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生设计第一人徐小平:仙人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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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生设计第一人徐小平:仙人指路-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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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等待着迎接伤悲。
  (顺便问一句:看了我的文章,谁还愿意把自家的女儿嫁给我儿子吗?)
  ……
  五
  以上文字写于2001年初夏。4年半后重读此文,再一次为我自己的深刻思考而感动!
  2003年,我的两个孩子回国读书。两年下来,他们的中文有了巨大的长进。今年夏天,又回到了加拿大。
  这个圣诞节,我特地把16岁的徐超带到北京,让他和我单独度过了一周时间。我带他参观了一些公司、参与了一些活动,还让他在新东方听了我的演讲和咨询,使这个一直瞧不起我的儿子,终于成为了爸爸的粉丝。徐超感觉非常好,他明确而真诚地告诉我:大学毕业后,他要来北京工作!
  说实话,徐超来北京工作,对于北京未必是什么好事。中国根本不缺人口,而所谓“人才”,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自然会向着中国流动。严格限制海外人士在中国就业的时代,很快就会来临。所以各位千万不要从爱国主义的角度来赞美徐超的选择。他只是在他少年的内心深处预感到,在中国,他会得到更多的同志和朋友,更深的友爱与认同,更好的工作与生活……
  我知道,我对徐超的引导和我个人经验有关,未必适合每位生在海外的华人孩子。但正是这种代代相传的精神血脉,决定了下一代的命运与生活。是的,这个选择也许未必适合所有人,但对于徐超肯定有着非凡的决定性意义——因为,我的儿子终于在这片决定了他的生物与文化基因的国土上,找到了他精神的归宿,找到了他灵魂的根基。
  附记于2005年12月28日。
  

除夕的童年追忆
除夕的前夕,我从北京飞到了江苏泰兴的家里,见到了老父老母。看见家里的孩子们欢天喜地过春节的情景,不禁想起了我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是多么渴望过春节啊!春节意味着大吃大喝大玩,我记得母亲总是会提前几个星期买上一大块后腿肉,吊在家里某个耀眼的地方,称之为“风干肉”,就等过年吃。童年的我,就天天看着这块肉,围着这块肉,学习、思考、成长,写作业、流口水——写一页作业,看一眼猪肉,很像成年后偷看女孩子合法裸露的人肉那样,心里膨胀着恨不得马上卸下来暴吃一顿的愤怒,以及那庄严而谦卑的神往!
  童年的春节啊!那是吃与游戏的狂欢节,那是肉与鞭炮的迪斯尼。被风干肉诱发的等待和神往,成为春节氛围的一部分,成为童年幸福的一种仪式。这种对于幸福生活的等待,可能是最所谓幸福的核心。希望就是幸福,等待就是快感。它如同长大了等待放假、等待录取、等待毕业典礼、等待工作录用、等待发工资……以及,等待约会、等待结婚、等待生孩子、等待生孩子(因为生了两个)、等待出国、等待回国、等待痛苦和麻烦的过去、等待幸福与梦想的降临那样……虽然那种种等待,有时候实在也会显得漫长,等得人海枯石烂、猪肉风干!
  等待春节,延伸了春节的长度,增加了春节价值。没有这种等待,就没有春节,因为春节本身实在是太短暂了。我至今还在思考:母亲为什么提前那么久买一块肉放在家里?难道她老人家故意把美好的东西展示给我而不得,看着它受折磨,围着它练内功,以此来锻炼我追求幸福的超人耐力和强大自制力?以便将来能在新东方什么的地方谋个生活?
