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苦呢?”
“格格,贝勒爷有他的骄傲,宁儿也有自己的尊严,我说什么也不会……不会出卖自己!”
了然的一笑,紫云摇头道:“宁儿,我是教你跟阿哥握手言和,不是教你当阿哥的侍妾。”
“格格也知道这件事?”
点了点头,紫云体贴的道:“宁儿,我知道阿哥他不对,不应该叫你当他的侍妾,而是八大花轿把你迎进门。”
宁儿连忙摇了摇头,“格格不该这么说,宁儿只是个丫环,不敢高攀贝勒爷。”
倏然神色一正,紫云煞是认真的问:“宁儿,有一句话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爱我阿哥吗?”
这还用说,她当然不爱那个坏贝勒爷,可是……为什么她说不出口呢?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吗?所以,她嫉妒小蝉姑娘,当贝勒爷开口要她当他的侍妾,她觉得受到伤害,她希望在他的心目中,她不只是一个侍寝的小妾,而是……
“宁儿,你怎么不说话?”
甩去心里头的彷徨和无助,宁儿冷静的道:“格格,宁儿是贝勒爷用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宁儿只是个奴婢,不敢爱贝勒爷。”
“只是不敢爱吗?”
“格格,爱与不爱很简单,不敢爱就不会去爱,敢爱就会去爱,到头来还是爱与不爱。”
“是这样子吗?”紫云语重心长的道,“可是,如果阿哥爱你的话,你就算是个奴婢,他也会爱你。”
怔了一下,宁儿随即佯装不在意的道:“格格,你别寻宁儿开心了。”
“宁儿……”欲言又止,紫云摇了摇头。爱不爱,是别人做不了主的,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轻柔一笑,她转而问道:“你可以起来走动了吗?”
“可以了,只是不太能坐着。”
“那我陪你端早膳给我阿哥,昨天的事就此一笔勾销,好吗?”
“如果贝勒爷不再无理要求,宁儿不会再顶撞贝勒爷了。”
这事总算风平浪静了,不过紫云却一点轻松的感觉也没有,宁儿不是一般的丫环,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张,她跟阿哥之间的纠缠恐怕是没完没了。
一接到门房的传话,杜小蝉在怡亲王府外头求见贝勒爷,小路赶紧出来探个究竟,果然见到杜小蝉和她的贴身丫环守在门外,今天的杜小蝉像是精心打扮过,显得特别的艳丽。
“小蝉姑娘!”其实,如果不是小蝉姑娘三天前来过这儿,门房恐怕连通报一声都不肯。
虽然在“醉红楼”卖艺不卖身,可是杜小蝉终究是见过世面的女子,看到小路,她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锭白正化的银子,双手奉上,“小路哥哥,小蝉有要紧的事求见贝勒爷,请小路哥哥帮小蝉通报一声。”
“这……小蝉姑娘,小路可以帮你通报一声,可是这银子小路不能收。”
“这是小蝉的一点心意,就当给小路哥哥的跑路费。”
“小蝉姑娘,我家贝勒爷不喜欢这一套,你就收下,小路这就去帮你通报。”说着,小路立刻转身走进怡亲王府。
没多久,小路就折回来了,他恭敬的拱手道:“小蝉姑娘,贝勒爷有请。”
喜出望外,杜小蝉连忙屈了屈膝,“多谢小路哥哥,请带路。”
跟在小路的身后,杜小蝉紧张得直冒冷汗,这三天,她愈想愈觉得不安,虽然她一直不敢奢求贝勒爷的眷宠,但是私心里多少抱着一份期待,相信以她的姿色,总有一天会成为贝勒爷的人。
可是自从见到那个叫宁儿的丫环,她就有如芒刺在背,一颗心怎么也没法子平静下来,她有一股不祥预感,那个丫环可能会坏了她的事,所以左思右想,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今晚,她要孤注一掷,赌一赌贝勒爷对她是不是有心。
终于,小路把杜小蝉带到瓒麒的寝房,接着便退了下去。
“贝勒爷,突然过府来打扰您,小蝉实在过意不去。”
