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刚说完,喉头就是一甜,等他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的时候,一道血箭毫无征兆地喷涌而来,将整个电脑屏幕都笼罩在其中。下一刻,朱利安。罗伯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自己的老板突然吐血,随即又昏迷过去,吉米和罗伯特。赛特隆心中大骇,两人几乎是同时尖叫了起来。不过很快两人的反应就变得大为不同,只见罗伯特。赛特隆飞快地抓起电话,拨打起“911”来;而吉米则是先把昏迷中的朱利安。罗伯逊平放到地上,解开领带和衬衣之后,先是俯身听了一下胸腔的杂音,然后双手交叉,开始做起紧急救治来。
半晌之后,朱利安。罗伯逊终于长出一口气,重新恢复了意识,这时救护车也赶到了,几名救护人员给朱利安。罗伯逊打上点滴之后,抬着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没看出来,你居然会这一手,难怪老板会说让你过来!”一番手忙脚乱之后,罗伯特。赛特隆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当看到身边的吉米时,他由衷地夸奖道。
吉米眉头紧锁,丝毫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对于罗伯特。赛特隆的夸奖,他只是微微地一笑作为回应后,就走到血迹斑斑的办公桌前,望着已经被模糊了的“lol”怔怔地发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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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祸不单行(三)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如果没有当初朱利安。罗伯逊的心血来潮,现在就没有吉米的及时施援,这位大名鼎鼎的基金经理说不定会当场身亡。
虽然老虎基金内部对此事严格保密和封锁,但在这个无孔不入的年代,这种消息还是在第一时间泄露了出去,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在报纸或者媒体上大张旗鼓地宣称,传播的范围也仅限于在顶级的金融圈内。
当钟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9月4日的下午,他又来到了岑印权的办公室内,这一次刚见面,岑印权就笑眯眯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是吗?”钟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躲开岑印权逼视的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这一下他的基金可要面临大问题了,下一步就看他怎么去说服投资者不要因为他的健康问题而撤回资本了。”
“是啊!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岑印权看上去非常兴奋,不顾钟石略显怪异的目光,狠狠地朝着天空挥舞了一下拳头,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道,“俄罗斯宣布国债暂时停止兑付,这其实就是变相违约,据说这一次一共有超过300亿美元的资本陷在了里面。哎呀,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他们早一点宣布的话,或许我们就可以免了一场灾难。”
“他们有他们的考虑,当然不会轻易地为了香港而过早宣布,说不定他们是等着香港这边出了结果才下定决心宣布的呢!”钟石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会客区的沙发上,从怀中摸出一根香烟,堂而皇之地点上之后,这才一扬眉,大大咧咧地问道,“说吧,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哦,对了,我这次找你来,是……”岑印权先是随口回答道。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立刻就是一顿,随后他面色怪异地盯着钟石看了半天,这才摸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对啊!钟生。怎么你的反应会这么平淡。是不是预先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也不大可能啊,难道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轻轻地吐出一缕青烟,钟石笑了笑。镇定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你说我能影响到谁?莫斯科?还是华尔街?岑司长,你多想了!”
“这倒也是!”听了钟石的解释,岑印权大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过疑心仍然没有消去,还在小声地嘀咕着,“我怎么觉得你小子肯定掺和到里面了呢?要不然你不会如此镇定!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对于岑印权的疑惑,钟石心中大汗,此时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位高官不去做娱乐记者狗仔队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此时他急需要转移话题,于是佯怒着揶揄道:“岑司长,我说你今天找我来,是打算八卦一番,还是真的有事情谈?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谈,那我就先撤了,你也知道,我可是一分钟上百万身家浮动的人,时间宝贵得很。”
“别!别!别!”岑印权赶紧收起八卦之心,一把拉住钟石,让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之后,这才笑容可掬地说道,“这一次找你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根据我们上次讨论的内容,在我上报给特首和中央政府之后,这些条款当中的大部分都批准了。而且特首还说,为了大局的考虑,可以选择在合适的时候宣布,香港已经战胜了国际炒家这个事实。”
“现在就要公布?”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钟石仍然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再转念一想,心中又有了几分了然,这肯定是香港方面在看到国际游资深陷俄罗斯国债深潭之后,觉得他们短期内无力再重返香港市场,所以才会急于公布这个事情,一来是提振市场的信心,给各方一个交代,第二则是为新一届的特首政府增添政绩。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看到钟石的眉头高高皱起,岑印权的心中竟然升起了几分不安,如今的钟石已经不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富商小朋友了,现如今的他手头上足足掌握着5%的港股股份,间接地控制着数千万人的生计问题,因此在某些重大问题的决策考虑上,就连香港政府和特首都要顾及到他的感受。
看到岑印权突然变了的脸色,钟石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虽然目前处境不同,但他可不愿意卷入政治的漩涡,也不愿意授人所谓“捆绑香港政府”之类的话柄,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对了,那位汪先生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按照我的计划,已经出现在了东京?”