  我不知道。这个春节我要问问我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干肉终于到了可以拿下来烹制的日子,也就是春节到放鞭炮的时刻!妈妈给我们一人两块钱压岁钱——两块钱!这对1970年代的孩子们,绝对是巨款了!我敢挑战天下同龄人,谁在那个时候有我富有?做一身新衣服——这比毕业时穿的学位服重要得多。拿着压岁钱,穿上新衣服,那种不劳而获的巨大幸福感,以及拿着钱走到街头感觉富可敌国的自豪,至今还甜蜜地荡漾在我的心头。
  初一、初二、初三、初四……春节在这种新衣新钞新气象中,迅速变旧老化衰减流逝。
  正月初五到初十之间,大人小孩都会有几天节后忧郁症,但元宵节的到来又会给孩子们带来兴奋高潮。正月十三是高灯节,高灯是玩灯笼的日子。十五则是落灯节,落灯节意味着春节的彻底落幕。正月十三之夜,我一定会和左邻右舍小兄弟在黑暗的街头点着灯笼到处乱窜,看谁的灯笼最漂亮最新潮,同时高唱:“高灯圆子落灯面,吃下肚里望明年”……歌声在点点灯笼的夜色中飞舞,飘落在故乡潮湿的小巷里,飘落在童年幸福的记忆里,飘落在母亲寻找孩子回家的喊声里……
  落灯之日玩累了的孩子,上床时,一旦想到春节这魔幻的节日已经过去,明天那普通的太阳又要升起,他可能会初次体验人生第一丝“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的颓废和没落心理吧?幸福是一种等待,可好不容易等来的春节,就这么迅速地过去了,多么令人伤感、不服、委屈并遗憾——原来人生是不完美的!但那过去了的,已经无情地过去;那穿了半个月的新衣服,坑里来,洞里去,此时已经肮脏不堪;那初一刚到手的两块钱,比血拼,竞奢侈,此时已经出现赤字……好在满街飘飞的歌儿及时赶来提示和安慰孩子:“高灯圆子落灯面,吃下肚里望明年”,毕竟我们还有明年呢!
  ……
  从北京到江苏泰兴家中,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老父老母虽然已经8旬高龄,但非常健康,令我非常开心。但开心之余,总有隐隐的遗憾。我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童年时代那种神圣的欢乐,失去了那种围着猪肉等待几个世纪的焦渴之乐,更失去了和几个外甥们一起向爷爷奶奶(我的父母)索要压岁钱的快乐……改革开放不仅释放了人的生产力,而且释放了猪的生产力——现在猪肉如此之多,孩子们不必围观那块风干肉,苦苦等待、默默祈祷了。年龄增长与生活的改善,都使得春节的幸福效应在无可奈何地递减。
  啊,弃我去者,是那童年的欢乐;乱我心者,是那中年的烦恼;我的心灵再也没有童年的那种纯洁、单纯和源源不绝的欢乐了……但我多想把自己的人生缩短四十年,重回那穿新衣、压岁钱、放鞭炮、盼过年的童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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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蒲公英
我有一张照片,看到的人都说是一张艺术照。我同意,同时我也很得意,因为,这是我拍摄的一张照片,是我拍过的最得意的一张作品。
  照片上带红帽子的男孩是我的大儿子徐超,当时他两岁,那个金发女孩,叫Sara,是我们当时紧隔壁的邻居小孩。
  1991年,我在加拿大西部的萨斯喀彻温大学(University of Saskatchewan)读书。由于太太已经毕业,在阿尔伯特省一个累斯布里奇(Lethbridge;Alberta)的城市找到一份工作,全家就搬到了这个地方。
  当时我的母亲,从国内来看望我们,实际上就像国内所有祖母一样,是来帮助我带孩子。全家人就靠太太的一份工资生活。家庭的重心有两个:保证太太工作,保证徐超快乐。爸爸和奶奶的地位,暂时退居二线。我尝遍了全职父亲的辛酸苦乐。
  后来我在北京,听说李安在成名前也曾经做过六年全职父亲,恨不得飞到纽约去亲他一下。一个拥有盖世才华的男人,在生命的壮年担任全职父亲,虽然也是伟大的工作,但观众只有太太一个人,想想也是一种委屈!
  不过,我的优点是敬业。既然担任全职父亲,我就要做成一个最优秀的全职父亲,哪怕唯一的观众想退票,我也要把这个父亲做好,不仅喂奶把尿,还要摄影拍照!争取得奥斯卡最佳育儿摄影奖!
