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郭嘉亦是皱眉思索,刘晔却想着反正有一个目标也好,万一得空遇上,那也是一番机缘,故而不愿在此问题上纠缠,转而笑容满面道:“奉孝,愚兄虽失忆,然见你自然有股极为亲切之感,莫如不谈此事,等你回报师父后,由他老人家定夺。你来这北地自是有缘,莫如愚兄便放下琐事,陪你在这代郡城内外好生游览,放松下心情也好,奉孝以为如何?”
“师兄所言极是,正合嘉意……”
郭嘉见刘晔如此放得开,也就索性不去多想,起身后放声大笑两声后道。
扬,你与这白面后生总算亲近完了,是不是下印信,让俺自去营中看看属下兵员模样?”
一边听得有些无聊的张飞见事情已完,忙不迭地提着酒壶起身,口中大声道。
德,你这幅躁动性子真是亏了汝这幅好皮相,莫如吾给你出个点子,差人做上一幅络腮胡须,正显你刚猛直爽性情之余又不乏威武,如何?”
刘晔想起自己所知那幅猛张飞经典面相来,不由笑意盎然地开个玩笑道。
该如此!俺这面皮倒也奇怪,偏生是不长胡须,若能依子扬你所说那般,岂不是威武飒爽之极?”
张飞听得此言,猛然眼前一亮,稍一思想却是大点其头回应道。
“难不成原本张飞那幅造型也是这般由别人建议来的?“
这番表现倒是令刘晔心里有些古怪地想道。
想一想张飞加上那幅大胡子模样,于阵前大呼“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的模样,刘晔与亦是想到这番场景的郭嘉,张飞一齐对视一眼,皆是大笑不已。
而张飞后来也确实如此时所述,于人前皆以那番面目示众,“猛张飞”之形像由此渐显。
……
这一日下午某时,汉灵帝刘宏正与他最疼爱的二子刘协于御花园中欣赏歌舞,乐在其中,有中常侍曹节捧书上来,恭敬启奏道:“禀皇上,于长沙太守孙坚破区星匪贼后,今日接幽州牧刘虞报功公文,已破二张乱党,可见我大汉得先皇护庇,气运绵长,皇上鸿福齐天。”
刘宏脸上表情微动,反正也就区区两处小贼么,不过十万造反而已,与他治下五千余万黎民实在无甚可较性。即见其表功公文,他也觉着应当“赏罚分明”,于是轻轻点头道:“呈上来!”
接过曹节双手捧持的表章后,刘宏一目十行看完,眼前却添了几分好奇道:“刘虞此人刚直不阿,治政之能无双,如今在其表章上却是多见捧夸此被其收为侄辈的刘子扬,朕倒有些好奇了。来人,去查查宗谱,看看这刘晔来历。”
过得许久,才有内侍来报道:“禀皇上,已查知清楚,刘晔为光武世祖陛下之子,阜陵王刘延后人,其父刘普,曾举孝廉,然因错失贬官,避居扬州。刘晔年六岁便被高人带走,有言称修习武功谋略之术。”
对于宗藩,虽说一直在削弱,不让其实力过强,但对于其记载却是得由各处郡县年年上报朝廷,作专门整理定册。
刘宏接过细述文案,看完后拍拍年仅八岁的刘协笑道:“若协儿有你这叔辈刘子扬这般能耐,我大汉江山必稳固之极,朕亦不必烦心它事,终日多放松些享人间极乐即可。来人,拟旨:封刘虞襄贲侯,加督冀州,赐黄金百两,绢布千匹。封刘晔为都亭侯,赐锦衣一件!”
即将立储君失败而被封陈留王,更于董卓进京后转而立为皇帝,也就是将来的汉献帝刘协好奇地睁大眼睛,将父皇难得夸奖的“刘虞,刘晔”四字印在了脑海中……
【05】入十月招贤队返 遇二贤刘晔心喜
秋风萧瑟,北地的天气也是渐渐转凉,直到十月底,昼夜间温差愈加明显
我们的都亭侯刘晔大人也终于迎来了令他高兴不已的消息,李政,赵明一行历五月,终于回转,现今已到代县地界,多等半日就可直到代郡城中了!
