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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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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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护士见状,上来将他扶住,他说了声谢谢,迷糊的走出了诊所。

    等达蒙走远之后,医生转过身来看着我,再度伸出手,庄重的说:“耶尔·米克斯,你可以叫我耶尔。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拉森魃的人。”

    我握住他的手,喃喃的说:“我叫面具,卡玛利拉的尸鬼,血族猎人协会的猎人。”

    他惊奇的叫了一声,笑道:“尸鬼?一位尸鬼?你知道吗?你刚刚治愈了我见到过的最严重的诅咒病症,而你仅仅是一位尸鬼?这是什么世道?我说大灭绝已经快到来了,凡人的年代就将拉开序幕了。”

    耶尔医生走到门口,推门喊道:“取消今天全部的预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屋外病人全数发出哀嚎声,但耶尔医生固执的摆了摆手,态度蛮狠,丝毫不留情面。我看得目瞪口呆,都说这国外医生水平好,素质高,行医有德,急危救难,谦逊和蔼,谁知今日一瞧,当真闻名不如见面。要是这事儿搁在本国,病人亲属早就携带全家老小杀进来了。

    我脱去厚重的制服和口罩,耶尔医生领着我走上楼,来到一间颇为气派的办公室。这办公室被漆成古典的褐色和青色,深色的巨大木质书橱占据两边的墙壁,当中一张维多利亚风格的写字桌,上面整整齐齐的磊着一堆书籍。耶尔医生在躺椅上坐了下来,递给我一杯酒,笑着说:“我本来打算用珍藏的血酒来招待你,但你既然是尸鬼,那我还是饶了你吧。”

    我问:“不知医生在此行医多久了?”

    他说:“九年不到,但度日如年。你不知道我在这儿陷入了多大的麻烦,面具先生,我现在就像是被一大群私·生·女缠上的老头一样头痛。”说罢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不像是拉森魃的人,你对人类颇为仁慈,不像是萨巴特的行径。”

    他大笑起来,说:“这算是侮辱我们萨巴特吗?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尸鬼。”说着与我碰了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门上传来敲门声,一个穿着低胸秘书制服的棕色头发女郎走了进来,身材窈窕有致,走路时屁·股一扭一扭,动人心魄,妩媚妖冶。她走过我身边,朝我使了个颇为诱·人的眼神,直接坐到医生大腿上,丰·满的胸·部一下子将医生的脑袋活埋进去。

    我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只是机械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

    医生从胸·部抬起头,深深呼吸一口,露出尖牙,咬在秘书的肩上,秘书发出一声娇·喘,身子在医生怀里不停扭动,见到这一幕,我吃惊至极,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洒了医生和女秘书一身,但他俩意·乱·情·迷,对此浑然不觉。

    耶尔医生慢慢品尝血液,一直过了五分钟,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女秘书眼神迷离,如幽魂般虚弱的走出房间,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差点儿如同宠物狗一样在地上爬着跟了出去。

    耶尔医生制止住我,笑着说:“你看,这就是我在艾伦堡过的日子,真是不错。”

    我问:“这儿的人知道你是血族?”

    耶尔医生点点头,说:“大部分人知道,但新来的那些定居者却不知道,所以我还不能明目张胆,以免惹得卡玛利拉的杀手上门。”

    如果按照卡玛利拉的戒律,他所犯下的罪行简直不可饶恕,全镇上千镇民都知道他是血族?要不是这小镇偏远,只怕卡玛利拉会派厄夜使者或血族王子前来,将这儿的所有镇民催眠洗·脑。

    我又问:“刚刚那女孩儿是你的尸鬼?这儿所有的护士都是你的尸鬼?”

    耶尔医生摇了摇头,说:“她们确实是尸鬼,但却并非我制造出来的尸鬼。这儿的大部分年轻女孩儿有一种病,我称之为尸鬼依赖症。她们被不知名的力量转化为尸鬼,但却没有主人。她们因而失魂落魄,陷入绝望的爱慕恋情当中,整日茶饭不思,几乎忧郁的快要死去了。”

    我默默喝下酒杯中的威士忌,觉得自己猜想的**不离十。白天艾伦堡街上的女孩儿之所以如此稀少,就是因为她们成为尸鬼的缘故。因此她们只能在晚上上街。初来的那一天,我们在旅馆中遇到的那位老板,他之所以对圣殿骑士们如此畏惧,便是因为怕他们发现这儿尸鬼遍地的事实。

    我压下心中兴奋之情,试图平静的说:“所以你留在这儿,是为了让那些女孩儿心中有个依靠?”

