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起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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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起梦落-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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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如今阴霾散去,她自然是欣喜万分。她正笑得开心,许自若却赏给了她一个板栗。
  
  晶晶被打击的彻底,垂下头小声的嘟囔着。我在一旁咬着唇忍着笑。路姐也被晶晶挫败的表情逗得乐呵呵。
  
  许自若两掌相击,见大家都放下手头工作,才笑着说,“前一段时间安氏的案子大家完成的很好!希望这次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许自若走之后,办公室一片哀嚎。晶晶耸搭着脑袋说,“本以为苦日子熬到头了,哪知道这才是炼狱的开始!”
  
  路姐倒是看得开,“现在什么工作不是这样?想熬出头那就是加班加班再加班!”
  
  晶晶坐直身子,恨恨地说,“我又不想熬出头,就不能放我一把?”
  
  路姐耸耸肩,眼睛瞟向经理室,笑说,“你不如直接找女王去吐口水!”
  
  晶晶转头看向密闭的办公室门,猛然打了个寒颤,垂着头趴在桌子上,“我哪有那胆子?还不得直接被她丢出来?!”
  
  路姐微笑着收拾着图纸,一副完全同意的表情。
  
  许自若热爱工作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这是众所周知的!在众人眼中,她就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每日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甚至是连私生活都没有。而她升任经理后,症状有增无减。虽说她并不像孙经理那般疾言厉色,却也对众人要求颇高。
  
  大家各自开始工作。
  
  过了一会儿,晶晶突然小声叫我,我不解的抬眸,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右侧走道。
  
  是李如心,想必又是来找许自若的。
  
  虽然依旧是美人一枚,但谁都看得出来,她脸色并不好,微微有些苍白,显得很没精神。前几日还听说她跟占总之间出现了问题,如今看来,可信度很高。传言占总跟他新招的私人秘书有暧昧关系,那秘书确实长相娇俏可爱,嘴巴亦很甜,见谁都说好话,哄得人笑嘻嘻的。有人推测,李如心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李如心从前锋芒毕露,在公司势必树下了不少敌人。恐怕有很多人想看着她摔跤吧!
  
  我替她觉得可惜,最美好的年华就开始跟着占总,无名无分,还要接受众人轻蔑的眼光。如今,那男人不说一句话就投入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而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晶晶手托着脑袋目送李如心进办公室,啧啧感叹,“找许姐诉苦顶什么用?许姐也就算半个女人,还能帮她把男人抢过来?”
  
  我一口水差点喷在显示器上,“半个女人?”
  
  “对啊,脑袋里只有工作,除了长相之外,她有那点像女人了?”晶晶张牙舞爪的描述,“她今年都29岁了哎,搞不好还没谈过恋爱呢!”
  
  “你别瞎八卦了,人家谈没谈过恋爱,又不需要跟咱报备!”我想了一瞬,贼兮兮的笑了,“哎,你先把你的相亲难题解决了比较好吧!”
  
  晶晶一听这话,立即就无精打采起来。
  
  她妈妈耐心真可谓是一流,三天两头去她的小公寓晃荡,见天的催促她去相亲。晶晶听着陈妈妈的唠叨,脑地都要炸开了,恨不得卷铺盖走人。之前她发脾气陈妈妈还会跟她拌上两句,现在直接是拿她的反驳与攻击当耳旁风。
  
  晶晶蹙着眉唉声叹气,好半晌,突然双掌一击,笑得天花乱坠。我觉得这笑容阴谋太大,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可怜兮兮的抓着我的衣袖,“青旋,你家里有空地方没?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日子?”
  
  空房间当然是有……但是那房子的业主可不是我,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
  
  我思量一瞬,微笑道,“我也是跟人合住的房子,他那个人毛病太多了,你肯定也住不惯,要不然我在其他地方再给你找个小公寓?”
  
  “哎……算了算了……”她摆摆手,又变得有气无力起来,“就算我搬走了,照我妈的性格来看,肯定也会跟过来的!我还是别给自己找事了!”
  