  徐超两岁,已经达到了一个最可爱的年龄。我们住在一个低价房租的社区,出门就是照片上这一大片草地。邻居是一对非常善良可爱的年轻夫妇,我居然把他们的名字忘了!——但照片上这个女孩的名字,我还记得:叫Sara。我们和这家人的关系,可以说是非常好,达到了亲密的程度。他们的大女儿Sara,也成为徐超最好的朋友。
  每天白天,我们会带着徐超出门玩,徐超走到门口,就会自动拿起挂在那里的帽子戴到头上,然后走出门去,骑小车、荡秋千、玩沙子、找Sara。
  照片中的徐超和Sara,正在玩蒲公英。Sara的脚边,有许多蒲公英花朵。Sara抓起一朵小花,对着徐超吹过去,蒲公英的花瓣纷纷扬起,徐超第一次见到这个景象,被一次次逗得开怀大笑。
  由于相机的拍摄角度,使草地看上去有一望无垠的感觉,其实这只是一片绿化隔离带,并不像显示的那么宽,草地边上就是快速路。大片的绿地,配上晴朗的天空,晴朗的天空,配上大块的白云,形成一种非常令人愉快的景色。
  在这样的背景下,两个孩子在一起嬉戏,处在童年幸福的经典状态。我用傻瓜相机把这个场景抓了下来,也留下了我本人在加拿大留学生生活的美好回忆。
  所有朋友看见这张照片,都会以为是画报上的。但一听说这是我拍的,马上就会认真多看几眼,因为大家想不到我还有这一手——其实那只是偶然而已。1994年我在北京遇到阿忆,我和他在北大就比较熟悉。他看了照片马上说:可以推荐到《读者文摘》发表。说实话,这张照片要说发表还是有缺点的,比如徐超脸上缺少光。
  大概是2000年左右,俞敏洪开车带着全家到了拍这张照片的城市(那里是去黄石公园的一个路口),突然从那里给我打电话,问我:小平,我正在累斯布里奇,并且就在你住过的那个街区,告诉我你的门牌号码,我给你的旧居拍几张照片带回来!
  这个感觉非常好,我最好的朋友,居然去访问我的旧居,而且要拍几张具有历史文物价值的照片……但是,我居然也把那个门牌号码给忘了!我说了半天如何辨识我的房子,但敏洪是不可能找到的。以至于老俞回国后提到此事,让我感到很遗憾。
  不过,这张照片,多少弥补了我的遗憾。徐超的童年,我失去的青春,我在加拿大的留学生活美好的一面,都在这种照片上得到了永恒的保留。
  

在北大小摊吃煎饼果子
下午去新东方开会,结束时已经晚上八点。老俞立即就要出差,也就不管我们晚饭。与会的安静说:北大校园里有一个卖煎饼果子的,非常好吃,想不想去?
  安静是80年代末北大学生,学的是哲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却读了投资,现在一家著名国际投资集团担任首席代表,掌控着折合几十亿人民币的美元资金,助长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是投资领域有名的人物。
  她的邀请,既有美女的魅力,又有金钱的诱惑,加上去北大夜游的雅兴,我和王强立即把另外一个预先约好的饭局忘了,连说“想去、想去,我们最爱煎饼果子!”……即将出差的俞敏洪,看上去一副想退票跟我们一起去的样子,但被我们好意劝阻。老俞命苦,是公开的秘密。
  安静让她的司机开着她的黑色奔驰,大家坐上一辆车兴致勃勃就到了北大。
  煎饼果子的小摊在三角地西边那条小路上,背靠燕南园的围墙,面对几幢学生宿舍楼。在小摊边,我们和几个学生排着队,等待安静推崇备至的煎饼果子辉煌出炉。
  做煎饼果子的西施姑娘熟练地制作着她的艺术品,烤饼、抹酱、撒葱、摊鸡蛋,搁薄脆、合成、出炉……把做煎饼果子的过程搞得很迷人。我们一边欣赏,一边等待,一边说笑,安静指着西南方那座宿舍楼说:瞧,当年我在北大就住在这个楼里!
