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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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略-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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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云不禁摇了摇头,双手不自觉紧紧攥在胸前,握住怀中贴身藏着的那两半玉佩,该去查个水落石出了么?一直以來自己不愿去想的事情,终要面对才行。

    几日后,卫云小产后身体渐渐痊愈,心情却始终郁郁不乐。

    胡惟慵那日所说的话句句烙印在心间,让原本平静的心情再也无法释怀,,自己并非会被仇恨左右的人,十年前苏家满门抄斩的惨案和母亲的死自己都可以不记仇,但自己现在和南宫裔相知相与,若他利用自己的感情,又该如何和他继续下去?

    卫云并脚坐在门槛上,伸手拉紧披在身上的绒衣,抬眼看着院中自己重新栽种下的那株丁香,,寒意渐浓,丁香早已开罢,只剩下嶙峋的枝干摇曳在萧瑟风中;卫云不禁微微叹息一声,暗想自己和南宫裔的感情,可否也会像那丁香一样短暂的开罢后又凋零?

    自己小产后,南宫裔一直不曾來看望自己,他……到底怎么想的?

    卫云伸手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带着几丝颤意,仿佛那里仍留着一丝生命的温热;恍然间,仿佛又听到南宫裔那句“保住云儿性命”,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涌了出來。

    “怎么了呢?”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來。

    卫云惊得循声望去,看到南宫裔正蹲下身來看着自己,那双凤眸闪着一丝心疼,轻执卫云的手柔声低问:“怎么坐在这儿呢?不怕冷着么?”

    卫云眼眶一湿,几日來所受的委屈涌上心间:“在……等你。”

    南宫裔心中“咯噔”一下,愧意和疼惜涌在胸口,堵得自己说不出话來,半晌,只伸手将卫云揽在怀中,叹声感慨:“你个傻瓜!刚刚小产,不要命了么!”

    卫云心中一酸,伸臂环住南宫裔低喃:“阿裔……”

    南宫裔心中五味陈杂,胡材慵那日的话犹如在耳,可眼前的人儿却端的让人心疼,自己清净了几日后又忍不住來找她,心想哪怕她是毒药,自己也要含笑饮下。

    只怕真的疯了,才会如此洠в欣碇恰K降啄囊坏阒档米约喝绱朔杩衲兀

    卫云紧紧抱着南宫裔,心中前所未有的害怕,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自己一样,,十年前和周子亚分别都不曾有这种感觉,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想來他从开始接触自己就不怀好意,可自己却傻瓜一样的沦陷其中。

    若非疯了,又怎么解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南宫裔和卫云相拥坐在卫云卧房檐下,心中各自挣扎,始终说不出一句话來。

    半晌,南宫裔微微叹息一声,终究先开了口:“到屋里去吧,别再着凉。”

    卫云轻“嗯”一声,跟着南宫裔回到房中。

    该怎么问他呢?自己滑胎的事情,总觉得非他所为,否则那日他也不会如此慌张的恳求胡材慵保住自己性命;可玉佩的事情呢?玉佩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卫云心中犹豫半晌,终于开口:“阿裔!”

    南宫裔挥手打断卫云:“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不怪你。”

    卫云心中一怔:“你……说什么?”

    南宫裔低头犹豫片刻,终于沉声说出:“你小产的事情,我都明白;以后……若你心中不愿,我再不会强求于你。那日在周府的事情,我对不住你。”

    卫云蓦然一惊:“你可知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南宫裔微微叹息一声,那句恳求几乎卑微的说出口來:“云儿,日后我再不会强求你任何事情。我只求你别离开我,也别再拿自己的身体來伤害自己。”

    他……或以为自己小产的事情是自己所为?!

    卫云心中掠上一阵寒意,不自觉的扯了扯嘴角,忽然狂声笑了起來:“怪不得……怪不得梁姐姐会跳下那百丈高的宫墙。南宫裔……你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卫云说罢,猛的推开南宫裔,发疯似的狂奔离开“云水阁”。

    在宫婢侍卫们惊诧的目光中,卫云漫无目的的在宫中狂奔,委屈在肆意的狂奔中几乎崩溃的宣泄,终于在疲倦中停了下來,瘫软的躺在曾和惜倾一同喝酒的那座假山。

    卫云木然看着晴空中若隐若现的几丝云彩,想着南宫裔方才的话,原本怕他利用自己的感情,怕他算计自己的骨肉,怕他在用自己对付周家后就弃自己而去。

    可卫云不成想,所有的那一切担心……都比不上他不信任自己更让自己痛心。

    在假山上躺了不知多长时间,卫云忽然叹息一声,心中有了主意。
第01章 搜查客船
    大盛朝丰元三年十月廿二。

    嘉陵江水流湍急,逼退两岸层峦叠嶂的树影,卷着湍流当中一只客船。

    卫云一身白衣若素立在船头,三千青丝缠着衣袂在风中飘扬开來;掩面的轻纱上方露出寒凉的双眸,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江水,耳畔是船客们唧唧喳喳的闲聊声。

    “喂!你们听说了么?卫云离宫了!”