  又是一段时间马不停蹄的加班。
  
  同事们都奔波在客户和办公室之间,设计规范制作平面图、天花平面图、主要立面图,签合同,然后是全套施工图,忙的几乎是手脚并用。
  
  晶晶有时也会抱怨,下一秒却会被许自若凌厉的眼神逼退,乖乖的工作。我倒觉得还好,工作占据了生活中的大多数时间,我至少不会被楚东辰的事情扰乱心情。
  
  这段日子,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可以想他,因为他不会属于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从前是傻,总想着只要我一直等他一直对他好,他终究会爱上我。希望破灭之后,才真正明白,不爱就是不爱,不论我做多少事情,不论我有多爱他,他终不会看我一眼。
  
  晓倩对于我认清事实回头是岸的行为很是欣慰,笑呵呵的拉着我请吃饭,美其名约“解脱宴。”
  解脱?什么才是解脱呢?
  
  因为工作实在是忙,也没有再跟安柏耀出去聚聚。他偶尔也会打电话过来,不过是胡扯一些琐碎的事情。
  
  总觉得我们俩说话似乎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特别顾及的。我不是小气的人,而他也是洒脱一族。
  
  他的故事还是没有讲完,每次听到精彩的章回,他就会很煞风景的说“且听下回分解”。我被吊胃口太急也会骂他,他却是不以为意,仍旧是一副欠扁的模样。
  
  孔雀公主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恋人,幸福的过着美好的日子。
  
  而大灰狼满心怀着对小狐狸的愧疚,孤独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依旧无法忘记孔雀公主。不敢爱,忘不掉,那是怎样一种痛彻心扉的感情?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是不是都在叫嚣着曾经的爱人?
  
  那晚楚东辰真的只是安安静静的跟我同吃了晚餐,尽管他并没有说什么,但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偷偷的观察他却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最后还被他逮了个正着,我嘿嘿干笑两声便埋头吃饭,而他仍是安静地夹着盘子里的菜,并不作声。
  
  这天下班比较早,到家时也不过刚七点多。
  
  揉了揉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我向厨房走去打算煮包泡面。刚走到走廊意外的发现厨房门口透着微微的暖色亮光,而光滑洁净的地板上一个颀长的人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无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慢慢踱向厨房,浓郁而熟悉的饭香味扑鼻而来。
  
  “李妈?”我张大了双眸讶异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李妈转眸看到我慈祥的笑了,放下手中的汤勺笑着拉过我的手,“怎么才回来,又加班吗?看你又瘦了,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楚妈妈去世后,楚东辰便将原来的楚家大宅卖掉了,我以为李妈早已经辞工回家乡了。她突然出现这里,我实在是又惊又喜。
  
  “李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妈一边搅着锅中的海鲜粥一边笑说,“今天不是小姐你的生日么!少爷吩咐我一定要给你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楚东辰?”我更诧异了,他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李妈笑着点点头,“对啊,少爷千叮万嘱让我一定要做你最爱吃的饭菜!”她回头看着我说,“小姐,你太瘦了,得得好好补补!”
  
  ***********
  
  李妈果然是做了满桌的美味佳肴,荤素得当,有汤有菜,而她的手艺绝对可比肩五星级饭店大厨!我本以为她会留下跟我一起吃饭,却不想她坚持一定要走,说是手头还有事情要做。我问她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却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我虽觉得奇怪却也不好强留。
  
  空有满桌美味,却只余一人。
  
  欣喜与空虚瞬间盈满了心间,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味,手却仿佛是僵住了竟然无法下手。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回神时却惊讶的看见楚东辰直直的站定在我眼前。
  
  “怎么会?”我仰着头怔怔的看着这张早已印在心间却又不敢去想的英俊面容,心猛然一滞。
  
  唇角浮着一丝淡淡笑意他将手中的生日蛋糕放在餐桌中央,打开纸盒,然后插上蜡烛。他将餐厅的灯光关下,瞬间又是一片漆黑。
  
  心中蓦然闪过忧虑,却在下一秒看见他手中燃着的蓝色火苗而觉得安心。他用火材将蜡烛一支支点燃,一室漆黑中只有这星星点点的烛光,却仿佛是这世上最美丽璀璨的宝石。
  
  微黄的火苗映着他俊朗沉静的面庞,而他漆黑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又仿佛带着温柔笑意。
  
  “生日快乐。”
  
  仿佛是过去一个世纪那样久,我才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谢谢。”
  
  他嘴角含笑,“许个愿吧!”
  
