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冯春帝主根本就没有打开看一眼，那装着完美品质元灵丹的药瓶，也没有泄露出什么气息，他究竟是凭借什么断定出来的？而且如此笃定。
冯春淡淡一笑，看着楚墨：“别忘了，我是灵丹堂的人！”
“……”楚墨有些无语的看着冯春：“灵丹堂的人……都这么厉害？”
“只有我！”冯春看着楚墨：“换做别人，自然是不可能这么厉害的！”
冯春帝主一边说，一边将这丹药瓶打开，里面一共有三颗元灵丹，他倒出来一粒，笑着说道：“看……完美品质吧？嗯？咦？不对呀！”
冯春一开始，脸上还挂着一丝有些顽皮的笑容，如同一个老顽童般，不过当他看见手中这粒丹药的时候，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中瞬间充满了震惊。
接着，冯春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认真的将掌心这粒丹药捏起来，放在鼻子下轻轻闻了闻，喃喃道：“这成色……已经是完美品质中的巅峰，只差一丝……便可达到仙级品质！而这一丝……还并非是因为炼丹手法的原因，而是这几种药材，在一点药性也不损失的情况下，就只能达到这种程度。可是……可是这种手段，分明就是理论上才存在的可能……”
此刻的冯春，没有了一开始面对伙计掌柜时的那种严肃，也没有了刚刚跟楚墨聊天时的那种轻松，整个人凝重得有些不像话。
但房间里的气氛，却并不紧张，因为冯春将所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这粒丹药上。
“这是神一般的手段，就算是丹神帝主活着的时候……也炼制不出这种品质的丹药啊！”冯春喃喃咕哝着，然后抬起头，两道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瞬间射向楚墨：“就算是大宗师级别的炼丹师，也不可能炼制出这种品质的丹药，药性无比完美的保存在这粒丹药里面，一丝一毫都不曾外散……这不可能！你身上有神器？”
最后一句，虽是疑问，但却如同洪钟大吕一般，瞬间在楚墨精神识海炸开。
楚墨下意识的，就想点头承认。
第337章 魄力和格局
不过就在冯春这道声音，在楚墨精神识海炸开的那一刹那，楚墨胸口已经融入到他身体中的苍穹神鉴里面，瞬间射出一道杀气！
一道非常细微，比发丝还要细千万倍的杀气……但却将楚墨精神识海中，冯春帝主的声音，瞬间斩得粉碎！
如同一场无形的战争！
但楚墨却感受得无比清楚，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接着，整个精神识海，便恢复了一片清明！
“什么神器？”楚墨一脸茫然，看着冯春帝主。
冯春帝主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眸光清冷的看着楚墨，一双眸子里，仿佛有星河流动，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神器是天界中最厉害的宝物吗？”楚墨倒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冯春帝主，眼神中带着几分热切。
冯春帝主心中一阵失望，这小子的背后，应该有一尊了不得的炼丹师！
大宗师也炼制不出这种丹药来，就算当年的丹神帝主，活着的时候，虽然炼制出过不少仙级的丹药，也炼制出过一些天级的丹药。冯春还曾得到过一枚天级品质的天元丹，区区一颗丹药，能让冯春这种帝主境界的大佬，从能量消耗一空，到彻底恢复两次！
而且是瞬间恢复！
这种丹药，已经是神药了！
一直到今天，冯春都将这枚丹药带在身上，从来没想过用掉它。
毕竟，这是真正保命的东西。
冯春没有吹牛，他炼药的手段，最多只能达到宗师境界，距离大宗师……还有很远。但他辨识丹药的能力，却出神入化！
就算当年的丹神帝主再生，在辨识丹药的能力上，也未必比他冯春帝主强多少！
现在区区一粒元灵丹上，竟然让冯春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所以，在第一时间，冯春心中就生出了巨大的怀疑。
当年天界大乱，诸神之战，已经达到帝主九重天，几乎成了半步至尊的丹神帝主，手中的至宝混沌烘炉丢失，丹神帝主陨落……
这件事，在当时是最高的机密，所有知情者，都在保守这个秘密。因为所有知情者，都想要找到混沌烘炉，但是最终，也没有任何线索。
混沌烘炉就像是消失在了这片茫茫宇宙中，再也不见踪影。
渐渐的，那些知情者不再严格保守这个秘密，因此，晋升到帝主境界的冯春，也有资格知道了这件事。
再到后来，这秘密彻底公开，在天界几乎人尽皆知。
因为所有人，对混沌烘炉的下落，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神器有灵，能自行择主，也能破空飞去，所以，若是没那个缘分，根本不可能得到它。
冯春在见到这粒只能存在于理论中的完美品质元灵丹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混沌烘炉！
所以，他用了无上法力，直接用法音来镇压楚墨。
以他帝主的境界，这么做简直就是巨龙对付蚂蚁，欺负人到了极致。
不过为了神器，就算不要脸，冯春也认了。
可结果，却让冯春无比的失望。
没有！
这小子甚至连什么是神器都不知道！
看他那一脸热切的表情，冯春相当无语。
他对自己刚刚的法音压制，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别说楚墨这样一个还没有筑基的小家伙，就算是距离帝主只差一个境界的真仙，猝不及防之下，也要中招。
“神器自然很厉害。”冯春意兴阑珊的回了一句，然后看着楚墨问道：“小家伙，回去问问炼制这丹药的人，若是有足够的材料，他能否炼制天元丹？”
