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伴随着一声满足的长叹,友儿终于缓了过来,浑身已经布满了汗。
“友儿,你没事吧。”血天焦急的问,“用不用找大夫?”
“没事了,谢谢你,血天。”友儿笑着回答他,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心中有着暖意。血天一向是面无表情,而如今那一贯冰冷的脸却有着世人都不曾见过的动容,这怎能不让友儿感动?
血天俊颜有一丝尴尬,“没什么可谢的,只要你能恢复,即便是要了我命都可以。”
友儿失笑,“为什么,我就那么重要?”
血天如冰雕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微笑带着淡淡宠溺,“友儿,如若我说,之前我的生命都是茫然活着,你信吗?”
“信。”友儿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虚弱。此情此景,无论是发生任何事也丝毫引不起她的惊讶了。
血天站起身来,客栈房间温度甚低,血天则已是穿着雪白里衣半蹲在床头,此时已经浑身凉透却浑然不知。他坐在床沿,幽深的眸子深情看着床上女子。“我是被师父收养的孤儿,我的人生便是习武、练武和杀人,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接手了无音阁,其目的还是在杀人,就这么茫然活着。”
友儿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坐着的血天,不敢出声打扰,因为这是血天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她紧张又兴奋,她很想知道血天的种种,血天的一切,他是如何成长,在哪成长,他有何喜好。
“进被子中来吧,外面很冷。”友儿看着只身着里衣的血天在床沿坐着,担心他受凉,而话刚刚说出口便满面通红,不得不说这话确实暧昧,自己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出口邀请一个男子上自己床进自己被子,真是羞死人了。
“不是……我是说……”友儿想解释,但是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一着急便只能钻进被子里死死捂着不出来,想到刚刚她竟然对着血天说那种话……
轻笑声响起,如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友儿万万不能信这是血天发出的声音,但那清澈又带着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觉得被子一动,两条修长笔直又带着些许冰凉的长腿迈了进来,确实是血天。
“还想听吗?”
“想。”友儿想也不想回答,声音闷闷从被子中传来。
再一次轻笑,那声音让友儿痴迷,她之前从未想过血天声音竟然如此好听,之前对他的印象一直是冷冷的,包括今日下午……突然想起,一下子从被子中露出脑袋。“刚刚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踢我?”
血天一愣,面露尴尬,“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你还痛吗?”
友儿已经不是很疼了,那习得玉女神功之人就如同小强一样,只要……咳咳……有男人在,尤其是武功高强的男人在,再重的伤也会用比常人速度快上许多的速度复原。友儿不由得再次好奇这玉女神功的运作原理,是用什么样的极力运作与人体的,这神功怕是要包治百病。不过神色一转,一双大眼充满了委屈。“就算不知是谁,也不能上来就狠下杀手啊。”
“我没狠下杀手。”血天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怎么不狠?我还没说出来我是谁呢你就掐着我脖子要把我掐死!”一想到之前那性命攸关的时刻,友儿身上又一阵冷汗。
“如果我下杀手,你根本反抗不得,掰断一个人脖子只是瞬间的事。”血天认真诚实的回答。
“别告诉我你死死掐着我脖子,是给我机会说自己的身份。”
“正是。”
“……”友儿一阵眩晕,“你那么用力,我连呼吸都困难哪有力气说话?”
“是吗?”血天这回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看来之前确实用力过猛了。
“当然是,你下回若是真想听人辩解,手上力气小上一些可好?”友儿突然觉得血天是用另一种方法逼人发狂。
血天神色一敛,认真回友儿。“刚刚我想了一想,还是不妥,高手过招就是那瞬秒之间发生之事,如若给了对手机会,最后也许就要失去先机,搞不好还要落败。”这是他从小便学到的。
友儿一愣,想想也是,之前一直觉得血天做的过分,但想到他的职业,便觉得他这么做也许也是另一种自保,不过气还是未消,“下午在客栈柜前,你怎么就不会看我一眼?我怎么对你使眼色你都无动于衷?”
“如若不是接任务,除了简单观察四周环境,我很少注意人脸,尤其是女子。”血天继续认真回答,一字一句好不诚恳。
“真的?”友儿好奇。
“嗯。”
“为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真的对美女没感觉?不会想去看美女?”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大病初愈那种无力舒服的感觉袭上身来,友儿享受着,支起左臂面朝血天半卧。在灯烛柔和的光线下看血天,之前那冰冷的面部棱角已经柔和了许多,友儿惊讶的发现血天刚毅的面孔之下,竟隐隐有一丝青涩,是那种少年的青涩,那种情窦未开的少年。
转念一想,遂了然,血天今年才二十岁,虽然在古代二十岁已经结婚生子,不过如若放到现代,二十岁怕是还未大学毕业,说是男人不如说是个大男孩。扑哧一笑,再次看向血天,不由得觉得可爱了许多,虽然在这冷血杀手脸上找到可爱元素连友儿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
血天听到友儿的问话,浓浓的眉头皱起,真真认真想了一会,而后眉头一松,双目坚定,“不会,在我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样,接到任务后就会变为死人。”
“……”友儿无语,想了一小下,突然好奇,“那我呢?我是死人吗?”
