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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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非得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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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阿姨皮肤白,多晒一下还是白得回来的。”偷一下广告词,不会被告吧?
  “你这小鬼就是嘴巴甜!”
  大人真奇怪,就是吃好听话那一套。白对女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唔,可能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保养品打着有美白效果,大赚女人荷包里的钱了。
  “去掉『小鬼』两个字,我嘴巴会更甜。”小鬼?听起来就像用自己的血养会害人的那种东西。
  “你妈咪呢?”
  “在厨房弄果汁。”
  此时梁依絪拿着托盘端出了三杯柳橙汁,一人一杯。“今天怎么有空来。”向巧凡是个大忙人,有时候星期六、日都还会安排一些访问。
  “你今天会在家我才讶异呢!Rosemary最近不是忙翻了?而且那个香水广告不是也快开天窗,你这创意总监还能闲在家呀?”
  梁依絪思索着要怎么开口,那个她花费了最多心思的香水广告,现在交给导演和助理去处理,她不插手了。
  而不插手的原因是因为关子熙……
  很难解释得清楚的一件事。在梁依絪沉默之际,梁予君开口了。
  “我妈咪若不在,你现在又怎么找得到人诉苦?”做人好难呐!在不在都不对,大人的世界有够奇怪。
  “也对。”向巧凡啜了口果汁,又想了想,“咦,小鬼,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来诉苦的?”
  又是小鬼,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哩!“因为你脸上写着『苦主』两个字。”
  “哎哟,依絪呐,你们家这小鬼夫的只有六岁大吗?他、他也未免太精了吧?”
  精?这样就叫精?在大人的世界里究竟认为小孩该是什么样的白痴程度呐?梁予君忍不住想,这些大人,以前都不曾有过童年吗?
  梁依絪闻言只是宠溺的拍拍儿子的头,“不可以没礼貌。”她笑了,暂且把自己的心事搁着,看向向巧凡,“巧凡,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马上摆出一副愤慨的神情,抱怨了起来,“前阵子我一直在找一个耶鲁毕业的医生,可那医生很难缠,说好说歹、软硬兼施,他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采访。”
  “这样的人倒是少见。”能接受媒体采访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毕竟上了媒体,无形中也为自己的形象和事业宣传、打广告,这种正面的广告,该没有人会拒绝。
  “就是嘛!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据说是某大企业第二代,又是其企业所属医院的空降人物,想接受采记的医生可多着,犯不着屡次踢铁板还想找上他。”就生气!“上回采访总统夫人,人家也没那么大的架子。为了采访他,我可真是把入行以来的耐心发挥到最高点了呢!”
  向巧凡火冒三丈的样子很有趣,梁依絪忍不住笑了。“是谁有这样的殊荣?”
  “一个姓关的家伙。”
  又是姓关?“真巧,我最近也遇到一个难缠的男人,也正好姓关。”她有些自朝和开玩笑的说:“别告诉我,他也叫关子熙。”她想会是同一人的机率是十万分这一,这才敢如此开玩笑,谁知——
  “关子熙?”一提到这名字,向巧凡脸黑了半边,咬牙切齿地道:“就是他!”
  “啊……”梁依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告诉我,那家伙怎么惹上你的?”她同仇敌忾的准备痛骂一顿,急想知道梁依絪我关子熙有什么仇。
  “我……”她和向巧凡是好友,和关子熙的那段往事也不是不能对她说,只是现在儿子在场,似乎也不方便说什么。
  在犹豫之际,她的手机响了。“喂,梁依絪……”
  “我是关子熙。”
  关子熙?听到他的声音,她吓得心脏简直快负荷不了,她像是反射动作一般立即切断电话。
  “谁啊?”向巧凡和梁子君同时看向她。见她一脸慌张,且脸色顿时泛白,都觉得有些一奇怪。
  才这么问,手机又响起来,原本梁依絪想直接关机,可一想到关子熙狂傲和霸道的性子,他岂是她关机就放过她的人。
  深吸了口气,她起身推开门,在好友和儿子疑惑的目送下,到门外听电话。
  “你敢再挂我电话试试!”关子熙冷冷的警告声传来。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我不习惯在电话中回答问题。”佣懒的语调中有他一贯的霸气。“我现在在你家外面,你出来,或者我进去,选择一个。”
  他……怎么会知道她住哪里?!梁依絪的心跳跳得更快了。“我……”
  “要我替你作决定?”
  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她有所顾忌,算是让了步,“我出去。”接着她关了机,回到屋子里头,气氛有些怪。
  “妈咪,谁打的电话?”
  “一个……朋友。”梁依絪看了一下向巧凡,“帮我陪一下子君,我有事出去一下。”
  向巧凡似乎也感觉到她有什么事,但不便在此刻告诉她,很有默契的,她答应得很快。“好啊,你去吧。”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不过有机会再好好问问她吧。
  看着母亲走得匆匆忙忙的,梁予君虽没说什么,可心里却转了数十圈。
  朋友?一个妈咪欠人家很多钱的朋友?
