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看我……”小手捣住他的眼,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的反应,她不禁窘迫地低叫,可是随着摆弄的幅度变大,却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逸出尖泣。“呃啊……”
裴英泽胀红着脸庞,换了个姿势继续,这次是为了自己,不再顾忌,加足马力,在她高潮之后,才容许自己在她体内释出种子。
他不是没想过用套子,可是既然她都愿意再帮他生,那么就不需要用了,这是她欠他的,要再给他一个孩子……
过了好一会儿,相拥的两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雨歆脑袋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全身酥软,连动都不想动,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不像上次那样做完马上就离开。
“这次做的有跟以前哪里不一样?”裴英泽还是很在意这件事,大概没有男人会不在意。
“你……你不要一直问这种事……”她胀红玉颊,原来他留下来是为了这个。
“那你就老实说!”
“你快回去!”雨歆羞愤的用棉被盖住自己。
裴英泽皱起墨黑的眉头,她这种打发人的口气,好像自己是她花钱买来的牛郎,让他听了很不舒服。“你不说是不是?那以后就别想再见到儿子。”
“你……你愿意再让我看小霆?”她惊喜地坐起来。
他哼了哼,果然还是儿子最重要。
“你是说真的吗?”雨歆执意问个清楚。
“我既然开口了就算数。”他嗤哼。“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真的想听?”雨歆羞怯地瞄他一眼。
“说!”难道他的表现下好?
她咬了咬下唇,把棉被拥在胸口,露出雪白的肩头。
“呃……就是……现在的你……比较有技……技巧……也会很多花样……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经验丰富的男人了……”她努力教自己不去想他那些经验是怎么来的。
这应该算赞美吧?雨歆很怕他听了会不高兴。
“不过你还是喜欢以前做的方式。”裴英泽听得出她的意思,倏地沉下了脸,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欢爱,因为彼此都没有经验,所以生涩是不用说,即便后来两人结了婚,对性这种事也都还在学习当中,只是彼此的心却很贴近,而不单单只是欲望的发泄。
“我不是在抱怨……”她发觉他的脸色不对。
“你也没有资格抱怨。”裴英泽寒声地讽刺回去。他是个三十一岁的正常男人,可不会为了离婚的前妻守身如玉。
“对不起。”雨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他赤裸着身躯,掀被下床,忿忿然地捞起地上的衣物。
“你不要生气……”她哀求地说。
“难道我不该生气?”裴英泽朝她怒咆。
“不管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这是我该受的惩罚。”就算只是用她的身子来发泄,她也愿意,除了这样,不知道还能怎么补偿。
听了这句话,他想大笑。
“说得真好听,你却没想到自己该受的惩罚却加诸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原本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我却得从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就开始教育他,他不需要母亲,就算没有母亲,他也可以过得比其他孩子来得好,比他们成熟稳重,像那种只会赖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孩子是成不了大事……”
“呜……”雨歆捣住唇,掩住哭声。
他冷笑一声。“我以为只要这么教他,他才不会跟我要妈妈……你知道吗?我多怕他哪一天开口问我妈妈为什么不要他,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以只能不断地灌输他不是每个人都会跟母亲住在一起,不是每对父母都是相爱的。”
雨歆心痛如绞地低喊:“不要……不要再说了……”
“你不敢听?你不想了解自己所生的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裴英泽有些恶意地笑着。“难道你都不想知道?”
她重重地吸口气。“好,你说!”如果这才是她的惩罚,那么就不能逃避。
“当他四岁去念幼稚园小班的第一天,是陈妈陪他去的,因为其他的小朋友都是让父母牵着小手或抱在怀中去的,她就说小霆一直盯着他们看,好像很好奇,又觉得很奇怪,然后很不以为然地对陈妈说,那些小朋友真像小宝宝,都还要让爸爸妈妈陪在身边,真是长不大……”
裴英泽想到这些,眸底闪着泪光,他的教育也许是错的,并不是不心疼儿子,可是初为人父的自己只知道这个方法而已。
“他以为没有父母陪在身边才是正常的,我总是要他学会坚强勇敢,遇到挫折不能哭哭啼啼,会被人家笑,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他也很听话的照我的意思,表现得像个大人……”
她捂着小脸,早已泣不成声。
“记得他两岁了都还不太会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睁着大眼,很安静地听着大人在讲话,那天我爸只是随口问我有没有打算再娶,该给小霆一个妈妈,那时我回答他小霆已经有妈妈了……我们以为他听不懂,结果他知道我们在说他,便突然说出‘妈妈’两个字,念得比爸爸还要标准,好像对这个字眼很好奇。”他用手掌抹了把脸,只听到身旁低低的饮泣声。
“我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到底知不知道妈妈代表什么意思,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他便不再提起,也从不曾要求知道有关亲生母亲的事,我想他大概也感受得到家里的人都不想提起她。”
“对不起……我没想到要让你们来承担这些……我以为……我以为……”雨歆哭到肝肠寸断,嗓子也哑了。
她总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了,他们父子就没事了,原来她当时的想法太天真了,没有想到那么远,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她槌着心口,痛到无法呼吸了。
“你是不知道,‘离婚’两个字你说得倒简单,就可以抛下一切一走了之,让被你丢下的人承受。”裴英泽冷酷地笑了笑。“不过我也该感激你,让我体会到生平第一次遭到背叛的滋味,改变我的人生。”
你错了,那两个字说得一点都不简单……
那像是要了她的命,而她只能把苦往肚里吞。
“你是变了……跟八年前完全不同了……”她哽声地喃道。
裴英泽尖锐一笑。“难道还希望我像以前那样让你耍着玩?”