露出温和亲切的笑靥,瓒麒宽容的说:“小蝉姑娘别这么说,你来怡亲王府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瓒麒若帮得上忙,一定鼎力相助。”
屈了屈膝,杜小蝉拐弯抹角的道:“贝勒爷,事情是这样子,有一位王公子向小蝉求亲,希望小蝉同他一起前往江南,小蝉想听听贝勒爷的意思。”
“小婵姑娘,你该问你自己,这王公子家世人品如何?值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如果值得,你就应该好好把握这段姻缘,真正找个依靠安定下来。”
一听,杜小蝉可急了,贝勒爷竟然连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
“贝勒爷,小蝉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瓒麒不明白小婵姑娘的意思。”瓒麒一脸迷惑的样子。
她楚楚可怜的瞅着他,“贝勒爷怎么会不明白呢?打从贝勒爷帮小蝉赎身,小蝉就认定今生今世都要跟着贝勒爷,只要贝勒爷开口说一声,小蝉就是您的人。”
“小蝉姑娘,我为你赎身,不是为了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回报。”
“贝勒爷,小蝉是甘心乐意的跟着您,除非……”眼神一黯,杜小蝉伤心欲绝的垂下眼睑,“贝勒爷嫌弃小蝉的出生。”
“不,小蝉姑娘出污泥而不染,瓒麒怎会嫌弃呢?只是……”
冲上前抱住瓒麒,她充满诱惑的用脸颊在他胸前摩擦,“只要贝勒爷不嫌弃小蝉,小蝉愿意一辈子无名无份的跟着贝勒爷,伺候贝勒爷。”
“小蝉姑娘,若是为了瓒麒耽误你的终身,瓒麒会过意不去。”如果杜小蝉今天的投怀送抱是在宁儿出现之前,他一定二话不说的把她收下来,对主动送上门的艳福他一向不会拒绝,可是现在不同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他要的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让他又气又好笑,老爱跟他作对的宁儿。
“贝勒爷,小蝉一点也不在意,只要能跟着您,小蝉就心满意足了。”勾住瓒麒的脖子,杜小蝉柔情似水的爱抚他的颈项。
失去耐性了,瓒麒握住杜小蝉的肩膀,准备将之推开,眼角却在此时瞥见宁儿的身影,她不知所措的站在拱门,眼神浮现一抹不自觉的受伤。
他转而搂住杜小蝉的肩膀,挑衅的朝宁儿一挑眉,“什么事?”
恼怒的轻蹙眉头,杜小蝉抬头往拱门边一瞧,一看到宁儿,她脸色不禁一变,不知不觉,她将整个人挂在瓒麒的身上,仿佛怕他被抢走似的。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完全没有意识到杜小蝉的反应,瓒麒一径的瞅着宁儿。
“宁儿是来问贝勒爷,要净身了吗?”宁儿不自在的微微撇开头。
似乎忘了杜小蝉的存在,瓒麒伸手一勾,“过来!”
不自在的看了一眼杜小蝉,宁儿犹豫着该不该走过去,不过,一瞧见瓒麒不高兴的皱起眉,她还是乖乖的走上前去。
放开杜小蝉,瓒麒一把拉过宁儿,朝外头喊道:“小路!”
小路很快的走了进来,“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送小蝉姑娘回去。”
“喳!”小路福了福身,转向杜小蝉,“小蝉姑娘请!”
杜小蝉毕竟是个聪明人,她已经知道自己输了,宁儿一出现,瓒麒的眼中就只有这个丫环,虽然他怀里抱着是她,可是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来得太迟了,现在想争什么,一点希望也没有,可笑的是,她完全不明白自己败在哪里。
“贝勒爷,小蝉告辞了!”杜小蝉认命的跟着小路走出寝房。
终于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瓒麒立刻搂住宁儿,想一亲芳泽。
连忙挡住他,宁儿不怕死的提醒道:“贝勒爷,你说过了,你不会勉强我当你的侍妾。”
“你刚刚坏了我的好事,难道不该补偿我吗?”
