《楚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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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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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势头已成,林跃心知仍需加一把大火,又继续道:“而相对于被擒,他们更害怕的是我大秦威严如山的法令,是我祁阳城中执法严明的县令。所以,吓破胆的匪徒这才落荒而逃,就连县尊大人也毫发无伤,这才将我救回。所以,父老们、乡亲们,你们要尊敬的不是我,而是站在这里的刘县尊,还有大秦法令的颁布者始皇帝陛下!来,让我们一起高呼,始皇帝万岁,大秦万岁…”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谁也没想到这林跃实在是太能扇了,从个人勇武扯出当今天子,大伙都在愣神当中,努力的梳理着林跃灌输给他们的思维套路,忽然间听闻林跃喊声,也都不就自主跟着高声呼喊起来,顿时,喊声震天。

    “好,是个人物!”虽然林跃吹的天花乱坠,但刘县令毕竟是个读诗书,明法令之人,怎会与在场的泥腿子相当,只是片刻功夫便将林跃的意思看出,知道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自己想他居功不自傲,他却整个将功劳都推与自己,虽然回答方式有些特别,另辟蹊径,但却正中了刘县令纳贤的心意。原本以为这林跃只是武艺高强,不想就连谋略方面都有一些出乎自己意料,遂更是加强了想要收为己用的心思。

    见刘县令抚须微笑,林跃心中一喜,知道这刘县令已经有了招揽自己的意思。在林跃的词典中一直有这么一句话,‘不怕被利用,单怕你没用’,所以当林跃得知这刘县令的试探时,自己也就顺势而为之。

    并非林跃目光短浅,一见是县令招手自己就乐呵呵的贴上去,而是此时的林跃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的资格。既然这上天给了自己筹码,就是再少也得拿着,毕竟积沙成塔,只有当你有了,才能去博得更多东西。

    现在两方是一拍即合,刘县令需要保住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林跃需要地位。眼神的不经意擦过,电光火石的对视,两人皆心照不宣的的签订了这场交易。

    送走了所有乡民,安排完相应事物,剩下来的就是安置林跃一家。林跃已决定进入县衙工作,但顾及到林跃家离县衙太远每次来往都不甚方便,而且林跃也不放心关琴一人在家,无法照应。

    当即,刘县令也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在城北处至房屋一所,供二人居住,见得刘县令如此,林跃也不多做矫情欣然点头。随后由刘县令领路,林跃先随他去县署登记档案,之后留四名官差顾了牛车,帮着关琴将家中当物都一并带入城中。

    再一次来到祁阳城,透过马车车窗看着外面的街道,虽然只是一天时间,但林跃却生出一种晃若隔世之感,毕竟是相差太大。就在昨天自己还是一个在大街上,东张西望找不到活干的农民,今日却端坐在县令的马车中俯视着街上的百姓。

    这让林跃不禁更加珍惜起眼前的一切,那种在后世不曾出现的**,也在林跃心中逐渐扎根。看着身边的刘庸政,林跃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如果他的位置上坐的是我,又会怎样呢?”

    此想法一出,林跃忙将其摒去,倒不是林跃不敢某这县令之位,而是他不屑。他的心思早已转入到两年后的农民起义上,那时候诸侯会打着兴复六国的旗号并立而起,那才是自己一展拳脚的地方,至于现在,还只是慢慢积蓄力量的时候!

    也许是感觉到林跃看着自己,刘庸政朝笑道:“呵呵,不知林壮士是否有话想与我说?”

    “我是在想,祁阳县如果没有大人的管治,那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第十六章 萧齐

    秦朝时期,县为秦朝最低一级行政地方,秦朝的县按人口多寡分置。万人以上的县置县令、以下的县置县长。县令铜印黑绶、秩千石至六百石,县长铜印黄绶、秩六百石至五百石。县丞与县尉为县令属官,县丞辅佐县令相当于县城中的二把手没什么实权。

    至于刘县令的族弟,刘真、刘县尉则是掌治安、捕盗之事,掌管一县的军事事务,统领一县甲兵和兵役事宜,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公安局局长,是当时县城中的第三把手。然后还有许多其他吏职,如功曹、令史、狱掾、厩驺、仓吏、佐史等诸多职称。

    林跃原本不知,如今经刘县令的一番介绍,不禁大感头痛,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县衙之中,竟会有如此多的司职。其实这还只是在马车上,时间紧促,刘县令尚来不及为林跃多做解释,只是为他介绍了县衙的大概。比如还有县以下置乡,乡以下置亭,亭以下置里,这与之对应的有,有秩、啬夫、游徼、亭长等等。

    当年汉高祖刘邦就是泗水亭长出身,可见这林跃现在的地位与刘邦相比,可谓是一步登天。这也许便是为什么再后来,林跃在楚汉相争中,总是能抢先一步刘邦的原因,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刚刚到县署,刘县令便叫来本县功曹萧齐,命他带林跃于四处走走看看,熟悉下将来的工作环境。见萧齐将林跃领了去,心情大好的刘县令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王二差点给忘了,便命人将他叫来。

    “大人,您找小的?”王二刚刚职完早班,正要交了差牌准备回去,一听县令差人找自己,忙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见王二又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刘庸政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小舅子,让他看门,也是丢自己这个堂堂县令的脸。虽然刘庸政此刻很想把这王二给撵出去,但又不忍心自家夫人所托,遂压了压心中的火气道:“本官听闻,你有意举荐本县一名贤士!”

