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黑科技- 第51部分

　　　　见李凡愚不说话，孙国义忙开口安慰道：“老板，这几天的生产我都是全程跟进的，咱们产的发动机咋样儿我老孙心里有数。您别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您要是为难，下边儿的工人跟你说啥你就往我这儿打发，我先给您挡过去。”

　　　　李凡愚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总归是没看错人，是个有道义的。但是工人们有情绪，躲着总不是个办法。况且，自己还没到发不出工资那一步呢。

　　　　“他们说什么了？”

　　　　“没啥！”

　　　　“你看你这人，有事儿就说嘛。工人的事儿有问题就尽快解决，这么遮遮掩掩拖的时间长了，人心可就散了。”

　　　　孙国义把手搓的刷刷响，半晌之后才道：“他们要去找你谈工资的事儿…我都和他们说了，这工资可是当初定好的…他们也同意的了…”

　　　　李凡愚摇了摇头，“老孙呐，谁都得养家糊口。厂子里现在这情况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没底。这样吧，你叫他们到办公室去，我自己跟他们谈吧。”

　　　　不大一会儿，十几个工人呼啦啦的塞满了李凡愚的办公室。

　　　　李凡愚见人都齐了，便清了清嗓子：“现在厂子的销售暂时有些困难，我听说各位对工资有些意见。今天把大伙儿叫来，就是征询一下意见，有什么想法大伙儿可以对我说。”

　　　　一群工人没想到李凡愚这么直接，一时间还有些语塞。这些人都是基层的工人，平时闲言碎语抱怨一下行，真到了真章的时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白了，都是赚钱养家的汉子，要不是手头紧巴眼看着这个月工资开不了多少，谁也不会闹这么大的意见。

　　　　过了半分多钟，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才站了出来，鼓足了勇气瓮声瓮气道：“喃，老板。开工也好几天了，厂子现在连活儿都没有了，眼瞅着这个月工资都不到两千。这点儿工资可养不活婆娘孩子，俺之前在汽修厂最差一个月也开三千五。我看你也是敞快人，别个俺不清楚，俺一个月能拿这个数，就接着在你这儿干。”

　　　　汉子一说完，一众工人一阵附和。

　　　　“就是，咱们把之前的工作辞了过来的，要是和以前一样，顾念着老厂子有感情也就算了。现在这德行一个月开一千多，还不如去扫大街呢。”

　　　　“对，我们楼下超市顾搬运工一个月还两千呢。咱们技工总不能赶不上力工啊，再者天天来回通勤的车费一个月还得一百多。”

　　　　“可不。”

　　　　没等李凡愚说话，孙国义就拍了桌子：“现在厂里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现在干的这些活儿，能值三千五？干多少活儿拿多少钱，这是规矩！”

　　　　这突然的一嗓子把李凡愚吓了一跳；孙国义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冷不防来这么一下，太吓人了。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孙国义转过头跟他非常浮夸的眨了眨眼睛。

　　　　李凡愚差点儿一口真气没憋住笑出来；这货跟这儿扮红脸儿呢！这意思是要跟自己唱双簧……

　　　　所以你看，别瞧不起老实人。老实人也有心眼儿，也有套路。

　　　　李凡愚伸手摆了摆：“老孙你别急，大伙儿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都得养家糊口，总不能让大伙儿跟家里婆娘交代不过去。

　　　　这样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咱们厂工资先不走计件，就按照你们说的三千五一个月。要是下个月效益还是没起来，咱们再定，你们看成不？”