“我……宁儿不是故意的,宁儿这就去把小蝉姑娘找回来。”说着,她立刻推开他就要追出去,不过还来不及走到拱门边,就让他一把抓了回来,往炕床一丢。
“我可不想那么费事,那会坏了我的兴致。”扑向宁儿,瓒麒从身后抱住她,“你真的好美好美!”
“不!”她害怕他的触摸,他仿佛要把她烧成灰烬,教她惶恐不安,却又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
摇着头,宁儿努力的想抗拒愈来愈迷失的感觉,可是心再也抑制不了无助的吟哦从她的嘴里喊出。
唇舌轻吻着她白皙敏感的颈项,他灼热的呼吸穿过她的耳际,诱惑地扰乱她的神智,“你喜欢我这么爱你吗?”
“不要……我求求你……”
“我喜欢你求我。”他很清楚她的身体已经为他的折磨疯狂,她渴望他的占有。
“不……不是……啊……”已经滚烫的下腹不住的收缩,她承受不了的抓住他的手,像是想拉开他残酷的骚扰,可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力的攀附着。
终于,再也负荷不了那濒临爆炸的快感,那欲死还生的销魂……
全身的精力好像被榨干了一样,宁儿软绵绵的瘫趴在炕床上,她为刚刚的交合感到羞耻,他们竟然连衣裳都没脱就……更教人气恼的是,她竟一点儿厌恶的感觉都没有!虽然她很不愿意,但是她已经不能控制的陷进他的怀抱,他的触摸教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世俗礼教,一心一意只想跟他沉沦。
将宁儿翻身朝上,瓒麒爱恋的看着她因为欢爱而红润的脸庞。
“我跟小蝉姑娘一点瓜葛也没有。”他是想利用杜小蝉来刺激她,可是知道她会嫉妒就够了,他可不希望她真的误会。
宁儿不发一语的撇开头,瞧他们之间那副难分难舍的样子,她才不相信他。
抓住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瓒麒懊恼的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识好歹的丫环!”
“宁儿就是不识好歹,贝勒爷不高兴的话,可以把宁儿送走啊!”
出乎宁儿的意料,他并没有生气,还笑得很得意。
“贝勒爷笑什么?”
“我真把你送走了,你一定会恨死我。”瓒麒信誓旦旦的说。
“我……才不会!”她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在乎他,这只会让他更神气。
“是吗?”他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衣裳,神色渐渐转为黯沉,“我看,你的身体一定比你的嘴巴老实,你信还是不信?”
宁儿可慌了,她挣扎的推着他,“你想干么?”
不理会她,瓒麒接着脱去她的亵衣、抹胸,最后转而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双手一握,饱满的玉峰在他的掌下更显娇弱可人。
“不要……”嘴里是这么说,身体却悄悄背离了心智,即使只是那么轻轻的一触,她已经不能自主的想跟他一起燃烧,任由他的双手、他的唇舌在她的身体撩拨着令人羞赧的狂野。
“你要,你的身体正在告诉我,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我的女人。”
“不可以,我不行了……”她只能无助的吟哦。
“你要我吗?”他一定要她亲口承认,她是深深的渴望他,就如同他不能自拔的渴望她,他们谁也离不开谁,纠纠缠缠,生生世世。
“我……我要你……”
将她的双脚勾住他的颈项,他猛然往前一顶,再一次让他的欲望贯穿她湿润滚烫的花谷,他狂烈的带着她一起飞翔惊涛骇浪的欲海……
第七章
趁瓒麒不在府里,宁儿找了个借口溜出府,一路直奔“悦来客栈”。
“小姐,你快把玉儿吓死了,昨晚等不到你,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看到宁儿平安无事的出现在面前,玉儿松了一口气之余,还不忘小小抱怨一下。
“对不起,这几天府里戒备特别森严,我想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妥当,否则好不容易得到‘血狐狸’的下落,不小心被逮着了,那岂不是白忙一场?”
