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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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谋略-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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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云哽咽了一下,看着周子亚的眼神中充满哀伤,半晌,又扭头睡去。

    已待在山寨中整整半月,住所从最初的茅草房变成了吊脚竹楼,捆绑的绳索也从手到脚被一一解开,只是周子亚的一把轻蝉剑早被收了去;门外时时刻刻有人严密把守,但每日却又有好吃好喝供养着。跑,不能跑;杀,也不被杀。

    卫云最初也曾惴惴琢磨滇王的心思,但时间一长,索性不去多想。

    既來之,则安之,干脆安安稳稳的在这儿住着。

    “给我拖到茅草房去!”

    夜半中传來尝千黎一声脆叫,让假寐中的卫云猛然睁开眼睛。

    周子亚也猛然一惊:“又有人被抓?”

    卫云和周子亚相视一下,随即双双探身到竹楼窗口向外张望,只见几个壮汉押着一个捆绑着手脚的姑娘,由尝千黎领着往茅草房而去。

    因相隔的太遥,卫云看不清那姑娘的面容身材,但却隐隐觉得有几分熟识。

    心中正纳罕,忽然见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卫云和周子亚闻声扭头去看,只见月光中赫然立着一个七尺高的壮汉,浓须长髯,横眉如刀直插云鬓,花白的发丝攒成圆髻束在头顶,双目炯炯有神,正愤然盯着周子亚。

    周子亚一惊:“木伯伯?!”

    那壮汉闻言怒然:“果然是你!子亚!你好让我伤心!”

    卫云怔愣中又吃了一惊,已经明白眼前的壮汉乃征南将军木广龙,周子亚妻木容清和南宫惠妻木容婉的父亲,和周子亚父亲周衍交情甚密的木老将军。

    木广龙愤然看向卫云:“你就是卫云?!”

    卫云心思一沉,昂首回应:“不错!”

    木广龙愤“哼”一声,长剑一挥怒然指向卫云质问:“早听说你勾引子亚一事!既然已跟着南宫裔,为何不顾廉耻,又勾引子亚一同私奔!你把容清置于何地?!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容清和子亚的一段姻缘?!你究竟有何居心!”

    心中一凛,卫云神情愈加冷然:“木老将军,且不论你对皇上直呼其名该当何罪,也不论你见到本宫不行礼又该如何罪加一等,单说你指责本宫和周将军私奔,又有何证据?木老将军就算不相信本宫,却也不信周将军?亦或对令千金木容清洠в腥魏巫孕牛浚 

    “你!”木广龙愤然拔刀就向卫云冲杀而來。

    周子亚青影一闪,挡在卫云面前张开双臂高呼:“木伯伯手下留情!”

    木广龙悲愤交加:“子亚!”

    卫云抬眼,静静对上木广龙愤恨的目光,声音如寒冰般不带一丝感情:“周子亚,你看到了么?如果我跟了你,以后每日面对的,怕就是如此情景。”

    “孽种!”木广龙愤懑中愈加提刀想砍卫云。

    自己一个女儿因为错嫁南宫惠而早早断送了性命,另一个女儿却又因错嫁周子亚而终日以泪洗面,做父亲的又怎能不心疼?如今容清有孕在身,周子亚却因为眼前的孽种而抛弃容清离开长临,最可恨的南宫惠助纣为虐,周衍竟也不加阻拦!十几年來周家几番有难,木家拼死相助,而周家就如此对待自己两个女儿以作回报么?!

    “木将军”,卫云心中亦愤懑万分,自己对木容清一让再让,现在却被木广龙用如此言语污蔑清白,因此刻意恶语相对,“木前辈且问问周将军,究竟是本宫让周将军抛下令千金的,抑或周将军自己跟來的。且不说本宫和周将军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些什么,那也因周老丞相和木老将军毁人姻缘在先!本宫和周将军早在十年前就已相识,彼此情投意合,周老丞相和木老将军却偏偏要生拉硬拽的把周将军和令千金凑成一对,现在令千金独守空房原本就该在意料中,木老将军却怪本宫,岂非怪错了人么?!”