“当然没问题！”楚墨点点头说道：“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别说天元丹，就算是天界别的丹药，也一样可以炼制！”
楚墨这时候，也不提他师父这三个字了。
冯春心道：果然如此，什么师父，那种神一样的炼丹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学无术的弟子？这分明就是对方推出来的一个人，专门进行各种交易的！
换句话说，正主根本就不想出来！
也是，这种级别的大师，怎么可能轻易跟外界接触？
“我说的，是完美品质的丹药，而且……是你拿来的这种丹药的完美品质！”冯春淡淡说着，一边观察楚墨的反应。
楚墨有些意外的乜了一眼冯春：“难道完美品质还有第二种吗？”
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似乎在嘲笑冯春无知。
“嘿……嘿嘿。”堂堂帝主，可以主宰天界无限疆土的大佬，此刻脸上竟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不过眸子深处，却是充满得意！
“这是一个涉世未深，完全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他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完美品质丹药……跟他拿来这种，都完全没法比！放在一起比较……对楚墨拿来的丹药来说，都是一种侮辱。”冯春心里面想着，嘿嘿笑了几声。
“笑什么？莫非……我拿来的丹药……比其他的完美品质丹药好？”楚墨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精明的光芒，冷冷看着冯春：“您堂堂帝主境界的大佬，不至于欺骗我一个小孩子吧？”
冯春怔了怔，心中暗道：还真不能欺骗他，不然这个小家伙，早晚有一天会发现真正的差别，到那时，岂不是记恨于我？
想着，冯春笑道：“你个小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种身份的人，会骗你一个小孩子？”
“那就好。”楚墨点点头，不过眼中依然带着几分质疑之色。
冯春说道：“炼制天元丹所需的药材，我现在就可以提供给你，我提供给你可以炼制一百枚完美天元丹的材料，你要保证我三十枚！而且，如果有多出来的，也只能卖给灵丹堂，不能卖给第二家或是别人。然后，你拿回来多少枚完美天元丹，我就按照多少枚的价格……直接给你付钱！”
“钱？”楚墨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
“天晶石！”冯春淡淡道：“极品的！绝对给你比市面上的价格更多！”
“好，前辈这种身份，自然一言九鼎，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楚墨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看着冯春：“另外，还请前辈准备一枚储物戒指，得能装下那些药材，然后，您不用一次给我那么多，给我能够炼制十颗丹的药材就可以了。”
冯春乜了一眼楚墨，淡淡道：“用人不疑，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药材？”
“您不怕我拿了药材，再也不回来了？”楚墨问道。
“你身后那位，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格局的。”冯春说道，他甚至没提储物戒指的事情。
一枚储物戒指而已，在天界完全就是人手一枚的东西，一点都不稀奇。
楚墨笑了笑，点点头：“那好，前辈叫人准备去吧。”
冯春点点头，然后道：“另外，还有一件事……”
第338章 你是不是傻？
楚墨看了一眼冯春。
“我想请你，做灵丹堂的客座丹师！”冯春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楚墨目光呆滞的看着冯春：“做灵丹堂的客座丹师？我说前辈……您没事吧？”
“回去请教一下你背后的人，再来回答我吧。”冯春此时，似乎恢复了一名帝主应有的形象，语气虽然平和淡然，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他会理解的。”
“成为灵丹堂的客座丹师……有好处吗？”楚墨嘿嘿笑着，厚着脸皮问道，不过内心深处，却是很清楚，冯春帝主这么做，虽然看上去是为了灵丹堂考虑，但又何尝不是在帮他？
毕竟，灵丹堂这三个字，纵然在天界，也有着相当的分量，算是一个极大的靠山了。
“好处？”冯春白了一眼楚墨：“有这身份，天上地下，没人敢轻易动你！”
“真的？”楚墨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小脸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
“前提是，你别用这身份胡乱惹事。”冯春看着楚墨，有些担心的补了一句，若来人是楚墨背后那位，他肯定不会加这么一句。
一来那种级别的丹师，有资格招惹任何人而不被处罚；二来能炼制出这种丹药的人，心性肯定强大得一塌糊涂。那种人，又怎么会去惹事？
反倒是楚墨这种毛头小子，就真的说不准了，看他听说之后的模样就知道了。万一他用这身份出去横行霸道为非作歹，灵丹堂纵然不怕，但也要为自己的招牌和形象考虑一下。
“要是别人惹我呢？”楚墨问道。
“灵丹堂不是吃素的。”冯春说着，直接扔出一枚储物戒指给楚墨：“拿去吧，里面的药材，足够炼制一百枚完美品质的天元丹，一个月后，在这里，我等你！”
冯春帝主说着，身形一闪，竟然直接消失在了楚墨的面前。
随后，灵丹堂的掌柜从外面进来，看见楚墨，扑通一声跪倒在楚墨面前，一脸恭敬的道：“小的幻神界人层掌柜，见过林白客座大人！以后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人！”
