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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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略-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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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王铭指着周子亚和柳成桓,憋闷了半晌,心中咽不下那口气,但始终觉得两万多黄金价格不划算,无可奈何,尖声一哼,扬长而去。

    梁风冷眼看着周子亚和柳成桓抬价,张了张嘴准备叫价,但转念想了想,却终于没有再继续叫价;沈、钱两位商贾见周、柳相争如此厉害,也纷纷识趣不再叫价。

    看客们依旧不愿离开,心中还盼着谁能压下广陵王的势头。

    此时,再度听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只简简单单地道:“黄金五万两。”

    周子亚缓缓开口,一双眸子直直地对上柳成桓。

    看客们纷纷瞠目结舌,心想周子亚必然疯了,才会叫出这个价!

    柳成桓也不禁一怔,愣愣地问了一句:“你当真……用五万两黄金?”

    周子亚不说话,一双清眸却直直地盯着柳成桓。

    柳成桓气得直抖,指着周子亚片刻,说不出半句话,“腾”得一声拂袖离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柳成桓一摔门,一阵冷风呼啸,卫云心里一抖:柳成桓一直操心自己的事情,显然是南宫裔的指示;此前玉佩的事情没有和周子亚解释明白,今日柳成桓的态度又如此激烈,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和周子亚解释,也不知南宫裔会不会就此罢休。

    看客们看着那一袭橙色雏菊离去,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卫云不由得向周子亚看去,只见他依旧一脸冷清,胸中一热,泪水又夺眶而出。

    俞泊玉来到周子亚身旁,低声问了一句:“你带够银子了么?我此番进京,为了以防万一,恰巧带了三百万两白银备用,可以暂借你一用。”

    周子亚目色一动,低声道:“不用。”

    俞泊玉点点头,冲着身旁的小丫鬟柔声道:“湘平,我们回去吧。”

    湘平怯怯地应了一声,跟上俞泊玉,也离开了凤凰台。

    老鸨此时早已被周子亚的叫价吓懵,有些哆嗦的试探问道:“周将军出手如此……阔绰……咱家……咱家怕不能……怕不能……不能得罪……”

    周子亚不看老鸨,只冷冷清清地道:“妈妈不必担心王家和柳成桓。”

    老鸨眼珠一转,吞咽了一下口水道:“那……那将军请……”

    周子亚点了点头,再不多看老鸨一眼,踩着那满地落红尸骨,直直地向厅堂正中而去。

    此时,周围一片寂静,看客们纷纷屏住呼吸,看着周子亚向卫云靠近。

    满地桃花落红,一片残红,衬托着他的一身清冷衣衫。

    四目相视,卫云与周子亚眼底有同样的寒凉。

    卫云看着周子亚那一身落拓,清冷孤寂,熟悉恍若十年前初见,不禁泪流满面。

    那场景,似相隔了十年,悠悠然穿透了那年湿冷的冬日,让周子亚的瞳孔缩紧,眼底一片漆黑闪亮翻滚;他抿紧嘴唇,似乎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忽然,周子亚打横将卫云一抱,向着卫云的卧房走去。

    卫云一惊,心“扑通扑通”直跳,双手不自觉地抚上周子亚的胸膛,窝在周子亚怀中低头不敢看他,脸颊烧得通红。他的衣衫很凉,但心跳却很有力。

    卫云能感觉得到,周子亚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感情。

    眼看着周子亚上了二楼,离卫云的卧房越来越近,抱着卫云的脚步也急切了几分;卫云的心跳得厉害,身体蜷缩在周子亚的怀里,不断地颤抖着。

    终于,到了卫云的卧房,周子亚推开门。一片红鸾帐暖,呈现在眼前。

    周子亚手臂一紧,已稳稳地将怀中滑落的卫云拉住,随手将房门闭上,把看客们的视线纷纷挡在门外,此刻一间卧房中,就只剩下了卫云与周子亚相对而视。
第34章 山盟曾许诺
    卫云踉跄站稳,抬眼对上周子亚那双清冷的双目。

    相持了片刻,周子亚强装平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柔声但掷地有声地道:“情依,今后只要有我在,再没有谁会动你一分一毫了!”

    卫云蓦然抬眼,有些怔愣的问:“你……都知道了?”

    周子亚眼中闪现了一片疼惜,忽然一把将卫云揽到怀中,略带悔恨的斥责:“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情依!你可知我有多思念你么!”