    “你!”木广龙愤懑中浑身颤抖,怎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孽种!

    周子亚恼然看向卫云,心中亦觉得她言语有些尖刻,但怎奈她心中千万种委屈的确也因周家和自己而生,只得软声恳求:“情依,你别再说!”

    卫云木然看向周子亚,忽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从不曾想自己也会如此尖刻。原來十几年的隐忍和委屈,只因心中有他;因怕他为难,所以不敢真的得罪周衍,也对木容清的离间假装不知,现在既已不在乎,又怎会愿意让自己再受木家委屈?

    所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果然!”滇王尝蒙颂忽然推门而來。

    卫云、周子亚和木广龙闻言纷纷回头,看到尝蒙颂负手立在门口,身后跟着的尝千黎满脸愤懑,开口便指着卫云厉声指责:“好啊!果然就是你害了木姐姐!”
第15章 步步为营
    卫云一怔,随即听到尝千黎指着周子亚怒然开口:“周子亚!你对得住木姐姐么!”

    周子亚目中寒光一闪:“木将军,究竟怎么回事?”

    木广龙循声看向周子亚,正对上他含着怒意的目光,亦呛声反问:“怎么?阿黎问的不对么?周子亚,容清待你情深意浓,你对得住她么?!”

    周子亚心中一凛:“你设计把我们抓來的?”

    木广龙冷哼一声:“我倒想呢!可惜南宫惠那吃里扒外的,一直瞒着容清你的行踪!你离京來找那孽种,周衍兄弟竟也放你离开长临!哼!若非今日來访,滇王告诉老夫有个自称王素儿和苏正清女儿的孽种在此地,老夫万万想不到你们会闯到这儿來!”

    滇王尝蒙颂眯了眯眼睛:“那么,她果然是素儿和苏正清的女儿?”

    木广龙点了点头:“一点儿不假!十二年前子亚前往苏州去密查苏正清贪污皇粮一事的虚实,恰巧碰到苏家满门抄斩,因缘巧合救下了这个孽种。”

    卫云心中一松,忽然有些欣喜,意料外,木广龙帮忙证明了自己的身世;看來他并不知母亲王素儿和滇王尝蒙颂的事情,亦或者,就是他的确太蠢笨。

    有勇无谋,卫云心中渐渐对木广龙有了判断,亦有些意外心思玲珑如木容清,父亲竟然会是如此头脑简单的一介匹夫;更有些想不明白如此粗莽的人,竟然能镇守西南疆界二十年太平无虞,,若非他有什么过人的地方,那就是对手太弱。

    滇王尝蒙颂得知卫云的身世,心中愈加觉得此事有些意思。

    周子亚在苏家满门抄斩的风波中救下了她,而后來她却成了南宫裔的宠妃,看來周家和南宫裔的确都冲着她的身世去的,,王素儿和苏正清,一个是陈淑妃的贴身婢女,一个是周衍的得意门生,周陈两家原本势不两立,却奈何王素儿嫁给了苏正清。

    如果那小丫头此前的话可信,她得到两半玉佩的确纯属意外,那么南宫裔和南宫惠各自把母妃留下的玉佩给她,就又该另当别论。亦或许,他们只当凭借着自己和王素儿的交情不会拿她怎样,因此让她來试探玉佩开启宝山的虚实最为妥当。

    滇王尝蒙颂想着,又问卫云:“我再问你,玉佩可的确在你手中?”

    卫云心中一凛,只听到周子亚抢先回答:“不可能!”

    滇王尝蒙颂、尝千黎、木广龙和卫云闻言都“啊”的一声。

    卫云心想两半玉佩的确都在自己手中,周子亚怎会说不可能?木广龙心想周家的玉佩明明是容清亲自让念红娇转交给卫云的,周子亚怎会说不可能?尝千黎在惊奇眼前看似恩爱的一对人儿竟然不同心,尝蒙颂却惊喜周子亚先开了口。

    周子亚在四声“啊”中沉声开口:“周家的那一半玉佩在容清手中。”

    卫云一惊:“在木容清手中?!”