    “哦,对对,回大人,卑职是有一人想举荐给您,那人是昨日早上来县衙找您的,但见您不在便走了。卑职在与他交谈中发现,这位是一名博学的的先生,小人不敢有所怠慢,便将这事儿呈报给您!”王二一听自家堂姐以把话待到,忙原原本本的将林跃昨天来求职的事说了出来。

    刘庸政实在不相信这地痞一般的小舅子能有这等眼光,估计八成是有人想要进衙门谋职,遂许了他些好处,他才这般积极,便徐徐道:“好吧,那你就将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先生姓名说出来,我自会去派人考核他。”

    见自家姐夫松了口,王二大喜,正要将林跃姓名报出,突然间王二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张充满喜色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见得刘庸政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才支支吾吾道:“大、大人,小的该死,小的当时疏忽,忘了问那先生的名字!”

    弄了半天,你小子是成心耍我是吧!一时间,刘庸政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那团火,现如今就如同浇了汽油一般,猛地爆发了。饶是刘庸政涵养再好,却也容不得这般戏耍,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指了指一脸惊恐的王二,刘庸政正寻思着该怎么罚这小子。

    话说这头,林跃正跟着萧齐,由他领着在县衙后院转悠。见林跃有些东张西望,萧齐便呵呵笑道:“不知林壮士有何处不明白,尽管说出,在下也好为你一一解说!”

    “不了,功曹大人所说以很是详细,在下怎敢再劳烦大人呢!”林跃在刚才仔细观擦了一下,料得此人应该在这县中算得上一号人物。否则一路下来,也不会人人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对于这种人,林跃一般都是能用则用之,绝不会在自己势弱的时候,与其产生冲突。

    “林兄弟太客气了,不过你大可放下心来,以后只要你遇到了什么不懂得,尽管可以来找哥哥!”见这林跃乖巧,萧齐心中也很是满意。对于这种年轻人,大多因年少的得志而不免有些傲气,自己着招揽之意也多是无用,不想,这林跃竟是个懂分寸,知进退之人,这就让萧齐大生好感,不免生出几分拉拢之意,一时间,语气也变得亲热了许多。

    “既然,兄长不嫌弃小弟驽笨,还请以后多多照拂!”看到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林跃话中也多有依赖之意。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但如今身份不同,既然咱就是个小虾米,这也就顺着杆往上爬。所以,林跃这时更表现出一副感激模样。

    看到林跃这样,想到这县令刚刚招来一人,结果是为自己所用。萧齐更是不免心中得意,亲热的拍了拍林跃的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便将整个县署逛了个大概。忽然间,听见远处堂口传来一阵议论声,两人好奇,遍寻着这声音走了过去。

    刚走没几步,老远的就见几名身穿暗花色长袍的吏员正小声议论着什么,见到萧齐和林跃过来,便纷纷见礼,虽然林跃不认识,但见到他有萧功曹相陪,都掂量着这林跃身份不会太低,也都顺带向着林跃拱了拱手,算是见过。

    “来,林兄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见两方人都一副陌生样,萧齐刚忙为林跃介绍。虚手一指那白胡子老头,笑道:“这位,乃是我祁阳县令史—卢休,卢老。”顿了顿,又指了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面大汉道:“这位是我县内狱掾,刘兴…”

    一番介绍下来,林跃也不见任何不耐烦,都一一行礼,这般谦谦形象,使得几位**吏员都对他颇有好感。尤其是得知眼前的年轻人,便是昨日勇救刘县令的那位壮士之时,不禁有些讶然。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位一副儒生模样的林跃,就是那名震祁阳的义士。

    惊讶之余,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也许是意识到刚刚的敷衍,众人忙又重新对林跃弓身行礼。在秦朝,强者就是用来敬佩的,就如同那大秦名将蒙恬一般,率领大军三十万,北击匈奴,筑万里长城。他的地位在当时人们心中,犹如战神一般不可动摇,人人都已入得其帐下士兵为荣。现在林跃勇救刘县令一事,在当地人们心中,也已经上升到了那个高度,毕竟传说中的战神太过遥远。

    寒暄过后,这才提及之前这些吏员的议论话题,原来是那牌头兵玩笑刘县令,结果被刘县令惩罚之事。这本是一件小事,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小兵的胆子也忒大了些,竟敢开县令大人的玩笑,这不是成心讨打吗。

    不过,真正引起众人关注的是这牌头兵的身份,原来这牌头兵不是别人,正是刘县令的小舅子。听到这,林跃心中也有些好奇,道:“虽说是小舅子,但咱大秦法令在这儿,县令又怎可违背呢!”

