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
“怎样?就像先前所说,生杀对于我来说易如反掌,就像能够将你从守卫森严的将军帐中请来一样。要杀你,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可是你要杀我却难了……”小花嘿嘿的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秦厉感觉心口堵得慌,为什么别的皇子都有一大票人忠诚追随,而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有能力有忠心的人也保不住?秦厉感觉脑袋里轰隆隆的响,“你容我想想。”
小花挥手,阿六阿九如同提溜小鸡一样将秦厉架走,如同来时一样。
维信看着小花的背影,踯躅良久,欲言又止。小花转过身,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要加入皇权争夺的漩涡了?”
维信点点头,“素来最是无情无义的帝王家,没有承诺可言。”
小花长叹口气,“我何尝不知道是如此的呢,可是你没看出来吗,从一开始我就被卷入进去了。因为这一手医术,我赢得了皇帝的宠信,所以为华庄争取了这数年的平静。可是实际上我已经脱不开身了。秦厉说的对,我必须选择一方阵营,否则,不管我的死活,甚至是整个华庄的存亡,没有人会去在乎的。就像那些隐士一样,真正的隐士是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的,生死存亡,也没有人去在乎。”
只有那些各种做作,张扬自己的才能,然后又高调地“归隐”,于是人们才正想追捧,期望获得他们的辅助,利用他们的才能成就自己的一番霸业。所以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隐士,只有无比想获得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的人才会想出“隐士”这招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很显然,小花就是人们眼中那个哗众取宠的“隐士”。偏偏她又没有别的隐士的觉悟,在外人看来纯粹就是故作清高而已。
小花是女人,将太多的精力花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是一种极大的耻辱。
小花这次是彻底醒悟了。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在别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既然如此,既然无法逃避也无法全身而退,那就激流勇进,天下虽不为我所左右,但我却可以左右生杀大权。我尊天下人,我为天下人所尊!
……
战局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疯狂反扑的鞑虏再次遭受秦兵的剿杀,铩羽而归。
颜玉清愤怒不已,这是他和那人的暗号,一旦出现那样的标识,就说明城内的情势已被掌控,他们里应外合。没成想对方竟然是有备的,让真颜大军溃败,损失惨重。
是了,一定是那人的诡计。都说大央的人素来诡计多端狡诈非常,他颜玉清终于算是领教到了。
颜玉清对亲卫吩咐道:“去告诉他,我真颜族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等着真颜大帝的怒火吧!”
亲卫领命离去,然后在哨岗上再次用血红色的石头摆出一个箭头的形状,周围辅以红砂……
鞑虏退兵,沧州之危解除。虽然粮食依旧困难,但是却可以派精壮兵士外出寻找水源,以及收集所有可以果腹的草根树皮什么的……还有打猎。没有人鼓噪,沧州城再次恢复一片祥和融洽的景象。
蒲延宽跪在秦厉面前,心中惶恐不已,可是面上却是一片赤诚忠肝的样子,威武不屈,“主公,我不走,既然她要取我的性命才能助您霸业,我去就是!”
秦厉外表刚烈霸气,实际上有着侠骨柔肠,特别是看到蒲先生如此忠诚,更是舍不得牺牲他。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还没有答应他,你,你走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真小人
“你明知道他与我素有仇怨,为什么要将他私自放走?”小花声色俱厉,诘问秦厉。
秦厉毫不示弱,好吧,上次被对方不明就里的撸来,而且还莫名其妙向一个村姑下跪,已经让他这个堂堂皇子颜面无存了。自己不过是处置了自己的属下而已,竟还被如此责问,顿时让他怒火中烧,吼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放他走?你与他的仇怨我管不着,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手下,我这个主人或许不能让他飞黄腾达,但是也绝不是压榨了他汗水骨髓还要剥削他生命的人。如果你仅仅因为这样而要撕裂我们之间的约定的话,我秦厉也无话可说,还有,你也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吧,沧州大战,朝廷只是发下诏书,将你遣来,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的帮助和补给……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我,只要我活着回去,我仍旧是皇子,不管曾经怎样,但是那些大学士的舆论足以动摇整个皇朝的政治倾向,而你呢,你好好想想,大东家,你再也和朝堂和军队脱不开关系了。你的医术是你的得意,更是你的桎梏。”