    卫云闻言鼻酸,贪恋的靠着周子亚坚实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到他身上的温热气息一阵一阵的传来,胸中万千情绪汹涌澎湃,倾诉而出的情愫早已涌在胸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生生的将十年别离的相思吞咽了下去。

    周子亚紧紧抱着卫云,眼神忽然黯了下去,有些伤感的喃喃自语:“那日把你撵出周府的事情……我做得不对,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让你继续留在周府,我不知道父亲会再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情依……当年的事情,情娘都告诉我了,是周家对不住你。”

    卫云蓦然抬眼,听到周子亚最后那句话后,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周子亚眸色中染上一丝难以诉说的心疼,一把揽住卫云在怀中,声音颤抖着说出那些痛彻心扉的话:“十年前抛你独自留在长临,害你沦落至此,我一直自责不已;如今蒙的上苍眷顾能够再见到你,断不会再让你委屈!情依……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卫云眼眶一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肆意汹涌流下,声音轻颤着呜咽:“有将军的一句话……情依为奴为婢,为妾为侍……都心甘情愿的。”

    周子亚身体一紧,声音也有些哑,艰难的吐出了那个名字:“情依……”

    卫云轻轻一踮脚,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子亚……”

    周子亚身体猛的一颤,已经打横将卫云抱住,往鸾帐中一滚,掩住了一片春光。

    卫云在周子亚身下微微轻颤,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点,慢慢的往下啄了一下下巴,到了锁骨,轻扯着胸前的一排盘扣,一颗,两颗……

    到了第三颗的地方,却忽然停住,伸手轻抚了一下卫云的脸颊,眸子中千万种复杂的神情一一闪现,最终“腾”的坐直了身子,有些愧意的低语:“情依,我不能……”

    卫云闻言一愣,怔怔的问他:“为什么?”

    周子亚低着头,手指紧张的扣住膝盖,有些为难的吞吐着:“情依,我此番回京……虽然想着找你……但我已经找了你十年,整个大盛朝都要被我翻过来了,我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我没有想到真的会碰上你……我与容清,……怕不能……”

    卫云身体一颤,随即苦涩扯了扯嘴角:“我都明白。”

    周子亚神情,轻轻握住卫云的手道:“等立储的事情结束,我保证给你一个说法!”

    卫云低头垂着眼睑,说不出话来,却艰难的点了点头。

    就算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他既然开了口,自己能怎么样呢?木容清的身份是征南将军木广龙家的千金小姐,而自己的身份却只是一个烟花巷的风尘雅妓。木家能给周家提供什么样的帮助?而苏家又会给周家带来什么样的噩运?木容清是周衍心目中的周家儿媳,而自己呢?自从十年前爹爹出事开始,就一直是周衍心目中的绊脚石。

    卫云心中五味陈杂,眼眶湿润,又险些掉下泪来。

    周子亚心中一动,伸手揽住卫云道:“情依,相信我……”

    卫云闻言心中蓦然一紧,正准备说话,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卫云和周子亚闻声面面相觑,只听到一个细腻的男声传话:“周将军,皇上急召。”

    周子亚面色一沉,听那传话的声音,几乎判断出了宫中发生的事情,随即有些沉重的伸手抚了抚卫云的脸颊,柔声嘱咐:“照顾好自己,我办完事情……就来看你。”

    卫云有些担忧的握住他的手道:“你自己小心。”

    周子亚点了点头,忽的在卫云额头轻吻了一下,眸子中带着几丝怜惜,几丝不舍,也有着几丝担忧,整理好衣冠,又跟卫云嘱咐了几句,推门出去。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阴柔男子正立在门口,是皇上身旁侍奉的公公郭子怀。

    隔着红鸾帐幔,郭子怀看了卫云一眼,不禁微微一惊,她……与那人长得真像!怪不得二皇子会把淑妃娘娘的玉佩给了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子亚见到郭子怀,与他低语了几句,脸色阴晴转变的转了几转,双双扬长而去。

    卫云心中一忧,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珠儿紧张的进来,喘着粗气:“听消息说皇上病危,已经召见诸皇子进宫觐见,周衍和南惠王都已经进宫去了。”

    卫云心里一紧,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正当时,凤凰台开始躁动,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道:“让我进去!”

    卫云心中一凛,推门看到老鸨正拦着木容清道:“啊哟姑娘,妓院这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的可别没头没脑的乱闯,免得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卫云止住她道:“妈妈!让她进来吧!”

    老鸨回头看向卫云,无奈耸了耸肩,侧身让木容清进到卫云房中。

    卫云合上门,问木容清:“出什么事情了?”

    木容清忽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道:“姐姐,帮帮我!”

    卫云吃了一惊,忙拉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木容清焦急道:“容清深知出月害得姐姐离开周府一事有愧于姐姐,事后任凭姐姐要杀要剐容清绝无怨言,可现在求求姐姐救救子亚哥哥!”

