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张纸片儿和本本儿,我不再像上次那么热切了。上次,我恨不得搂着得奖的红本本。现在,不一样了。我常常对着这个本本儿发呆,这是个什么东西?它怎么就能让那么多人为了它失去心智丧心病狂的。早就听说北京啊西安啊一些什么学校,有人甚至为它丧命,自杀了。我觉得不可思议。但又不由我不信。不是吗?在白莲中学,不也差点儿出人命?只是因为我后来凶起来了,想杀人了,学校怕了,没办法了。
职称到手了,我突然之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似乎,一切事情该到此打住了。
但是,有点不甘。更有点疼痛。
我认真盘算了三天,才明白,该做的事还多哩,不是当初就想好了的吗?第一个要办的家伙就是郑小群。不是他郑小群打我的主意,孟林也就不会作弄我。孟林只是郑小群的手脚,想动我方芥舟的,就是郑小群。这个小爬虫都来作弄人,还不是仗着后面有孟林?倒是冯大光,这次还好,上次的事,心里有点愧疚了,这次倒是有点仗义,话在那里哩,把郑小群说得没法开口。可是,当初如果不是冯大光作怪,后面又哪会有这么多事情?
这次让上面的人来查,显然就是郑小群的阴谋。说不定后面还有孟林在指使着。
就这么办,第一个就拿郑小群开刀。冯大光,也不能就饶了他。
薛绍光的妻子陈珊珊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陈珊珊有很多故事在学校里流传得很。最中心的内容就是他们夫妻结婚之前,陈珊珊曾经跟别人有过婚约。更严重的说法还有,就是婚前,陈珊珊已经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了打过胎了。
关于陈珊珊,更难听的话还有,说她跟白莲中学的一个领导睡过了。
这话一传出来,大家就都心照不宣知道说的是谁谁了。
陈珊珊喜欢跟冯大光的老婆江红霞来往,两个女人一起打毛衣,一块儿说女人自己的事。江红霞在学校里做收发,兼做图书馆阅览室的事儿。江红霞的时间显得特别多,日子也就变得悠长。空闲的时候,她喜欢往薛绍光家里走。这样一来,话就又多起来了,有人说,陈珊珊肯定跟冯大光有一腿子,不然,冯大光不会跟薛绍光那么好,每年都让他带高三,原来这家伙走的是夫人路线啊!
这事情郑小群也跟我讲起过,郑小群那一天跟我认真地讲起过这事。我现在想起来了,郑小群跟我讲这件事时,一副有心无意的样子,但目的非常明确了,就是想让我讲出去,讲冯大光有问题,正好让孟林趁虚而入。那时候,正是风传常国强要调离的时候。
乖乖,原来下的是这步棋。郑小群看好了我跟冯大光是有过节的。谁都知道我心里肯定有一个结。这个结在,早晚有一天,我肯定会找冯大光的麻烦。冯大光麻烦如果大了,孟林的障碍就小了。
一定是这样的。狗娘养的郑小群,你竟然这么会算计!
那好,今天,我就来搞你一下。反正,是薛绍光的事,那就犯不着替他考虑名誉不名誉面子不面子了。正好也顺带刺冯大光一枪。
我只是没想好一点,这一步,我走出了一着两败俱伤的臭招。
原来,我在想伤害别人的时候,是这样的笨手拙脚,一点儿艺术性都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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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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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郑小群闯到我家里后,脸色阴寒。他闯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姓方的,我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说过冯校长跟陈珊珊的事的?你别没事找事?职评的事情刚过去,你就准备闹事儿了?我大小还是个政教主任,怎么容得你这样!
方芥舟冷冷地一笑,你还知道职评的事儿没完?如果不是你,哪里会有今天?你找我的事儿,我就要找你的事儿。这叫一报还一报,投桃报李。当初你作弄我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郑小群拍桌子了,方芥舟,这事儿你必须跟我讲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现在陈珊珊就赖在我家里要个说法。我也只好赖在你这里了。
我又冷笑了一下,我知道薛绍光就这么个半吊子二百五,知道告诉他什么话他是藏不住的,有人说他老婆跟冯大光了,他肯定就要老婆跟那个说的人把话说清楚的。好,我就希望这样。你郑小群不是投向孟林的怀抱吗?那么今天这一闹,看冯大光怎么收拾你吧。好歹是冯大光在一把手位置上时把你提到政教主任位置上的。
丁亚琼从卧室里走出来,睁着怀疑的双眼,看了我很久,她怎么也想不通,当初在大学里一个意气风发的文学青年,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终于光火了,方芥舟,你说说。有这事儿吗?你怎么下作到这种地步的?你这样像什么了?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连一个乡村妇女的修养都没有了。这码事儿你也去管?你的清高哪里去了?你接受过的高等教育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亚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对我吼道,方芥舟。我们离婚!以后各过各的!你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把我和儿子都毁了。离婚!离!