    斜了眼林跃,那黑面大汉,也就是刘狱援道:“林壮士此话虽是在理,可不瞒你们,咱可是县尊本家,他家的是我最是了解!”

    “哦!莫非还有什么**不成”萧齐也有些忍不住道。古代人呐,和现在一样,都喜欢打听些八卦,包括这些大老爷们。主要是那时候是娱乐条件不好,信息较为落后,所以这八卦新闻常常是饭后资谈,平时人们聚在一起常聊的东西。

    四处看了眼,刘兴这才神神秘秘的凑到几人面前,小声道:“其实啊,咱这县尊老爷啊,他是个惧妻之人!”

    “哦!”众人脸上一翻会意之色,就连卢老令史也不住的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满面笑意。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多嘴,刘兴忙紧张道:“哎,这是可千万别对外人提起,否则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会,不会!”大伙也都摇头表态,但心里却各自盘算着,怎么告诉自己的那些朋友。

    “那后来呢?”林跃这是也觉得挺有趣的,不禁想看看这刘县令会做出个怎样的抉择!

    “后来,当然是咱县尊老爷秉公执手,把这王二给拖出去了,而且还是杖责二十,一棍不少的那种!”这回接话的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听刚才萧齐介绍,这人现任佐吏之职,相当于县令的副官,倒也没什么权利,只是个低级官员。

    “咦,王二,怎么名字这么耳熟啊…”林跃眉头一挑,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此人,却又没什么印象…

第十七章 浑人浑事

    “哼,那王二是咱祁阳县出了名的浑人,整天不干个正经事,若不是靠他姐姐的关系,他岂能进的了这县衙!”刘兴对这王二有些嗤之以鼻。这其中原因,虽然对王二人品的不屑占多数,但也有不少嫉妒的因素。谁叫这刘县令怕老婆呢,经照顾着老婆家那头的人,自个儿本家却不闻不问,族中许多比王二还要优秀百倍的子弟,却比不得王二的十分之一,这让刘兴实在有些看不过去。

    “是啊,自古以来,好的职位都是能者居之,这王二只凭一点裙带关系,就占得这般差事,法之缺漏啊!”卢令史一番话下来,众人都点头称是,可见大伙也对王二颇有成见。

    听所有人都说王二不是,本来就有些疑惑得林跃,此时更是平添了几分兴趣。他想看看,这王二究竟是何人,只以一介小兵的身份,引得这么多大人物的关注,遂萌生了前去一看的想法。

    萧功曹好歹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下手,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也都能将对方的意思大概摸透,何况林跃此时又没有故意隐藏。见他一脸好奇,便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道:“既然各位都想这王二吃些苦头,如今他被杖责,我等为何不去,看看那混球吃棍子时的可怜模样!”

    “好,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刘兴本来就对王二不满,此时听萧齐这么说,恨不得立马跑到县署外的的操场上,亲自为王二数板子。眼见旁边的几人都微笑点头,表示赞同,这又转向林跃,问道:“林壮士,是否有兴趣前去一看呢?”

    林跃怎会不知这都是萧齐为照顾自己,刻意提出来的,忙朝萧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道:“如此甚好,烦请几位大人引路,跃跟着即可。”

    说话间,一行人穿过大堂走到县衙门口的操场,平时这里是郡县兵们操练的地方。秦代实行的是征兵制,其服役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服劳役,平均每人每年服役一个月,有点像工兵一类的,主要从事木石工程劳作,称“更卒”;另一种就是兵役,每人一生中轮流服役一年,充当郡县兵,其中种类之多就不便细说。

    如此服役制度,年年不断,太平时节里,服役士兵们只需每日去县署报道,进行一番晨练。然后除当日军事行动以外,便可各自回家。若是战乱动荡时候,这些士兵将配合作战将领调配,开往前线作战。

    当然,现在正处安定时候,今日县府中又无军需要事,所以士兵们大都在晨练后散去,只留下几十人负责日常县城巡逻。广袤的操场上此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只见刘庸政正背着手站在演武台上,台下那倒霉蛋王二被两根厚实的长棍,交叉按压在一张红漆条凳上。外围处,十多名衙役正并立与王二两旁,一脸肃穆,没有半句言语,可见这刘庸政怒火之大,无人再敢撩其虎须。

    其实,这本是一件小事,按到平时,刘庸政最多斥责两句。可是只怪这王二主要是日常行为太过混账,这刘庸政早就对他不满,但一直碍于夫人情面没有表现出来。如今本想接着举荐让他好好表现,也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谁知这浑人竟把自己戏耍了一通,这让原本就对王二处于临界状态的刘庸政彻底爆发了。

    刘庸政二话不说,直接叫来一班衙役将王二押到了操场,杖责二十,以示警告。这王二哪会想到,自己这平时温文尔雅的堂姐夫,会下这般狠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当差衙役拖到了操场。

    “大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待到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王二这才一下惊醒,哭丧着像自家堂姐夫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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