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炫道:“张正是不是年龄比你大?”
那老者道:“是啊,他比我大两岁。”
天炫道:“可是张正就算活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五十多岁。”
那老者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为何看上去这么老?年轻人,你要知道如果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十年就如同几十年啊。”
天炫打了一个冷颤。那老者道:“你怕什么,又不是你在受苦。”
天炫道:“我最讨厌那些害人的邪恶之徒。他们就算是人,他们的灵魂也已经卖给魔王了。不过张正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可是老伯你才被关了十 年,你怎么会不知道张正去世的消息?”
那老者道:“那一定是神枪堡封锁消息,等张正的儿子继承飞龙城城主的位置后再对外宣布张正的死讯。那几年我的确没有见过张正,本来还以为他太忙碌,想不到当时他已经死了。”
天炫道:“老伯分析得有理,看来你根本没有疯。”
那老者低声道:“如果我不装疯,恐怕早就死了。”
天炫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不想一个清醒的你活着,因为你知道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歹人一定会选择杀人灭口,他们认为只有死人才会守住秘密。但是他们却没有杀疯了的你,那么如此而言他们有一定的顾虑和阻力。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你没疯的话,他们会不顾一切地除掉你。”
那老者道:“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天炫道:“那你不怕我告发你?”
那老者道:“我相信你不会。”
天炫道:“你怎么知道的?就凭我给了你一坛酒喝?万一是为了套你的话呢?”
那老者道:“我装疯不是怕死,是为了能为朋友讨回公道。说给你听,是想把这件事传出去,如果你是来套我的话,我大不了一死。我想赌一把。”
天炫道:“你也只有这个选择了,你说吧,是不是就是那个故事?”
那老者道:“十年前王离和李挡血洗了无影派。”
天炫听了又打了一个冷颤,心想:“我一直想要找的答案竟然就在眼前。”立刻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者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嘴道:“看来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不过我现在不想说了。”
天炫急道:“为什么?”
那老者道:“你知道这件事后恐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别问了,赶快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连累一个无辜的好人。”
天炫道:“我明白大伯的好心,可是我必须了解这件事的始末。因为我亲眼目睹了无影派遭血洗的场面,而且我砍掉其中一个凶手的右手,现在看来那个凶手就是李挡。”
那老者道:“十年前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把李挡的手砍掉?”
天炫道:“是我的师兄拼死保护我,使得李挡没能防备我的攻击。”
那老者道:“你的师兄是谁?”
天炫道:“赵仪洵。”
那老者手一松,酒碗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全身不停地颤抖,过了良久才缓缓地道:“赵仪洵是你的师兄?”
天炫道:“不错,看来他就是大伯你说的那个朋友。”
那老者道:“真是造化使然,看来我没在这里白等十年,赵兄弟的仇很快就可以报了。”
天炫道:“那你必须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那老者道:“当然当然。我姓王名石,是王离的堂兄,也是欧阳掌门真正的大弟子。”
天炫道:“你既然是王离的堂兄,他又怎么忍心如此加害于你?”
王石道:“我耿直大度,而王离自私歹毒,我们当然是话不投机了。就算是同一父母所生的器亲兄弟中也会有好坏之分,亦会有兄弟骨肉相残之事。”
天炫道:“说得是,所以我一向以为不应该以亲疏和贵贱来判别人的善恶。亲者,即使是你至亲的人中也可能有坏人,即使他门可能对你没有恶意,但如果对其他苍生做天理不容的事还死不悔改的话,他们就是恶人。疏者,虽然和你毫不相干,但其中也会有好人。他们可能并没有给你太多的好处,不过如果他们做事不为私欲,无愧于良心,那么他们就是善人。”
王石道:“有理,想不到你能看得这么透彻。我就把那件事的缘由告诉你,十年前我和王离外出办事,那次我们还带上了小师妹。我们的那个小师妹聪明伶俐,温文尔雅,我们同辈弟子中大多都对她有爱慕之意,我和王离亦是如此。那时小师妹涉足江湖不久,欧阳掌门要我们多指点她,所以我们就带着她去办事。王离见机会难得,一路上不停地向小师妹献殷勤。所以小师妹和他更亲近些,王离那时很得意,以为他可以得到小师妹的芳心了。可是他由于只想着向小师妹献殷勤,又有点得意忘行,导致办事不利,中了敌人的圈套,我们不但受了伤,连小师妹也被人掳去。我们一路追查,却始终无法找到小师妹,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青年把小师妹安全地送了回来,那个青年就是赵仪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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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奇书三部曲之一《名剑奇书》(33)
天炫道:“大伯;你的师妹是不是就是周夫人?”
