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所有人不觉长舒了一口气。
而那领脸上的怒意却更浓了,浓到已经变得狰狞。
便带着那狰狞的面孔,他缓步走到少*妇面前,眼中泛起嗜血的笑意:“这小孩长得可真是白嫩啊,要是这么在地上摔一下,那不知道算不算可惜呢?”
余萧早被他那狰狞的面孔吓得钻进少*妇的臂弯里,将小脸掩藏起来,而那少*妇紧紧地抱着余萧,却也吓得瑟瑟抖。
头领双手一伸,干净利落地就将余萧夺了过去,举过头顶,威胁道:“你们要再不交出存粮,我就将这孩子摔个粉身碎骨。”
余萧吓得哇的一声就哭出来,含糊地喊着娘,在空中胡乱扑腾着。
少*妇不顾一切地上前扭打、撕扯那头领:“还我孩子。”
那头领一脚将少*妇踹开,对着士兵们笑道:“这娘们儿也有几分姿色,就赏给你们了。”
士兵们欢呼一声,扑上前,七手八脚地在少*妇身上肆虐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大的风】………
“你们这群畜生!”余亮忍无可忍,从轮椅上扑出来,却一下子栽倒在地,严氏慌忙俯下身去搀扶他。
余海看着这一幕,眼中交织着矛盾的神色,身体剧烈颤抖,似是在承受着某种痛苦的深心煎熬。
那头领眼中泛起了浓重的杀意,暴怒地吼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去死吧!”
言语中,晃动着手臂,就要将余萧摔个粉身碎骨。
很多人吓得惊呼起来,那在人群中挣扎的少*妇更是撕心裂肺地嘶喊了出来。
就在此时,只见一缕红光,悄无声息地射来,一闪而逝,而后,那头领眉心留下一个窟窿,直通后脑。
而后,头领恐惧地瞪大了双眼,往后倒去。
人影一闪,从他身侧掠过,余萧从他手中消失,而他便孤零零地轰然倒地,激起一地灰尘。
人们定睛看去,只见余跃一手将余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在空中虚指,出手如电,每指一下,就有一缕赤红的光芒电射而出,每指一下,就有一个永安士兵被射个透明窟窿,而后轰然倒地。
顷刻之间,地上倒了一大片,然而却有几个士兵茫然不知,仍然忘情地撕扯着那少*妇的衣服,少*妇(雪莉)尖叫着,左躲右闪,却仍是无法避免地被剥掉了一层外衣。
露出的几块雪白的肌肤,刺激得士兵们欲火焚身,于是更加凶猛地撕扯起来。
人群里忽地闪过了几道剑光,溅起几片血花,而后,士兵们惊恐地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纷纷倒地。
茉莉站在尸体旁,摸出纸巾,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擦拭剑身上的血迹。
只在眨眼之间,方才嚣张跋扈的永安士兵此刻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余家人惊恐地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半天回不过神来。
余跃踏前两步,向着茉莉使了一下眼色,茉莉会意,扶着雪莉从尸堆里走了出来。
余跃取出魔法杖,单手顿在地上,口中念道:“波若波罗古拉古拉。”
毫无预兆地,一道粗厚的光柱从天而降,一闪而逝,而地上那些尸体却化成了一地的齑粉。
余跃舞起鼓荡的袍袖,一阵风过,地上的齑粉卷入高空,不见了踪迹。
先前在余跃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余萧看到这番景象,立时不哭了,双眼忽闪着,就那么无邪地看着余跃。
余跃摸了摸她的头,走到雪莉身前,将她递了过去,雪莉红着眼眶一把夺过孩子,眼中的泪水簌簌滚落。
丰满的娇躯,因为哭泣而颤动着,晶莹的泪珠,洒在苍白的面容里,装点了梨花带雨的美景。
余跃心中砰然动了一下,立时移开眼神,转过身招呼茉莉:“我们走吧。”
余萧却伸出手来,指着余跃手中的魔法杖:“额(我)要贵(棍)子。”
余跃这才觉魔法杖还没收起来,回头对着余萧一笑,将魔法杖存进空间戒指里,便迈步往门外走去。
茉莉却仍觉剑上的血迹没擦干净,然而却又不得不走,只好提着剑就跟了上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余海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望向庞忠贵:“生什么事了?”
庞忠贵低着头,一脸严肃地说道:“回老爷,什么事都没有生,只是刮了一阵风而已。”
“是啊,”余海喃喃自语,“好大的一阵风!”
余萧却还在吵嚷着:“额要贵子。”
雪莉不由得破涕为笑。
余海猛地向她喝道:“你看你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进屋把衣服穿上?”