治郡两年余,刘晔几乎将全郡十一县官吏全数换过一遍,其中多有寒门不得志的士子,不论其中有真才学者有几何,在忠心方面却是不必担心,整郡百姓也渐渐习惯了保护自己现在拥有生活的行事方法。若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需得上报当地县衙,严禁私自逞狠檄斗。
若有不听着,无论对与不对,被现后皆是先动手者必须向对方公开道歉并送上两钱赔礼。
这条刘晔照搬过来的不算严格法规,却是效果明显的条令对于初步解决当地百姓与归附异族百姓之间矛盾起了很大作用。毕竟好勇斗狠逞得就是一时意气和顾全面子,如今依这条令以后,那先动手者送上微不足道的两钱先不论,只是给对方当众道歉却是大落面子之极。于是在刘晔有绝对实力施行政策后,全郡多见争论得脸红脖子粗者,而少见敢以身试法人。
另一个则是严格重新记录户口,对于不熟悉的“外乡人”来到代郡,所有百姓都有义务监督其行动并报与里长,原因就是这些人极有可能“来于全郡百姓不利,想大家再回以前那般水深火热的生活。”,再层层上报,最终迅反馈回郡府。
后重新查看户口普查记录,整个代郡共六万户,合二十万百姓,与仅仅是四年前定过的将近二十六万不增反减,相差整整六万,可见先前百姓生活如何……
刘晔将手中几个重要公文很快批复,其余照例全堆给蔡邕,然后面露笑容道:“蔡郡丞辛苦了!”
说完也不待面上露出苦笑的蔡邕多说话语,就直接出了郡府,回到家中让几个下人仆役准备宴席,他自己也是沐浴更衣后,好生打理了一番自己行貌,心里极有几分期待,不知赵明,李政两个小子可是为自己带来足够的好运
送走郭嘉后,刘晔已少有这样兴奋并忐忑的心情,如今过了将近四月之期,想来那所谓师门的回信也会很快到来,只是未知那神秘才高而又性情古怪的“师父”会对他有什么吩咐。
因现时尊师道,故而刘晔并未从郭嘉处得知这位“师父”姓名,只是不知当对方有新指令传来时,他应当如何自处呢?
“见机行事吧!”
刘晔心里胡思乱想一阵,终是只有如此决议,见时间已过了许久,想来李政他们也应当快到了,于是便放下万般杂念,只是静心等待。
……
高大威严的郡守府大门外,一共四十人或乘车,或直立,或是独身一人,亦多有拖家带口者。
刘晔亲自出得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更见成熟风采的李政和赵明二人,他高兴的如以前一般,上前拍拍面色略黑,却是更见精神十足两人肩膀道:“子远,子清,没你二人在我身旁,还真是极不习惯!你们这将近半年来过得可好?”
哥,除了时常有些记挂你外,其它都挺好的!”
赵明面上笑意连连,先抢道。
“你当然是好啦!一路恣意行为,倒让我给你收尾吃尽麻烦苦头……”
李政不满的瞪他两眼道。
他这么一说,刘晔却是来了兴趣,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不知道啊,这些所谓名士一个个眼睛都长天上的,瞧不起咱们,初始一次两次我还能忍着,依你所说那般客客气气的,不来也不强求。后来实在是怒了,若是完不成大哥你交待的任务岂不是恁显得我与政哥无用了些?于是我就嘿……没想到这些家伙偏生还吃这套,刀剑一亮马上就乖乖同意跟咱们来这了。”
赵明得意洋洋的回道,让听闻他这“强盗”行径的刘晔也是一愣后面色古怪之极。
“大哥你看,子清他就这副德行,倔起来就任性行事,还偏生得意之极,怎么劝都不听。这般行事惹来不少麻烦,幸好大哥你给我们的郡守印信,否则后果……”
李政颇有些无奈的续道。
来如此,子清,你一边先呆着,过后再收拾你。”
刘晔心底自有一丝笑意,这倒算是他漏算一着,想这北地通常是作流放之所,常人一听就只会想到蛮荒之地,寸草不生等等,哪会甘愿来此?倒是赵明这般不讲道理的行径正好合适些,如果其中有他刘晔熟脸的,那他不但不会罚赵明,指不定还得私下里好生夸奖一番。
“是!”