楚墨微微一怔，有些发呆。
自己这个连筑基都不到的小子，摇身一变，竟然就成了这片星空下最大丹药商店的客座丹师？成了无数人口中的大人？
这真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直到从灵丹堂走出来，走了很远之后，楚墨依然觉得今天的经历简直太过神奇了。
他本想通过完美品质的元灵丹，取得灵丹堂的信任之后，跟他们形成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然后一点点，借着灵丹堂的势，来强大己身。
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完美的结果。
有幸见到了灵丹堂中，唯一一个行走世间的帝主大佬……生意谈成了，人还成了灵丹堂的客座丹师……这种结果，简直太美妙了。
楚墨来到一处客栈，随便要了一间上房，回到房间里，关好门，才用手捂着胸口，眸子里，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心中喃喃道：筱雨，你看见了吗？就算没有摘星捉月的境界，但我依然可以在这世上……拥有一席之地！
楚墨坐在椅子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思绪一下回到了当天。
他“死”的那天。
当时的楚墨，的确是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他主动撞向綦筱雨的剑，就是想要彻底结束他的幻神界之旅。
热血的少年，纵然有着聪慧的头脑，但在面对有些令人绝望的感情问题时，依然会不知所措，依然会冲动。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为难。
所以哪怕拼着精神识海受到重创，他也要这么做！
感情这东西，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纵然是帝主大佬，遇上这种事情，未必就比楚墨的反应好多少。
不过让楚墨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能离开幻神界，反而……还又一次见到了幻神界中，那位传说中的界灵。
至此，楚墨终于确定，自己跟这界灵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系！
不然的话，他凭什么不断给自己开后门？
“你想死？”界灵一开口，就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问得楚墨呲牙咧嘴。
“你才想死。”楚墨翻了个白眼。
“不想死你为什么要往那把剑上撞？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若是直接冲上去抱住她，事情就会出现另一种结果？”神秘的界灵白了一眼楚墨，冷笑说道。
“怎么可能……她已经完全记不得我。”楚墨失落的说道：“就算她相信了我说的话，但对她来说，我依然是一个羸弱的人界少年，帮不上她任何忙，反倒我的存在，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她。”
“所以你就想自杀？”界灵斜睨着楚墨。
“我说过，我没想死。”楚墨淡淡说道：“我只想结束在幻神界中的一切。”
“你觉得你这样做，就可以成全她了？”界灵有些不屑一顾。
“当然！”楚墨淡淡说道：“我现在出现在幻神界，就是一个错误，遇到她，是更大的错误。”
“算了，你自己看吧。”界灵原本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见楚墨一脸心灰意冷的模样，也懒得说了，随手一拂，一幅画面，出现在空气中。
正是楚墨“自杀”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
泪如雨下的綦筱雨，抱着他的“尸体”，一脸无助、痛苦的坐在地上，那模样，让楚墨的心很痛。
一直到最后，綦筱雨斩钉截铁的说的那番话，更是让楚墨的心里面翻江倒海，无法平静。
“我不会忘掉你，更不会去寻找任何人去合作。”
“楚墨，我承认……我的分身……不，就是我，的确是爱过你。所以，我的灵魂，已经不是纯净的灵魂了。”
“我不配成为精灵族的女王，我会辞去继承者的身份。”
“我不会给精灵族带来灾祸，既然这是命运的选择，那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无论未来如何，但我，都是你的……未婚妻！”
“幻神界，再见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楚墨呆呆的看着綦筱雨的身体消失在了画面中，整个人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看见了吗？你们根本就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界灵老气横秋的乜着楚墨，说道：“你喜欢她，为她可以不顾一切，用你自以为是的方法来成全她；她的分身崩溃，记忆有缺，你想让她在短时间接受你，又怎么可能？但你的死……却狠狠的触动了她，让她选择了那条之前绝不会选择的消极道路。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傻？”
第339章 先打败我
“……”楚墨嘴角抽搐着，面对界灵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她的身上，有着你难以想象的秘密！”界灵淡淡说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