    周子亚点了点头:“当年,周皇后出事前将玉佩给了我而非惠王爷;自此后我一直将其视若珍宝,寸不离身,情依你也知道那件事情,对那玉佩亦该十分熟悉。”

    周子亚说着看向卫云,卫云亦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自己当然熟识那玉佩。若非因为得知周子亚的玉佩寸不离身,当日在凤凰台又怎会因担心他而和南宫裔相识?若洠в谐跏兜哪欠曰埃瞎嵋膊换岚阉前胗衽甯约海簿筒换嵊邢衷谧约何伺迨率嫡嫦嗲Ю镅暗酱说峁

    想來,一切都因为那两半羊脂玉佩。

    周子亚见卫云点头作证玉佩在自己手中,才放下心來,接着继续:“两年前,先帝驾崩时周家危在旦夕间,我害怕玉佩被南宫……被皇上夺去,就偷偷给了容清,让她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后來皇位风波后,我就把玉佩转赠给了容清。”

    卫云皱眉:“那么,你后來可曾再见到那玉佩?”

    周子亚摇了摇头:“容清做事素來稳重周全,我又有何不信她的理由?”

    卫云心中了然,随即扯了扯嘴角:“你可真相信她。你可曾想到,她会把你的玉佩偷偷给念红娇,又让念红娇把玉佩偷偷赠给了我呢?”

    周子亚张了张嘴,似惊讶反问:“你说什么?”

    卫云冷哼一声,别开头不看周子亚,心中忽然冷到极点。

    对于周家如此重要的羊脂玉佩,他给了木容清保管以后,却问都不问一声;而同样在两年前,他却因为看到自己拿着南宫裔的羊脂玉佩,就以为自己是南宫裔派來的细作,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自己逐出了周家。看來,他信木容清,终究比自己多些。

    木广龙冷眼瞧着卫云和周子亚一问一答,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幸亏容清洠в懈嫠咧茏友怯衽遄涝频氖虑椋裨蛞勒兆友堑钠⑿裕慌禄峄凳隆

    周子亚看着卫云渐冷的目光,心中一阵绞痛,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出,却也只能咬牙强行作忍,暗自想着,情依,对不住你,最后再骗你一次,以后,再也不会。

    尝蒙颂眯眼看着周子亚:“那么,她有玉佩的事情,你并不知情?”

    周子亚心中一痛,又强压住内心的矛盾:“不知!”

    尝蒙颂点了点头:“好!我已经明白!”

    说罢又木广龙抱拳作了一个揖:“广龙兄弟,你和子亚贤侄先跟着阿黎,到本王房中休息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素儿的这个小女儿讲。”

    木广龙抱拳:“多谢滇王!有我看着子亚,他必不会跑!”

    周子亚心中绞痛,也跟着向尝蒙颂作揖,临行前又回看卫云一眼,似万箭穿心。

    情依,请原谅我最后一次欺骗你。其实,玉佩的事情彻头彻尾我都明白,从一开始得知南宫裔给你玉佩开始,就设计让容清把玉佩给你;后來胡材慵告诉你玉佩的事情,我离开长临一路跟你而來,一切,都只是一个计谋,一步一惊,步步为营,扯疼着我对你的情意。
第16章 输身输心
    清净的吊脚楼中只剩下卫云和尝蒙颂。

    尝蒙颂问卫云:“你说,你的两半玉佩分别得自南宫裔和念红娇?”

    卫云思量一下,抬头如实相告:“不错!”

    尝蒙颂皱了皱眉:“那你可知,念红娇曾威胁容清把周家的玉佩给她?”

    卫云一怔:“我并不知。念红娇为什么威胁木容清?”

    尝蒙颂一怔,倒反被问住,目中犹豫一闪,不答反问:“你此前说,有人告诉你玉佩能到你手中,和你的身世背景有关,那个人,可叫胡材慵?”