  这就是著名的28楼。28楼著名,不仅因为它是女生宿舍楼,更因为这里是西语、国政、中文等系女生住处。这些系科的女生,比理科系女生总体上要更加浪漫时髦一些,组成了北大最具魅力的仙女阵。那里是北大男生们梦魂萦绕的地方,是学生时代俞敏洪魂断蓝桥的去处,也是我自己当年看着天鹅进进出出、暗自流口水的地方。
  王强怏怏地说:“当时我住在32楼。”我也怏怏地说:“当时我住在31楼。”两个老男人,心里都在怏怏地叹息一件事——当年没有住过28楼!
  煎饼果子只能一个一个地做,第一个出来,女士优先,我们让安静先吃,安静不客气,站在那里就吞食起来,全然失去了平时的优雅。第二个饼热烘烘地出来,我从煎饼西施手里接过来捧在手上,对王强说:“王强你来。”王强谦虚地说:“不不,小平你吃吧。”我说:“我是说你来排队,等下一个。”王强和安静大笑。我立即消失在煎饼果子的热气中,好像狮子埋头吃一匹斑马。
  排队的学生,很快认出了我们。一个女生眼睛发亮地说:“你是徐老师吧?你们今晚在北大有讲座?”
  我说:“没有,我们是专程来吃煎饼果子的,据说这里的煎饼果子世界一流——这位是王强老师。”
  女生说:“啊,王强老师,抱歉刚才没有认出你来。徐老师经常上电视所以熟悉,但没想到你是这么帅!”
  我一听,很生气地说:“你的意思是没想到王老师居然和我一样帅是吗?”众人大笑。
  女生捧着她的晚饭走向那座依然令我神往的28楼,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这个女孩子,她的未来将会怎样?她的人生会如何度过?也许二十年后,她也会像安静一样,乘着黑夜,坐着她的黑色奔驰车,专程回母校来吃这里的煎饼果子,并指着28楼告诉她的同伴:“瞧,当年我就住在这个楼里”……同时,她肯定还多了一个谈资:“瞧,二十年前,就在这个摊子前,我还遇到了站在这里吃煎饼果子的王强、徐小平。已经多年不见他们做讲座了——但好像还都没死呢!”然后就开始说我们的绯闻……
  人们对自己母校的感情是终身难忘的。虽然这里的煎饼果子确实好吃,安静的魅力和财富,也使得煎饼果子入口难忘,但如果她只是请我们去一个饭店吃饭,而不是来这个北大小摊,我们肯定不会去,而赶去参加老朋友的饭局了——毕竟事先有约嘛!
  但夜里去北大吃煎饼果子,就完全不一样。站在自己20年前住过,即使没住过也神往过的宿舍楼门前,与刚下课学生一起排队,和校园里男女一样说笑,同那些充满活力、野心和欲望的青年人一道,感受一次那一去不复返的校园生活,感受一下那飞过不飞回的纯真岁月、梦想岁月、青春岁月、暗恋岁月……心灵获得的感悟,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
  这使得这个小摊的煎饼果子具有世上任何美味都无法比拟的吸引力,吃了它,你就总想再来。
  

友谊的意义……怀念吕林(1)
吕林,1961年8月12日生于成都。北京大学中文系1980级学生。在校期间积极参加学生社团活动,曾任北大五四文学社社长,北大燕园新闻社社长,广播台台长,主编出版影响深远的《新诗潮诗集》。毕业后任中国新闻社记者。离职后创建天爱公关公司。后担任《城市旅游》杂志主编。在北大期间主编《新诗潮诗集》,在中新社期间主编《海外华人名人录》,曾经编写世界名校丛书之《北京大学》,在城市旅游杂志期间主编旅游人文丛书《小镇》。
  2005年9月4日因病不幸早逝,英年44岁。
  2005年10月23日,吕林亲人、同学、好友在北京大学世纪大讲堂校会议厅,为吕林举办了“怀念吕林”追思会。这是我在追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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