　　　　一群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同意了。

第116章：全世界都烦

　　　　厂里停工了，孙国义领着一群没事儿干的工人开始研究怎么才能降低成本。

　　　　其实也就是找个事干而已；工艺流程在那里放着，想提高产能降低成本，那就得从质量上扣。可是李凡愚这个老板把标准定的很死，宁可牺牲一切，也不能牺牲质量。

　　　　所以这个事儿，无解。但是闲着也是闲着，你总不能让一群工人拿着工资不上班在家歇着吧？

　　　　正信动力现在根本没有销售网络，也只有zgx888这一款产品，发动机接不到订单也只能这么着了。

　　　　做企业，就跟当爹妈一样。你看这自己孩子半死不活的，心里得是个什么滋味儿。

　　　　反正李凡愚是越看越上火。给安宁打了个电话，得知那边儿现在也没有进展之后，他便独自在办公室里bj瘫。

　　　　看着窗外的白云苍狗，他不禁自问；自己是不是步子迈的太大了。

　　　　自从得了xapp以来，自己依靠这些黑科技顺风顺水惯了，现在想靠自己现有的资源开辟一片天地，咋就这么难。

　　　　其实他的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屡次得益与xapp的黑科技，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形成依赖，成为xapp的附庸。这个厂子，其实就是他较劲之下的产物。这次系统升级之后，他其实还有一个抽奖没有用，也是出于这种想靠自己拼一把的心态。

　　　　目前看来，还真是难啊。早就听说做事业，特别是做工业步履维艰，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要问后悔吗？他不后悔。

　　　　他心里早就有过计较，黑科技可以为自己赚到第一桶金，可以帮助自己发展这不假。但是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始终没有自己的基础，不思进取靠着金手指吃饭，那么跟现在浮夸的国内汽车行业有毛区别。

　　　　要是想着挣快钱，不说别的，ea888这款发动机，卖三五个亿还不跟玩儿似的？

　　　　可是净想着挣快钱，捞一笔，迟早有油尽灯枯的那一天。

　　　　即要利用xapp的优势，也要把自己的根基扎稳，这才是他理想中的发展方向。

　　　　细数正信现在的业务，无论是二手车还是改装，都只是在汽车行业的外围晃荡。现在办厂子做发动机，才是踏入这个领域的第一步，敲门砖。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门特么有点儿硬啊……

　　　　胡思乱想了一个下午，转眼就到了下班的时候。见工人们闹哄哄的签退，李凡愚才回过神来。

　　　　他抹了把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哎，又他吗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刚把外衣穿上，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程珂打来的。

　　　　这段时间自己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泡在厂子里，已经好久没去学校了。做发动机这事儿在学校里都传开了，校领导现在就差给他做个画像挂墙上了。要不是有实验室和发动机这两方面，学校给他开了绿灯，恐怕早就勒令重修了。

　　　　都知道他忙，所以程珂这一段时间都没怎么给他打电话。

　　　　现在见程珂打电话过来，李凡愚赶紧接了起来：“歪？”

　　　　“凡哥，忙吗。”那边儿的程珂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忙，刚要下班，有什么指示？”李凡愚笑问。

　　　　“心情不好，想喝酒……”

　　　　啧，怎么这几天心情都不好？心情不好，喝酒他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不过什么事能让心大的跟笸箩一样的程珂心情不好，李凡愚还是很好奇的。

　　　　于是应了下来，打车来到了工大。

　　　　半个小时后，李凡愚在校门口见到了素面朝天的程珂。小姑娘一反平日开朗，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水灵灵的一双杏眼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今晚将近零度的天气，只穿了件单衣。

　　　　“这是怎么了？”李凡愚忙走过去，将二合一的冲锋衣外套拆了下来，给她披上。

　　　　程珂也不搭腔，拉着他就近找了一家烧烤，二话不说就点了两提啤酒。

　　　　李凡愚一看，我凑，这是要买醉的节奏啊。赶紧将其拦住，招过服务员拿着菜单胡乱点了一通。

　　　　天城人的饮食习惯很有特点，用两个字概括就是能吃。一般的地方烧烤是可以充作晚餐的，可是天城人却不一样。烧烤一般是吃过晚饭后，当夜宵来吃的。所以此时烧烤店里就程珂和李凡愚二人。

　　　　任李凡愚怎么询问，程珂就是一言不发，就着一盘烤土豆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消灭了三瓶啤酒。

　　　　最后李凡愚看不下去了，一把夺下杯子顿在桌上。

　　　　“程珂，你要再这样儿我可不搭理你了啊！有什么事儿你说出来，你既然一声不吭，叫我过来干嘛？”