我看着妻子,非常委屈。我搞不懂了,为什么别人那样作贱我,没有人站出来替我说一句公道话,作弄我的人也没有良心发现,可是轮到我想报复的时候,却连妻子都要跟我离婚。
很久,我才说。亚琼,你别这样好不好?这事儿你不能怪我,是他郑小群讲的,我没有冤枉他!
丁亚琼哭了,方芥舟,你冤枉他不冤枉他不重要。我跟你讲过多少次,让你别惹事别惹事。可是,你自己看看,这几年。你惹了多少事儿了。我们学校,原来风平浪静的,可打你来了以后,你说。你惹了多少事儿了?今天这事明天那事儿的。你以为你方芥舟一干二净一点儿没有问题吗?我不说你罢了。今天这事,你能说你一干二净吗?这是个干净的事儿吗?我知道你心里冤,可是。你没有必要作贱自己啊!更没有必要这样把自己卖进去啊!无宁愿你是一个潦倒的文人,却不愿你是一个阴险的小人。你真要能做成一个奸诈的小人。我也认了,至少。在小人的家里,老婆的日子会过得舒舒服服。你做不起小人来,你还又要做什么小人呢?小人是你这种人能做得的?人家得付出多少才能做成一个非常出色的小人?你呢?光晓得知道自己老子天下第一,有点事儿就是天大的委屈。小人不是这样的。算了,我们还是各过各的日子吧,你早晚会把我和儿子毁了的。
我看着妻子愤然而伤心的神情,心里不好受,是啊,这么些年来,怎么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现在想想也好,离吧!离就离吧!
郑小群不依不饶,你们夫妻不要在我面前演双簧,方芥舟你说吧,这事情你怎么弄?现在人就坐在我家里要死要活的。这件事只有交给你了。
说着话的时候,薛绍光到了。
我像看见了救星:我说老薛,我把这话告诉你,告诉过你别把我捅出去,可你却还是把我卖了。
薛绍光冷笑道,老方,这话你说岔了。冤有头债有主,这码戴绿帽子的事,得说清楚。你不敢出头说清楚,就只能说明一点,是你姓方的在讲,不但在背后讲,而且讲到我薛某人的面前,有意在我人前人后骂我……
我没好气但又非常胆怯地骂了一句:我操!然后对郑小群说,听到了,是谁在人前人后讲冯大光的是非,又要连带陈珊珊了?你郑小群比我更清楚。
我随后对丁亚琼说,亚琼,离婚的事,你想好了?要去办手续时喊我一声。我也早就想离婚了。来白莲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都是因为我。现在,我不想连累你了。这是最后一桩事。我现在当着薛绍光的面告诉你,我不想做小人,我只想诚实地做人。做一个老实人。所以,我必须把那天他郑小群的话说清楚。他郑小群说过,在我面前讲过两次,一次是在他家门口,一次是在会议室前的操场上。在操场上讲是在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在暑假里。那时,正是说常国强要走的时候。他郑小群不会这么健忘,那天讲了很长时间,都在启发我了。意思我懂,要我把这事讲出来,好对冯大光不利。他知道我跟冯大光有一块心结,让我出头讲,是最好的。我于是就讲出来。只不过,没有在郑小群希望的时间讲出来而是放到了现在。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安详而又危险。
好了,我已经把这个话讲清楚了。这事跟我没有关系了。我走了,这事也跟这个家没有关系了。你郑小群敢作敢当吧!
说完,我就走出了家门。薛绍光和郑小群跟了出来。薛绍光说,姓郑的,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方芥舟把话讲得够清楚了吧!
走到郑小群家的门口时,郑小群突然从后面狂奔上来扯住我,差不多要哭了。求我道,方老师哎。我尊敬的方老师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是要出人命的事。你就说我没有说这种话,这种话是你编出来报复冯大光的。反正冯大光欠你的太多,整你也下了狠手,你这样对他,没什么不可以。求求你,你就对对薛绍光说一声,我没有说,我说我就操我姐姐!我赌咒!
我冷冷地回过头,郑小群。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是男子汉你就回去操你姐吧!嘁,你还是个男人哩!你还是我的政教主任哩!