赵明嘿嘿一笑,嬉皮笑脸的就立身一旁去了,他知晓刘晔心意,当然不会将场面话当真。
除却家人,一共大约二十五位左右的“人才”们看着刘晔的堂堂太守与属下嬉笑怒骂,自然之极,不由都有几分古怪之意,再加上入了代郡后,一路百姓们由刚开始见到他们这些陌生人的防范,再到知晓是太守大人“重金礼聘”的才学之士后,纷纷送来米酒,细心弄好的饭食。看着其中多有十岁以下小孩皆是眼馋地望着碗中肉食,想来肯定是一年难得吃上几回,可却有百姓们自觉的送上来给他们,这般从未有过的待遇让他们皆是心里泛起古怪却又温馨之感。对于被胁迫而来的那种抵触情绪也渐渐化为了好奇……
“太守大人,吾来与大人介绍他们姓名!”
见到刘晔来到这些的才学之士面前,李政上前一步,面色严肃地一礼后道。
“嗯!”
刘晔此时也摆出几分威严来,以上位者的目光审视着众人。
他这番表现让这些人其中两人皆是眼前一亮,复又隐没。
……
“此人名为欧治胜,为太守命我专程于涿郡城中寻找,中平元年为我等打造兵器的铁匠,据说为铸剑大师欧治子后人。”
……
“此人名田丰,表字元皓,巨鹿郡名士,曾任侍御史。当初因为子清缘故,几乎与其家将直接酿成冲突,幸得其主动欲来北地一观,故而未成大祸。”
听过二十个毫无记忆,问上几句便知其只有满腹所谓诗词歌赋,而无半点治政见解后,刘晔都有些无精打采,忽然听得这句介绍,眼睛一亮,仔细将眼前这位三十岁左右,身着一身文士服,颌下长须飘飘,面貌普通,一双眼睛却明亮清澈之极的中年男子细细打量。
“先生有礼,稍后晔有事请教!”
拱手见礼后,刘晔压住心中喜意,欲待稍后自与这位后来是袁绍顶尖谋士的田丰细细交谈。
“刘太守客气。”
见刘晔如此谦逊有礼,田丰脸上更是露出几分笑意拱手道。
随后,当刘晔再听得最后的一位年纪亦是三十以上,肤色较黑却两眼精气十足之人的介绍后,却是再忍不住放声大笑,大呼道:“吾何其幸哉!”
原来——
“此为兖州东郡人,极有才名。姓陈名宫,表字公台……”
【06】常言道知足长乐 宴席间各有心思
“小明,我且问你,我再三交待让你寻找之人情况如何?”
