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凌笑道,“想知道吗?你男人的本事,你就等着慢慢发现吧。”
言希不屑地撇着嘴,“切,原来是只骄傲的孔雀。”
秦亚华忍不住一口酒喷得满身都是,与刘三一起笑到前俯后仰,“凌少爷,孔雀开屏呐。”
云少凌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两个男人纹丝不动,笑得更欢畅。
言希在他的眼睛瞪向她时,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胸膛,“哎,刘三哥为什么在意那个什么鑫远的合同呀。”
一个小小的动作,刚好地戳到他的心窝口,那怒瞪的目光瞬间柔软下来。
云少凌扬一笑,朝刘三瞥了下眼皮,“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某个人的卖身契。成了,他从此海阔天空,不成,呵,一辈子的牢笼锁着。”
“不懂。”言希困惑地瞅着两人,像打哑谜似的。
云少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不必懂。”
离开夜店的时候,言希没想到会遇上少骏哥。几个人从不同的包厢里走出来,碰巧地走廊里遇上。
“少骏哥。”
“你们也在。”云少骏淡淡地笑,他总是这样,用笑来掩饰一切的情绪。
“嗨,东方娃娃,这么巧。”瑞查张开双臂想要给她个拥抱。
言希闪身躲过,藏在云少凌的身后。她不喜欢那个男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总觉得是在女人堆里泡着的,油嘴滑舌。
瑞查有些受伤地看着她,“我身上好像没细菌吧,躲那么快干吗?”
“你身上女人细菌太多,躲你远点好。”言希毫不客气地道,她可没忘记那天一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一场***的膝上舞。
刘三与秦亚华闷着嘴笑,云少骏有种莫可奈何的感觉,对着瑞查耸了耸肩,露出个抱歉的表情。
云少凌将言希搂回了怀里,“少骏,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虽然是两兄弟,可两个人各有朋友圈子。
彼此介绍了一翻,方才道别,各回各的住处。
临上车的时候,云少凌叫住了少骏,“晚上我跟言言就不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云少骏没有说话,目送他们离开。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晚上的不回家,再迟钝也知道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没有权利去阻止,那是大哥,他喜欢的女孩是大哥的女人,也没有不乐意的表情。他们是成年人,是得到父母祝福的恋人,云家不封建不保守不信教,只要两相情悦,什么都好说。
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感觉过胸口那么地疼,像被刀子划开了一道口子,没有血,却是怎么也愈合不了。
风从四面八方呼呼地灌进身体里,那么冷,冷到他的血管里,冻僵了骨头,全身哆嗦不止。每走一步,都那么地重,重到忽然失去了力气去支撑。
*******************自作多情********************
林彤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从公车上走下来,她还得转一趟车才能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但比往年都来得冷。好在母亲的病得到控制,差不多一年过去,没有复发的迹象。有母亲等着的地方,就是她的温暖。
站在公交站牌下,她使劲地搓了搓手,原地蹦踏了几下。
她要坐的车子,在晚上十点之后发车远不如白天那么频繁,到十二点后,每隔一小时才有一辆运营,是洛城为数不多的通宵运营公车。
等了近二十分钟,前面依旧茫茫不见车影。天上飘起了冷雨,她从包里拿出伞撑开。母亲的专用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她将伞柄夹在脖子与肩中间,空出两手到包里找手机。
北风很大,呼呼地将雨伞刮得东摇西摆不定。
“妈,我在等车,马上就回来了。”
林母嘱咐着,“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妈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挂了电话,她将伞柄捏紧,风的劲力很大,又刺骨,整个身体都像是要僵掉一般。搓着手指在原地小跑取暖,眼睛瞄向四处打发时间。
云少骏闯入她视线的时候,他正扶着车门弯着腰,一只手摁在胸口上,许久都没有起来,任凭了那雨点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犹豫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上前去询问一声,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又怕他出言讥讽,以为是找着理由去攀附他。
穷人也有尊严的,经不起他三番两次的羞辱。
想给言希打个电话,但那头关了机。
公车慢悠悠开来,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不去惹事,免得生非。她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个人,也许他说得对,她该安分守纪一点。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不能妄想。
车子上人很多,黑压压的一片,刷了卡,往人群里钻去,抓住吊环,面朝街对面,透过雾朦朦的玻璃看到他蹲下了身体,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明明他不是自己什么,心还是莫名地沉了一下。车到一站,门开,有人上来有人下去,她竟鬼始神差地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大叫,“师傅,还有没下车的。”
