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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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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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天终究是一个人,把剑一摆,挡在门前,左手朝衣袖里微微一缩,随后手中多出四枚飞镖。他的眸子紧紧盯着李豹,做好动手的准备。

    李豹几步冲到门前,雁翎刀从下向上一撂,使了个海底捞月,问天挥剑夹住,脚步向后一退,左手一扬,掌中的四枚飞镖直『射』出去。李豹见寒光一闪,知是暗器,忙向旁一闪,躲了过去。

    可紧跟着,就听后面连续响起两声惨叫,原来是跟在李豹身后的黑衣人被飞镖『射』中。

    问天似乎已经料到飞镖『射』不中李豹,他那四镖,打的稍微低了些,目的就是李豹身后的人。问天见一招得手,紧步抢了过去,长剑疾刺李豹胸膛。

    李豹横刀夹住,他看瞧出这里只有问天一人,马上大声喊道:“他交给我了,你们进去,做掉邹佳仁。”

    那些黑衣人,早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李豹和问天在门口打作一团。众人黑衣人互视一眼,达成共识,门走不了,咱家走窗。十几人呼啦散开,冲到窗前,是破窗而入。

    问天怕的就是这个,李豹足以让他应接不暇,哪还有功夫去顾及邹佳仁。回手打出三镖。『射』倒一名黑衣人,大声喊道:“老爷,您从后窗先走。”

    坐在书案后的邹佳仁,可要比他那儿子强得多,别看他不会什么武术,却是泰然自若,丝毫将闯进来的人放在眼里,是连动都没动。也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能这般从容。

    黑衣人先后从窗户冲进书房,抡刀冲向邹佳仁,邹佳仁仍是靠在椅子上。

    “呀!”冲在最前面的黑衣***喊一声,已冲到桌案之前,抬手一刀,直劈下去。

    邹佳仁还是不动,这倒不是他有什么把握,其实知道,现在想跑也跑不了,自己一介书生,岂能跑得过这般杀手。与其狼狈而死,还不如从容就义。所以,他只将眼睛一闭,等待死神的降临。

    钢刀眼瞅着便要落到邹佳仁头顶,可说时迟那时快,一柄飞镖冷不防直『射』而来,『插』到黑衣人的咽喉之上。

    “呃……”黑衣人艰难地惨叫一声,仰天栽倒于地。

    这一镖,并不是问天打出来的,而是从后窗疾『射』而入。贴着邹佳仁的头顶,『射』穿黑衣人的咽喉。随后,便是一连串的破窗之声,十几个黑袍人先后从后窗冲进,这帮黑袍人手里都拎着钢刀,进来之后,也不说话,直奔黑衣人。

    黑衣人本以为可以轻取邹佳仁的脑袋,谁曾想在这节骨眼,竟杀出这么一帮人。而且对方速度极快,也不打招呼,说动手就动手。黑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马上有两个被砍翻在地。好在他们都是李家死士中的好手,很快就反应过来,和黑袍人杀在一团。

    邹佳仁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曾想身后会冲进来人,而这帮人还是保护自己的,这实在令他意想不到。睁开眼睛,望着黑袍人和黑衣人厮杀,心中暗自嘀咕起来,“这帮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救我……”

    他的眸子不停地闪烁,盯着黑袍人挨个打量,当目光触碰到黑袍人脚下的靴子时,身子不由得一阵。“是官靴!他们是衙门口的?可有哪个衙门知道这事,会来救我呢?”