“我没有……请你不要这么说……”雨歆无法忍受他的心里是这么想。
瞥着他冷硬的侧脸,自己为他带来的只有痛苦,她不禁要想,他们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再一次离他们父子远远的……
震远集团大楼——
“总经理,方律师来了。”
坐在办公桌后的裴英泽听到秘书的通知,摁下通话键。
“请他进来!”
这位方律师执业的事务所和他们有相当多年的生意往来,彼此都很信任,所以他私人的事也交由他处理。
不到五分钟,门上传来叩叩的轻敲。
外头的秘书开门,让身后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进去。
裴英泽扣上西装的扣子,绕出办公桌和对方握了下手。“方律师,请坐……送两杯咖啡进来。”他在等的就是这个。
门又被轻轻带上了。
“我麻烦你查的事有消息了?”他掩不住急切地问。
坐在他对面的方律师听出他迫不及待,虽然极力掩饰,不过看来还是很关心前妻,立刻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资料。
“嗯,希望这些是你想要知道的事。我从宋小姐身上开始重新调查之后,结果才知道原来她应该姓王,是后来被宋家收养,也因为是收养关系,加上当年才不过八岁,经过法院认可,身分证上的父母栏填的便是养父母的名字。”
他接过资料,再确定一次。“她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我一直以为那对夫妻是她的亲生父母。”
“我想她也不愿意再提起吧。”方律师能够体会那种心情。“我透过一点关系调查,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有家暴的前科,因为殴打妻子最后致死,被法官判刑入狱,而宋小姐就被一对好心的远房亲戚收养了,也就是她后来的养父母,一个孩子亲眼目睹父亲打死母亲,我想她宁可忘记,也不会去提它。”
“她的亲生父亲还在牢里吗?”裴英泽瞪着手上的资料,这不可能是捏造的。
“才关七年就放出来了,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并且有悔过之意,说来真是讽刺,法官居然让那种败类出狱。”接过不少悲惨案例的方律师也不禁要叹气。
“那么当时她才不过十五岁……”他口中低喃,总觉得跟他们的离婚有密切关系。“有他目前住的地址吗?”
方律师摇了摇头。“我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问过,邻居只听说他出狱,却没再看过他,所以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提起王大闳这个人都摇头,说他爱喝酒之外还很爱赌,赌输了回家就打老婆出气,还说好几次看到他想要动手打女儿,是他老婆拚命挡在前面,大家都很替王太太打抱不平,一直忍受丈夫的家暴,最后还被活活打死了。”
“我要找到这个人。”裴英泽脸色冷凛地说。
方律师一怔。“你找他做什么?这种败类巴不得从此消失就算了。”
“目前还不确定,至少我要先知道这个人的行踪,你想办法帮我查查看,要请征信社也没关系,我不方便出面,就由你代理。”他心里有种感觉,这个人将会是所有谜团的解答。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会托人找找看。”方律师看着他不像是置身事外的样子,或许这对夫妻有破镜重圆的可能。“还是放不下她?”
裴英泽眸光冷厉,语气决断地说:“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想不明不白。”
“我还在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曾再提起她,现在会问起她的情况,还以为你们愿意再试试看。”他语带调侃。“宋小姐每搬一次家,就会主动跟我联络,就怕万一有一天小霆想见她的话,会找不到,也托你们父子的福,我可以常常吃到她亲手做的蛋糕。”
秘书在这时送了两杯咖啡进来,暂时打断两人的谈话。
“她是小霆的亲生母亲,这是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如此而已。”待门关上,裴英泽面无表情地回答。
方律师啜了一口咖啡。“虽然当年她跟你要了五百万,不过她看起来生活过得并不好,照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除了那家店,名下也没有任何的不动产,所以我曾经问过她,她的态度很保留,不肯多说。”
“我也一直在怀疑那五百万到底花到哪里去了,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他沈吟地说。“那么这些事就麻烦方律师了。”
“这是我该做的。”喝完咖啡,方律师便起身告辞了。
裴英泽两手插在西装裤口袋内,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直到刚刚,所有的谜团似乎露出了一点曙光。
原来她有个暴力倾向的亲生父亲,这就是让她害怕的原因吗?他是不是已经找过她了?裴英泽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他和前妻之间唯一的牵系就只有小霆,所以才会想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只要想到她的亲生父亲真的找上门,甚至对她动手过……口袋内的手掌不禁抡成拳状,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叩!叩!