　　　　程珂被他一凶，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眼瞅着小鼻子就开始抽起来，嘴一撇就要哭。

　　　　李凡愚一看这架势，立刻就慌了：“哎哎哎、珂珂你别哭啊，对不起啊你心情不好我不应该凶你。呀呀呀呀，你别哭你别哭，我今儿早上在网上看了个段子特好笑，我给你讲啊，说三星小米苹果三家坐一起斗地主，小米出6苹果出7，三星急眼了，你猜他出的啥？”

　　　　程珂看着这货一脸不知所措胡言乱语的样儿，噗一声破涕为笑，抬手擦了擦泪花：“炸…。。。”

　　　　“哎呦我的小姑奶，终于看你吭气儿了、”李凡愚抹了把汗，吁了口气道。

　　　　哪知程珂寻思寻思，又瘪着嘴，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凡哥，我爸妈要离婚…”

　　　　李凡愚一拍脸…妈哒，该死的中年危机。没说的，这家庭内部矛盾，李凡愚也无能为力。只好一边劝慰，一边陪着程珂喝酒解愁。

　　　　不知不觉，两提啤酒喝进去了程珂预料之中的醉了。

　　　　程珂的酒量不行，但是酒品还是很好的。喝多了不作不闹，就是直接睡着。

　　　　李凡愚看着昏昏沉沉就要往桌子上爬的程珂，赶紧结了账背着这头小醉猪往宿舍送。

　　　　人喝多了是极沉的，李凡愚气喘吁吁的走到女寝楼下，正为怎么把程珂送回去为难呢。就见到寝室门口一个帅到掉渣的大叔，一把将烟头扔在地上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

第117章：程爸的求助

　　　　李凡愚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看见一个帅到掉渣的大叔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拉住程珂的胳膊。

　　　　“哎哎，干嘛呀你？”李凡愚一闪身，怒道。

　　　　“我干嘛？我还没问你干嘛呢！把我女儿给我！”帅叔强压着怒火，脑门上蹦着青筋。

　　　　“你女儿？”李凡愚微微一愣，随即狐疑道：“不是人贩子吧…现在拐卖儿童的套路太多了，你咋能证明？”

　　　　帅叔把牙根紧咬，“臭小子，你找抽是不是！”说着就要上前，可是随后就被一个女人给拉住了。

　　　　“小伙子，你是珂珂的同学吧？我是她妈妈。”

　　　　李凡愚定睛一看，心里信了八成这女人简直就是人妻版的程珂啊，太特么像了。

　　　　见他发愣，女人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堆证件。翻检了片刻，抽出了一个红本本递了过来。

　　　　“小伙子你看啊，这是我们家的户口本。”

　　　　咦？随身携带户口本结婚证！看来程珂所言非虚啊，这两口子确实是在闹离婚。

　　　　接过红本本，李凡愚好不尴尬自己真成了查户口的了。

　　　　他瞄了一眼翻开的户口本，程珂的名字确实写在最后一页，这才干笑道：“哎呦，阿姨，叔叔，不好意思。程珂喝多了，我送她回来，不认识您二位，误会了。”

　　　　“哼！”

　　　　程爸爸重重的哼了一声，从他的背上接过程珂横抱起来。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头紧锁的女儿，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欠程珂整个地球一般，变成了愧疚。

　　　　由于之前知道了这两口子的家事，李凡愚眼珠子一转，就想脚底板抹油。

　　　　据传闻，闹离婚状态下的两口子就是台风风眼，谁特么敢多呆啊。

　　　　可刚迈出了两步，就听身后一声低喝：“小子你别走！”

　　　　李凡愚一脸懊恼，不过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是笑颜如花：“嘎？叔叔您还有事儿啊。”

　　　　“说，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把我闺女灌成这样！”

　　　　“咳咳，真是同学关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岁数的毛头小子都在想什么！一肚子花花肠子！”