刘晔让仆役们先将全部“鱼龙混杂”的名士们迎进去,暂且安顿下来,只待等下稍作整理后便可入宴竟就算他最终不用别人,也得面上过去,显出礼仪才对。
见到再无人在场,刘晔将赵明往旁边一拉,语气颇有些急切地问道。
“大哥,我和政哥可是最先就直去了真定,随后才到别处。真定县姓赵的人本就不少,我家以前居所却不在那里,故而要在数百里内找一人实在难办重点,后来多方打听,得知真定有一士族家姓赵,确如大哥所说那般有兄弟两人,在当地颇有几分名气,长者名赵风,字子虎,年三十有二,幼者名赵云,年十七,其表字由亡父早定,字子龙。其于十岁左右便拜高人为师,外出学艺至今未归,其兄知大哥求才心急后,表示等其返回自会细告之。其余名唤赵云者皆不符合大哥你所说条件。”
赵明见刘晔果然如自己所想那般,不提他之过,反而着紧出之前再三提点之人,现在四下皆是自己人,于是便口气轻松之极地回答道。
来终是时候未到,不过想来也快到他出山时候了吧。”
刘晔听赵明描述,就明白多半便是这家了!想来以后总有机会见到,他也就暂且放过心事,如今两小子找回两位货真价实的名士并着那位看不透底细的良匠,已算是功德圆满,也莫要太过强求了。
一念至此,刘晔也就放下对于不能见到心目中极为好奇,于后世争议颇大的赵云的些许遗憾而夸奖起赵明,李政二人来,令两人皆是面上高兴,赵明更是不时得意地瞟李政一眼。
在他们准备进府时,只听得一阵步调一致的马蹄声响传来,转头望去,只见一共五骑正以不缓不急的匀奔行过来,当先一人豹头环眼,眉毛浓重,腮颔之上浓密的胡须如钢针根根直立,整个面像煞气逼人,不怒自威。
哥,这人是谁?观其衣着打扮和身后亲兵配置,应是我们未设之奋威校尉,观他面相就知不是凡人,可为何我有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呢?”
赵明奇怪地仔细看了看距他们已不过百米的五骑领后问道。
他身旁的李政亦有此疑问,不过他仔细观察后眼前一亮,显然是想起此人是谁。
稍后赵明也是惊咦一声,将瞧得更清楚的来人身份省起:“怎会是他?”
不过几个呼吸间,五骑便来到面上笑意连连的刘晔面前,翻身下马各自见礼,领头者更是声势惊人,那闷雷般的声响将赵明,李政两个震得面面相觑,“见过主公!…两个小子,见到俺还不乖乖前来请安,是不是皮庠了。”
这不是张飞又是谁人?
现今诸般计较早定,李政,赵明皆是任一军校尉,与张飞一样各领三千军马,统领者却暂为都尉齐周。
“大哥,我没眼花?政哥,我亦未听错?难道,真是三将军??”
赵明有些傻眼地问道。
虽与张飞接触共计不过那短短二十余日,可是其好武成狂,拿普通士卒来解手庠的事情似乎还是历历在目……
清,你眼没花,耳亦未聋。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同僚了。翼德于前次时侯大破二张叛贼时建功极多,故而升迁校尉,你二人也需得多加努力,将来我可只认功劳,不讲人情。”
刘晔示意众人免礼后,笑意连连地说道。
赵明与李政对视一眼,各自敏感地觉察到了张飞来投刘晔其中藏着的故事,却聪明的都不去问,反而热情地与张飞套起近乎来,不论怎么说,他们对于性情直爽,偏生还有些特别嗜好的张飞既喜又怕,莫要被盯上了,指不定哪日就要在众军士面前向他们挑战而下不了台……
“你两小子倒是占了便宜,先跟着子扬立了功劳,不过俺将来定会过你们,等有一日你们叫我长官,哈哈!”
张飞大力拍拍赵,李二人肩膀,将他们拍得面色尴尬,想痛呼出声又怕丢了面子,各自苦忍,不过对于他们兄长刘晔能得到这般猛士效忠,心里自是高兴万分,同时一股危机感也自传来——他们作为刘晔最早的亲信,可不能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张校尉,我很好奇怎么三年多不见,你的胡子就长得这般……繁荣了?”
李政终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出了心里疑惑之处。
“哈哈!这你得问子扬了!”
张飞笑得更是得意,显然是想到了自己“换装”过后遇上的诸多趣事来。
“好了,宴席想必也开了,翼德我专程请人让你过来,就是想咱们几兄弟作为主人,应当同时在此才对,这就进去了吧!”
刘晔微笑着说道。
而他这句话听到张飞几人耳中,又更有别样意味,至少大家都明白了,刘晔意思是张飞从今以后,也是属于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