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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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中枢一木匠- 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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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帮助琴馨翻案,换做是谁,怕都想不明白。不过蒋杰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诧异,只是微笑地说道:“琴馨一直在等大人为她们一家翻案,要是大人能够让她如愿以偿,想来她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那就这样定了。那桩案子的卷宗,我以前在刑部已经看过。记得涉案之人,好像姓徐,不过具体叫什么,我倒是忘了。先生可曾记得?”岳肃说道。

    “那人叫作徐向志,琴馨对我说过,乃是湖州城里的富商。”蒋杰答道。

    肃点了点头,大声喊道:“来人啊,去将湖州知府给我请来。”

    岳大人在平冤昭雪这等事情上,可谓是轻车熟路,随便动动脑子,就能看出案子的始末。他与蒋杰前往后堂,一路之上,又问了一些关于案子的情况,蒋杰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是知道琴馨父亲的名字,和一些琐碎小事,这些都是琴馨告诉他的。

    在后堂等了一会,湖州知府匆匆赶来。进堂先给岳大人请安,客套两句,岳肃让他落座,跟着问道:“湖州府,本督自到湖州以来,也曾派人查访过你的官声,市井之上,对你口碑还算不算,你以后可要再接再厉啊。”

    “多谢大人夸奖,卑职一定会再接再厉,力求做的更好。”湖州府一点堆笑地说道。

    “对了,你是哪年上任的呀?”岳肃微笑地问道。

    “下官是在两年前上任的。”湖州府知府说道。

    “那也快要一任了,你做的很好,待到任期一满,本督会向朝廷保荐你的。”岳肃说道。

    “多谢大人,下官愧不敢当……”湖州府听了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得到岳肃的保荐,自己的前程可谓是无限光明。

    “那是应该的么,本督一向为国选材,但凡有能力的官员,本督是绝不会让他埋没的。对了,本督听说湖州有个富商叫作徐向志,不知湖州府可听说过呀?”岳肃平淡地说道。

    “这个自然知道,徐向志确是本地富商,不知大人为何会提及他呀?”湖州知府仍然满脸堆笑。

    “本督听闻这个徐向志乃是本地大善人,时常修桥铺路,乐善好施,也不是是否有其事?若是果真如此,也想大加褒奖一番,将其树立为商人楷模。”岳肃故意说道。

    “大人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不假,那徐向志确是本地有名的大善人,和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湖州知府连忙顺杆爬。

    “既然如此,那本督还真想见见此人了。这样吧,湖州府,你现在就叫人将徐向志请来,本督看看这位徐大善人可否人物齐名。”说完这话,岳肃看向一边侍立的铁虬,吩咐道:“铁虬啊,你去吩咐厨房,晚上多备些好酒好菜,本督要请客。”

    “是,大人。”

    徐向志,湖州府的富商,一向做蚕丝生意,站着湖州这天时地利,想不发财都很苦难。徐向志的个头不高,可肚子不小,脸又大又圆,全是油光。

    今天本在自家的园子里听曲,突然下人前来禀报,说知府衙门来人,要见老爷。徐向志让差役进来,才知是总督大人有请,听了这话,他的心是咯噔一下,有心不去,却又没有那个胆子,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总督行辕。

    岳大人一直在后堂等候,与湖州知府随便闲聊,待到徐向志到来,岳肃让他坐到湖州府的下手,开场客气两句,然后说道:“听人说徐老爷一直在湖州经商,且乐善好施,乃本地第一善人。现在这年头,商人多是逐利,像徐老爷这等,真是越来越少了。”

    “多谢大人夸奖,小人也只是想为家乡父老做些事情。谈不上什么义举。”徐向志谦恭地说道。可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在纳闷,自己平日里也没做过什么善事,这岳大人的话是从何说起。

    “对了徐老爷,你在湖州经商多久了?”岳肃问道。

    “我徐家从祖父之时,便在湖州经商。”徐向志答道。

    肃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对了,本督当年在北京任刑部尚书的时候,曾经接到一张匿名状子,因为当时着急剿灭白莲教的叛匪,便没有腾出手来去管。那桩状子,好像是和以前的一位湖州知府有关,这位知府的名字叫作程忠伟,不知徐老爷可曾听闻?”

    “这个……”徐向志犹豫一来,还是如实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位知府。”徐向志就知道,让岳大人请到府上,肯定是没好事,现在还真验证了,确实如此。

    “那位程知府曾经把你抓进大牢,不知这事徐老爷可还记得?”岳肃笑盈盈地问道。

    “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徐向志尴尬地说道。

    “好像?”岳肃冷笑一声,说道:“这也需要用好像一词吗?徐老爷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千万莫要给本督模棱两可的回答。”

    “啊……有……”徐向志硬着头皮说道。

    “他是为何将你抓入大牢呀?”岳肃冷冷地说道。

    “他……他是相向小民索取贿赂……”徐向志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事迹败露,被御史参上了一本,不仅革了他的官职,还丢了性命……”