王石道:“正是。”
天炫道:“我已经基本能猜到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了。”
王石道:“你也只能猜个大概,有些事你是想不到的。”
天炫道:“对,我确实有一些疑问。那个周山青到底是不是赵师兄的儿子。”
王石道:“据我所知,一定是如此。”
天炫道:“那就更奇怪了。想我那赵师兄的德行高尚,又岂会做出未婚有子这般丑事?”
王石道:“这件事我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是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你师兄是被王离下了迷魂散才会与小师妹做出那种羞于见人之事。”
天炫道:“可是如此说来又难以解释。王离既然喜欢你们的小师妹却又把小师妹往赵师兄的怀里送,这怎么可能啊?”
王石道:“那怎么不可能?你知道王离想打什么鬼主意吗?自从赵仪洵把小师妹安全送到我们身边,那一日我就和赵兄弟把酒言欢,成为了知己。可是小师妹对赵兄弟的眼神和态度让我明白了我是只能做小师妹的师兄,虽说有些失落,但是还是为小师妹的选择感到高兴。可一旁的王离就不是这么想了,他心里的那坛醋缸子可是被彻底打翻了。赵兄弟离开后的几日,他看着小师妹神不守舍的神情,他的怨恨已经彻底赶走了心中仅存的一丝理智。那些日子,我能感觉得到他可怕的杀气。有一次他单独外出,直到半夜才回来,杀气好像消退了很多。可是我只是觉得更为可怕,他的鲁莽的杀气已经转化为阴险的杀气。他想得很明白,要想让小师妹对赵兄弟死心,不能用强硬的方法,而是要想办法让小师妹打心眼里厌恶赵兄弟。于是,在我们办完事准备返回圣剑山庄,赵兄弟前来送行时,他就在赵兄弟的酒里下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迷魂散,使赵兄弟迷失本性,非礼小师妹,他再出面阻止赵兄弟。那么小师妹就会感激他,而对赵兄弟死心。”
天炫道:“我也想到他会用这种下三滥的诡计。可是他为什么没有阻止赵师兄?这是最不可思议的疑点。”
王石道:“他当然想阻止赵兄弟,那时我也在场,我也想去阻止赵兄弟。当然,那时我根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多想就冲过去劝阻了,可是身体却动不了了,王离当时一定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兄弟把小师妹抱入了房里。”
天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看来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了,那是何种迷魂散?有这么诡异的效果?难道不单是药物的作用,还有邪魔的诅咒术和控制术?你们那时却不能动弹,看来你们必定碰到了最险恶的角色。”
王石道;“那是什么人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天炫道:“他是恶魔的转世。”
王石惊道:“他是不是魔王?”
天炫道:“他不是魔王,对付你们根本不需要魔王亲自动手。”
王石道:“那他是谁?”
天炫道:“他是魔王的下属。”
这时窗外隐约传来一个声音:“他是魔王的魔将之一。”
天炫叫道:“谁在说话?”向窗外看去,却并无一人。
王石道:“没有其他人在说话呀。”
天炫道:“你没听见吗?”
王石摇摇头道:“没有。”
天炫道:“不可能,我确实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屋外却偏偏就是没人。”
王石道:“少侠太紧张了吧,放心,没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天炫慢慢坐下道:“希望是我多心了,请老伯继续说。”
王石道:“那一晚过后,赵兄弟懊悔无比,想自刎在小师妹面前,可是小师妹阻止了他,并要求他向掌门提亲。这是王离怎么也想不到的事,眼见他的计划失败,而且反而促成了赵兄弟和小师妹的姻缘。这加深了他对赵兄弟的仇恨,他终于决定做一件罪恶无比的事情,我们返回圣剑山庄后,他立刻找到他的朋友李挡商议如何杀赵兄弟之事。几天后,他们就外出截杀准备来圣剑山庄提亲的赵兄弟。想不到后来他们竟然血洗了无影派。”
天炫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血洗了无影派?”
王石道:“事发后,小师妹也知道了赵兄弟已死,王离立刻逼小师妹与他成亲。小师妹已经发现有了赵兄弟的骨肉,只能勉强同意委身于王离。王离为了感谢李挡的帮助,请李挡喝了一夜的酒。我当时就有点怀疑王离,所以躲在外面偷听,开始他们还相当警觉,并没有说与那件事有关的话。可是后来,他们毕竟有些醉了。李挡无意中说了一句,大概的意思是让王离把赵兄弟的孩子也杀了,王离说有人会收拾那个孩子,用不着他们操心。”
天炫道:“他们虽然说了这两句话,但是只有你一个人听见。要让别人相信他们是凶手似乎有些证据不足。”
王石道:“正是。可是当年我年轻气盛,一心想为赵兄弟报仇,立刻把这件事告诉掌门,但是因为证据不足,他反而说我诬陷于他。我一时气氛向他刺了一剑,哪知他不躲不避。我刺伤了他,掌门说我随意伤人,犯了门规,他却假意替我求情,说我受不了小师妹和他成亲的刺激以至于神智不清。后来他就不断陷害我,导致掌门真的认为我疯了,这才把我囚禁于此。”
天炫道:“以前因为你证据不足,贸然行事才导致你的失败。如今,我可以证明王离是凶手。你也可以不必再受折磨了。“
王石道:“要证明王离是凶手最好再找一个人作证。”
天炫道:“谁?”