司机是个火爆子脾气,“要下就提前一点站出来,等到这时候。。。。。。”
后面的话,已经落在林彤身后。她跳下车,一路狂奔而去。
他还在,淋着雨,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悲伤就像长满了青苔。
站在他的身后,依旧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给他撑一把伞。其实这个男人他淋不淋雨关自己又有什么事呢,他悲不悲伤与自己又有何干。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妈妈还在家里担心着她一定没有睡,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跑到这里来。
云少骏过了许久才感应到头顶上的雨点停了,可视线之处却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缓缓回头看到林彤,面无表情道,“怎么是你。”
纵使知道他会冷漠相对,林彤还是觉得心尖上刺痛,只是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的样子,“碰巧路过,你是不是不舒服。”
是啊,他不舒服,心里难受,可是那个人不知道。云少骏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子一伸直,林彤就不得不举高了伞。
“我舒不舒服好像不关林小姐什么事吧。”
“那倒也是,身体是你的,你爱不爱惜那是你的事,算我多管闲事。”林彤自我嘲讽了一句,但双腿站在那里却像钉了钉子一样分毫不移。
云少骏冷冷瞧了她一眼,嘴角甚至略有略无浮着一抹讽刺的笑,打开车门上车,就那样扬长而去。
他没有回家,直接住进了君威,他不想被父母与家中佣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样子。
林彤站在原地,苦笑了一声,自作多情罢了,人家根本就不会正眼相瞧。
默默穿过人行道,又走到对面的公交站牌下等车。生活就像一场悲喜剧,他的悲喜与她无关,她的悲喜亦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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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言希洗了澡出来,看见云少凌坐在床上,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嘴角含笑。
“你在看什么?”她随意问了一句。
:(
云少凌作了个招手的动作,她坐上床,身子往被子里一钻,立即被他拉到胸膛口。
电脑上,是夜店包厢里他热吻她的画面,像素清晰。
他笑道,“这刘三虽然只是用手机随手拍了几张,不过角度还是挺好的,看咱俩多亲热。”
“你无不无聊,把它删掉。”她面色绯红,拿过一个枕头,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那叫强吻好不好。
听见身的电脑关上的声音,被搁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有滚荡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而来。
他咬着她的耳朵,手掌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凡是关于你的,就不无聊。”
“我累了,想睡觉。”她说。
“我不累,你闭着眼睛睡觉就是。”他吻着她的侧颈。
言希翻过身,怒目圆睁,这个男人怎么就德性,给点阳光灿烂,给点洪水泛滥。
“我又不是木头,关灯睡觉。”她掀过被子,蒙住了头。
云少凌有些气恼地瞪着白色被褥下缩成的一团,这叫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到,刚刚和好的一点关系,又不敢强来。
他要疯了。
言希躲在被子底下闷笑,谁让他以前老欺负自己,她得连本带利地讨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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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彤难得睡个懒觉,本想睡到中午再起,补一补这段时间来缺少的睡眠。
但八点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铃声扰醒。
她记得明明昨晚是关了手机的,迷糊了好一阵,才想她的手机设置了自动开机功能。
眯着眼睛看上面的显示,熟悉的号码,不大置信的感觉,睡意醒了大半,她犹豫了好一阵才将电话接进来。
电话里,有咳嗽声传来,“程秘书,给我买几粒退烧药,送到君威来。”
林彤愣了愣,那头已挂,只剩忙音。
一个打错的电话而已。
云少骏没想到淋一场雨,会让自己全身发烧,一早醒来难受得要命,头重脚轻地,看什么东西都花的。
他绝不会想到这一通打给秘书的电话,已经窜到了别人的手机上。不是看错了号码,只是从通话记录里调出程秘书的电话时,林彤的紧挨在一起,一不小心按错了而已。
他挂了电话可以安心睡觉,林彤这里却是乱了,想了一夜,让自己坚定的决心这一刻又动摇了。
他生病了?可是他生病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她不是他的谁,他也不是她谁。他的身体又用不着她操心,就算只是一句普通的关心,在他眼里,也是怀着某种动机不良的目的。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那么遥远的距离,是她跨不过去的鸿沟啊。
只是纯粹地喜欢着这个人,看着他好就心安,这也有错吗?