　　　　程爸的这种心态其实很好理解，自己养的如花似玉的闺女到了该处对象的岁数，就如同守着一园子的大白菜……然后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自己的白菜有被野猪拱了的嫌疑。

　　　　一边儿的程妈听他这么一说，冷笑道：“人家孩子年纪轻轻的，就算是有点儿心思又能怎么样。而且珂珂都醉成这个样子了，人家还给往宿舍送，可见心地还是很好的。倒是有些人，一大把岁数了花花肠子还一大堆。”

　　　　李凡愚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阿姨，你懂我！

　　　　程爸闻言胸口起伏，回头怒视程妈，却得到后者用杀人眼针锋相对。李凡愚站在二人中间，感觉头皮都被某种电流给电的发麻了。

　　　　“老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儿、现在有外人，咱们把孩子安顿好了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最终还是，程爸选择了退让，苦着脸说了软话。

　　　　李凡愚这才解脱，硬着头皮告别程爸程妈，回到了宿舍。

　　　　三禽兽已经快在人员名单里把李凡愚给划掉了，见这货回来，三人同仇敌忾立刻把他给训了一遍。

　　　　你还记不记得党的忠诚，啊？

　　　　你还记不记得这片培养你的土壤，啊？

　　　　现在你出名了就不能常回来看看嘛，啊？

　　　　没事请哥几个搞搞大保健泡泡拜金女好不好，啊？

　　　　李凡愚陪着笑脸，赶紧一顿告饶。并且舍命陪君子，用青铜段位的技术，陪着三禽兽正面钢一把白银局的排位结果还特么赢了，真是日了哈士奇。

　　　　不过还没等开第二把呢，电话就响了。

　　　　李凡愚看了看来电显示，接起意外道：“歪、珂珂你醒了？刚才看见你爸和你妈了……”

　　　　“我是她爸，小子你出来，咱俩聊聊。”

　　　　李凡愚嘶了口气，还好没说坏话啊：“叔叔，我跟程珂真是纯洁的同学关系，我跟您保证。”

　　　　“行了，不是跟你兴师问罪的。我闺女也这么大了，怎么对待感情怎么处理人际关系我操心不上。我在你们学校旁边的左岸咖啡等你，就这样。”

　　　　说完，那边儿就挂断了电话。

　　　　李凡愚看了看眼巴巴的三禽兽，无奈摊手：“程珂她爸，找我出去聊聊。”

　　　　“噢~~~”

　　　　“速去速去，未来岳丈你还不赶快去跪舔！”

　　　　“哎、那本应该是我老丈人……”

　　　　……

　　　　告别了一群损友，李凡愚裹紧了抓绒衣，顶着寒风来到了咖啡馆。一进门，就看见在幽暗的大厅里犹如萤火虫般闪耀的程爸。

　　　　咖啡馆，是秋冬季节工大情侣和文青闺蜜们最爱去的地方。点一杯9块钱的雀巢就能坐一晚上。楼上单间完全隔音，楼下大厅灯光幽暗，干点儿什么私密事儿，说点儿什么悄悄话，那是极好的。

　　　　另外，里边儿还有免费wifi和空调暖气。

　　　　所以程爸一身黑风衣白衬衫，脖子上一条burberry的羊绒围巾往哪儿翘着二郎腿一坐，瞬间就成了整个咖啡馆的异类和焦点。

　　　　没办法，人长得帅啊。

　　　　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儿，程爸长得本就精神，还挂着一脸淡淡的忧桑，下巴上唏嘘的胡茬和眼中疲惫之色，平添了几分沧桑之美。

　　　　整个就一身高加强版的吴秀波。

　　　　旁边桌子上已经聚集了好几堆姑娘，李凡愚坐在程爸对面的时候，已经看到桌子上放了好几张便签都他娘的是微信号。

　　　　有一张粉色的上面还臭不要脸的写着：大叔，看见你端着咖啡，我中指都硬了！

　　　　哎，差距啊。

　　　　自己就是比人家年轻了二十岁，估计撩妹水准也不及其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