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哪儿不好了?”
伍君飏叹息,醉成这样问他哪儿不好?!
“这是几?”
伍君飏竖起一根食指。
“1”
“这是几?”
伍君飏加了一根中指,两根手指晃在顾夜歌的眼前。
“2”
“这呢?”
伍君飏又加了一根无名指。
顾夜歌笑,“3”
“这次呢?”
顾夜歌想也不想的说,“4”
伍君飏勾唇一笑,“错!看清楚喽,是,2。”
顾夜歌认真一看,抬手掰着伍君飏的手指,数来数去,都只有两根,看着他,“真的是2耶。”
“看吧,宝贝现在知道自己哪儿不好了吗。”
顾夜歌无辜的看着伍君飏,摇摇头,“哪?”
“眼神,宝贝眼神不好,我们先给宝贝治治眼睛,等眼睛好了再去找单子和季箜,好不好?”
顾夜歌小手抓着伍君飏竖起来的两根修长的手指,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嗯。”
伍君飏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安生下来了。
代驾司机是个女孩子,从后视镜里看着伍君飏诱哄顾夜歌的样子,忍不住的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眼神,这个男人对他的女友真的好温柔啊!
见顾夜歌安生了下来,伍君飏将她的上半身搂靠在胸膛里,掏出手机,拨通卿川的电话。
“卿川,你现在能不能在省16x军医院找一个同学,让他带几瓶葡萄糖马上赶到文化区风情街英伦风情小楼来。”
“怎么了?你?还是小学妹?”
“我老婆”
代驾路虎揽胜的女孩子一惊,他们结婚了?她还以为他们只是恋爱呢,哇,真够男才女貌,不,是男财貌女材貌,真是有财力有身材啊。
“什么状况?”卿川问。
“喝醉了。”
卿川微微一惊,小学妹那么清冷律己的人能喝醉?
“我知道了,马上。”
“谢了。”
收了线的伍君飏看着在他肩窝里低声咽语的顾夜歌,“疼。。。。。。头疼。。。。。。”
温热的手指轻轻为她抹开几缕散落下来的发丝,指腹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柔声着,“宝贝,不疼,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疼。。。。。。”
顾夜歌蹭了蹭他的衬衫,他骗人,她疼,就是头疼。
“不疼,乖,揉揉就不疼了。”
伍君飏蹙着眉头,她还喊疼,她还好意思喊疼?莫名其妙的放弃他们的感情,胆大包天的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他之前是怎么叮嘱她的,不许没他在身边的时候去泡吧,就算真想去,他陪着去皇城,她倒好,没熟人没酒量的窜到清清苏荷,醉到不醒人事还遇到江一昊,他就想不通了,怎么她每次闯祸江一昊都会出现,原本和江大公子没半点交集的他不得不三番五次的从他怀中夺她回来。
“你啊。。。。。。”伍君飏看着顾夜歌轻叹,“事儿精!”
找到她之前还想着怎么对她好好发一通脾气,让她仔细解释下为什么草率的放开他的手,可是,现在,除了心疼,他根本找不到其他情绪来对她。
而且,今晚,江一昊的话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看得出那个男人对宝贝的感情不会比他少多少,他能为她做的,江一昊确实也能做到,也许在他没有遇到她的前三年里,江一昊一直在暗处充当她的保护神,只是,他出现了,她的事情便再不需要别人插手。
顾夜歌嘟着嘴,拧着眉头,不停蹭着伍君飏的肩窝,“疼。。。。。。头疼死了。。。。。。”
“宝贝,我知道,乖,等会吊完葡萄糖就不疼了,很快就到家了。”
可是,顾夜歌哪里理什么到不到家,一个劲的喊疼,左蹭蹭右蹭蹭,就是减缓不了头疼。
“前面右拐。”伍君飏朝代驾的女孩吩咐道,“左边风情小楼区进去。”
“好的,先生。”
五分钟后,黑色路虎停在英伦小楼的前面,伍君飏给了代驾女孩子一笔钱之后接过她递来的钥匙,抱起腿上的顾夜歌下车,膝弯一顶,将车门关上,锁上汽车的电子锁,走进屋内。
伍君飏刚将顾夜歌抱进房,放到床上,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
“伍君飏。”
“君少,我到了,安保中心的人拦下了我的车。”
“嗯,我马上让他们放行”
两分钟后,伍君飏打开门让提着药箱的卿川进屋,轻声道,“麻烦你亲自过来了。”
卿川笑,“你不叫省院的医生不就是怕有人对桑姨嚼舌头吗,你就不怕我的同学万一多嘴啊。”
伍君飏轻笑,“谢了。”
“呵呵。”卿川摇着头,调侃道,“真是难得,你为了小学妹可不止一次对我说‘谢’字了,看来,她真是你的克星,软肋啊。”
“喝茶?别嫌我功夫不行。”
卿川婉拒道,“不喝了,刚从同学家喝完出来,先看她吧,醉的很厉害?”
