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明的手腕,可真令人佩服呀。”
他由沙发上站起来靠近她,冰冷尖锐的寒气几乎要射入她体内……“你……”羽衣觉得好绝望!
她知道姜律爵之所以认定她对姜律擎谋财害命,全都是因为那张钜额意外险的保单,但她真的不明白律擎大哥是何时买那个保险的?又为何要写她当受益人?
连她自己都一头雾水了,教她如何解释这一切?
她只能疲惫地道:“没错,你猜想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那么心机深沉的女人!我要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这样讲你满意了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我走?”
姜律爵更加阴狠地逼近她。“达成目的后就想一走了之?
夏川羽衣,你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了。虽然我对我那倒霉大哥没有半点感情,不过,我倒是很乐意替他惩罚姜家的敌人。“
“你……你想做什么?”羽衣不自觉地往后退,她被他逼得背抵到化妆台上,流窜在这男人身上的魔性气息令她越来越害怕……“你说呢?”姜律爵却给了她一个更兴味的笑容,惬意地道。“让我想想,该如何处置你这位‘不简单’的女人呢?对了,台北有一些高级应召站,那些有钱的老色鬼应该会对你这种异国女人有兴趣……”
“无耻!”羽衣被他那不堪入耳的言词激得怒不可遏,她反射性地拿起化妆台上的水杯就泼到他脸上去!
姜律爵脸色骤变,水珠沿著他那刚毅的轮廓缓缓滑下,眼底的腾腾怒火几乎将她烧成灰烬!
“够泼辣!”他冷笑著,狠狠地捏著她下巴。“只不过,在你动手之前,你可曾想过后果?”
“无耻的是你!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尽管他浑身的杀气令人心惊,但羽衣仍命令自己要勇敢,只不过……随著他越来越诡异的神情,她忍不住尖叫。
“你想做什么?你敢乱来,我就喊救命!”
他将她压倒在化妆台上,她的上半身被迫往后仰,而他的身躯也紧压著她,强烈的不安迅速笼罩羽衣。
“你叫啊!”姜律爵扬起微笑,那笑容像是嗅闻到血腥的野兽。“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这蠢女人以为有谁会来救你?”
他边说边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另一手则放肆地拉扯她的上衣,手掌甚至探入衣服内……“姜律爵!你住手──”眼看情况危急,羽衣不得不使出杀手钢。“我已经是你大哥的人,你敢碰我?”
她根本不想撒这种谎,但在这非常时刻,也许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子。
果然,这句话立刻发挥效用;姜律爵狠狠地摔开她,像是沾惹到什么脏东西似地嫌恶。
“碰你?夏川羽衣,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他的眼神无比鄙夷,一字一句宛如利箭。“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也绝不会去碰姜律擎用过的破鞋,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冷冽地撂下话后,他转身走出房间。
羽衣蜷缩在角落,努力地把身体缩成最小,但滚烫的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地决堤而出……
第三章
“今天天气很好耶,夏川小姐你要不要下楼去散散步?”
女佣周嫂走入客房里,拉开落地的窗帘后,金灿灿的阳光立刻照入屋内。
坐在床头发呆的羽衣眯起眼睛,在屋子里闷久了,她有些不能适应突来的阳光。
“下去花园走走嘛。”周嫂热心地建议。“少爷这个花园真的很漂亮,有一次园丁告诉我,单是花园里的玫瑰品种就高达五十几种呢!”
身为仆佣的她并不清楚这位来自日本的夏川小姐跟少爷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服侍她几天下来,周嫂还满喜欢羽衣的。虽然她很少开口说话,但言行举止都很有礼貌,并不把他们当下人看。
羽衣还是意兴阑珊地盯著窗外,自从前天姜律爵把她甩在地上出去后,这两天他一直没有再来她房里。不过,很奇怪的是──她居然被“解禁”了。
以前她只能被关在客房里,根本连门口都走不出去,但这两天守在门口的保镳却不见了,而且周嫂还很热心地建议她到处走走。
反正只是从一个笼子换到另一个较大的笼子里罢了……羽衣无奈地想著。她相信姜律爵那种变态绝对不会放弃折磨她的乐趣,他也绝不会放她走;了不起只是任她在屋子里自由行动,她还是踏不出这大宅的门口。
“夏川小姐你的脸色好苍白喔,下楼去晒晒太阳嘛!啊,对了,你今天还没吃药呢。”
周嫂把羽衣每天要吃的药丸倒在盘子里,里面大部分是医生开的维他命,不过还有一样是最重要的铁剂。因为她身体不好,严重贫血,所以必须长期服用铁剂来改善。
羽衣瞥了药丸一眼,突然由心底涌起一阵厌烦……反正她只能被关在这里,吃不吃药又有什么差别?