“是的!”岑印权点了点头,不满地瞪了钟石一眼后,这才解释道,“这一次你玩得实在是有些大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一片公心的份上,汪行长才不会陪着你这么疯呢!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方案就连特首都不敢定下来,到最后都送到了总理的办公桌前,据说诸葛总理亲自批示,让汪行长在不触动国家利益的前提下,全力地配合你的计划,这才定下来。否则啊,我看你的计划很难实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又拿眼睛偷偷地瞄向钟石,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说动诸葛馆来支持他,看来也是个手眼通天的角色。
“竟然惊动了他?”钟石听完之后,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诸葛馆日理万机,竟然还有时间去关注这样的小事,实在是让人非常感动。
钟石可不知道,此时他眼中的小事已经不再是小事,就算是摆放到总理的案头,也是归结到那些优先处理的文档当中。
“对了。你刚才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两人沉默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由岑印权最先开口问道。他很清楚,钟石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无的放矢,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就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哦,对了,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钟石挑了挑眉毛,表情显得格外的兴奋,望着迷惑不解的岑印权。他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把汪行长现身日本的消息,和港府公布打败国际游资的消息放在一起,你想一想。会产生什么样的叠加效应?”
“什么?”岑印权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猛然一拍大腿,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叫嚷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实在是太毒辣了!哦,不,不应该叫毒辣,是太奇妙了!”
“资金呢?准备好了吗?”钟石又趁热打铁地问道。
“早就准备好了!”仍然处于狂喜当中的岑印权咧嘴一笑,猛拍胸脯地大包大揽了起来,随后一眨眼,略带诡异地说道,“当然,这部分资金并不是以金管局的名义出的,我们在英属处女岛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这一次就是用这家公司的名义进行操作。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这一次一定能从日本市场上将国际炒家从我们这里捞取的全部捞回来!”
你们还亏损?钟石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了岑印权一番,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很明白,围困住国际炒家二十余万张沽单的多头到底是谁。天域基金一共建立了约十万张的渣单(看多),而市场零零散散的也不过二三万左右的多头,其他大概也有十万张渣单是被一家不出名的资产管理公司所包笼。钟石怀疑,这家公司背后的金主就是金管局。
而除了这些八月份渣单大获其利之外,这家公司在九月份也沽空了不少恒指期货,虽然有对冲的作用在其中,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天域基金放弃托市之后,恒生指数下跌接近千点,这些利润又被这家不知名的公司笑纳怀中。
虽然这些交易的规模不能和金管局在港币市场上的规模相提并论,但是直到现在,钟石也搞不清楚,金管局在外汇扶持上到底是赚还是赔。依照他的估计,在国际炒家身上狠狠地咬上一口恐怕是更符合事实的真相。
因此,当岑印权说到“捞回来”的时候,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表示,但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不过又不好当面反驳岑印权,只能嘿嘿地直笑。
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大,岑印权在吹嘘了半天之后就识趣地停下来,轻咳了一声后,将话题重新转移开,问向钟石道:“钟生,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已经在日元上积累了头寸,就等着我们宣布了?”
“这是当然!”钟石也不否认,当场就承认了下来,随后一翻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印权,戏谑地问道,“怎么了?难道岑司长打算举报我内幕交易不成?我可就坐在你面前,只要你喊一声保安,我保证乖乖地跟着他们走。”
“嗨,这怎么可能!”岑印权的表情很是尴尬,目光躲闪着钟石,小声地嘟哝道,“只是这种事不能多做,你也清楚,日本方面可能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计谋,到时候我们就只能快进快出,否则就不太好了!”