    耶尔医生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满意的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的景象,但很快就遭到报应,阳光伤着了他的眼睛,他捂住双眼,惨叫一声,苦笑着坐回躺椅。

    他说:“这儿的尸鬼症状非常古怪,仅仅只有女孩儿会成为尸鬼,而且对主人极度渴望,就像吸·毒·成·瘾的可怜人一样,这和世上其余失去主人的尸鬼都不一样,她们如果找不到主人的替代品,她们会一个个儿自尽身亡。”

    我吞咽口水,同情的说:“真是悲剧。”

    他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说:“向悲剧致敬!”顿了顿,又说:“我刚刚来到这座小镇的时候,也是为了躲避卡玛利拉的通缉,因此我伪装的极为巧妙。谁知我走在街头,忽然被五位女孩儿围住,每一位都相当漂亮,而且眼中绽放着奇异的渴望。她们绕着我团团转,用服侍皇帝的态度服侍我,任由我为所欲为。

    直到第二天傍晚,她们才告诉我她们的困境。原来她们这些悲惨的家伙为了避免死亡,必须寻找一位血族作为主人的临时替代者,那就是我目前扮演的角色。她们拥有某种奇怪的能力,只要距离足够近,她们能够从独行的人当中探知其血族的身份,但她们无法走出艾伦堡的地界,只能守株待兔,等候血族自行前来这偏远孤僻的小镇。”

    我恍然大悟,原来瑞斯特之所以被囚禁在房间之内,是因为她们想呆在他身边保全性命的缘故。为什么她们没察觉到缇丰王子或者无策的身份呢?那是因为他们一直与我们同行的关系。

    注释:

    大灭绝(a)——血族传说之中,当十三位元祖复活的时候,他们会开始吞噬世上所有的子嗣,回收他们的力量。随后该隐复活,对所有剩余的血族子嗣进行审判。在大灭绝的最后,莉莉丝将重现凡间,面对该隐,作为两位最古老的血族而进行末日的决战。
二十五 好魔党
    咳嗽声,刺耳的喘息声,惨叫声,模糊的嘟囔声,小诊所就像是苦难的集·中·营,哪怕是蒙主青睐的圣骑士,在此也不得不展现出无助的一面。

    我默然站在厕所旁的角落,装作清洗厕所的模样,人们来来去去,很少有人会哪怕看我一眼。我释放出信息素,让他们路过我身边时心不在焉、精神恍惚,在心底排斥探知我的存在。

    与此同时,我开始观察诊所中的一切。

    诊所有些阴暗,百叶窗几乎将窗外的阳光隔绝,仅有病人的等候区露出些许阳光,这儿的护士全是年轻女性,穿着严实的制服,连一寸肌肤都吝于露出。

    她们走路急匆匆的,但我注意到,在路过阳光照射的区域时,步伐明显加快,而当在阴暗区域时,则显得相对悠闲。

    这让我寒毛直竖,感到惶恐不安。我想:年轻女性,似乎畏惧阳光,这是怎么回事?我又回到瑞斯特的房屋内了吗?

    萨佛林沉吟片刻,说:“即使不是血族,女孩子也会避免大量晒太阳的啦。”

    我心存侥幸的想:希望正如你所说,萨佛林小姐,但愿一切正常。

    一位护士路过我身边,没有注意到我,我心念一动,在她脖颈后的金门穴用力一捏,电光火石之间,我与她的大脑对话,让她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她对我毫无防备,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我扶住她,取下她的胸牌和手上的登记板,将胸牌挂在自己胸前,随后将她关在了厕所的隔间里。

    萨佛林奇怪的问:“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胆大?”

    我说:“在下行事一贯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但这小镇上有些古怪,诊所中的医生尤为可疑,在下须得仔细调查一番。”

    胸牌上女孩儿的名字叫做塞琳娜,身材相对高大,与我相仿,而且穿上厚重制服之后,便于隐藏身材。我听过她之前说话,勉强能模仿她的口音,她负责在医生就诊时在一旁协助,并随时出来传唤病人。我选得时机刚刚好,等我推门进入诊室的时候,达蒙已经身在诊室里了。

    我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两人谁都没有朝我看一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诊室内与阳光隔绝,开着日光灯,显得有些不太协调。医生是个老者,出乎意料的是,他的面色并不苍白,但我细细查看,发现他似乎化了妆,让皮肤接近古铜色。大概他见到达蒙的服饰,知道他的身份,因此打算隐瞒身份。他化妆的有些匆忙,若不是我善于观察细微的迹象,也无法察觉出他的伪装。

    达蒙一点儿都没起疑,而是唠唠叨叨的向医生叙述自己的病情。他说:“先生,鄙人来到这座小镇时间并不长,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在胸口和大腿处有些恼人的囊肿。”说着,他解开衣裤,露出受伤的部位。

    我瞧了一眼医生,发现地上拖着微妙的影子,我想:这是拉森魃的血族,他制造出自己的影子。看来这镇上的血族不止两人,魔党的血族并未统计在内。

    魔党不会对人类手下留情,尤其是法王厅的圣殿骑士,他们仇视法王厅,尤胜于仇视卡玛利拉的血族。这医生很有可能会借机干掉达蒙,随后伪造成一起意外事故。

    萨佛林说:“萨巴特的血族?看样子年纪不小,如果他年纪这么大,很有可能难以应付,他可能是一个古老的妖魔。放手吧,面具哥哥,让这圣骑士自生自灭吧。”

    我想:让咱们暂且旁观吧,萨佛林小姐。

    医生微笑着说:“达蒙。。。。教士,对吗?”