“我想下楼去散步,待会儿再吃药。”
闷在屋里也是闷著,羽衣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率先走出房间。
???姜宅的庭园的确很大也很典雅,绿草如茵,花木扶疏。美丽的喷泉、花圃,经由名家设计后错落有致地散布在广大绿地中,放眼望去尽是绿意盎然,另一端还有玻璃花房、游泳池、健身房……等等建筑。
随意地逛了一圈后,羽衣觉得有些累了,头晕的老毛病好像又犯了,但她还是赌气地不肯吃药,仅是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半月形的游泳池,望著在阳光下闪耀的碧绿池水,羽衣不禁想起远在日本的家乡……那是一座四面环海,非常纯朴而宁静的小岛。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自己现在应该还是跟随著律擎大哥四处游历吧为她好想回日本,她更挂念律擎大哥的安危。
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听到一阵娇笑──“姜大哥你好讨厌喔,人家专程来找你,你却连陪人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游珊珊紧挽著姜律爵的手,两人并肩由屋子里走出来。
姜律爵淡笑著。“我待会儿真的要回公司主持会议,这样吧,我让司机载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只管吩咐司机。”
游珊珊的父亲是姜老爷子生前的好友,两家也算是世交,而游珊珊迷恋姜律爵更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只要一逮到机会,她总是想尽办法地黏著姜律爵不放。
“我才不要!”游珊珊嘟起红唇。“我不管啦,姜大哥,你今天一定要陪我。你平时工作那么忙也就算了,今天是周末耶,不会也有那么多事要做吧?这样吧,我等你吃午饭,等久一点都没关系,吃完午饭后你要开车载我出去兜风!”
“听话,珊珊,等我有空一定会陪你。”姜律爵微笑地拍拍游珊珊,完全把她当成一个小女孩,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坐在前方的羽衣。
羽衣僵硬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她没兴趣欣赏他如何跟女人调情,不过如果她要返回屋子里就一定要行经他们的身边……所以她打算等这两人走回屋里后再行动,因此她就一直坐在椅子上。
察觉了奇异的气氛,游珊珊也看到侧对他们的夏川羽衣。
“姜大哥。”她反射性地更抓紧姜律爵的手,丰满的身子更贴紧他。“那位小姐是谁呀?”
姜律爵眸光变冷。“她不重要,别理她。”
他的语气中有著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怒气,该死──虽然他允许她在宅里任意走动,但她就那么笨、那么白痴吗?她不知道这几天天气转冷,不会披一件外套再下来吗?
还有,她的脸色为何那么该死的苍白?那些庸医开给她吃的药都是吃假的是不是?
笨女人!
虽然姜律爵嘴里说那女人不重要,但游珊珊心底却更加紧张,女性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女人的出现对她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更何况,她从没有见到姜律爵以这种眼神看过任何一个女人,他的眼神太炽热、太专注,像是有不寻常的火花在隐隐窜动!
就在这时,周嫂拿著无线电话由主屋里走出来,恭敬地道:“少爷,您的电话,是银行的洪协理打来的。”
姜律爵又冷冷地瞥了羽衣一眼后,拿著电话转身走到另一旁接听。
羽衣打算趁这个机会回到自己房里去。
她才站起来,便发现自己的头晕更加严重了,眼前景物甚至有些模糊……不过她安慰自己应该没关系的,而且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谁知道姜律爵那疯子会不会又给她什么羞辱受?
她面无表情地疾步行经姜律爵身边,就当她要与游珊珊擦身而过时,游珊珊眼底骤然涌现歹毒的冷芒!
她第一眼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瞧她这模样好像还住在姜大哥家里?哼!她游珊珊才是姜家未来的女主人,非得给这狐狸精一点?色瞧瞧不可!
就在羽衣要走过她面前之际,游珊珊突然掩嘴尖叫著。
“唉呀!老鼠啊,草地里有老鼠啊!”
她边大叫著,边装做很害怕地猛然往前一冲,她的力道很大,而且还不偏不倚地撞向羽衣!
原本就严重头晕的羽衣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被她狠狠地一撞,纤细的身子往旁踉跄了好几步,一个重心不稳,她整个人直直掉到游泳池里!
“啊──”一旁的周嫂想抓住羽衣已经来不及了!她失声大叫著。“少爷!少爷!”
游珊珊则恨不得当场掐死周嫂!笨女人,叫什么叫啊?让那个女人多喝几口水不会死的!
不过,她还故意跟著大叫:“不是我害的,我可没有把她推到游泳池里,我是被老鼠吓到……”
“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在温室旁边讲电话的姜律爵立刻冲过来。
“羽衣小姐她……”周嫂脸色惨白地指著游泳池。
姜律爵见状脸色大变,迅速脱下外套后,毫不迟疑地跳入游泳池里。
???“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她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而且还有严重的贫血,在这种情况下又受凉,可能会病个几天,小心看护应该就会痊愈了。我会开一些退烧药,如果她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再马上通知我过来。”
新任的家庭医生──田医师收起听诊器。
自从上一任的徐医师明白表示想追求羽衣后,即被姜律爵毫不留情地fire掉,换来的是一位超过六十岁的老医生。
“谢谢你啊,医生。”一脸忧心忡忡的周嫂听到这里才稍稍舒展眉头,千谢万谢地把医生请出房间。“医生,这边请,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十分钟后,周嫂又回到客房,看到坐在床边的姜律爵还是维持著原来的姿势动也不动,脸色阴鸷。
“少爷,”周嫂怯怯地开口。“您衣服都湿了,要不要先去换一套?我来照顾羽衣小姐就行了。”跳入泳池里把羽衣救起来后,姜律爵一直守在羽衣床边,毫不理会自己湿透的头发和衣服。
姜律爵的视线始终牢牢地固定在羽衣苍白的脸上,门口却传来游珊珊的尖叫声。
“让我进去!姜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请你一定要让我进去!”
