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就穿这一身吗?”Miki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礼服,是乳白色包肩的那套。“你要是不方便露肩,搭条披肩就好了呀。”
秦天茵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旁忙碌的化妆师和造型师侧头看了这边一眼,笑容颇可玩味。
婶婶凑了过来揽住了秦天茵,笑着说道,“什么团体不团体的。我看茵茵穿这身就好,省得跑上跑下地换衣服,折腾。”
Miki看到她表情严肃也笑着说,“你当真啦?逗你呢。快过来盘发吧。”她抚了抚自己的短发笑道,“我这就不必了。天然地有中性气质。”
一旁的程可乐和黎小雨没有搭话,一人跟了一个造型师来到梳妆镜前。
见这情形,秦天茵心里不由地嘟囔,穿不了那四套伴娘装真是暴殄天物,可肩上的伤是她的错吗?她顿了顿,恍惚地点了点头……昨晚……确实是她主动的。可是……她也没想到陈柏西会下手这么重!
在化妆镜前坐着,听凭别人摆布,这种感觉让她想起来十八岁时去拍艺术照。那时候也是这样,她跟天舒肩并肩坐着,婶婶在一旁笑着看。一晃六年就过去了。那时的吵着想嫁人的她没有遂愿,而沉溺于二次元找安慰的天舒终于把少女漫画搬到了现实中。
化妆师一直站在她面前,遮住了镜子,直到他闪开身子,秦天茵才看到现在的自己。内分泌失调而生的几颗痘痘完全被遮瑕膏掩住,蜜粉衬得皮肤薄透细嫩,原本苍白的脸色抹了腮红后透着微亮的红润。细长的眉毛呈黛青色,黑色的眼线夸张地勾挑到眼角外,细密的睫毛外翻着直达眉梢。
秦天茵平时也不是不化妆,但只是蜻蜓点水地涂涂抹抹,所以从来没发现这些化学物质有这种神奇的效果。她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得不承认这秀美的脸庞一半是别人造出来的。
婶婶俯下身子来抚着她的肩,看着镜子里感慨道,“当初还是个不谙世事吵着要结婚的小女孩,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秦天茵吸了口凉气,无力地笑了笑。长大哪里是突然之间的事情,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短的是时间,长的是体验。
化完妆后,造型师过来给她盘发。高中之前她一直是短发,关键是留长发也没人给她打理。后来进了大学,每次为修剪头发进发型店,都要听几个小时适合自己的烫染护养的促销介绍。她觉得烦,渐渐地就留长了头发。直到现在,头发散下来可以长达后腰。可是近来,她又想剪成短发了。
盘完发后,一行人坐在阳台上喝茶吃糕点。秦天茵这时候接到了陈柏西的电话。早上的事情让她还很憋闷,况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懒得跟他废话,她拒接后索性关了机。
见她这反应,近旁的天舒说道,“这可不像你啊。”
“那我应该怎样?”秦天茵从桌子上端起伯爵红茶来酌了一口。Miki和那些人离得她们远,所以她说话也不用遮遮掩掩。
“说不上来,”天舒躺在椅子上,转过脸来说,“反正不会像刚才那样耍脾气。”
秦天茵噗地笑了,“不会耍脾气?你真把我当神人了。”
天舒摇了摇头,“不耍脾气又不是说你没有脾气。只是忍着对于你来说,已经成为习惯了。有人能让你对他发脾气,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预兆。”她瞥了一眼她的肩膀,接着说道,“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带回来瞧瞧就太不像话了。”
秦天茵怔了怔说道,“到了这种地步就带回来瞧瞧?姐,现在都什么社会了。”
“你可别蒙我。你要是真想随随便便找个男人,也不会这些年都身边没人了。”
“我可没想跟他结婚。你就打消这种见妹夫的幻想吧。”她草草地敷衍道,又回头看了看客厅里的钟表,“快到点了,你还不下去?”