  瞧蚂咪方才的样子家债主找上门来似的,唔……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还有,妈咪出门时没带钥匙哩,他瞥了桌上的车钥匙一眼。
  他家别墅可不靠市区,没开车子的妈咪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招得到计程车吧?除非……
  “向阿姨,我上楼拿东西给你看,去去就来。”他飞快的往二楼跑,直奔梁依絪房间对着大门方向的落地窗方向往外看。
  如他推测的,他看到他妈咪跟一个长得很高的男人,上了一部黑色的车子,在上车前,那男人还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看到他了吗?梁予君目送他上了车。废话!他怎么会问那么“潜水艇”的问题?他家的主屋和门口的马路相距也不过十公尺,他看得到那人,那人当然也看得到他。
  可是他是谁?妈咪的朋友中有这号人物吗?
  以前看到妈咪的异性朋友,即使疼他如子的宋子期叔叔,他都会产生同性相斥的感觉。可这个叔叔……目前不会耶!
  他也想追妈咪吗?他可以投他一票喔!
  ***
  上了关子熙的车,梁依絪因为生气,也因为紧张,更因为心口不一的伪装情绪给困扰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沿途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车里头的沉闷气氛困扰着她,可关子熙却依然从容自在,嘴角甚至还轻扬着,不受身边人的影响。
  “拍广告时,身为总监的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你出现过?”
  “有其他人在,即使我没出现,广告也能顺利进行。”
  “例如宋子期?”关子熙在提到他时,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嫉妒,只可惜她没能注意到。
  他在片厂听说,宋子期追梁依絪追得勤,只是佳人至今未有回应。他又听说,她拒绝他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她六岁大的儿子。
  六岁大的儿子是吧?!
  看来,自己和她还真的是不得不再继续纠缠了。
  “你……”
  “提到他你为什么那么不自在?”一股发了酵似的酸意直窜上心口。
  “我自不自在,毋需对你交代。”她的不自在并非因为宋子期,而是担心关子熙是不是在片厂听到了什么?如果没有,他不会忽然提到宋子期。
  她此时心头乱得很,在他咄咄逼人的问话中,她活似个红杏出墙被丈夫逮个正着的女人一样,她痛恨这种荒谬的感觉。
  “如果我坚持想知道呢?”
  她理好了情绪,决定不理会他的问题。他不是她的丈夫,且别说她和宋子期只是朋友,即使是情人,他也没有权利过问。
  “你今天找我到底想干啥?”拒绝回答问题,她反问他。
  这算是逃避问题的方法?无所谓,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
  “想见你,不可以吗?”他的目光往她脸上瞟了一下,注意到她又不自在的一愕。
  “你没有想见我的理由。”她努力的伪装着冷漠,不让他知道她的在乎,只是她向来认为坚固的心墙在他面前竟脆弱异常。“香水的广告结束了,不是吗?”广告进度是她排定的,她知道。
  “我找你若只是为了广告,你现在也不必忙着装冷漠,加工筑心墙了。”也许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自认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尽管现在的她有些异于从前,可她某些方面的单纯依然没变。
  真实心情被看穿,她不自在的换了一下坐姿。她的心情紧绷,无法在他面前放轻松。“多年不见,你说话的方式越来越玄。”她告诉他,不懂他在说什么。
  关子熙轻笑着,“那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喽?”他别有深意的说:“我相信我说的话再怎么玄,你还是会懂的。”
  “说吧,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即使是『想见我』,也有个理由。”
  “我为一个星期前的约定而来。”他将车子驶入一处幽静的竹林小道。“记得吗?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主动找我,今天第七天了,是你自己放弃了主动的权利。”
  车子到竹林尽头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她迟疑了一会,“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对一个有秘密的人而言,也许真的是如此。可对一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而言,要说的可多了。”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个性也许是外表的颠覆版。
  “我自认对你无话可说。”
  “你不爱说也无妨,那就听我说。”她藏了七年的秘密,她还打算守多久?“你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名叫梁予君,目前国小一年级……”
  她截断他的话,“够了!”他调查她,她的手握得牢紧,“你凭什么这么做?”她心里涌上了恐惧,那种近似灭顶的感觉吞噬着她。
  “你逼我的。”他脸上毫无愧色。“更何况,和我有关的事,我有权利知道。”他曾给了她机会由她对他说,是她逼着他找上徵信社的。
  “你有什么权利知道?”
  “孩子目前六岁余,也就是说他是你在美国时怀的。”他子夜般的利眸紧盯着她。
  “儿子是我的,他叫梁予君,姓梁不姓关,他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
  “即使在美国怀的,那又如何?谁说我在美国怀孕,孩子就一定是你的?”