“进来。”裴英泽收敛起不该产生的怒气。
“总经理……”秘书进来跟他报告接下来的行程。“另外今天晚上的服装秀,柳小姐刚才打电话来过,请总经理不要忘记答应过要陪她去参加。”
他蹙拢了下眉,这才想到确实有这回事。
“我知道了。”
柳盈珊是自己目前的女伴,也是所谓的社交名媛,美丽娇贵、聪明伶俐,不过并不全靠外表,也很有生意头脑,代理了几个国外知名保养品品牌。
对柳盈珊来说,他的身分是她进入顶级客层的阶梯,而对自己来说,她是床伴,也是可以谈上几句话的对象,至少不是个有胸无脑的美女,彼此各取所需,并不需要负责任。
下班之后,裴英泽先回家换了套衣服,纯手工制的深色西装更能将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宛如黑夜般难以捉摸,以及冷漠寡言的气质,可以成为众家媒体注目的焦点。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台上的服装秀,漫不经心地回应身旁女伴的话。
“你今晚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柔白的玉指轻轻搭在裴英泽的胸前,柳盈珊娇媚又半嗔半笑地说,察言观色可是她的本事。
“你看错了。”裴英泽斜睐了她一眼,口气依旧清冷。或许是心情欠佳,他才喝几杯就有了点醉意。
“到我那里坐坐吧。”柳盈珊也不需要多说,这样他就听懂了。
裴英泽瞅着她柔媚如丝的眼,她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改天吧。”若是在今晚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跟她回去,可是此刻却没有那种感觉。
他婉拒了邀请,这教柳盈珊感到讶异,因为这还是头一次。
“怎么?你有别的女人了?”她好奇又略带酸意地探问。
“这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他冷淡地瞥她一眼。
“只是好奇。”柳盈珊收拾起自己不该泄漏的情绪。
于是,裴英泽在送她回到住处之后便开着座车离去了。
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开到雨歆居住的大楼前面。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快十二点了,心想她应该睡了,裴英泽的情绪更乱了,这不该有的情绪,让他手足无措,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情绪,而这些全是因为他的前妻,更不能原谅她了。
他把额头搁在方向盘上,猜想或许自己真的醉了……
一个冲动,他拿起手机就拨打,响了十几声,终于有人接起来了。
“……”他打给她做什么?
看了来电显示,雨歆知道这是来自谁的手机号码。“英泽?为什么不说话?”
那绵软的询问让他更为恼恨。
“为什么你要这么干扰我的生活?”裴英泽咬牙切齿地问。
雨歆摁亮了床边的小灯,闹钟显示现在已经半夜了。
“你怎么了?”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他有些失控的口气。“你人在哪里?在家里吗?还是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他努力找回冷静的自己。“没事,我只是喝了点酒,怕开车有危险,你去睡你的,不用管我。”
“你在哪里?”雨歆执意地问。
裴英泽捏了捏眉心。“我在你住的……”他告诉她大概的位置。
“你等我一下!”她没办法不管。
手上抓着手机,匆匆地在睡衣外头披上厚外套,另一手拿着钥匙,便冲出门去了,很快地在路边看到他的宾士座车。
叩叩叩……
雨歆焦急的敲着车窗。
里头的人终于摁下车窗。“我只是有点醉,待会儿就好了。”
她看着他刻划着疲惫的脸庞,心如刀割。“到楼上去躺一下……我是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等酒醒一点再回去,不然太危险了。”
“鸡尾酒醉不了人的。”他嘴硬地说。
雨歆一脸恼怒。“那你就不要打电话给我,快点跟我上去。”
被她一凶,他只是瞪她,却无法还口,最后只能照着她的话做。
“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雨歆将他的手臂绕到自己的肩上,虽然纤瘦,他的重量几乎快压倒她,但还是死命地搀着他上楼。
听着她虽然气恼,却又掩不住关心的口吻,下颚一抽,有些赌气的抽回手臂。“我自己可以走。”
她睨他一眼,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一直到电梯上楼,雨歆拿了钥匙开门进去。
“这里只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