    “你说曾经的皇都长临第一名妓卫云?当今皇上的宠妃卫美人么?”

    “谁说不呢!当初在长临城第一雅舍凤凰台,卫云一曲桃花舞轰动整个皇都,曾引多少王孙贵族为其折腰,大将军周子亚更是为其一掷千金。只可惜后來周将军支持的皇长子南宫惠和当今圣上争夺皇位落败,周子亚率兵宫变不利,倒反被困。卫云为救周子亚,以己身作为人质留在当今圣上身旁,后來却成了圣上身旁的宠妃,也算一段传奇故事!”

    “我可听说……那卫云是个厉害的主儿!早在卫云梳拢前,周子亚将军就曾将卫云接到周府小住三日,后來嬷嬷用守宫砂给她验身,你猜怎么?守宫砂褪色,卫云早就不是个雏儿了!可谁知到了宫中,圣上却仍旧如此稀罕她!你说可不有些厉害手段么?!”

    “哼!若真有厉害手段,就不会被排挤出宫了!我可听说,那卫云在宫中整整一年多都不曾侍寝册封,岂非圣上介意她和周子亚此前的事情?”

    “如此说來,卫云是被皇上赶出宫的?”

    “废话!侍奉君王,一生荣华,哪个女人梦中不愿如此?难道她傻到自己出宫不成?!”

    “此话并不尽然。传闻那卫云在凤凰台时就极其钦慕征西将军周子亚,整个长临城几乎无人不知,也可能心中所属,一直在找机会出宫去找周将军呢!”

    “此话说得有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若卫云出宫真为了和周子亚长相厮守,他两个又能躲到哪里去?到头來,岂非死路一条?”

    “那就不知了……总归,她出宫一事千真万确。”

    “呵!你又不在宫中当差,你怎知道?”

    “你们不在宫中当差,又怎知宫闱中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韵事?”

    “……”

    耳畔船客们唧唧喳喳的声音渐弱。

    卫云打了个寒颤,将掩面的轻纱又拉高了几分,严严实实的掩住自己的面容,低下头看着手中两个极其相似的半月形羊脂玉佩,,自己离开皇宫已有十几日,现乘船渡过嘉陵江到蜀郡,再一路向南到滇国去见滇王,就能得知手中那两半羊脂玉佩的秘密。

    许多年前,先帝南宫栋曾在西南一带留下一笔富可敌国的宝藏,由他极其信赖的西南滇王保管;宝藏开启的信物,便是一个环形羊脂玉佩。后來,先帝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最宠幸的陈淑妃,一半留给自己的发妻周皇后,以平衡周陈两家外戚势力。

    后來几经周折,两半玉佩都意外落在了卫云手中。

    “停船!”

    江涛翻滚中赫然眼前横出一艘官船,船上十來个官兵挥舞着手中长刀厉声呵斥。

    船家吓得急忙停下摆渡,拉几位官爷上船,只听到官兵嘈杂的脚步声,伴着粗哑的嗓音在风中呼呼作响:“宫中有婢女私逃出宫,我等奉命搜查!你们可见过她?”

    话音落毕,领头的军官“唰”得甩开一张通缉画像,正是卫云!

    卫云心中一惊,慌忙蹲身低下头去,船舱中却早已乱了起來。

    十几个官兵手持长刀,早已把整个客船围堵得水泄不通;船客们纷纷面露惊恐,又有些兴奋和好奇的交头接耳,讨论和猜测着画像中那个宫婢的來历和故事。

    “嗯?”

    有个声音忽然惊奇一声,“那画像中的不是卫云姑娘么?”

    卫云心中一紧,循声看去,只见船舱正中歪歪斜斜坐着一个瘦削男子,手持一把特有的象牙骨玉扇,不是别个,正是当日自己在凤凰台的熟客,,王铭!

    王铭惊奇说着,只听到周围“呀”声一片,船客们立刻唧唧喳喳炸开了锅。

    “放肆!”

    领头的军官一声厉斥,冲着议论纷纷的船客质问,“方才究竟哪个刁民口出狂言,竟直呼当今娘娘的名讳!且把娘娘和宫女混淆,该当何罪!”

    王铭冷哼一声,傲然睥睨那军头:“你可知我的身份?就在此口出狂言!”

    “管你是谁!來啊!给我把这个刁民抓起來!”

    军头振臂一呼,身后的官兵纷纷冲了上去,将王铭绑了起來。

    “啊哟!杀人啦杀人啦!”

    王铭歇斯底里的叫着,“你们要杀死我啦!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么?!你们……”

    只听得“噗咚”一声巨响,王铭被扔到了江中。

    登时间,整个船舱中鸦雀无声,目瞪口呆的看着王铭在江水中挣扎扑腾了几下,在江水旋转的涡轮中沉了下去,江面上便再洠в邪氲愣病

    此时,船客中方才讨论卫云离宫的几个人愈加惶恐,一点儿都不敢出声;船客们对画像中宫婢身份的讨论和猜测也戛然而止,生怕说错了话被丢到江中。

    “我……我见过她!”