“你至情至性,你在乎你的亲人朋友和乡邻,你喜欢被尊崇被惦念,可是,这些仍旧是牵绊着你的枷锁。只要你还在乎一天,你就逃不掉大央国的权势纷争。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一切,保护华庄的那些动作,朝廷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庙堂之上的那个老头子真的那么感激你并且信任你吗?你以为那些口口声声称呼你为‘女神医’的人是绝对的虔诚和坚贞不渝的吗?瞿小花,你醒醒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所以你不得不在这众多纷纭的势力中选择一个合作。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懦弱,我阴险狡诈。我是个小人,我利用了你。可是我不这样做又会怎样呢?在你心里。你是怎样看的我你自己最清楚……”
说到这里秦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如果我所料不错,你恐怕只会讲这里当成你经历过的许多赈灾的地方一样,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然后带着人们对你的钦慕和信仰。而我,在这里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一切都会因你而毁于一旦……那么,我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小花心中情绪激荡……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永远也不要以为别人比你笨,当你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你就是那个最笨的人。
小花豁然清醒过来,看向秦厉,刹那间,他变得亲切而高大起来。是了,一切都是因为利益。权势,地位,名誉,这些都是利益的组成部分。他身为一个皇子。名义上是出任大将军戍守边关,实际上就是一种变相的贬谪。十几年如一日,苦心经营着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有一天重返朝堂,名正言顺地在众多势力中分得一席之地!而自己呢,自己算什么?他没有义务去维护一个看似娇媚实则冷漠而腹黑的女人,更没理由舍弃自己的一切去成全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的自私……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是不骂不醒,小花自嘲笑笑,自己还真是犯贱的可以。
小花看向秦厉,三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风华正茂的季节。威武霸气。这一刻因为他的坦诚和直率,又平添几分亲切和真实。
小花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来——真小人。
小花一直觉得真小人比伪君子可爱的多。就像秦厉和秦穆。
合作吧,正如对方说的那样。没有永不停歇的飞鸟。必须给自己找个可以停歇和休憩的地方了……
自己所接触的所有势力中,唯独秦厉给她的感觉最为真实。皇帝么,他拥有整个帝国,自己与他不过是一个太医和药师;秦穆么,他从一个山野小子爬到太子之位,若是没有娶灵儿的辅佐,他恐怕早就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可是到头来他对娶灵儿又做了什么?所以,不管他如何想给自己下套,小花都不可能上当,成为娶灵儿第二;皇后生养的五皇子六皇子么?他们性格懦弱,与其说他们觊觎皇位,还不如说是皇后或者皇后背后代表的整过家族对整个大央国的觊觎……而自己甚至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
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的王爷以及诸侯的势力了,即便没有得到正统之位,他们在自己的封地上也是皇帝一般的尊荣,所以,他们对瞿小花的笼络更像是随便丢一点肉骨头在地上,引|诱野狗前来吃一样……
所以,如果非的要选择一支“良木”,那就秦厉吧。
小花思讨良久,抬头看向秦厉,说道:“说出来是不是觉得轻松多了?”
秦厉看着小花,眼神中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委屈,又面带桀骜的样子,傲娇的说道:“好歹我也是堂堂皇子,还是秦军大将军呢……”
小花连忙摆手,止住对方再发表一通热情洋溢的演讲,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说吧,怎么个合作法?”
秦厉大喜,难掩心中激动,又觉得不妥,掩面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波动,在堂中踱步,停下,看向小花,“你有什么打算?”
小花道:“我可以保证不管你军中遇到任何的关于疫病或者粮草的问题,我会优先满足你这里的要求,至于价格么,一切都以市价为准。”
“啊,还要银子呀?”秦厉惊呼反问,面露愁苦。
小花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怎样?我是神仙,可以平白为你变出粮食和药水来?”
“这……”秦厉顿了顿,继续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不向外界公开,你你……”
“我怎样?莫非要我这个山野村姑嫁给你堂堂三皇子不成?”小花呛声说道。
秦厉顿时一窒,面色涨红,结巴的道:“我我……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其其实你还是很不错的…人长得好看,又会一手医术,还有那么大一份家业…要是性格再温柔一点,再谦恭一点就就好了……”
啪——小花猛地一拍桌子。
满堂皆惊。
小花怒目而视,秦厉畏缩恐惧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细若蚊吟的道:“看嘛看嘛,又来了,这么凶,即便是想要也不敢呀……”
小花指着秦厉,你了几个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气急败坏的吼道:“真是岂有此理,给你点颜色还开染坊了。我告诉你,我瞿小花就是这个性格,我从没想到要伪装自己去取悦别人,我不想,更不需要!”