    卫云一惊,随即点头坦然作答:“不错!”

    尝蒙颂脸色一僵:“果然如此!竟看错他!”

    卫云纳罕,不禁反问:“什么果然如此?又看错了谁?到底怎么回事?”

    尝蒙颂脸色一沉:“丫头,我看在素儿的份上,暂且相信你说的都属实,你就在我的山寨安心住下;等再有几日,估计就会有好戏看。”

    卫云一凛:“不行!我來滇国的目的,本就为了弄明白事情真相!十几年前我全家就因周陈两家争斗含冤而死,时至今日我仍然不能得到解脱!我已经受够了被当作工具供周陈两家利用來利用去的生活,就算我不想怨不想恨,他们却扯着我去恨去怨!滇王爷,你如果真的跟我娘有些交情,我求求你,求你告诉我事实真相吧!”

    回眼看着卫云,尝蒙颂心中蓦然生出几丝波澜。那神情,那容貌,那颦眉的恼,都着实像极了素儿,让人忍不住的心生爱怜。她,也该有素儿一样纯洁的心吧?

    尝蒙颂微微叹息一声:“你可知,你娘王素儿,生前曾是陈淑妃娘娘的贴身女婢?”

    卫云吃惊:“我怎么从未听爹提及?!”

    仿佛一个晴空霹雳,卫云心中震惊万分。不止爹爹从未提及此事,府中的管家下人也都洠в幸桓鋈颂峒澳镌龉瞎崮稿奶砼荆

    周陈两家素來势不两立,娘是陈淑妃的贴身女婢,而爹却是周衍的得意门生,他们两个为何会相互结合?且在自己记忆中,爹爱极了娘,否则也不会在娘去世后伤心至此,给自己取名“情依”寄托对娘的哀思,也不会每每提到娘都万般伤怀。

    心中想着,愈加对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娘感到好奇。

    此刻,只见尝蒙颂怅然抬眼,缓声回忆:“你娘,本是陈淑妃娘娘的贴身女婢,伶俐聪明,体贴忠和,宫里宫外上上下下都对她极其服帖,包括先帝爷亦如此;十几年前你娘來到滇国交给我玉佩的任务,我本想向先帝爷求情娶了你娘,只可惜……”

    尝蒙颂说着,微微叹息了一声,神情忽然黯然:“只可惜,你娘早已心有所属。”

    卫云“啊”的一声,原來,眼前的滇王,竟然和爹是多年前的情敌啊!

    尝蒙颂摇了摇头,似乎看出了卫云的想法,正声纠正:“胡材慵,陈淑妃娘娘的专用御医,你娘和他原本情投意合,可后來因为胡材慵给陈淑妃娘娘服用一种药材,害得陈淑妃娘娘流产险些丧命,你娘才怒得和胡材慵长绝离开皇宫,嫁给了你爹苏正清。”

    卫云“啊”的又叫一声,故事越來越离奇,完全出乎自己意料。

    虽然早知胡材慵装疯卖傻的并不简单,却不曾想,他竟然和娘、和陈淑妃有如此密切的一层关系,难怪胡材慵会说他和娘不止相识那么简单!一直以來,自己都以为胡材慵是周家在宫中的眼线,却不曾想……他和南宫裔的母妃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

    周陈两家势不两立,胡材慵……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呢?

    心中纳罕,又听到尝蒙颂讲:“当年,先帝将玉佩一分为二给南宫惠和南宫裔,其实因为想考验两位皇子的品性,看看究竟谁会因为宝藏而不择手段;可眼下看來……当今的皇帝却的确不是个省油的灯,先利用你,再利用念家和胡材慵布局來探玉佩的秘密。”

    卫云一惊:“此话怎讲?”

    尝蒙颂问:“那两半玉佩,是不是南宫裔和念红娇两位分别给你的?那念家又是不是南宫裔的靠山?至于胡材慵,他跟陈家的关系亦不言而喻。念红娇听从南宫裔的安排把玉佩给你;胡材慵因你的相貌也必然猜测到你和素儿的关系,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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