    “你对这事知道的还蛮清楚的么,那他向你索要多少贿赂,你有没有给他呀?”岳肃再行问道。

    “他向小民索要白银八百两,小民开始没有给他,结果在牢里吃了许多苦头,后来无奈才被迫妥协,可结果没能他将小人释放,这个大贪官就被弹劾下马,绳之以法。”徐向志说道。

    “似这等贪官污吏是应该好好惩处。只是不知,他为什么把你抓进大牢,又是怎样威胁与你,让你妥协的呢?本督也审过不少贪官污吏,他们虽然也勒索富户,但也能做到有理有节,你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他们很少会主动伸手要钱。”岳肃接着问道。

    “这……是有人诬告小民强抢民女……”徐向志咬着牙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诬告你之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呀?”岳肃问道。

    “他……小民也不知道,好像是搬走了……”徐向志脸色难看地说道。

    “不对吧,按照大明律,诬告加三等,程忠伟贪赃枉法的案子都被审出来了,那诬陷你之人,总不能逃脱法网吧。怎么能搬走呢?”岳肃冷冷地说道。

    “这个……案子也不是小民审的……为什么会让他脱身……小民实在不知……”徐向志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岳肃的问题了,说起话来,是吞吞吐吐。

    “照你这么说,这桩案子里面,还真有些问题了。既然是在湖州发生的案子,浙江镍司衙门,应该也有卷宗,这样吧,本督这就让人去一趟杭州,从镍司衙门将案子的卷宗调来,好好查上一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岳肃微笑地看向徐向志,又道:“徐老爷,这两天你就留在本督行辕,住在几天吧。”

    “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破绽】………

    功能暂停使用!预计需要到下周完成!

    第一百二十四章破绽

    一听说岳肃让自己在行辕住上几天,徐向志差点被瘫在椅子上。这里是岳大人的地盘,岳大人让你留下,你不想留下又有什么用。湖州知府也有些傻了,现在他也看明白了,岳大人说是宴请,其实是宴无好宴。但现在明白也晚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向志只能住到总督行辕。岳肃派人前往杭州,从按察使衙门调取程忠伟那桩案子的卷宗。岳大人何等身份,行文一到,镍司衙门还不得马上行事,调出卷宗,转而交到岳大人手上。

    这份卷宗上做记载的内容,和刑部那份所记载的是一模一样。内容大概是这样的,监察御史王炯参程忠伟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朝廷委任浙江巡抚汇同镍司衙门详查此案。堂审过程中,本地大户徐向志指认程忠伟勒索其白银八百两。竟巡抚衙门派人搜查,却在程忠伟家中发现八百两银子。除此之外,还有狱卒褚波、高翔指证,程忠伟草菅人命,指使他们用压麻袋的手段,压死一名叫作吴尚的百姓。程忠伟对这些指证供认不讳,签字画押,最后呈上刑部,被订了斩刑。家里的女眷,被发到教坊司。

    案卷做的是四平八稳,看不出半点文章。当时这等案子,要想审出端倪,其实也简单,只要将其中有名姓的人找出就可。御史王灿和原任浙江巡抚倒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要找到,只需派人去一趟吏部,就能查出来。

    此案距现在已有十多年,看似想要翻案十分困难,可对于岳大人来说,其实容易的很,只要找出卷宗里的两三个人就足够了。

    褚波和高翔都是府衙监牢的狱卒,能找到他们两个,以及那个叫作吴尚的家属,案子应该就能够水落石出。

    狱卒只是衙门里的小吏,都是本地人,除非搬走,否则想找很容易。岳肃当即起驾,前往湖州府衙,知府一听说岳大人亲自上门,是赶紧出来迎接,请岳肃进得正堂。

    岳肃到正堂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将府衙上的花名册给本督看一看。”

    “这个……”对于岳肃一进门的这个要求,知府很是诧异,但也不敢说‘不’,刚一张嘴,就见岳肃的脸色沉了下来,马上改口说道:“来人啊,快去招呼主簿,让他将衙门里的花名册取来。”

    衙役答应一声,连忙跑到后衙,去请主簿。

    那主簿一听说是总督大人要看,哪里敢慢半步,带着花名册,匆匆跑到大堂。

    花名册呈到岳肃的手中。岳肃只是微微点头,就开始翻阅起来。对于府衙里捕快、衙差的名单,岳肃不过是草草扫了一眼,很快就翻到监狱那页。

    这页起首是三个人名,先是牢头,然后是分管白班和夜班的两个小牢头。看到这三个名字,岳肃登时一阵,随即暗喜起来。因为,分管白班和夜班的两个小牢头分别是:褚波和高翔。

    没想到这两个小子指证过程忠伟后,竟然没有走,还继续在府衙当差,想来是认定,这桩案子已成死案,日后不会再有人追究。

    岳肃的脸上露出微笑,说道:“湖州府,本督现在想见两个人。”

    “不知大人想见谁?”湖州知府连忙问道。但他他的语气中,明显流露出一丝紧张。

    “府衙大牢里的两个牢头,褚波和高翔。”岳肃直接说道。

    “这……”湖州知府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了?”岳肃冷冷地盯着湖州府。

    “这个……主要是这两个人…大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他们在前天……都死了……”湖州知府尴尬地说道。

    “什么?都死了”岳肃眉毛一掀,大声问道:“都是怎么死的?凶手可曾抓到?”