雪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态,立时羞红了脸,抱着女儿进屋去了。
离开月亮城,在回军营的一路之上,余跃心情沉重心如乱麻。
经此一行,他看到了战乱给一个家族带来的巨大灾难,曾经辉煌一时的家族尚且没落至此,可想而知,普通人家又将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
月亮城中的敌军严重缺粮,他们便把这种困境毫无保留地转嫁到城中百姓身上,无情压榨巧取豪夺,直到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血。
要想解救这些无辜的百姓,攻城就显得极其迫切了。
然而目前的状况是敌众我寡,且敌军占领着坚固城池,易守难攻,如果强行攻打,就相当于以卵击石,必然自取灭亡,若图智取,一时却又没有攻城良策。
一路之上,他都被这难解的问题所深深困扰,以至于茉莉跟他说话他都心不在焉,只是一味信口开河地应承着。
茉莉:“你们家人对你好像不怎么友善。”
余跃:“他们就长成了那样。”
茉莉:“你上次告诉我你们家很富有,我看也不怎么富有嘛。”
余跃:“嗯,我瞎掰的。”
茉莉:“你刚才表现很神勇哦。”
余跃:“小宇宙还没爆呢。”
茉莉:“你觉得我怎么样?”
余跃:“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比穿衣服的时候好看。”
茉莉:“……”
回到军中,余跃径直往中军帐走去,走过一间营帐,忽地听得里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嘶嚎尖叫。
生什么事了?
余跃一时好奇,掀开幔帐,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穆林卡和贺兰缺正在拳打脚踢欺负人呢。
这两个混蛋就知道欺负人,以前自己弱小的时候,就欺负自己,现在自己强大了,他们又将拳头转移到别人身上,真他妈不是东西。
余跃心中不悦,向着穆林卡一招手:“你出来一下。”
穆林卡看到余跃招手,又狠狠地踹了那人两脚,才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事啊?没看见我正忙吗?”
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余跃气不打一处来,带着质问的语气:“你们打谁打得这么过瘾?”
“抓到敌军一个哨探。”穆林卡压低声音,略显神秘地说道。
哨,哨探?
“都问出什么了?”余跃精神一振,两眼放光。
穆林卡却一脸沮丧地说道:“这家伙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肯说。”
“什么也不肯说啊。”余跃摸着下巴,皱起了眉头,半晌眼睛一亮,对着穆林卡说道:“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穆林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余跃诡笑一下:“当然不能白放,要放得有水平,放得有艺术。”
穆林卡一脸茫然。
“附耳过来。”余跃翻了一下白眼说道。
穆林卡附耳过去,余跃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穆林卡听得连连点头叫好。
※※※※※※※※※※营帐里,贺兰缺乱拳如雨下,打在那哨探身上,边打边咆哮:“你说不说,说不说?”
那哨探抱头叫嚷:“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是永安哨探,你们弄错了。”
这一番叫嚷,却使得贺兰缺的拳脚更加猛烈。
片刻之后,穆林卡气喘吁吁地跑进帐中,慌慌张张地说声:“不好了。”
贺兰缺听见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中咯噔一下,立时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来,望向穆林卡:“什么不好了?”
穆林卡上前将贺兰缺扯过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参旗那边也抓住了一个哨探,一顿爆揍,把人给揍死了,结果人家临死都没招,长官认定二参军长冤枉了好人,说要军法处置呢。”
贺兰缺一听,不觉回头看了看那哨探,继而望向穆林卡,眼中泛起些许忧虑:“那我们怎么办?眼前这人似乎嘴也挺硬,继续打下去恐怕也是死都不会招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真抓错了人?”穆林卡有些不安地说道。
贺兰缺立时心里没底了:“不,不会吧?”
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那哨探侧耳细听,硬是将每一个字眼都毫无保留地听进自己耳中,于是更加坚定了死扛到底的决心。
片刻的沉吟之后,穆林卡有些迟疑地说道:“要不,我们把他放了吧,反正他也没探听到咱们什么军情,即便他真是敌方哨探,对咱们也构不成威胁。”
贺兰缺面现犹豫:“就这么放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穆林卡盯住他的眼睛:“不放也行,出了问题,你扛。”
贺兰缺立时笑道:“还是你说了算,现在你比我大,我都听你的。”
“那就放了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声东击西】………
于是下一刻,穆林卡和贺兰缺阴沉着脸,一前一后地押着那哨探往营地外走去。
走过一间营帐,穆林卡忽地又将贺兰缺拉过一旁,低声耳语起来。
哨探看着他们相互咬耳朵,心中猜测着他们说话的内容。
猛地听到营帐里响起一个声音:“报告将军,我们的军粮运到了。”
“真的吗?”另一个声音响起,想必是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言语中透露出万分惊喜,“有多少?”
“十万石。”先前那声音说道。
“好,”将军拍案,“有了这批军粮,我们就可以跟永安军打几个月的持久战了,就算打不下月亮城,我困都困死他。”
十万石,太可怕了!哨探心中一阵震颤!