天舒见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好悻悻地说,“你也早点下来。”临出阳台,她又回过头来,瞥了瞥桌子上的手机,“跟这男的只是玩玩的话也好。以你今晚的这个惊艳法,应该可以钓好几个金龟婿。”
秦天茵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下楼。
坐在阳台上,傍晚的风扫着她垂下来的几缕碎发,轻飘的裙摆发出琐碎的嗖嗖声。她想起来刚刚天舒说的那番话。她对陈柏西发脾气,这说明她在乎?她烦乱地把手中的骨瓷茶杯重重地搁在桌上。废话,要是不在乎,看见满屋子GREEN的衣服她发什么疯啊。而他呢?她明明觉得他疼她爱她,却又觉得这疼爱像逢场作戏般不真实。
钟声报时。她站起身来准备下楼。婚宴早就开始了。她故意错过了前面的各种致辞。
时间掐得刚刚好。到了大厅的时候,天舒和陆明远正在跳第一支舞。她穿的正是让许可心感慨不已的那条礼服,后背蕾丝上镶着的钻0石跟水晶灯遥相呼应,流光溢彩,分外惹眼。而陆明远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风流倜傥,带步恰合节奏,移位旋转煞有介事。
这支曲跳完,在一旁等候已久的璧人们纷纷成双结对地进了舞池。
秦天茵绕开舞池,沿着边缘走到餐桌旁坐下。许绍先正跟秦正明说着话,见她突然出现愣了一下。秦正明也转过身来,见她这番盛妆也暗暗吃了一惊。
“来得正好。贷款手续你不是办好了吗?我正跟绍先说装修的事情。他们有专门的设计团队,我看就交给他们全权代理好了。办得也快,也省得你费心。”秦正明正色说道。
“哦。”秦天茵应了一句,似乎并不关心。
秦正明看到有熟人进门,于是草草结束道,“具体有什么要求你再跟绍先说说,我先过去一下。”
秦天茵倒了一杯干红,轻轻摇晃着,看着红色随着玻璃杯蔓延又消退。
“跳舞吗?”许绍先问道。
她侧过脸来,明眸皓齿,“这双鞋子十几公分。走路我都驾驭不了。”
许绍先低头看了一眼。她已经解开了婚鞋的细带,赤着的两脚交叠搁在一只鞋上,远看是凝脂般通透的白玉色。
秦天茵没想到他透过桌布来看,她立刻缩回了两脚,乖乖搁在鞋子上。
许绍先正要开口说话,这时候突然有人喊了声他的名字。
走过来的女人步姿轻摇,身材曼妙。她穿了身斜肩的黑色短礼服,银色柳钉扣闪着荧光。弯曲的长发从有穗状肩带的一边垂下来,另一侧则戴了一只长长的银链耳坠作为装饰。细看她的五官并不精致,但整张瓜子脸看起来却很雍容大方。
“绍先,原来你在这里啊。”她俯下身来,一只手握了黑皮小挎包,空着的那只轻巧地挽过许绍先的胳膊,然后转过脸来问道,“这位是?”
秦天茵两只脚够了够鞋子,确定踩实了才站起身来,伸出手去笑着说道,“你好,我是秦天茵。”
她攥了攥她的手答道,“李尹黙。”然后用眼神打量她全身上下评价道,“这身衣服秦小…姐穿着可真好看。”
“是GREEN的品牌好。”秦天茵笑了笑。她就是李尹黙,果真不出所料啊。
许绍先一直坐着没说话。这场景有点尴尬,秦天茵趿拉着鞋子也不好先走。她正待起身就看见天舒和陆明远迎了过来。
“躲这里干嘛?尹黙怎么不去跳舞?”陆明远是过来给嘉宾敬酒的,看到许绍先这冷淡的表情,他不得不救场了。
天舒则凑到天茵耳边小声说了句,“你跟在这儿干嘛?”