这些话宁儿说得心虚极了,她之所以不能按照约定出来见玉儿和翼翔,还不是贝勒爷害的,他每个夜晚都守在她的身边,她动弹不得,怎么出得来?
“小姐,你找到‘血狐狸’了?”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人当属翼翔,这一趟京城之行,保护小姐和玉儿全靠他一个人,一个是他的主子,一个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疏忽哪一个都不行,所以只有尽早离开京城回到杭州,他才可以尽早放心。
宁儿兴奋的点点头,“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原来贝勒爷将‘血狐狸’借给了恪亲王府的瑾临贝勒,他们一点儿也不清楚‘血狐狸’怎么用,我想要把它偷回来,应该不难。”
“小姐何时采取行动?”
“血狐狸”一到手,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宁儿不禁迟疑了起来,“这……”
“小姐有困难吗?”
正了正神色,宁儿摇摇头,“也不是,我也希望愈快愈好,免得夜长梦多,可是东西藏在贝勒爷的房里,要拿到手,恐怕得花点时间等候下手的机会。”
其实只要印证她的猜测没错,那几幅挂在墙上的字画只是掩人耳目,它们的用意是要掩饰藏在后头的机关,“血狐狸”一定放在里头,她想偷出来已是易如反掌,只是曾几何时,她竟然也会舍不得怡亲王府……不,该说她舍不得的是那个让她生气,却又不能不在乎的坏贝勒!
“小姐,要不要我进怡亲王府助你一臂之力?”翼翔有些不放心。
“不好,这太危险了,万一遇到贝勒爷,不但东西拿不到手,我们说不定还会落在他的手上,你放玉儿一个人在客栈,教她怎么办?”
“那小姐的意思呢?”
“我会想法子把东西偷出来,你们只要随时准备好,等我跟你们会合,我们立刻起程回杭州。”
“小姐,你要小心点。”玉儿担心的叮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小姐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隐瞒他们。
点了点玉儿的鼻子,宁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放心,这世上没什么事可以难得倒我!”
惟一让她尝到苦头的就是当丫环,不管她怎么努力,总会打破碗盘,还好再过不久她就要离开怡亲王府,那儿的碗盘总算可以不要再提心吊胆,过过太平的日子。
玉儿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我最怕你说这句话了!”小姐愈有信心,愈不当一回事,也就愈容易出事。
“哎呀!你不要那么爱操心,我要偷的是‘血狐狸’,云家的传家之宝,我怎么敢掉以轻心?”说着,宁儿站起身,“我得走了。”
“小姐,我这就去让客栈的厨子准备几样点心,你吃完了再走。”
“不行,我不能待太久,反正就快回杭州了,以后还怕没得吃吗?”挥了挥手,宁儿一溜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翼翔,我好担心。”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玉儿总觉得不安心。
搂了搂她的肩膀,翼翔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小姐机灵得很,一定会把东西偷出来。”
可是他们万万想不到,宁儿离开“悦来客栈”没多久,就遇上了麻烦。
看着挡住她去路的两位蒙面人,宁儿警觉的道:“本姑娘跟两位有仇吗?”
“云姑娘不要误会了,我们只想请云姑娘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其中一个蒙面人客气的道。
云姑娘?看样子,这两个蒙面人知道她的身份,换句话说,她应该认识他们,要不,就是认识那个派他们来抓她的指使者。
“如果本姑娘不跟你们走呢?”既然不敢用真面目见人,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么可能傻得跟他们走?“
“请云姑娘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位蒙面人还是有礼的拱手宣。
“奉谁的命?”如果知道是谁想见她,她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云姑娘跟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你们不说奉谁的命,我怎么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