伍君飏也不对卿川客套,“要喝待会你自己泡吧,她在房间。”
将卿川带到房间时,伍君飏目光倏亮,大跨了三步走到床边将要掉到床下的顾夜歌抱起,放到床中间。
“疼,头疼,我头好疼。。。。。。”
顾夜歌双手用力揉着自己的额头,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在清清苏荷外面呕了两次之后,体内大部分的酒精都被她吐了出来,思维多少恢复了一些,这会的头疼让她感觉难受死了。
“宝贝,来,吊葡萄糖,很快就不疼了。”
伍君飏心疼的将她的右手拉住,看着已经打开药箱开始钻吊针的卿川,“用落地衣架挂药瓶吧。”
“好。”
因为顾夜歌一直嚷嚷着头疼,时不时用手想揉额头,伍君飏不得不将她半抱在怀中,一只手掌力度不轻不重的握着她吊水的那只手,不让她乱动,宽洁的额头蹭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她。
“宝贝,不疼了,吊完水就不疼了。”
顾夜歌睁着朦胧的眼睛,喑喑轻语,“疼,还是疼,好疼。”
“那你先闭上眼睛,先睡三十分钟,再睁开眼睛就不疼了。”伍君飏像哄一个不吃饭的小孩子一样,软软的声线,耐心的诱着她。
“可是,我疼得睡不着。”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伍君飏心里又惜又气,想狠狠的对她说,谁让你喝醉的!谁让你乱泡吧的!自作孽!
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心疼她的软语,“那我陪你一起说说话,嗯?”
卿川在一旁看着伍君飏哄顾夜歌的模样,嘴角微微弯着,真是难以置信,冷漠如斯的君少竟然能哄女友到这个地步,上周五见他那么着急顾夜歌的时候,她和卫澜镜就很惊讶他对顾夜歌的感情,现在看来,这个小学妹是真的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了。
顾夜歌纠结着眉头,脑子一半清明一半糊涂,似乎想和他说话又似乎不想理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明明决定不和他在一起的,这会就躺到他的怀里,又想逃跑,又突然贪恋他给的呵护。
看到她暗自纠葛的小模样,伍君飏心尖一紧,他脑子里一直没忘记她要结束他们感情的话,她知道他有多想问她为什么吗?
伍君飏
凤眼锁着顾夜歌的眼睛,语带伤意的问,“宝贝,为什么放开我手?”
正文 ‘暴刑’
听到伍君飏的问题,顾夜歌略微恢复点点清醒的大脑剧烈的抽搐一下,痛得她禁不住皱紧了眉头,抬手用力的按住太阳穴。
“怎么了?”懒
伍君飏紧张的看着顾夜歌,怎么会有这么痛苦的表情,“卿川,她好像很痛。”
“我看看。”
卿川急忙走近顾夜歌,拿过她的手探析着她的脉搏,轻声道,“夜歌,你精神放松一点,慢慢来,慢慢放松。。。。。。”
一会儿之后,顾夜歌的剧痛总算缓和了一些,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可是,那一下却足够伍君飏不放心。
“卿川,她怎么了?”
只是喝醉酒,怎么会那么狠的痛了一下,看得他都忍不住自问是不是他那个问题伤害了她。
卿川慢慢放下轻揉在顾夜歌太阳穴的手,看着伍君飏,“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只是由于精神崩的太紧造成神经痛,加上她醉的太厉害,放松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伍君飏看着肩窝里躺着的顾夜歌,精神崩的太紧?什么事让她这么紧张?她后面的人生几乎都被他做了规划,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工作?学业?家庭?孩子?父母?。。。。。。所有其他人要考虑的问题他统统帮她计算好了,她在纠结什么?虫
卿川看了看落地衣架上的葡萄糖瓶,“你在这陪着她吧,我下楼去看会电视,要换瓶的时候叫我一下。”
“嗯。”
卿川出去后,伍君飏再转头看顾夜歌的时候,她已经安静的闭上眼睛,不看他,也不喊疼,只是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伍君飏看了顾夜歌好一会儿,他知道她肯定没睡着,只是刻意不看他,也许是想逃避掉他问她的那个问题,也或许是她听了卿川的话,在好好的放松自己,既然她现在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便不逼问,可,给不出一个解释,他怎么都不会释怀她的决定。
伍君飏坐在床边靠在床头,胸口抱着半躺着吊葡萄糖的顾夜歌,时间一分分流走。。。。。。
当第二瓶快吊完的时候,卿川看了看顾夜歌的脸色,以为她睡着了,压低声音问伍君飏,“我看差不多了,不必再来第三瓶了。”
“确定?”
伍君飏微微低头看着顾夜歌,脸色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开始的是红透了,连白皙的脖子都像被烤红了一样,浑身烫得要命,满身都是酒味。
卿川微笑,“其实葡萄糖解酒也要因人而异,在有些人的身上效果就不太好,不想喝醉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喝,我看葡萄糖对夜歌的作用不错。”
说完,卿川又探了一下她的脉搏,“好不少了,你别吵醒她,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应该就没事了,万一还是有些头疼别担心,让她喝点加盐的白开水或者温牛奶,再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
“嗯。”
伍君飏轻轻捋了下顾夜歌耳鬓的发丝,抬头看了看吊完的葡萄糖,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卿川取出医用棉签,轻轻的为顾夜歌扒掉吊针针头,将棉签压在她的皮肤上,将她的手放到早就摊开手掌的伍君飏手心,轻笑,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这样无微不至照顾人的君少。
“夜歌不像是随意放纵自己的女孩子,你。。。。。。不会是欺负她了吧?”