    忽然有个少年颤巍巍的举起手來,“那……那宫婢……可能就在船上!”

    卫云心中一紧,只见军头立刻冲到那少年身旁揪住他衣领问:“你说什么?!”

    少年颤巍巍回答:“几日前……几日前我在汉中码头,见到了这个姑娘;当日……当日从汉中启程的船只此一艘……若那姑娘要乘船离开码头……应该只能上了这艘船才对。”

    “搜!”军头一声厉斥,官兵们立刻整艘船的搜查开來。

    十几个军官乌拉拉散开,蹚步來到人群当中。一片混乱中,官兵们手持长刀,对着画像挨个检查,渐渐有两个官兵到了卫云身旁,将一个女子的脸颊抬高:“让我瞧瞧!”

    卫云低着头,一颗心愈加“咚咚”乱跳,手心早已捏了一把冷汗,,看架势,官兵们找不到自己誓不罢休;而方才那少年又暴露自己可能就在船上,军头便愈加不会放松在船上的搜查。想來自己自离宫开始,多时都以轻纱掩面,可该死的,竟然还是被人发现。

    许是那日汉中码头拥挤中自己面纱掉落,被那少年看到真容。

    四下张望一番,的确洠в腥魏蔚胤娇梢远憧偎巡椋闹杏咏粽拧

    “你!面纱摘下來让我看看!”

    忽然一个军官挡住卫云面前,长刀锋芒直直抵在卫云脖颈上,目露凶光的看着卫云。
第02章 因你而死
    卫云心中一紧,只见周围几个船客正异样的看着自己。

    掌心的汗渍如水柱般汩汩流淌,让攥紧的玉佩也险些打滑脱手;卫云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情绪,半晌,才强作镇静的回答:“官爷,我得了麻疹,会传染,着实不敢摘下面纱來。”

    “哦?”那军官皱了皱眉,却听到周围一片惊讶的低呼声。

    几个船客抱怨:“你有麻疹,怎么不早说啊!早知就不会让你上船!”

    “对啊!”另有几个船客愤然附和,“你个扫把星,出麻疹能闹着玩儿的?!万一我们都被你传染了,出了什么差池,或者丧了命,我们就算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咳咳……”卫云故作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周围的船客见此情形,早已惊恐跳开:“我可不想被传染!救命!”

    卫云假装委屈的抹了抹泪,抬眼看向那军官。

    那军官正皱眉看着卫云,心中虽有些不信卫云的回答,可又惧怕卫云确有麻疹,摘下面纱会把麻疹传染给自己,不禁又多了几分犹豫,不知该不该让她摘下面纱來。

    卫云偷偷瞥向那军官的神情,知他心有犹豫,立刻又装作痛苦的咳嗽了几声,挣得双颊都染上了一丝潮红,仿佛真的病重一样,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看着那军官。

    那军官对上卫云的目光,不禁身体一颤,被那含泪娇喘的可怜样子险些勾去魂,心中随即一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既然有病,就不为难你!免得传染给别个!”

    卫云心中一喜,眼中泪光一闪,低头娇喘咳嗽:“谢……咳咳……官爷!”

    那军官看卫云病态愈显,对她的话又相信了几分,对着画像打量了卫云一番,见画像中的人寒凉冷情,而眼前的姑娘娇羞百媚,不禁摇了摇头,随即离开。

    “哼!真笨!”身旁传來一声低低的嗫喏。

    卫云心中一凛,循声去看,只见身旁一个白衣公子正四仰八叉的靠着座椅,斜眼打量着自己,目光中带着几丝戏谑,又带着几分鄙视,仿佛要把卫云拆穿一样。

    卫云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去,躲开那位白衣公子的目光,攥着玉佩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白衣公子却并不罢休,凑到卫云耳畔低问:“喂!你的美人计,总很有效吧?”

    卫云蓦然抬眼,狠狠瞪了那白衣公子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白衣公子有些不屑的瞪回卫云一眼,傲然冷哼一声。

    “船家,你可见过她?!”军头又拉住船家的衣领指着画像厉声质问。

    此刻,军官们已搜查完毕,却并未在船上发现卫云的踪影。

    船家被军头吓得双腿打颤,惶恐摇了摇头:“回官爷……我的确……洠Ъ!

    “哼!谎报军情!”军官忽然面露怒容,振臂一挥,指尖直直对准方才那个说卫云可能就在船上的少年,厉声呵斥,“來啊,你们把他给我扔到水里去!”

    “喏!”军官们得令,立刻纷纷围上方才那个少年,把他五花大绑的抬了起來。

    “咚!”只听得一声巨响。

    那少年被十几个军官凌空抛开,仿若闪电惊雷般在空中一闪而逝,在江面上惊溅三尺水花,随即又沉沉的被湮洠г谕募钡慕新种小

    “啊!”船中又传來一阵惊呼声。

    卫云目瞪口呆的蹲坐在原地,哑然看着那少年被抛到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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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身旁的白衣公子愤然低哼了一声,又凑近卫云低声开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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