“不是,没有关于你的任务。”
“……”友儿再次无语,“如若真有人给你钱,让你杀我,怎么办?”
血天的唇角突然上扬到一个弧度,若隐若现,引人捕捉,说出的话却冰冷嗜血。“杀了他,无论是谁。”
友儿抿嘴一笑,心中更为高兴。身子前倾靠向他,后者则是顺势伸出长臂将她抱入怀中。血天的怀抱很舒服,那种坚硬却又带有弹性的肌肉,还有身上那冰凉清爽的味道,与他表情不同,他的怀抱温热,他的心跳如敲鼓。
不由得想起两人初相识,也不由得想起之前在雷云山脚下发生的种种,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即便是死也不放弃她,如若说刚刚直接要求他与她欢好是因为求生的本能,那如今这心动的感觉确实真真存在了。“血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句话带着多少情动。
血天平躺了身子,将友儿的头抱在自己胸前,“不知道,我不会说话,也许现在我应该说一些动情的话,却真说不出,我只知道今生今世离不开你了。”
嫣然一笑,友儿伸出手摸上自己面颊的边缘,这里正是面具与皮肤交接之处,位置十分隐蔽,她只要不仰头便不会被发现。摸到那边缘后,小手用力,那薄薄的面具便缓缓撕下,没有特殊的药物直接撕下面具,稍微有些疼,能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烫,心中暗想应该是有些红肿了吧。
血天看着那平凡的面具撕下,露出了友儿的本颜——那脸,倾国倾城。
面具彻底厮下,路友儿突然哭丧了脸,因为她深受打击,小嘴一撅,“我说血天,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变得十分漂亮?”她的脸已经受到世人肯定了,无论是谁看到她的脸都要惊艳晃神,为何这血天从始自终眼神都未变过?
血天看了一看,眼色一变,声音有些心疼,“友儿,你瘦了……”
“嗯,我是瘦了,然后呢?是不是变漂亮了?”她用手臂支撑起身子,将自己小脸转左转右,让血天从不同角度看到自己精致的小脸。
血天看了一下,“确实漂亮了,应该说非常美,也瘦了,怎么?”
“……”无语,“喂,难道你不惊艳?”
“不,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子,我的友儿,无论你的长相如何,就算是你变成刚刚面具那平凡的样子,我也喜欢,与你美丑无关,只因你是路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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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更的可能还是少,抱歉看官了,大家从现在开始可以养文了,不用天天跟,因为要大结局了,别的作者都是请假大结局,丫头计划不请假,尽量一口气大结局~哇咔咔!
153,恢复功力的方法(猥…琐的笑)
更新时间:2012…11…15 9:06:12 本章字数:13940
静逸的室内,淡淡的话语,浓浓的爱意。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子,我的友儿,无论你的长相如何,就算是你变成刚刚面具那平凡的样子,我也喜欢,与你美丑无关,只因你是路友儿。”
友儿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能得到这样的回答,她以为……她的容貌会让他们吃惊,会让他们惊喜,会让他们对她更加爱不释手,但……却没想到是如此答案。
心中如暖流飘过,伏下头深深埋在他怀中,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大。如若说她不在乎外貌是假的,没有人不想自己美,其实她的容貌也让她狂喜了一阵子,慢慢心就歪了,找不到正确方向,她竟有过用这美貌将他们套牢的想法,但如今她已经推翻了心中所想。
诚如血天所说,如若真是恋上她的皮相,那就不是真的爱。
“你爱我什么?”一遍一遍无休止的问,仿佛永远也问不够一般。
“没有理由,爱你的全部。”血天静静的声音传来。
友儿起身向前,俯下脸去,吻上他的唇,用舌描绘他,用舌去探索他。
血天一笑,轻轻抚住她的脸,“友儿别闹,你身子弱,刚过云雨,不要惹火。”
狡黠一笑,“刚刚是为了疗伤,是开胃汤,现在才是正餐,血天,让我品尝你可好?”
“……”血天一愣,看着说这种话的友儿有一丝不适应,“好好说话。”
轻笑,伸手抓住血天挺直的鼻梁,发现手中挺翘的鼻尖坚硬。“你知道有一种说话吗,男人的鼻尖越是硬,需求便越强烈,反之亦然,不过这话在你身上应该是失效了。”
一把抓住友儿小手,两道浓眉拧紧,“友儿,你和段修尧学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这句话没听过?”