醉成这样,很伤身的。
伍君飏轻皱着眉,轻轻叹息了一口,“如果我说,我真不知道哪儿欺负到她了,你信么?”
卿川笑,不置可否。
“快十一点了,我走了。”
“等会吧,我送你下去。”
卿川淡淡一笑,收拾着药箱,“行了,别管我,你照顾夜歌就行了。”
卿川临出门前还仔细检查了一下顾夜歌,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直起身子,看着伍君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君少,有时候男人的大而化小、小而化了的大气会无意中伤害到有一颗天生敏感心灵的女人。”
“嗯?”
伍君飏挑起眉梢看着卿川。
“可能在你们看来没什么的事情在女朋友心里很重要。”
伍君飏看着安静睡着的顾夜歌,他看来没什么的事情宝贝看得很重要?难道是他见镜子的事情伤害到她了,她以为自己和镜子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她不会以为自己是在玩弄她吧?!
想着想着,伍君飏越发觉得顾夜歌肯定是误会他和镜子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走了。”
伍君飏看了看顾夜歌的手,已经止住了血,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空调被盖好,随后送卿川下楼。
卿川走在前面,低跟鞋轻轻扣着阶梯梯面,随性的开口问道,“桑姨完全不知道夜歌存在吗?”
伍君飏双手斜入西裤裤兜,姿态闲适而优雅的走着,淡淡道,“多多少少猜到一点吧。”
“没干涉?”
伍君飏浅笑,“不是还没到谈婚论嫁么。”
卿川跟着笑笑,是啊,这就是他们这类人的悲哀,尤其是男孩子,若是遇到心爱的人,只要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家长总会以为你是闹着玩儿的,根本不当一回事,等到发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便出现一桩桩让人无力的棒打鸳鸯硬拆散的悲剧。
“那镜子?”
卿川欲言又止的看着伍君飏,他不可能不知道镜子的心思吧?而且,桑姨可是很喜欢镜子的。
伍君飏表情轻松的拉开门,看着卿川,“我以为你们周五那天晚上已经交流了心得。”
那晚她住在镜子家难道好姐妹之间就没有开‘夜谈会’?
卿川笑出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可惜?”
在他们这群同龄人之间,如果说要挑一个与君少在一起的女孩子,非镜子莫属,当年好些女孩子听说镜子是他的‘女友’时都自动的放弃明恋他。
伍君飏笑笑,没有回答卿川的话。
于他而言,只有放弃真爱,才会可惜!
卿川将药箱放到汽车的后备箱里,走到驾驶位旁边,拉开车门,转头看着伍君飏。
“君少,加油!希望你们能带来奇迹!”
他是他们中间地位身份权势最高的完美男人,他的爱情一直是他们最感兴趣的那份,猜了太多年他的女人会是谁,如今答案揭晓,惊讶惊艳惊奇惊惧都有,这么多的‘惊’,让他们更加关注他和顾夜歌会怎么样。
伍君飏笑,笑的很笃定,“会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今生还要换女人,镜子有一句话说对了,对于其他女人来说,他是世界上有最大缺陷的男人,他的心,再也给不了别人。
一诺,百年。
他的心,为她坚守百年,少一分,少一秒,都不是百年。
“晚安。”
“晚安。”
卿川坐进车里,将车开出了风情小区。
回到屋里,伍君飏将大门打上机械锁后,轻步走上二楼,利用双控开关将一楼的灯全部熄灭后才走进主卧。
进房之后看到床上的顾夜歌,伍君飏伸手将房间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下床头柔和的暖黄色床头灯,走到床边,弯腰仔细看着她的脸,看着看着,薄削的唇角便慢慢扬了起来。
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顾夜歌的脸颊,低声问,“宝贝儿,现在头还痛吗?”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好像掉一根绣花针都能听见。
“呵。。。。。。”
伍君飏轻笑,“不想理我?”
隔停了一会儿,见顾夜歌还是不回应他,伍君飏点点头道,声音里颇有些无奈的味道,“好吧,我洗澡去了,明天再谈。”
尽管呕吐过,吊过葡萄糖,因酒醉太厉害尚且有小半醉的顾夜歌心里恼道,明天谈?今晚和明天不都得谈,还能逃的了?从发出那条信息就知道他逮到她之后肯定要一个所以然的,一想到他和卫澜镜的事情,她还隐隐作痛的头就痛的更厉害,鼻翼间都是他的薄荷香,满脑子都是他今晚对她呵护温柔的模样,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她都差点以为今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她和他都还好好的。
大骗子!坏人!
季箜说的对,他和单洛都是坏人,他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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