    邹佳仁越想越是想不通。

    书房打的热闹,宅院前进的护院、打手也都集结完毕,朝书房赶去。快到书房之时,隐约听到金铁相交的声音,大家加快脚步,很快就看到书房门口正在拼命死战的李豹与问天。

    这帮护院的脚步声,李豹自是听的听出,书房内现在是一团糟,煮熟的鸭子,眼瞅着便飞了,再拖延片刻,自己的小命都有危险。急切之下,李豹用起了拼命的打法,只攻不守,面对问天的来招,只是闪开要害,一味地强攻。

    他的招数一改变,着实令问天反应不及,被『逼』得是连连倒退。李豹抓住机会,猛攻一刀,趁机窜入书房。屋里打的热闹,谁也没注意到他,李豹紧步朝邹佳仁冲去,多余的管不了了,先要了邹佳仁的『性』命再说。

    问天见李豹冲进书房,这才知道中计,连忙追了进去。他二人的速度大致相同,李豹先行一步,眼看着来到邹佳仁面前。问天迫于无奈,抬手一镖,朝李豹的大腿打去。

    他这一镖可不敢往上打,因为李豹的对面便是邹佳仁,李豹能躲过这一镖,邹佳仁可躲不过。一镖出手,问天向前猛冲,只等李豹躲闪之后,自己好挡在邹佳仁的面前。

    然而,屋中内实在太过嘈『乱』,李豹耳力再好,也听不到这一镖破空的声音。“扑”地一声,飞镖直扎在李豹的大腿之上,李豹一个踉跄,动作一缓,再想劈刀去杀邹佳仁已然不及。

    这等机会,问天怎能放过,见李豹中招,问天大喜过望,长剑分心直刺。这一次,李豹听到长剑划过之声,连忙闪避,但问天这一剑实在太快,李豹只闪了一半,长剑就刺中后背。问天那是卯足了劲道,剑尖及身,是直透左胸。

    只这一剑,等到抽出,李豹是必死无疑。但李豹是高手,绝顶的死士,不等问天将长剑抽回,左手一把将剑刃抓住,右掌的雁翎刀在手中一转,猛地贴着右肋向后扎去。

    问天一刺即中,已是欣喜若狂,只当李豹再没有还手之力,哪料得到这突兀地一刀。“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黑夜之中,一间精致的竹舍之内,传出悠扬的琴声和悦耳的歌声。

    弹琴和唱歌之人,是同一个人,这人白衣胜雪,再加上那副清丽的面容,显得无比高雅,这人正是叶丈夫。

    叶丈夫一边抚琴、一边『吟』唱,身处竹舍之中,仿佛诸葛在世。正唱着的时候,小院里传来脚步之声,也不知叶丈夫是否听到,仍是自顾自的弹琴、『吟』唱。

    很快,一人走进房内,这个人年过五旬,满头的银发,走路有些蹒跚,那右衣袖中竟然还是空的,显然是少了一条胳膊。

    银发长者并没有打扰叶丈夫,只是悠然地站在门首,望着叶丈夫。等到叶丈夫一曲弹完,才微笑地说道:“好、好……没想到杨慎的《临江仙》还能这般『吟』唱。”

    叶丈夫也是一脸微笑地看着长者,说道:“义父,这首词是孩儿听一个人唱的,觉得好听,才谱了曲子,自行弹唱。”

    “还有这般高人,真是没有想到。”银发长者并没有去问叶丈夫是听谁唱的,而是说道:“你回来之后,去见主公了么?”

    “孩儿去找过,不过听说主公去了杭州。义父,主公每年都要去杭州一趟,您可知道是为什么吗?”。叶丈夫问道。

    银发长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去找一个人,好多年了,也不知他是去找谁。”话刚说到这,他的身子突然一震,好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他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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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东缉事厂】………

    第一百零五章东缉事厂

    “谁死了?”听到义父没有来头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叶丈夫好奇地问道。

    “是那个人,砍断我右臂的那个人……”银发长者喃喃地说道。

    “您怎么知道?”叶丈夫更加好奇起来。

    “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银发长者叹气地说道:“刚刚我的右肋突然一痛,好像是有利刃穿过一般。他肯定是出事了……”

    “您的亲弟弟?”叶丈夫糊涂起来,“那他为什么要砍掉您的手臂?”