    卫云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

    木容清眼泪一滚,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塞在卫云手中。

    卫云低头一看,只见信笺上面“容清亲启”四个字,心中一颤:那是周子亚的手笔。

    忙打开信纸,只见字迹潦草,似乎写得匆忙。

    容清小妹:

    日前陈武前来,西北局势本应如实相告。

    怎奈心有顾忌,不愿平增尔担忧。今局势危急,不得不寥写数语,以通信息。

    上月初十,西梁王帅三千精兵乔装东来,陈武携西北将士以阻。

    西北将士随余征战多年,均乃旧时麾下亲信,诚无可及,驻守者挟监军王栋,以令其亲笔通圣上假报军情半月有余;以至陈武携兵东来行踪,半月间无一泄露。

    然行至北地郡一带,为风雪所阻,困于六盘山中,以至梁王一行顺利抵京。

    日前,余又与西梁王提及拥立惠王一事,其言语间多有推脱闪烁之辞,本以为其心存自立之意;然日前闻得西梁王与南宫裔私信频繁,似有倒戈之意,余倍感恐慌。

    念及家父已过花甲之年,尔竟不及及笄;若事不成将牵连尔等,不禁泪涔涔潸然而下。

    妹听兄一言,若京中有变,切勿让令尊轻举妄动,以求明哲保身,待来日方长。

    丙寅四月初九兄子亚敬上。

    卫云低头读着信,心中不由得一紧:“那么他今日……”

    木容清眼中泪光一闪,握住卫云的手颤声道:“子亚哥哥今日进宫……凶多吉少……有件事情……容清想拜托姐姐,请务必保子亚哥哥周全。”
第35章 信誓锁城中
    木容清声音一涩,沉声道:“爹爹的兵马已到了长临城外,容清得马上出城接应……如果容清回不来的话……请姐姐务必去西南苗州找滇王,让其北上替子亚哥哥解围;凭木家的力量,在城外守上半个多月,尚且无碍。可子亚哥哥……”

    木容清眸色一沉,一字一顿道:“若子亚哥哥出了事,容清也断断不能独活!”

    卫云抬眼对上木容清的目光,有些诧异的看到那样一张清新纯净的小脸上会有如此视死如归的表情,心中略略有些震撼:看似弱不禁风的木容清,身上却隐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将门气魄,那种气魄与他是那样的相似……以前,自己是看错她了么?

    卫云心中一沉,点头答应道:“我答应你。”

    木容清眼眶一湿,向卫云福了一个很深的礼,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封信塞到卫云手中嘱咐道:“到西南路程艰险,姐姐务必小心。等到了苗州,姐姐就拿着这封信找滇王求助。”

    卫云低头看了看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不知里面什么内容。

    心中略一思索,将信封收到怀中,对木容清道:“妹妹托付的事情,卫云必万死不辞。”

    木容清深深的向卫云鞠了一躬,身影一闪,出了门去。

    珠儿看着木容清离开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不信任的情绪,犹豫问卫云:“姐姐……你觉得她方才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给你的这封信,可信么?”

    卫云心中一动,摇了摇头道:“她对周将军的感情假不了,此事不会骗我。”

    珠儿微微皱了皱眉,正准备说话,却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卫云心中一凛,推门出去,只见几百个官兵正在一字排开,将凤凰台团团围住,一时间所有的雅间与卧房的门“吱呀”“吱呀”全部推开,几百只脑袋惊奇探向主堂中。

    老鸨在几百个官兵当中甩着丝绢,吓得直哆嗦,在主顾和花魁们惊吓四窜的混乱中急声叫着:“啊哟……官爷……咱们正经生意……您可别……”

    领头的官兵一把推开老鸨道:“奉皇上命令,封锁凤凰台。来啊,全部抓起来!”

    卫云心中一惊,几十个官兵忽然一拥而上,将自己反剪着押往一个雅间。

    “小姐!”

    珠儿惊恐的厉声叫着卫云,也被几个官兵反剪着手押住,在凤凰台混乱的惊叫声与主堂中玉器摔碎“锒铛”作响的嘈杂动静中,与卫云分开押往另一个雅间。

    卫云被独自锁在一层的一个雅间中,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窗外开始下雨,点点滴滴落在窗外的台阶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心想着该怎样摆脱现在的困境。

    凤凰台在最初的惊慌与喧闹后,已经重新归于平静,所有的人都被监禁,偶尔听到房间外传来焦急与恐慌的窃窃私语,混杂着官兵来回巡视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珠儿与官兵低语争吵的声音传来。

    ……

    珠儿愠怒的声音质问:“你们可想明白了!假传圣旨,传出去杀头的死罪!”

    一个官兵厉喝:“就算我们身为广陵王的部下如何?!你个小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待到他日淮南王登基,你们一个个必死,先担心好自己再说!”

    ……

    卫云在房中来回踱步,心中不禁增加了几分焦躁。

    此番被柳成桓围困凤凰台,只怕有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上回被梁风劫持的事情记忆犹新,自己不想再成他的拖累,何况木容清嘱托的事情,也需即刻动身才行。

    卫云心中如此想着,将房中四下打量一番,恍然在背对着门的方向,发现了贴近房顶的地方有一扇封死了的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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