秦天茵不服气地回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席位。”
“滢梓呢?”李尹黙问道,“刚刚还说话一起敬酒的。”
秦天茵一怔,她原本想走,现在听到这名字突然就涌上来一股冲动想要留下来。
没有让秦天茵失望的是,赵滢梓很快就出现了。而且跟她成双入对,正是昨晚跟她交缠不休的男人。
陈柏西看到秦天茵时一阵愕然。一方面他没想到她在这里出现。另一方面的原因不言而喻。她长发挽在脑后,边缘一溜儿凌乱的麻花辫,水灵灵的明眸闪烁地盯着他,长而舒展睫毛随着呼吸眨动着。穿着乳白色曳地礼服,盛装打扮,她就像一个落跑的新娘。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就像被电到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天茵瞧了一眼赵滢梓。她穿了一件黄色长裙,衣着配饰跟李尹黙相比并不出众。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娃娃脸上的五官清秀,微笑的时候露出两颗梨涡来,有些可爱,又有些让人不忍伤害的天真。虽然称不上性感美女,可这种清纯也大有人喜欢。
陆明远没发觉秦天茵的情绪,把她介绍给了赵滢梓和陈柏西。一行人举杯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秦天茵仰头喝下这杯酒的时候,想起了天舒下午时说的话。没错,她秦天茵最大的特点就是——忍。男友挽着俏丽佳人在社交场合招摇过市,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跟人家举杯同庆。可她凭什么受这种耻辱!
她是很生气,是很想发疯。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胡闹地毁了天舒的婚宴。吸了几口凉气,压制住内心的躁动,搁下酒杯后,她只想赶紧离开。
可这厢还没等她迈步子,那厢有个人影矮下身来,半蹲在她身边的地上。她愣愣地低头,看到陈柏西正给她系鞋带。他动作迅捷,拉起两根细带绕过她纤细的脚踝来,两个好看的蝴蝶结系在了脚前。
等他站起身来,轻揽过秦天茵来,宠溺地说道,“脚累的话,待会儿换双鞋子吧。”
这时候众人终于从云里雾里看出些端倪来。对这两人的关系,许绍先自是心知肚明,脸色却有消不去的凝重。赵滢梓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爱的男人疼惜着别的女人。李尹黙置身其外地看着好戏。而陆明远和天舒则不得不感慨,这秦天茵到底是什么命啊,刚走出一个坑,又跳进另一个井。
第20章 女配
秦天茵从电梯里出来,看着后面跟着的男人冷冷地说道,“都说了我上来是换衣服。就不用我走哪你跟哪了吧。”
陈柏西不理会她的小性子,依旧跟在她后面,两个人穿过静寂无人的走廊。秦天茵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也消了声。
换哪门子的衣服啊。有衣服可换吗?她只不过想找个借口上来透口气罢了。
有这样的男人吗?昨晚刚跟她缠绵,今天就换了女伴。她越想刚刚的场景越气急败坏,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陈柏西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从后面拦腰抱住她。
本来这鞋子穿着就走不稳,被他这一折腾,她一挣扎差点摔在地上。
幸而陈柏西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她惊魂未定地站稳脚跟,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他拉住手腕拽到了墙边上。
他从西服口袋里利落地掏出门卡来刷了一下,左手拧开门来,右手轻轻一甩就把秦天茵带进了房间。
黑暗里推推搡搡,她伸手去挣自己的左手。“好疼啊,你放”