继而又不觉涌起一阵欣喜——对自己来说,这可是一个弥足珍贵的情报啊,回去报告之后,铁定记一大功,搞不好就升官了,从此平步青云……
哨探克制住内心的狂喜,机敏地迈出几步,远离那营帐,若无其事地望着穆林卡和贺兰缺二人。
片刻之后,二人说完话,阴沉着脸走回来,便继续压着哨探,将他送出营地。
贺兰缺一脚揣在哨探的屁股上:“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老子再在营地附近看到你,如果下次再在这附近看到你,老子直接废了你。”
“不会了,不会了。”哨探连连应承着,灰溜溜地往远处去了。
一口气跑出很远很远,然后又很机警地绕了很大一个圈,直至感觉后面确实没有人跟踪上来,哨探才放心大胆地径往月亮城而去,在城下对了口令,入得城门,便径往守备府而去。
见到希伯来,哨探略去自己被俘一事不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旦解释不清楚,恐怕陷入万难的境地——只说自己亲眼看到加兰军运了十万石粮食进军营,准备围城打持久战。
希伯来一听,大喜过望:真的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自占领月亮城以来,后方无援,前方战事又无进展,军粮问题就是一个大问题,刚开始还能在城中百姓中搜刮一点,可后来一遍又一遍的搜刮之后,百姓身上的油水也渐渐被榨干了,那么他们也就渐渐地失去了军粮来源。
而今,几乎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士兵们靠着几粒粮食煮一锅粥支撑着身体在守城,弄得军心动荡,怨声四起,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连屠城的心都有了。
现在看来,屠城没有必要了,他几乎毫不犹豫就做了另一个决断:今晚率军偷袭敌军大营劫粮!
当晚二更时分,希伯来只留几千人守城,他亲自率领其余人马出城,悄悄潜入到加兰大军营区附近,而后一声炮响,浩浩荡荡地杀了过去。
这一路竟然势如破竹,不费吹灰之力就杀入营中,仔细看时,才现黑咕隆咚的营帐里,只有草垛无数,哪有半个人影?
希伯来情知中计,立时挥军急退,却哪里还来得及?
就见火箭纷纭而至,从四面八方射来,点燃了周围的草垛,立时火焰四起,顷刻将永安大军陷入火的海洋里,一阵尖叫哀嚎,永安士兵亡命地奔突起来。
许多人没能奔出那片海洋,被活生生烧死!
少数人即便是跋山涉水侥幸逃出了火的海洋,也不见得就脱离了苦海。
却只听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埋伏在周围的加兰大军杀了出去,如泄流的洪水,排山倒海,顷刻又将那些仓皇的士兵冲得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希伯来率领几千人马艰难地杀出重围,径往月亮城的方向而去,到得城下,城门大开,他想也不想,直接奔进去,却不料才进城门,就见箭如雨下,几千人马大多被射成了马蜂窝,余者往后急退,却被身后的追兵迎上来,又是一顿痛宰。
希伯来被乱刀砍死,只是到死那一刻,他都没见到一粒粮食,他有些死不甘心呐。
原来,十万石粮食纯属子虚乌有,是余跃故意说给那哨探听的,目的是诱使永安兵前来劫营,他则趁机打他伏击。
初更时分,余跃命汪古率两万人马埋伏在军营四周,静等希伯来大军前来劫营,而希伯来率军前往偷袭加兰军营之时,余跃亲率一万大军绕过希伯来的进军路线,攻下了月亮城,然后,静等突围的永安士兵回来送死,他们果然就回来了!
加兰大军胜得干净利落,全军欢呼。
余跃却阴沉着脸,带着茉莉,提着剑径往守备府而去。
一脚踹开大门,就见里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只是此刻却冷清得很,连转了几个屋子,才找到了洞房的所在。
新娘披红黛绿,头上蒙着盖头,坐在床边,似乎还在等着新郎的到来呢。
原来希伯来原本就准备好今晚娶小妾,临时收到关于敌军军粮的探报,一时顿生豪情,决定先劫了粮草,回来再入洞房,岂不是双丰收?
不料他这一去就有去无回了,结果是赔了夫人又丢了头。
余跃坐到桌子边,酝酿了很久,才压抑着声音说道:“新娘,你的新郎回来了,你把盖头取下来吧。”
新娘嗲声嗲气地说道:“相公你过来嘛,我要你亲手为我掀开盖头!”
不错,是余娜的声音!就算时隔四五年,他仍然很轻易地就能辨认出来。
面对永安人的横行霸道,若是稍微有点廉耻之心,就会拼死不从,她却那么容易就屈服在人家的yin威之下,居然心甘情愿给人做小妾!真是不知廉耻!余跃在心里骂道。
“我就不过来了,你自己掀开盖头看看我是谁吧。”余跃放开嗓子,用自己的本色声音说道。
“咦?”余娜轻咦了一声,继而猛地掀开盖头,看着余跃,惊得语不成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余跃冷哼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被他们抢来的。”余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余跃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然后呢,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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