小花说完,气极,拂袖离去。
秦厉看着小花怒气冲冲离去,知道自己犯了她的忌讳,求助地看向秋叶等人,她们像是没看到一样,直接跟在小花身后款款离开,将堂堂三皇子晾在堂屋里。
秦厉看着小花的背影喊道:“现在全城都缺水两天了,再这样下去,不用鞑虏来犯也会全部死掉了……全城只有你这里还有一眼井水,人们都说你是神祗化身,所以上天会听到你的祷告……”
小花停住脚步,秦厉心中一顿,莫名的,对小花产生了奇怪的敬慕畏惧之感。他见小花并没有其他动作,辩解道:“这次可不是我编造的,是全城百姓自己说的,只有你能向上天祈求降雨……但是他们上次觉得愧对于你,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安排指使的,跟他们无关,你,你……”
秦厉本想还说点煽情和激将的话语来的,可是小花募地转身,看着秦厉,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我去求雨是不是?”秦厉忙不迭地点头,小花不待他回话,径直说道:“可以,搭建起九层露台,布置好金银三牲,还有全城百姓以及所有军中兵士……”
秦厉呆愣原地,她竟然答应了,她答应代表全城之人祈天乞雨了?!无论如何,全城的百姓还有自己的军队又多了一线希望。现在人们太需要希望了,根据飞鸽传书,朝廷已经在准备派发粮饷了……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朝廷即便是看在这十多万的军队份上也不会将他逼上绝路的,不过他们却现在才开始发放粮饷,即便按照最快的速度,没有一个月是到不了沧州的。
而秦厉期望的确是刘江的那支押送药水的军队。先前刘江奉陈宝儿之名来护送瞿小花以及药水到沧州,因为情况紧急,小花建议先行一步到达沧州,而将刘江的部队留在原地等候援军。可是刘江的亲信战队怎么可能丢下自己的主帅呢。所以在小花她们急匆匆离开后,他们并没有停下等待,而是紧接着有条不紊地护送所有的食物以及药水向沧州进发。
小花先前从华庄带的粮食和食物足够整支军队一个月的粮食,即便加上全城百姓,若是节约一点,以及小花的植物精华补给的话,应该能撑过一个月。(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求雨
现在,刘江亲卫部队护送的物品还差三百多里就到沧州城了,不过以他们的速度,至少还有三天时间才能赶到,所以秦厉必须让自己的兵士和全城百姓撑过这三天时间!
既然是合作关系了,作为对私自放走蒲延宽的补偿,秦厉公开向瞿小花恳求,请求她以神明之力祈天乞雨。也就是说正式承认了小花“神医”和神祗化身的身份。
小花“勉为其难”地接受秦厉的请求,以及全城数十万兵士城民的祈愿,好一番劳师动众,无数人用了整整一天时间在广场上搭建起一座九层高的露台来,而后让数十万的全城百姓和兵士一起跪在广场上,进行虔诚的求雨仪式。
一条红色绸带从城门口一直延伸到露台顶端,小花依旧身着天蓝色的宽大袍服,衣袂飘飘地走上绸带,步履轻盈,如同漫踏云端的仙子一般,款款朝露台上走去。
小花摆足过场,极尽显摆地张扬自己的气场和地位,她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布她瞿小花的存在,宣告她瞿小花存在的价值。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仰望,都无比虔诚地仰望着她,再也生不出丝毫亵渎和质疑。
小花每走一步,都收获着无与伦比的崇敬和钦羡的情愫,这些情愫汇聚在一起,让整个沧州城上空都弥漫着神圣的色彩。
小花一个人是无法行走在飘荡的绸带上的,维信和阿六走在她后面两步远……当今世上,能够有如此功力的,绝找不出五个人,小花身边却囊括了两个!何其大幸!
终于走到了高台上,做法事道场的一应所需已经摆放完毕。秋叶冬叶已经跪坐旁边,她们的任务不是当“道童”,而是陪着小花解闷子的。
小花不是道士。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在这里做作。反正人们对她的信仰和敬畏达到顶点,不管她做什么。在人们眼中都是对的。所以她只需要随便将纸钱三牲之血撒开,再叽里咕噜念叨一通,静坐一会就行了……
小花步履自然地挥洒着纸钱,而后翻手抽出小刀,手法娴熟地将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的猪牛羊放血……然后用碗接过从颈脖刀口处喷涌出来的鲜血,泼洒向天空,顿时风力大涨,顿时将血吹成一片血雾……
做法完毕。小花挥挥衣袖,竟没沾染半点污秽,坦然盘膝坐下,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来,竟然是她最先学习医术背的药性歌诀……
盘坐半日,小花咋呼一声,朗声道:“天道有示,明天此时,降雨!”
轰,整个广场上发出雷动的轰鸣声。是激动的无以言表,终于等到降雨了,沧州城有救了。不过人们心中还有最后一丝丝的疑惑。七八月的沧州很少下过雨,甚至是连续干旱几个月都有可能,明天,真的会降雨么?
且说这边数十万人陪着小花在大张旗鼓的虔诚地求雨,在数千里之外的莽苍大山中山巅之上,道观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身着白色道袍的人摩的睁开眼睛,喃喃的道:“竟然是一个杀星!”他闭目掐指一算,良久两眼圆睁。闪过一道精光,惊异的道:“咦。不对,竟不是我道中人。而是…以意念入道的……片刻,又摇摇头,可惜了可惜了,竟然是有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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