那个“手”字被陈柏西轻巧地吞进了口中。他一手关上房门,另一只紧扣了秦天茵的双手,把她推到门上。柔顺的舌头搅动着口腔里细腻的波澜,轻软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耳根处,尖利的牙齿咬噬着牙龈,细长的舌尖挑拨着舌根。嘴巴张开时迫不及待地吸着对方的氧气,口唇合拢时彼此吐着厚重的气息。
这阵猛烈的同呼同吸让秦天茵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她的两脚被陈柏西紧扣在两腿的缝隙里,动弹不得。身体支撑不住渐渐地从墙壁上滑下来,这一瘫软,他的唇就吻上了她的鼻尖。
陈柏西松开扣在她头顶的手,指尖沿着那凝脂般顺滑的脖颈落下来,引起怀里人一阵阵的战栗。触及到瘦弱的后背时轻轻一提,她就又站直了身子。
他手心清凉的爽快透过后背轻纱的面料传了过来,接着灵巧地从背面撕扯开了礼服。如雪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给她燥热的身体降了降温。可这清爽还未来得及消受,滚烫的火舌就依附在了她的肩膀上。柔软的两唇分开又合拢,吮吸着雪白的皮肤,肆意的火热蔓延开来。而那珠贝般坚硬的牙齿接踵而至,细细地咬噬肩上的骨头。
原有的淤青再次遭到蹂躏,秦天茵忍不住疼痛,皱着眉头嘶嘶地喊了两声“疼”。她边喊边摆动着搁在他胸口的两只小手,妄图从豺狼虎穴里逃脱。
可她出汗的手贴着陈柏西的胸肌揉来揉去,加上销#魂地啊了两声,反而激起了他更大情#欲。搁在背上的手穿过轻纱渐渐伸下来,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裁掉了她上身的衣物,礼服软塌塌地褪到了腰间。两手揽着纤细的腰肢,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摔坐在大床上。秦天茵用劲气力把他推开,可一个趔趄,她反而被他压在了身子底下。
他坐在她腰间,任由两只柔弱的手捶打着胸膛,盯着她的脸,移开自己的右腿,从后面搬起她的来褪掉鞋子攀到腰上。然后左腿动作重复。秦天茵被这姿势弄得筋疲力竭,趁他脱衣服时放下两腿来。可下个瞬间就被从床上抱起来,安放在他身上。他不安分的手穿过下身的裙摆褪掉最后的屏障,然后把她垂下来的两腿绕过后背,脚踝搭到自己肩膀上。
这个别扭的姿势她正想反抗,可他一个挺身就让她乖乖地箍住他的脖颈,“啊”地一声喊了出来。细碎的曳尾轻轻地摇动着,纯白色遮住了两个人最私密的部位。他撕掉了乳#贴,埋头在她温软香玉里吮吸着,柔软的毛发蹭在她胸前痒痒的。他动作很轻柔,一如他本人般温柔,进出和着两个人的呼吸,相互取暖地律动着。
秦天茵体内充盈了又被抽空,几个竞技般的回合下来,腰疲软得厉害。她松开了疲惫的双手,后仰着头差点跌下去。陈柏西从她胸口中脱出身来,紧挨上她的颈窝,把她紧紧地揽在了怀中。柔软丰满的两团在他胸肌上起伏着,曼妙的气息吐在耳边,小手温热地攥在腰间,他再也憋不住,低咒了一声,拉扯着她的长发,几个冲锋的挺身就把她送上了高峰。
随着他的低吼,秦天茵身体剧烈颤抖着嘶喊了一声,筋疲力竭的两个人重重地跌入了柔软的大床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紧闭着,只有一缕月光漫溢过来,朦胧地笼罩床上赤裎相对的两个人。秦天茵枕在床的边缘,杂乱的长发垂到了地上。赤#裸的上身趴着另一具体格健硕的躯体。
秦天茵发觉他正盯着自己看,随手扯过床单来,罩上了身体。她动了动被他压得酸痛的两腿,发出两声叹息来。陈柏西撩起床单来,翻了个身,躺在了一旁,又随手给她裹上,然后把她拉过来紧紧抱在怀中,亲吻着她额上的碎发。
女人啊,难道被男人们爱抚了一阵子就能忘掉先前的不快?秦天茵想起点什么,打了个激灵赶忙从床上爬起身来,背对着陈柏西褪掉了礼服,反手扔到床上盖住了他的眼睛,接着便这番赤身裸体地走进了浴室。
她放了热水,用浴帽盘起散乱的头发,两条纤细的长腿迈入浴缸中。先是揉搓着将近麻木的脚底板,然后举起花洒来冲洗着两腿间的腻滑。
这个澡洗了十分钟。等她裹了浴袍走出来时,陈柏西还慵懒地躺在床上。同刚才一样,她背对着换好了衣服。又对着一角的窗户玻璃细细地捋着头发。
喏,换个衣服换了一小时。盘着头发上来的,散着长发下去。别人会怎么想呢?她轻叹了一口气,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