    达蒙点了点头。

    医生说:“这似乎不是一般的伤口感染,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伤口吗?”

    达蒙咳嗽一声,勉强笑道:“看起来不像是蚊子咬,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他这笑话有些蹩脚,连他自己都笑不出来。

    医生凝重的看了看,说:“在我的诊所无法诊断出这囊肿到底是什么,有些像是皮下组织病变,我建议你去更好的医院看看。那儿有更完备的化验仪器,可以帮助你确诊。”

    达蒙着急的说:“医生,医生,我在这儿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不能离开,不能抛下我的兄弟姐妹们不管。”

    医生叹气说:“你这可是强人所难了。”

    达蒙说:“至少。。。至少你可以动手术将这些囊肿取出来,我可以忍耐疼痛,上帝会给我力量。”

    医生坚决的摇头说:“我无法判断这些囊肿的根源,动手术很可能会引发进一步的感染。你需要确诊,孩子,而我这儿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达蒙试图劝服医生,但医生却反复推诿,两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退缩。

    我想:萨佛林小姐,这医生看来并不恶意,他甚至不想与达蒙过多纠缠。

    萨佛林嘀咕道:“萨巴特的人也太孬种了,难怪斗不过卡玛利拉的血族。”

    我点点头,模仿赛琳娜的声音说:“医生,请允许我和你说几句话。”

    医生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我,想了片刻,突然无奈的笑了起来,他对达蒙说:“请稍等片刻。”随后站起身,跟着我来到诊室旁的小隔间内。

    我俩站定,关上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说:“卡玛利拉的人?你把赛琳娜怎么样了?你是来杀我的吗?”

    我惊愕极了,急忙后退几步,贴住墙角,小声问:“赛琳娜小姐并无大碍,不过暂且昏迷罢了,不过医生如何得知在下身份?”

    他脸上不怒悲喜,说:“你刚刚一直站在我身边,我却没法察觉到你的存在,唯有诺菲勒或末卡维族系的血族有这样的训诫之力。你不是赛琳娜,这一点我心知肚明,除了卡玛利拉的杀手之外,我想不出任何其余可能。”

    这人脑子可真好使,难怪别人说久病成医,老树成精,这人可没白活这么大年纪。

    我诚惶诚恐的说:“在下并非杀手,也并非针对阁下而来。”

    刹那间,他一扫之前平静的神色,咧开嘴,露出尖牙,低声威胁道:“你想干掉这个圣殿骑士?在我的诊所内,不许对我的病人和护士动手!不然我会把你撕成碎片,你听见了吗?”

    我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萨佛林也惊讶的大吵大嚷,她笑着说:“耶和华在上!一个富有同情心的萨巴特,一个视凡人胜过自己性命的拉森魃,这是什么年代啦?世界一夜之间变得天翻地覆!”

    我连忙说:“在下乃是为了救治这位达蒙骑士而来。”

    医生猜疑的凝视着我,说:“我不太信任你,卡玛利拉的人。”

    我说:“你看过他的伤口,你知道他的伤情如何。这是羲太族系的诅咒,以人类的手段,无法驱逐这致命的寄生病毒,我如果真要杀他,根本没必要在此现身,他不久之后就会被寄生怪物杀死。”

    医生深深呼吸,叹道:“羲太族系的诅咒?我确实看出他的伤口是血族的手笔,但却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咒术。”

    我说:“医生,你答应替他治疗,麻醉他,让他入睡。我可以驱逐他体内的咒术,相信我,我曾经为此废寝忘食,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如何解决这玩意儿了。”

    他想了很久,终于拍拍脑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准是疯了,竟然相信一个卡玛利拉的人。”

    我见他如此表态,顿时放心下来,笑道:“我也从没想到一位萨巴特的人会试图答应拯救凡人。”

    ————

    我俩从小隔间中走出,发现达蒙正在喃喃自语,不停念咒,试图舒缓心中的紧张,他压根儿怕的要死,不过我可以理解,对于从不生病的人来说,因病而亡的危险系数是相当大的。

    医生说:“经过我和亲爱的赛琳娜友好而激烈的商议之后,我将勉力一试,试图切除这该死的囊肿。”说着,他朝我眨了眨眼。

    达蒙惊喜的说:“那就好,什么时候?”

    医生说:“请原谅我必须麻醉你,让你进入睡眠,请相信我,孩子,等你醒来,一切都不会比现在更糟。”

    达蒙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不过依旧担心的说:“我可能还有繁重的体力活动,医生,希望麻醉不会影响我的判断。”

    医生说:“放松,孩子。”扯过麻醉管道,塞入达蒙嘴里,启动电源,过了片刻,达蒙呼吸趋于平缓,安稳的进入了睡眠。这诊所真是乱来,麻醉手段简单粗暴,要是在正规医院,这样麻醉病人,足以被告得倾家荡产。尤其是在本国,被医托和家属哭闹上吊,一番折腾,只怕麻醉师会惊的不得不连夜出逃了。

    医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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