“没。”血天如实说。
手被抓住了,友儿便不去捏他的鼻子,反而凑了上来,慢慢啃咬他的耳垂,时不时用温热的舌尖舔舐,对着他的耳吐气如兰。“原来是你……不行了啊,你说的没错,还是段修尧好一些,他一夜最少五次。”
“谁说我不行?我是怕伤到你!”血天怒,翻身将她摁在床上,一双长臂撑住身子,眼底有一丝恼怒。
“我那么弱不禁风?”友儿挑眉,顺势躺平,两只白皙手臂如同水蛇一般妖娆圈上他的脖子,轻轻按摩他的后颈,听说……男人……之前稍加按摩会更强。
从不知,她无辜的大眼竟然有如此妖娆的颜色,从不知,她清纯的面容竟然如此妖艳,从不知,她如柳絮一般的随和的气质竟然如此……勾人。
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她双臂一个用力,身子直接挂在他身上,再一次用唇吻住他,在他稍显惊慌失措的时候,深处丁香小舌去勾他。
血天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这种花花样从来没试过,虽然心中有些恼怒路友儿和别人学坏了,不过却也跃跃欲试,“友儿,我……可以吗?”
“呵呵,自然。”一个用力将血天反摁在床上,今天便来试试……女上男下。
室内氤氲四起,爱意弥漫,没有危险与阴谋,没有怀疑与背叛,爱就是纯粹的,与皮相无关,与身份无关,只因为那人是你……才爱。
月落,日升。
在血天温暖刚毅的怀抱中,友儿睡了长久以来最为安稳的一天,那种莫名的安全感让她欲罢不能。
睁开双眼,直愣愣看着帐顶。
血天早已醒来,但友儿未起身,他便一直搂着她享受这珍贵的团聚。“在想什么?”声音稍显嘶哑,却更加低沉迷人。
将头向血天怀中靠了一靠,“你说我是不是太过软弱?”
“此话怎讲?”
“好久没如此安稳熟睡了,因为一个人很不安,我是不是没用?总想着依靠别人?”友儿如自言自语一般呢喃。
血天将怀抱紧了一紧,“不,是我做的不好,我应该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恨坚强,不软弱。”
友儿一愣,“不软弱?血天,你是第一个说我不软弱之人,其实我很想坚强,但我总想依靠你们,我还喜欢哭。”
此时即便是平日里不喜言笑的血天也轻笑,“友儿,何为软弱何为坚强?你从魔教出来只身到扬州,从扬州出来到了阿达城,从皇宫到兰陵王府,从兰陵王府一路被掳来上京,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在努力,我们都什么都没做。”
说到这,血天顿了一下,支起胳膊半卧而起,一双冰眸此时充满暖意与柔情,“路友儿,你是强者,真正的强者。”
友儿惊呼,“强者?我吗?”
血天笑了,点了点头,“友儿,你记住,真正的强者并非武功多高强,计谋多高超,也非性格多刚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相对没有绝对,没人能成为这世间唯一的高手,更没人敢保证他永远屹立于巅峰而不倒,真正的强者,是挑战自我的胜利者,只有战胜自己,才是真正的强。”
“战胜自己?”友儿看着血天,面孔又一丝迷茫,一双水漾大眼带着沉思,“是不是强者我不知,但我知道,我路友儿一直在努力。”
血天伸手轻轻抚上友儿白皙的面颊,“友儿,你成熟了。”
一直被血天夸奖,友儿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都是孩子妈了,当然不幼稚。我真是不称职的母亲,一直将云陌扔在阿达城,没尽到母亲的责任。”
一提起云陌,血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因为见到友儿过于高兴竟然将这么大的事忘记了,“友儿,你是否还记得在阿达城中遇刺?”
如果不是血天提起,她甚至都忘了还有这么回事,短短两年,发生之事太多,这样刺杀小事竟然入不得眼。不得不苦笑,也可以说是自嘲。“记得,那些武功不是很高的拙劣杀手模仿无音阁的人,身上带着无音阁的令牌。”
“对,我一直没去京城找你的原因正是在解决此事。”血天坚定。
“那背后之人找到了?”友儿一下子坐起身来,惊奇。
“是,说来惭愧,是我们无音阁对不住你。”血天有一丝懊恼。
友儿一愣,一头雾水。“你们无音阁对不住我?你不会说是无音阁出内鬼了吧?”
“那道没有,是……”血天脸色有一丝窘色,这种门户丑事自己笨不该向外人道,但友儿一不是外人,而是未来阁主夫人,二是因为这事威胁过友儿安全,所以一咬牙还是说了,“是我师父……就是无音阁阁主的妻子。”
“妻子?”友儿彻底惊讶,“你们阁主夫人和我有什么仇?”
血天仔细想了一下,又推翻了之前自己的说法。“不对,应该是前妻。”
“前妻?”友儿更愣了,别告诉她这地方还有所谓的“离婚”?
“对,因为前任阁主,就是我师父,将她休了。”说到这,血天声音有了些迟疑,面露窘色。
友儿越听越糊涂,揉了揉刚起床还有些迷茫的双眼,“那为何她要来杀我?”还用那种莫名其妙的手段。
“因为师父他……”血天一咬牙,早晚都得说,家丑外扬吧,“师父休了她全因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你娘,魔教前教主路琳琅。”
“我娘?别告诉我,你们阁主是我爹。”友儿晕乎了,难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