    “这件事,说起来话就长了。为父名叫叶向天,他的名字叫叶问天,我们兄弟本住在广西柳州府叶家堡,家中颇有田产,算是本地的望族。我那兄弟喜欢结交一些绿林上朋友,只惜不分良莠,那一年他替一个朋友出头,杀死一个世家子弟,谁知那位世家子大有来头,他的父亲一怒之下,带人打上门来。我被『乱』刀砍成重伤,昏死过去,当我醒来之后,发现父母妻女满门上下,全被杀死。我养好伤,便去打探仇家的来历,结果才发现,那个仇家是我根本无法对付的人。于是,我迁怒于弟弟,四处追杀他,对于他的解释,我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一心想要取他『性』命。不过聪明的很,知道我的弱点,最疼爱自己的女儿,他便收养了一个女孩,做为挡箭牌,令我几次手软没有成功。后来,我追到九江,把他打成重伤,本以为这次能够取他『性』命,结果他却勾结了当地知府邹佳仁,设计将我围住,还砍掉了我一只胳膊。我浴血杀出重围,昏『迷』于荒郊野岭,当时流血太多,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结果主公路径此地,将我救下,甚至后来还帮我报了杀父之仇,从此我便一心追随主公。你应该还记得,就是我重伤的那一年,与主公返回此地,半路上遇到冻得奄奄一息的你,我见你与我的女儿有几分相似,便将你收到膝下。”

    “这事孩儿自然记得。只是义父既然知道叔父的下落,为什么后来不……”

    “自我报了杀父之仇,看得也开了,对弟弟的仇恨也就渐渐消淡,我俩毕竟是一『奶』同胞。这辈子,永不相见也就罢了。没想到,他今天竟先我一步而去……”说到此,叶向天摇了摇头。

    童胄带领人马,来到邹家。这一回,是擒拿邹佳仁,带的人也要比捉拿邹枫时多得多,总计有三百多人。

    人马来到邹家门前,童胄让护军砸门,砸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开门。现在书房打的热闹,是个人都跑了过去,哪还有人顾得上大门。

    童胄见无人开门,可就不客气了,直接让护军撞门,把大门撞开,立时冲了进去。一路之上,也没遇到邹家的人,当快到中进时,却听到喊杀之声。童胄心中纳闷,不知里面是谁打起来了,抽出家伙,指挥兵马杀将过去。

    等他赶到书房,喊杀声已经停歇,正有家丁护院从书房内向外搬运尸体。这些护院一见有官兵到来,都是一愣,随后有人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巡抚衙门的,来请你们邹大人走一趟!这是怎么回事?”童胄指着尸体说道。

    “原来是巡抚衙门的差爷。”那名家丁一拱手,说道:“刚刚有刺客前来刺杀我家大人,现在已经肃清,正往外搬运尸体呢。”

    他刚把话说完,书房内的邹佳仁走了出来。见来人是童胄,笑呵呵地说道:“原来是童捕头,适才府内出了些事,没有来得及迎接,不知童捕头带这么多人来找本官有什么事呀?”

    “奉我家大人命,来请邹大人到巡抚衙门走一趟。”童胄拱手说道。

    “既然是秉严请我过府,那咱们就走吧。”邹佳仁淡笑地说道。

    “大人稍等,小的想多嘴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童胄伸手指向尸体。

    邹佳仁笑了笑,说道:“有人来取我『性』命,有人来救我『性』命,本官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如果童捕头想要管的话,将他们的尸体一并带走就是。”

    “有人来杀大人,有人又来救大人,这真是奇怪的紧呀。反正都赶上了,那小的就擅自做回主,将尸体都给带回去,看看我家大人能不能帮邹大人查出对方的来头。”童胄也是一脸的笑模样。