很想不去理,可是他病了,听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很严重。翻来覆去大半个小时,她已是无法再睡着。
掏出手机回拨电话过去,她只想告诉那个人,对不起,你的电话打错了。
——
她又不知他秘书的号码,要不然就直接把他的话转给那位秘书了。
电话长时间地没人接。
再重拨一个,依旧如此。
她在去与不去间犹豫,最终斗不过心软,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就起来了,不是说要睡到中午的吗?”林母从厨房里出来,锅里炖着当归鸡,准备给女儿补下身体的。
女儿太累,她知道。
“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妈,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林彤边穿衣服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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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9、没事找罪受(4000字)
86中文 更新时间:2011…4…30 2:49:14 本章字数:6054
林彤觉得自己挺jian的,明知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仍去药店买了退烧药,然后赶到君威他专用的套房。
原本想,敲了门,将药塞给他,话也懒得讲一句便离开。她只求一个心安理得,不致于跟一个病人过不去,而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但她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应,心里顿时又急。大冬天的淋了雨,也不知道他烧到什么程度,听电话里的声音似乎很严重。
正一筹莫展时,酒店经理从走廊口路过。他对林彤有深刻印象,是三小姐的朋友,也见她与二少爷出入过君威,不由上前相询。
渴“林小姐找云总?”
林彤像抓着了救星,忙点头,“云先生好像病了,我买了点药送过来,但叫了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要不,经理,麻烦你给他了。”
她打起了退堂鼓。
接经理却是暧昧一笑,“林小姐,这个还是你亲自给云总的好,我找人给你开门去。”
在经理看来,二少爷在酒店生了病,买药叫医生这种事情没让这里的服务员来做,明显是冲着面前这个女人来的,他总不能坏了老板的好事。
林彤看到云少骏的时候,他已经烧得有点迷糊,脸上温度吓人,眼睛都懒得睁开。终是于心不忍,喂他吃了药,给他递水,采取物理降温。
伺弄了大半天,终于等到他滚热的体温有所回落,轻叹了口气,就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这个在睡梦里都不安稳的男人,他在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而那个人,只怕是永远也不知道。
若在平时,她哪里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仔细端详他。剑气飞扬的眉,英挺的鼻子,完美的脸廓,薄薄的嘴唇。
她们都说,薄嘴唇的男人都薄情。
是呵,他对她,真是无情得不得了。但对他心底的那个女子,却又多情终自伤。
无情,不过是因为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而已。所以,其实他也没多少错,只是受不了他的言辞刻薄。
林彤没想到自己会在床边睡着,其实她一直挺累的,好不容易的一个休息日被他搅了,睡着对她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经常在公交上会睡过去,有时候还会坐过站。实在困得不行的时候,不得不根据车程大概的时间,在上车的时候,将手机设置一个时间,调成振动提醒握在手里。
云少骏醒来的时候,看见她就坐在他的旁边,头像鸡啄米似的,随时都有可能栽倒的样子。
林彤睡眠浅,感觉到声响,不由撑开眼睛,看到坐起的他,脸上扬起笑容,“你醒了。”
“怎么是你。”云少骏皱着眉,口气不善。
林彤的脸色渐渐落寞下来,不紧不慢地道,“烧退了,那我走了。”
“站住。”云少骏一声厉呵,“是谁让你来的。”
那口气里的厌恶弥漫了整个房间。
林彤转过身,天知道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凝聚成脸上那点笑容,“云先生,你的手机会给你答案,再见,算我再一次多管闲事。”
她想,自己真是没事找罪受,碰上这么个不讲理的人,好像她身上有什么恶心的细菌似的,不就是酒后乱性了一回吗?她当时还清醒是没错,可醉了的他把她当作他心心相念的女人,压着她的力道那么大。她一定是疯了才没有反抗到底。
可事后她也没让他负责,没有要他的钱,没有纠缠他。甚至于,打掉的那个孩子,都从来没想过要告诉他曾经存在过,那个时候她亦没想过要利用那个孩子为筹码去争取点什么,哪怕只是陪她去拿掉。
什么都没有。
不就是她代替了他的秘书来照顾他一回吗?这也有错吗?她要知道那秘书的手机号码,也不至于跑到这里来等着他的羞辱。
好心当真没有好报,若不是担心他,大冷天的,她在被窝里睡懒觉多好。
是啊!林彤苦笑着,他这般看轻自己,她还是会担心。他/妈/的还是放不下啊,身边不是没有男生追求,也有家世好的,甚至于那男生的父母也欢喜的,不计较她有泡在药罐里的母亲,可就是看不上眼啊,总不自主地想起他。
心是最不可控的东西,哪怕发过毒誓,喜欢了就是喜欢,不论是过去式,现在进行时,还是将来的未知,存在就是存在。
有时候她也问自己,喜欢他什么?说不出来,都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她就是这么莫名地喜欢上了,不说一见钟情,却也算得上二见失心。
她把自己的心丢了,捡不回来了。
云少骏坐在床上,看着手机里拨错的号码,揪着头发一阵懊恼,自己好像真的错怪了人家。去道个歉吧,又拉不下这个台阶。明明记得是叫秘书过来的,偏偏错打到了这个女人的手机上,这叫一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