他冷冽地瞥了房门一眼,命令周嫂。“让她进来。”
他倒想听听游珊珊想说什么,他想知道事实。
周嫂一打开房门,游珊珊立即冲向姜律爵,大呼小叫著。
“姜大哥,请你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我更不知道夏川小姐为什么会突然掉到游泳池里?不是我推她的,真的不是我!“
她真的恨死夏川羽衣了!姜大哥不是说她不重要吗?为什么她一落水后,姜大哥不但立刻跳下去救她,甚至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脸色还变得这样恐怖?这死女人到底使了什么卑鄙伎俩迷住姜大哥的心?
“周嫂,当时你也站在游泳池边,把你所看到的告诉我。”姜律爵看也不看游珊珊一眼,沉声问著周嫂,语调中有著令人绝对臣服的力量。
“是的,少爷。”周嫂不理会一旁游珊珊所投过来的警告眼神,恭谨地回答。“当时我站在一旁,看到羽衣小姐似乎想走回主屋里,就在她要经过游小姐面前时,游小姐突然边尖叫边推了她一把,羽衣小姐被她这样一推,整个人一直往旁边踉跄退去,然后就因重心不稳而摔到游泳池里。”
游珊珊常自以为是未来的女主人而对他们这些下人颐指气使,周嫂本来就不喜欢她!不过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并没有故意偏袒或陷害谁,她只是尽职地把她当时看到的事实说出来。
“姜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会撞到她!”游珊珊更心急地叫著。“我是因为突然看到草下的草丛里跑出老鼠,我最怕老鼠了,所以才会反射性地想躲到旁边去,可能就在我急著想躲开时撞到夏川小姐,所以才……姜大哥,请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够了!”姜律爵冷漠地抽开被游珊珊抓住的手,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先回去吧,我会吩咐司机送你。”
“姜大哥!”游珊珊还是一脸不甘心。“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再怎么样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怎么可能故意去陷害夏川小姐呢?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误会,该不会是夏川小姐为了想引起你的注意力,而故意使出的手段……”
她恶狠狠地偷瞪了昏迷的夏川羽衣好几眼,她真是恨死她了!害她偷鸡不著还蚀把米,这笔帐她一定要好好地讨回来。
姜律爵再度抽开游珊珊的手,语气已转为明显地不耐。“时间不早了,周嫂,叫司机送游小姐回去。”
“姜大哥!姜大哥──”游珊珊一副死也不肯出去的模样,周嫂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她硬拉出去。
一直到那刺耳的尖叫声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姜律爵眼底的厌恶才褪去。
他沉默地盯著昏迷中的羽衣,黑瞳深沉如潭,悄悄闪烁著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异样情愫……他摸摸自己的手,依旧有些冰冷,并不是落水而觉得冷。
那种冷──仿佛是由骨子里透出来般!
他不懂为何乍见她掉到水里的那一?那,他会那么恐惧?极端自负的他这一辈子还没那么怕过!
由池里把她救起来后,他更是惊觉手中的她竟这样瘦弱,轻盈得令人不安,仿佛她随时会消失在空气中。
姜律爵烦躁地甩甩头,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在意这个女人的安危?他为何要像傻瓜般穿著一身湿衣服呆立在床头不肯离去?
烦死了!
他用力敲敲自己的头,再度告诫自己:冷静点!这女人不是普通人物,她心机深沉又毒辣,狠心地害死姜律擎,她是作戏的高手。
而且,他还有一个疑问──她明明生长在海边,游泳技术应该非常好,为什么掉入游泳池后却一直往下沉?
是否,这真的是她的手段之一?
他的脸色转冷,他早该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擅长惺惺作态,以柔弱的姿态来骗取别人同情,更是她的一贯伎俩。
“嗯……”低吟一声后,羽衣醒了,她缓缓地睁开眼帘。
呆呆望著天花板,她的脑中有几秒的空白,我为什么又躺在床上?
接著她想起来了,在花园里她又严重头晕,正想走回房间时,跟姜律爵在一起的女人突然用力地撞她,把她撞得掉到游泳池里。
落水之前,她原本就头晕又全身发冷,落水后,双脚严重抽筋,她努力地想往水面上游,却怎么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醒了?”
羽衣转过头,看到的是姜律爵那挂满嘲弄的脸庞。
“也该是你醒来的时候了。”他不屑地撇唇。“反正作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不过我倒很佩服你,一个渔家女居然可以演出溺水的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