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但从效果来看,形式依旧不容乐观,国际资本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后就卷土重来,这一次bot面对的恐怕就不是上一次那样的局面了。
在五月份,他们还有新加坡金管局联手入市,双方合力将现汇市场的卖出制止,还有其他几个国家中央银行的施援。但现在,根据他的了解,国际资本不仅在马来西亚、菲律宾等地囤积资本,甚至连新加坡这个地区性的金融中心也开始有所动作。
新加坡金管局根据各个银行在外汇市场上的头寸报告,发现远期合约在近期有大幅增加的架势。除此之外,短期内新元的贷款也明显增多,虽然目前的增幅并不太明显,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等泰国全面沦陷后,才会将攻击的重心转移到其他地区的原因。
没有援兵,没有美元,剩下的一条路恐怕只能向国际金融机构求援了。
但是众所周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虽然名义上是为会员国提供金融援助,但这些机构的决策机制是:谁的份额多,谁的投票权就多。份额最多的国家自然不用说,肯定是美国无疑。
一联想到美国在这次货币危机当中扮演的角色,马拉甲就惊出一身冷汗。虽然受制于imf成立的宗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依照规章制度,所能提供给泰国方面的救火贷款肯定也是极其有限,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更为重要的是,imf这样的机构的援助有极其严格的附加条件,这些条件一般都是让政府进一步开放市场,减少干预等,完全是自由市场那一套。要是这么一来,泰国经济依靠出口拉动经济增长的全盘策略就要完全调整,几乎不亚于推倒重建。
严格来说,imf就是国家级的财团组织,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附加条件的产物。其成立的目的是为了维持各个国家贸易顺逆差,但实际上是一个鼓吹自由市场的工具。
如果小国失去贸易保护,不说资本是否会留给他们充足的发展时间,就连最终能够保持经济的独立性都是一个大问题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马拉甲哀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
傍晚的时候,负责外汇市场的沙旺敲门进入马拉甲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一天市场的行情:“行长先生,今天一共卖出14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另外在远期外汇市场上,消耗了4亿美元,总共18亿美元。”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马拉甲仍是大吃一惊。原本按照他的估算,虽然目前的100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不足以支撑泰铢的稳定,但至少能支撑一段时间,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要不了几天泰铢就要宣布失守了。
看到马拉甲脸色阴晴不定,沙旺就笑了,说:“先生,您不必太过担心。今天的换汇主要集中在五月份的外贸结算上,相信过了这段时间就不会有这么大的交易量,同时外汇储备也会上升。”
沙旺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由于外汇结算季的原因,虽然他自己也不怎么相信,但他自然不会去打自己的嘴巴,因为成功保卫泰铢的消息就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去的。
马拉甲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又不好对他解释。只好含糊地应付了几句。等到沙旺悻悻而去后就立刻拨通了总理办公室的电话。
“马拉甲,有事吗?”差瓦立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疲惫,威逼维拉旺下台是他的主意,事先只是和几个核心圈子的成员做了沟通。当维拉旺辞职的消息传出去后。各方的声音立刻冒了出来。即便是执政党内部。对他这种兔死狗烹的行为也有很多不满的声音。
现在最为要紧的是,是尽快确定新的财政部长的人选,平息各方的不满。同时尽快实施经济刺激政策,将目前的局势扭转过来。
马拉甲也不多客套,直接说道:“今天又支出20亿美元。按照目前的速度,恐怕几天后就要宣布贬值了。”
电话那边就是一阵沉默,半天后差瓦立不甘地问道:“这一次到底是国家游资的攻击还是由于维拉旺突然辞职造成的冲击?”