王石道:“我的小师妹。”
天炫道:“对,周夫人能证明事情的起因。有因才有果,必须先证明王离的杀人动机。可是周夫人并不认定望离是凶手,她怎么会作证?”
王石道:“你目睹赵兄弟被那两个狗贼杀死,这件事你要向她说明。”
天炫道:“可是就算她知道了王离是凶手,但事关她的名节,她会作证吗?”
王石道:“一定会。”
天炫道:“为何?”
王石道:“因为她一直想找出杀害赵兄弟的凶手。当年她得知赵兄弟的死讯就想自尽,可是后来一为了赵兄弟的骨肉,二为了查出凶手,她才打消了自尽的念头。”
名剑奇书三部曲之一《名剑奇书》(34)
天炫道:“我不但要去说服周夫人,而且还不能让王离知道。这好像有点难为我啊。”
王石道:“总会有办法的。既然你和赵兄弟的关系这么好,你一定要尽力而为。”
天炫道:“你为赵师兄牺牲了那么多,如果我不出点力,那我真是惭愧。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早了,请老伯多多保重,等我的消息,晚辈告辞。
天炫走出屋去,沿着青砖小道朝圣剑山庄的客房走去。他哪知道一个人正躲在远处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天炫回到圣剑山庄为自己安排的客房中,还没坐下,张方舢就走了进来道:“看来你和那位老伯谈得很投机啊,这么晚才会回来。我说得没错吧,那个老伯不是疯子。他说了什么有趣的故事啊?”
天炫笑道:“无趣之极的故事。”
张方舢道:“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那老伯说故事的时候,自己睡了一觉吧。”
天炫道:“对你来说是无趣之极的故事,因为你不喜欢听故事。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也要说上一个时辰。”
张方舢道:“那你还是别说了,不然我要睡觉了。”
天炫道:“我就说了你没兴趣,我可不想浪费口水。”
张方舢道:“小兄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天炫道:“我师娘休息了吗?”
张方舢道:“刚才还在等你回来,不放心你啊。我就和她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担心,让她和那个姑娘先休息,我等你回来就行了。”
天炫拍了拍张方舢道:“还真是好兄弟,你也累了,快回房休息吧。”
张方舢走后,天炫思考着王石所说的话,一点睡意也没有。天炫心里很矛盾,虽说一定要让周夫人指证王离,然而如今大敌当前,如果先指证王离,让他狗急跳墙,说不定他会投靠邪魔派。以他的能力和对圣剑山庄的了解,必然会对圣剑山庄不利。究竟是否要立刻让周夫人指证他呢?正迷迷糊糊之际,只听门一开,门外走进一个人,竟是商琴琴,天炫奇道:“商姑娘,你怎么来了?”
商琴琴笑道:“怎么,你不欢迎我?我想你了呀,你有没有想我啊?”说着扑在天炫的怀里,双手摸着天炫的脸想亲吻天炫。
天炫大惊道;“商姑娘不要,请自重。”
商琴琴抽了天炫一记耳光道:“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想不到你只不过是装的,你看你多紧张啊,心跳得这么快。”
天炫奇道:“你是谁?你的声音不对。”仔细一看哪是商琴琴,是司马殷。
司马殷哭道:“我看错你了,你无耻。”
天炫正想解释,却见眼前的司马殷又变成了欧荷。
欧荷道:“凭你也想有红颜知己?你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啊?”
天炫大叫道:“你究竟是谁?”感觉自己一清醒,才发现只不过做了一个梦。天炫擦着冷汗站起身来,却又大吃一惊。
天炫见一个披着白色大袍的人站在面前;那人也把脸遮掩在大袍内。天炫叫道;“你是谁?”
那人见天炫已经醒来,悠悠地道:“你做梦了吧?”
天炫道:“你怎么知道?听你的声音,你应该是个姑娘。”
那姑娘道:“你回答我,你做了什么梦?”
天炫道:“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
那姑娘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会认识我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也快了,我们很快会合作的。你做的梦应该是梦魔对你的攻击。”
天炫道:“梦魔?”
那姑娘道:“梦魔是魔王的一大魔将,他的恐怖梦魇是可怕的招数。”
天炫道:“他在哪里?”
那姑娘道:“他还在千里之外,不过看来他是第一个苏醒的魔将转世。”
天炫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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