  “我很肯定。”七年前的梁依絪单纯得像张白纸,她温柔、依赖、害羞……在那个时候,她的世界就是他,她的情感给的是全心全意,他清楚地肯定那样的完整情感。“当然,如果你自己也不确定、不相信我肯定的话,我不介意作一次DNA鉴定。”
  “你……”
  “我再问你一次,孩子是不是我的?”即使他已知道事实,可仍要她亲口告诉他。
  “我回答你,你就答应不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吗?”
  打扰?他的出现对她而言就只是这样负面的感觉吗?他眉宇深锁。“对你而言,我出现的意义就只是这样?”他梭巡她脸上细微的波动,想找出她真正的想法。“告诉我,真的只是这样?”他把情绪压抑在心中。
  人人眼中冷漠的他一向是个隐藏情绪的高手,有些不愿让别人知道的情绪,他就将它压在心底。有些心情是个人的,他只要自己明白就好。
  心底的事别人无从探知,有些伤、有些痛说了也不光彩,那就藏住吧。
  “除了这样,你还希望是什么?”
  希望什么?关子熙自问。
  也许是希望……还有别的答案吧!
  第四章
  这家伙今天开酒戒了吗?黑新托着下巴,看着仍是酷着一张脸、烈酒却是大口大口灌的关子熙。
  和这小子结缘在十几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那时候自己仍未金盆洗手,还在江湖中闯荡争地盘。
  有一日,他落单受了枪伤,被放暑假回国的关子熙所救。他当时被人陷害,还是警方通缉的对象,因此即使受伤,子弹射中胸前,大量出血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上医院。
  他能活下来,真不知该说这小子的医术好,还是自己的命大。
  说来这小子胆子也挺大的,那时他年方十八岁,还是耶鲁医学系的学生,虽说是资优跳级,可怎么说那时他也还是个实习生,不具替人开刀的资格。但他就是有办法用最简陋的设备用具,替他开刀取出子弹。
  就凭那时他面对严重伤势的胆识,以及执刀时不输正牌医生的从容,他知道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起码在他专长方固,假以时日要成为医界执牛耳的先驱必不难。
  和他认识到今天,除了他在美国外的时间,其余的,凡是自己上不了医院的伤几乎都找他医治,他几乎成为他的专属密医了。
  两人的交情不错,可以说是交心的朋友。黑新有时会找他出来唠叨几句心里话,而关子照也会说一些不会对人开口的心事。
  “关老弟,有心事?”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黑新从来没看过他这样。“干啥?把人医死了?”他相信他的医术,除非对方是什么大罗神仙也摇头叹气的没救型,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肉脚”的把热的人医成冷的。
  别的他不知道,这小子的医术他有信心,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开玩笑。
  医死人?“在我把你医挂之前,别人不敢排队。”
  “还会拿我开玩笑?嘿!那死不了。”黑新拍下他手上的酒杯。“我知道你酒量不错,可如果手术刀想拿久一点,酒就少喝一点。”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明日愁?如果你真的喝到酒精中毒,拿手术刀的手披披ㄘㄨㄚ,那你的病患才会愁。”看到医生拿着手术刀,双手不受控的披披ㄘㄨㄚ走向自己,那病患大概不必麻醉也能昏死躺平了。
  这小子一定是得了什么“内伤”,否则不会这么反常,虽然他那张讨厌的脸老是一脸没变化、一副酷样,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还真看不出他此刻正不痛快、伤心。
  “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即使分担不了,也许也能提供些什么意见,甚至帮上些什么。”
  关子熙睨了他一眼,忽然笑了,“我倒忘了,你开了一家讨债公司,里头三大美女业务员个个优等。”
  前些日子见识到了,果真个个是美女,个个不好惹,像黑心老家的玫儿妹妹也很“ㄎ一ㄤ咖”!
  “干啥?缺女友啊?”那他爱莫能助喽。“你手脚太慢,那三个娃儿算是全部出清,连咱们公司最不看好,除了长相好、骂相呛外上无是处的利嘴娃秦芷晴,都促销成功,被你那呒惊死的死党欧阳大少给骗去相看两不厌了。”
  “去!我不缺女人,真缺也不敢到你公司找对象,我心脏不好,惹不起那些狠角色。”又不是不要命,惹上他家那三个狠名远播的讨债业务员,要死他宁可给自己一剂安乐死,也不要受尽凌迟再到阎罗王那里签到。
  心脏不好会三不五时陪欧阳憬义到殡仪馆看死人?会兼差跑去当法医?骗肖钦!“那你提我家的业务员干啥?”
  “要东西。”
  “有人敢欠你东西不还?不怕你拿着手术刀去砍他?”太好奇了。“对方欠你什么?”别告诉他,是他忘在病人肚子里的手术刀。
  黑新说完后看了一下方才由关子熙手中抢下来的酒,还有“大口,不喝浪费!
  “孩子?”
  “噗!咳……咳……咳……”黑新口中的一大口酒未顺利入喉,就像法师驱邪一样全数喷出,有些滑入咽喉的酒液呛得他眼冒金星,痛苦不堪。又咳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得了口,“别……别开玩笑了!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孩子?他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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