    “如此正好。这血淋淋的,我看着都眼晕,就劳烦童捕头了。不知童捕头还有什么吩咐呀?”对方来者不善,邹佳仁怎会看不出来。所以,方能说出此言。

    “敢问邹大人,尸体一共有多少,哪些是来行刺的,哪些又是来救大人的?”童胄问道。

    “来杀我的一共有十五个,都是穿着黑衣,现在全部被诛。”邹佳仁指了指黑衣人的尸体,童胄查点一番,确实是十五个。随后,邹佳仁又指了指黑袍人的尸体,“这些穿黑袍的,是来救我的,人数是十三,不过只死了五个,余下八个在我的护院到来之后,便全部逃了。当时我的人只忙活对付那些刺客,看出那些人是来救我,未加阻拦,任由其离去,只能怪童捕头来的晚了些。不然,就能碰上了。对了,我的一位管家,也因为保护我被害,尸体也在这里,只希望童捕头将此案如实禀告秉严,好让我为我主持公道,找出真凶。”

    “邹大人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和如实禀告的。”童胄说完,一挥手,又道:“弟兄们,走的时候记得把尸体带上。”

    “是!”

    “童捕头,现在没有别的吩咐了吧。”邹佳仁微笑道。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家大人在小的临出门前,曾嘱咐过一件事,说府上有一件宝贝,叫作滴血玛瑙,请大人去时,一定要带上。”

    滴血玛瑙!岳肃最初只是吩咐童胄到邹府拿人,在童胄集合兵马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那最重要的证据滴血玛瑙可不能忘了。于是,又对童胄是千叮万嘱,让他提押邹佳仁时,千万别落下这件东西。

    听到童胄说出滴血玛瑙,邹佳仁只是略一心惊,倒也没有害怕。本身这次去,就是和岳肃摊派的,罪名的多少,已经不重要了。他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秉严也听说过这件宝贝,滴血玛瑙现正在犬子的卧房之中。我叫人前边引路,童捕头派人去取便是。”

    说完,打发一名家人,负责带路,前去邹枫的院子。童胄不敢掉以轻心,专门派了三十名护军,跟着家丁前往。

    邹佳仁已经没有花样可耍,自然没有什么埋伏,护军跟着家丁到了邹枫的房间,很容易就找到滴血玛瑙,带了回来。

    当下,也没有其他说的了,也就是表面上客气一番,请邹佳仁乘轿,一同前往巡抚衙门。当然,那些尸体是要都带上的。

    来到巡抚衙门,有差役先行进门禀报,岳肃这次可不会再出门迎接,只是说了个“请”。

    童胄捧着滴血玛瑙,与邹佳仁来到大堂,一到堂上,童胄先行躬身禀报,“启禀大人,邹大人已经请到,滴血玛瑙也一并带来,请大人过目。”

    岳肃点点头,示意童胄将滴血玛瑙呈上,站起身来冲着邹佳仁一拱手,说道:“学生公务在身,未能远迎,还望恩师恕罪。来人啊,快给恩师看座。”

    他这话说的客气,邹佳仁一眼就看到,趴在阶下,被打的屁股开花的儿子。不过邹佳仁仍是从容自若,说道:“你我食朝廷俸禄,自然是公务要紧,那些俗礼能免就面吧。”言罢,老师不客气地朝为他准备的椅子走去。

    坐定之后,不再多言,想要看看岳肃是打算怎么去做。

    岳肃也坐回椅子上,童胄将滴血玛瑙呈上,玛瑙还装在锦盒之后,岳肃伸手打开,取出观瞧。只见这块玛瑙石能有婴儿大小,但长得十分怪异,很似庙里供的罗刹。玛瑙的颜『色』也怪异的很,下半截是红『色』,血红『色』,这颜『色』和鲜血是一般无二。上半截是透明『色』,晶莹剔透,透过去都能看到下面的公案颜『色』。

    岳肃看过玛瑙,童胄这才说道:“大人,属下在到邹大人府上时,发现府上书房正在搬运尸体,据邹大人说,这些尸体一部分是刺杀他的刺客留下来的,一部分是保护他的人留下来的……”

    当下,童胄就将在邹府内和邹佳仁的对话,转述一遍。

    岳肃听罢,纳闷起来,不知是什么人要杀邹佳仁,又是什么人要救他。随即,吩咐道:“把尸体抬上来,仔细搜查。”

    “是,大人。”童胄马上让护军将尸体搬上,就在大堂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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