“你放心好了,说不定日本方面正希望有新的势力加入,帮助他们摆脱目前的困境呢!”钟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
钟石说的并没有错,此时日本政府正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想要在东南亚地区大撒金钱,使得双方的经济关系更加紧密,结果大笔的金钱撒了下去之后,基本没多少国家反应。后来他们被迫放弃了救助这些国家的计划。
而在另外一个方面,因为东南亚的金融危机演变为经济危机,使得这些国家纷纷通过贬值货币来增加出口商品的竞争力,借此来恢复经济的活力,而如此一来,日本制造就面临了较大的出口压力。虽然在电器、汽车等领域,日本制造依然有着享誉全球的优势,但在大米、水稻、橡胶、电子产品等方面,他们在国际上面临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
为了应对这一局面,日本政府授意大藏府放开对日元的扶持,让其在市场上自由浮动。在这种情况下,日元从100日元兑换1美元的水平开始直线下跌,一直跌到了如今接近150日元兑换1美元的水平,跌幅足足有50%之多。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制造在某些领域重新恢复了国际竞争力。
但很快,新的问题就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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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祸不单行(四)
其实,这个新的问题还是因为华夏大陆声明人民币不会贬值而带来的连锁反应。
作为东亚地区唯一的一个超级大国,日本原本在此次危机当中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除了日本央行积极拨款给东南亚各国,协助他们维护自己的货币安全之外,日本政府的高官也把这次危机视为他们拉拢地区政治的绝佳机会,三番两次地提出要成立区域性的互助基金,或是成立一个类似于imf性质的机构来为各国的经济安全保驾护航。
但是在日本的后院韩国失火之后,经济危机的阴云甚至一度笼罩在日本的上空,这使得他们不再上蹿下跳,而是开始专心地经营起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来。虽然这几年日本经济不算景气,但是庞大的基础还摆在那里,因此在放宽货币政策和实施低利率的双重刺激下,日本经济很快地恢复了稳定。
但在华夏大陆宣布人民币保持目前的币值,不会贬值之后,日本政府希望通过货币贬值刺激出口的做法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是来自经济上的,而是来自政治层面上。
平心而论,日本的做法并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通过货币贬值来刺激出口,东南亚的国家都是这么干的。但政治上并不是这么考虑的,作为本地区唯一的一个超级大国,在这种时候不帮助别的国家也就算了,但是落井下石却是大大的不妥。尤其是在华夏宣布不贬值的大环境下。日本的这种行为就显得更为刺眼了。
虽然日本可以辩解说,自己的货币市场是开放的,自由浮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根据市场的供需关系来决定的,但这种话只能蒙骗一般的民众,对于熟知这个世界是如何运作的国家政要来说,这种说法根本就毫无说服力可言。
自从七八十年代经济开始腾飞之后,日本的精英阶层就达成了一种共识,即在国际社会上谋求与其经济地位相匹配的政治地位。这种共识一度在九十年代初期达到了**,结果在被美国用经济战争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日本的精英阶层开始反省自己的冒失和激进。在94年悄然地反制了一下欧美世界之后,他们开始将国际政治的重心转移向其他并不发达的地区和国家,希望通过帮助他们经济的发展来谋求国际社会更多的支持。
正是有了这种需求,所以日本一度在经济危机发生的初期展示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姿态。但如今却“门前雪各自扫”。这种行为让很多东南亚国家寒了心。因此为了挽救政治上的颓势,日本也必须有所行动,通过拉升日元的方式来换回这些国家昔日对日本的好感。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即在如今市场没有大利好的情况下,日本当局想通过大手笔买入日元的方式拉升日元汇率,会给市场留下一个刻意着相的印象。为了两下都不得罪,现在的日本当局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足以让市场为之振奋的契机。
“速水桑,这一次汪桑前来拜访,不知道你怎么看?”
日本央行的办公大楼里,boj的标识到处可见,在顶层的行长办公室内,今年三月份才刚刚上任的日本央行新行长速水优正脱下油光可鉴的皮鞋,拿着一份文件往榻榻米上走去。
在这栋可以俯瞰东京银座区的高楼里,到处可见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这些人和平日里东京街头上忙忙碌碌的上班族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就是这些人在运作着世界第二大中央银行,威势和权柄都仅次于美联储的boj(日本银行)。
速水优年过五十,正可谓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他和普通日本人的长相没有太大的区别,小眼塌鼻,嘴齿外翻,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是色眯眯,如果在公车地铁上见到,绝对是一副标准的电车痴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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