郑小群整个地木了,呆立在自己家门口。薛绍光扯住了郑小群的衣领,姓郑的,你听好了,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不然,我杀了你全家。
陈珊珊发了疯似的从郑小群屋子里奔了出来,也扯住了郑小群:你狗娘养的给我个说法。我女人家的名声最要紧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今天死在你们家。我已经带了敌敌畏了,你看着办吧?我喝药水给你看……
郑小群恐怖地看着我。姓方的,你看见了,这下好了。要出人命了!事情也有你的份,我是说了。可是你不应该说出去啊!你要帮帮我!
我冷冷地说,是呀。我是得帮助你一下。可是你什么时候帮过我?现在我得离婚了,你说又怎么样?我还没有揍你哩!你当初怎么说的?你不是要到教育局告我吗?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的,可没想到你还是真的去告了。你要是没有这一出,我哪会有这一出?
我把郑小群的手甩掉了,然后对薛绍光说,你听见了,他都招了。老薛,珊珊,你们都听见了。不管我的事了,我得走了。
说完,我便出了家属区的大门。身后,郑小群、薛绍光和陈珊撕心裂肺的叫骂声就像烧沸了的汤锅,汹涌澎湃。
我走出了白莲中学的大门。
我悲伤而平静地走在白莲镇的小街上。丁亚琼拍桌子说离婚的样子,一下子一下子地向我的脑门与眼前冲来。离婚!离婚?我是爱丁亚琼的啊!怎么能离婚呢?
可是,爱一个人,不就希望她过得平平静静舒舒服服吗?你既然希望她过得好好的,平平静静地过日子,那就真的不要折腾了。跟着我方芥舟,现在看来,不但要受穷,还要受累,还将可能有着这事儿那事儿的牵连、困扰。干脆离婚,也让亚琼落个清静。
想通了。离吧!
可是,不甘与疼痛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迎着风,走在路上,泪流满面。我现在像一个输光了赌徒一样,形单影只地走在白莲的小街上。
我后来进了一个小酒馆。小酒馆的老板非常殷勤地招呼我,老板娘一边一抹桌子一边问我,老板,来点什么呢?
我没有解释说我不是什么老板,我只是说,来点酒,来点花生米吧!
我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喝下一杯酒,然后往嘴里丢一颗花生米。
你无法想象,我是怎么地一口一杯地把酒倒进嘴里,吞进肚里。
你更无法想象,我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一沾我就会醉。可是,我今天却如此豪放地喝酒了。
一会儿,程东方走了进来。程东方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坐在我的对面。
老板娘问程东方要不要来点什么,程东方摆摆手,让她走开,这里要说话。
我不知道程东方怎么找到我的,我问,是丁亚琼让你来的?
这时,我是多么希望程东方是丁亚琼请来让他找我回去的。
我这时候非常无奈也非常无助,这时,我又想到他休克的事了,那时候,有老婆在旁边,我心里还残存着对这个世界的希望与温暖。现在不了,现在我孤身一人。恍惚间他又像回到了在家乡工作时单身的那段日子。我多么希望程东方就是丁亚琼让来的,她放心不下我这个糟糕的男人,所以,让人找来了。可是程东方说,不,我还没能跟丁老师打上照面哩。我听说你的事儿了。也听到有人说你出了校园,便找来了。小兄弟,你告诉我,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说完,我就流泪了。而且放声大哭。
突然之间,我被绝望攫取了,看来,婚姻真的保不住了。
我实然之间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无意义的事多么累的事又是让人多么绝望的事。(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这牌局跟人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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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程东方才说:
你啊,真是的,人家在堵你的路,你自己又何必把自己的路堵死呢?做得这么绝干什么呢?你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我一仰头,又喝了一杯酒,掏出手帕把流出的眼泪拭去。
你啊,小方,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一个同事,要这样得罪他干什么?相安无事不是蛮好吗?
程老师你说什么?我放下酒杯,盯着程东方,又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然后,给自己满上一杯,一仰脖子又下去一杯。
你是说我先惹他们的?我去惹他们了吗?相安无事?他们跟我相安过吗?现在好了,连老婆都不想理我了。不过,我说实话,我也不能跟丁亚琼继续下去了,这样会害了她。我离开她,我回楚水,回水廓算了。
说到这里,我到底没有撑得住,伏在桌上放声哭了起来。
真的得回吗?回到家乡,又能怎么样?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一天天老了,能帮我扛什么事儿?再说,有什么脸面再回去?出来了一趟,婚离了,家没了,事业上也是一败涂地,还能回去吗?回到家乡,别人问起,与人谈起,我怎么说呢?
想到过自杀,可这念头我没敢搁心里太久,我还有着念想,现在出去,到别的地方混去。也许还能混出人样儿来,我不能让儿子没有父亲。
想到这里。我就放声大哭了。我已经无所顾忌了,就哭吧!人生也不会有很多机会可以放声大哭的。
小酒馆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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