    “是……是自杀……”湖州府答道。

    “胡说八道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自杀?”岳肃怒声问道。

    “这个……这个下官也不知道……”

    “好那你先说说他二人是怎样自杀,把尸体给本督抬来,死者的家属,也一并带到。验尸记录马上给本督取来”岳肃说道。

    “他们两个都是上吊自杀。尸体现在家中,已经准备下葬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将他们的尸体抬来。那个……快去叫仵作,把验尸记录给岳大人呈来。”

    湖州府连声下令,不大工夫,先有仵作到来,将验尸记录呈给岳肃。验尸记录写的很是明白,两个死者系自杀身亡,除脖颈上有一到勒痕之外,身上再无伤势。

    岳肃看过之后,只把验尸报告放到一边,专等死者的尸体和家属到来。过了一会,从哭声从外面传来,料想是死者的家属。果然,片刻之后,从差役抬着棺材进门,棺材旁边,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一个老妪和一个孩子。三个人都是放声痛哭,一点没有做作。

    来到大堂中央,棺材放下,差役们冲着岳肃躬身施礼,“回禀总督大人,褚波的尸体已经抬到。这三个人,是褚波的家属,一个是褚波的老娘,一个是他妻子,另一个是他的儿子。”说完,有名差役看向褚波的老娘,说道:“上面坐着的乃是总督岳大人,还不快快磕头。”

    老太太和那中年妇人一听说是岳大人,连忙拉着孩子跪下磕头。“民妇叩见岳大人……”

    岳肃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回话。”

    “多谢岳大人……”

    待三人起身之后,岳肃说道:“本督因为一桩案子,想要找褚波问话,不想他竟然死了。本督现在想问尔等,那褚波是怎么死的?”

    “我丈夫是上吊而死……”中年妇人哭着说道。

    “上吊死的,无缘无故他为什么要上吊而死呀?临死之前,可和你们说过什么?”岳肃问道。

    “什么……什么也没说……民妇也不知道夫君为何会想不开……”中年妇人哭着说道。

    “呵呵……”岳肃轻笑一声,说道:“丈夫不明不白的自杀,你这做妻子的竟然什么也不知道,本督真是怀疑,是不是你与他人通奸,合谋害死的褚波。”

    “大人……冤枉呀大人……民妇绝没有与人合谋害死丈夫……还望青天大老爷明鉴……”中年妇人听了岳肃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焦急地叫道。

    那老妪也急了,跟着哭嚷地说叫道:“大人明鉴啊……我这媳妇贤良淑德……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我们确实不知道我儿为何要自杀呀……”

    “会不会做出这等事,不是你们说的算的。本督当年在阳朔当县令的时候,就访出一件陈年旧案,是妻子与外人通奸,谋死丈夫。而那婆婆,还被蒙在鼓里,一直为媳妇说话,直到案子真相大白,方才悔悟。你这婆子,本督在未问你之前,此处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你老实站着就是。”

    说到此,岳肃紧盯着中年妇人,再次问道:“你丈夫是哪天死的,何时自杀,在家中哪个房间,死后多久被发现的,还不如实说来。”

    “我丈夫是前天死的,乃是在夜里于堂屋内自杀,小妇人夜里起身解手,见丈夫不在床上,便出去寻找,在堂屋看到丈夫已经死了。”妇人哭哭啼啼地说道。

    “你丈夫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临自杀之前,竟然什么也没有交待。你做妻子的,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吗?”岳肃平淡地问得。

    “这……”中年妇人的脸上难看起来,可以说,她是被岳肃的这句话彻底给问住了。

    “你身为死者的妻子,丈夫无辜自杀,你还能够如此淡定,不追其原因,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哪怕你无力追起原因,心中难免也要起疑才是,一上堂来,你和你婆婆似乎都觉得你丈夫死的应该,不管本督如何寻问,你们甚至都没有为他叫屈,也没有丝毫质疑你丈夫的死,求本督代为查明真相。这就奇怪了,本督虽不敢自诩青天,但天下百姓却送了本督青天的名声,但凡见到本督,一旦有冤,势必大声疾呼,岂能如你等这般。兀那妇人,本督一个外人,都觉得你丈夫之死,有些蹊跷,你身为他的妻子,反倒没有这般想法,你说本督是不是怀疑你还外人谋死了丈夫呢?倘若不是你谋死他的,那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你在你丈夫自杀之前,就知道他要自杀。不要怪本督没给你机会,你现在若是如实说出隐情,本督可法外施恩,饶尔等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就莫怪本督对尔等不客气了。本督堂上的刑具,一向不是吃素的,莫说你一个妇人,哪怕是江洋大盗,铁打的汉子,到了本督堂上,也要乖乖招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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