“恐怕两者都有!”马拉甲苦涩地说道。虽然他对于差瓦立突然逼迫维拉旺辞职颇有微词,但事已至此,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差瓦立沉默了半天,才悠悠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对于解雇维拉旺,他心中也有些后悔,虽然知道现在并不是好的时机,但他迫切需要有个人当替罪羊,而且这个人的地位不能太低,不能是无名之辈,否则铺天盖地的舆论将直接指向他本人。
“恐怕需要您亲自发表一个声明,向外界解释一下维拉旺辞职的原因,并重申一下保卫泰铢的决心,给市场一个积极的反应。”马拉甲小心翼翼地说道。
能想的办法他几乎都想过了,但现在只能继续扯虎皮撑大旗,希望能够吓退一部分投机者。
差瓦立想了想,说:“难道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吗?”内心深处,他是不愿意做出这种承诺的,因为一旦最终泰铢失守,恐怕离他走人也就不远了。但是当听到马拉甲的回答后,他就知道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因为这种显而易见的后果马拉甲自然也能想到。
“我们现在除了这个,恐怕其他的很难做了。”马拉甲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申请援助,不过我们支撑不到援助到达的那一天。”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差瓦立狐疑地反问了一句,旋即否定了这个提议,“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势,在我们宣布泰铢自由浮动后,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他说的自然不是指经济形势,而是两者的政治前途。虽然将这种问题抛给马拉甲有些突兀,不过马拉甲心领神会,已经明白差瓦立的话外之音。
按照目前的发展,泰铢贬值势必引发整个泰国的金融危机,进而引发整个市场的恐慌。这种情况自然需要有人来负责,到时候包括差瓦立在内的整个内阁都要为此负责。后续的人选摊上这个烂摊子,到时候由他们去接触imf之类的机构,答应那些开放整个市场的苛刻条件的责任就不会由他们来承担了。
“最坏的结果就不是我们来负责了!”马拉甲心领神会,飞快地说道。
见他如此上道,差瓦立就笑了,随即抬高嗓门,大声地说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还是要接触的嘛,要是他们能够及时给我们施以援手,总归是一件好事嘛!”他故意将及时说得很重,就是让马拉甲在适当的时候拖上一拖。
“我明白了!”马拉甲也同样大声地回答道。
……
“泰国完了!”看着电视上总理差瓦立义正词严地重申泰铢不会贬值的承诺时,钟石笑呵呵地对一屋子的分析员们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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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遇元沅芷
泰国总理发表声明的时候,钟石正在和一大群研究员们在公司楼下吃晚饭。这是一家法国大厨主勺的西餐厅,主打菜是酒焖牛排和法式蜗牛,同时配有各种高档红酒,在中环金融区颇有名气。因为布置典雅、气氛烂漫,也有很多的情侣都喜欢到这里约会。
这个餐厅原本是天域基金的内部餐厅,里面那些食材都是从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这也是内部员工福利的一部分。不过后来钟石觉得有些浪费,安德鲁和廖小化一合计,干脆将部分的桌位对外开放,由于食材上等、口味独特,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在港岛都小有名气的星级餐厅。
此时在内部不开放的vip区,安德鲁等人正在大快朵颐,桌面上摆满了鲜嫩多汁的法式焗蜗,香气扑鼻的奶油吐司,还有鲜艳欲滴的红酒。钟石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慵懒地半躺在座位上,双眼紧盯着对面墙上的电视。
听到钟石突然开口说话,其他人赶紧从桌面上诱人的食物上转移开视线,个个吃惊地望着钟石。
他们虽然知道钟石最近在泰铢上做文章,但离天域基金大规模卖出泰铢才仅仅过去一天一夜的时间,此时就说泰铢要完了,是不是有些过早?
安德鲁笑了笑,随口说道:“钟生,恐怕你的结论下得过早了。刚才总理先生不是说了,他们有能力和信心保卫泰铢吗?”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你认为他们有这个能力。实际上他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钟石微微一笑,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说:“你们好好消化消化,我出去抽支烟。”
说是消化,也不知道是指他们消化食物还是消化这个消息。
安德鲁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尴尬,等钟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一把拉过身边最近的研究员,小声地问道:“那个……钱绿……技穷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虽然小,但房间内的其他人显然都听到了。除了外籍的研究员们仍然是一头雾水外。其他明白这个意思的人都笑了。
……
“按照现在的进度,恐怕用不了一个星期,泰铢就要宣告失守。这大概超出那些对冲基金的预料,趁着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建立其他货币的空仓。”一口香烟入肺。顿时一股清凉从肺部传来。让钟石有些发涨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也让他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布局。
按照原先历史的进程,当泰铢宣告失守后。国际游资很快瞄准了东南亚其他国家的货币,包括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等国的货币相继受到冲击,最终纷纷宣告失守,变成自由浮动的货币。
较为精明的国家或地区则有新加坡和夷洲,他们眼看着货币危机就要蔓延到自己的时候,快人一步地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成功地避开了国际游资的冲击。
他们的当局自知抵御不了如此庞大的货币冲击,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固定汇率体系,虽然避免了一场危机,但个中的优劣,却是难以衡量。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避免了外汇储备的流失。
众所周知,固定汇率体系因为币值稳定,很大程度上能够吸引外来资本的流入,加上低币值有利于出口,进而有利于拉动经济增长,对这些国家和地区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但一旦放开汇率管制,币值将随着国际贸易账户的顺逆情况自我调节,出口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就不那么明显。想要维持之前那样迅猛的经济增长,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了。
就在一根烟快抽到尽头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就是这里了,听说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就是有点贵!”
这个声音好熟悉,钟石不禁抬起头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他这段时间魂牵梦萦的元沅芷。只见她穿着一件裁剪合体的白色衬衫,领口间少许的花纹显得俏皮可爱,下身则是一件黑色职业裙,长度刚刚过膝,既庄重又不失优雅。修长的腿上套着一双肉色丝袜,蹬着一双平足神色小皮靴,走起路来发出噔噔的低沉声。
看到她这身打扮,钟石就有些发呆。上一次见到元沅芷还是在游艇上,那个时候她是一身服务生的装饰,虽然是很平常的服装,但穿到元沅芷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的养眼,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钟石没少跑去游艇那边,但每次都没有看见元沅芷,好奇之余不禁四下打听,这才知道元沅芷已经辞去了游艇会所的兼职工作,现在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为此钟石还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却不想今天在这里遇见她,让他心中就是一动。
迎面而来的元沅芷显然也看见了钟石,相隔很远就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原来是你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钟石就是一愣,随即快速地掐灭手中的香烟,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平复下去,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是啊,你也是来这家……”话说到一半,他才想起尽管他在这里吃了很多次,但依然不记得这家餐厅的名字,不禁挠了挠头,显得非常尴尬。
不想他这个动作被误认为是穷酸的表现,跟在元沅芷身旁的一个女孩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低声说道:“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也难怪别人看不起钟石,此时他身穿一件满是皱褶的普通衬衫,显然是很久没有熨烫过了,腿上则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而脚上则是一双略显黯淡的帆布鞋。由于这几天一直在天域基金里操作,钟石也没顾得上打理。在别人看来,一头蓬松的乱发,加上满脸的胡碴,怎么看都像个落魄的青年,又怎么能在这种高档的餐厅里消费?
钟石这才有时间去打量元沅芷身边的同伴,这是一个和元沅芷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姿色中上,只是颧骨有些高,脸庞就显得有些消瘦,再加上刚才嘀咕了一句,虽然钟石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但心中已经把她列为比较刻薄的女人。
在她们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比起钟石来他可算是整洁得太多了,一身裁剪合体的修身西装,加上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和擦得铮亮的皮鞋,怎么看都比钟石要养眼很多。
“不要乱说!”元沅芷轻推了身边的女孩子一把,回过脸来对钟石说道:“你订了位置了吗?我们预订得晚,没有位置了,恐怕还要等一会呢。”
她虽然和钟石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道钟石的朋友是上流社会的人,此时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胡乱得罪人。
“这里还需要预订的吗?”钟石又是一愣,他每次来都是推门即入,然后直入内部的vip区,那里有专门一个区域是给天域基金内部人士用餐的,根本不对外开放。不过他随即心中大喜,正愁没有机会和元沅芷搭上话,立刻飞快地说道:“我预订了位置,要不元小姐和我一起?”
元沅芷和她身边的女孩互望了一眼,随即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年轻人,见他点了点头,就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随即跟在钟石身后,进了餐厅内部的预留区域。
安德鲁正在虚心地向本地的研究员“讨教”关于华夏成语的典故,就看见钟石引领着两个陌生的女孩和一个男子施施然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当中坐到了一张桌子面前,还亲自替其中的一个女孩拉开椅子。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大跌眼镜,印象中的钟石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形象,而且总有种颐指气使的神态,哪里会做这种所谓绅士风度的事情。
“有情况?”安德鲁四下扫了一圈,随即轻咳了一声。一些有眼力的研究员纷纷猛吃几口,然后离座走人,另外一些不明就里的研究员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还想继续用餐,但很快就察觉到安德鲁不善的眼光扫视过去,他们看了看安德鲁,又看了看钟石,又发现几位同事纷纷离座,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站起身来走人。
一时间偌大的一个用餐区只剩下钟石那一桌,还有安德鲁和廖小化这一桌,场面顿时冷清下来。
“达令,我们吃什么?”先前有些看不起钟石的女孩刚坐下,就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向身边的男士撒娇,言语中一点介绍其他人的意思都没有。
她叫罗美玲,是港大商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因为面临实习,最近搭上了一位在中环上班的金融才俊,使出十八般的武艺才将这位她自认的“金龟”绑牢,这番秀恩爱的举动则是做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