  我缓缓阖上眼眸,心底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却又毫无疑问的停留在其中一个。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希望楚东辰这辈子都幸福快乐”。
  




☆、生病(伪)

  
  吹熄蜡烛后,他将吊灯打开,灯火通明中我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心底漫过丝丝欣喜,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吃菜吃菜!”我笑着说,兴高采烈的拿起筷子就着菜往嘴里送。
  
  他笑了笑,也拿起了筷子,动作却是无比优雅,完全不同于我的冒冒失失。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放缓了动作。
  
  却听见他问,“怎么了?”
  
  “什么?”我抬眸不解的看向他。
  
  “你平时见到美食不都是张牙舞爪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淑女?”他含笑道。
  
  “啊?”我轻轻咬着下唇,我的形象真的有这么差么?呵呵笑了两声说,“我没事啊,就是想慢点吃!”
  
  他递给我一个精致的黑丝绒方盒,打开来竟是是一条是海蓝宝石手链,晶莹剔透的颗粒串在一起,映着暖光闪闪发亮,很是漂亮。我笑嘻嘻的就要戴在手上,而他说,“我帮你戴上。”
  
  我惊诧的抬头,他神色坦然如常,并没有看我,将手链戴在了我的手上。我想,这是我24年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尽管这天并不是我生日。
  
  饭吃到一半时,楚东辰的手机响了。他的神色变了变,起身走到一旁接了电话,尽管他说的很隐晦,但我还是听得明白,是苏思悦,好像是头疼什么的。
  
  心情渐渐跌落在谷底,我无力地用筷子捣着碗中的白米饭,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转身回来时,我又立即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强忍住心中的不舍,我说,“你是不是有事情?如果你有事要忙就先走吧,反正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似乎是在想些什么。而我心中竟突然涌起点点期待,期待着他不要离开。
  
  只可惜,幸福永远都是那么短暂,就像一缕青烟,仿佛离得那么近那么近,我甚至以为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可还没等我抬起手,就已经消散了,徒留的不过是一室寂寞。
  
  他有些抱歉的说,“思悦她……身体不太舒服……”
  
  “没事!”我努力的笑着,“你先过去吧!”又看了眼桌上的菜,装作十分欢喜的样子,“全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没人跟我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你快点去看她吧!”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我都保持着微笑,然后一点点的被失落侵蚀。
  
  有人说,你用一秒钟撞上一个人,用一分钟注意这个人,用一小时勾搭这个人,用一天爱上这个人,然后,要用一生来忘记这个人。
  
  其实,爱上一个人只用一秒钟就够了。
  
  只一眼,就足以万劫不复。
  
  明明前几天还是晴朗无云,今日却是阴霾密布,细细密密的雨珠劈头盖脸的洒下,斜斜地搭在透明落地窗,然后一点点滑落。
  
  晶晶拿着八卦小报读得嘻嘻哈哈,不知道又看到名人的八卦绯闻了。我去冲了两杯红茶递给她一杯,她笑嘻嘻的接过,然后说,“楚东辰和苏思悦是要结婚了吧?都被记者拍到一起去挑戒指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再次起了涟漪,我不自然的笑着问她,“什么?”
  
  她将手中的报纸递过来,今天报纸的头条新闻整整占据了一大版面,照片中苏思悦挽着楚东辰的手臂笑颜如花,虽只看到楚东辰的侧脸但我知道他必定是幸福满面。
  
  盛元国际的未来董事长夫人,楚家未来的女主人。
  
  那记者也真是下足了功夫,从两人的恋情开端再到分分合合一路描述至婚期将至,可谓是绘声绘色。文字间尽是对二人经历风风雨雨后愈显真挚的感情的赞赏。
  
  晶晶笑说,“他们看起来还真配哎!你跟她们不是还挺熟的吗?有没有什么内幕?这事是不是真的?”
  
  我合上报纸,将心中激涌而出的混乱情绪收拾殆尽,笑着说,“我能跟他们熟到哪去?也不就是见面打个招呼吗!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呢。”
  
  晶晶大约是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也就没有多问。
  
  我唯一庆幸的就是S市和A市离得比较远,否则我爸妈知道这消息还不得直接杀过来?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想离婚是势不可挡的。于是打电话探了探宋女士的口风。当然,我说得其实挺委婉的,“妈,万一哪天我跟楚东辰婚姻出现故障怎么办?”
  
  宋女士似乎被吓到了,沉默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杜青旋……你给我清楚点……怎么回事到底……?”
  
  听出她情绪中隐藏的危险讯息,我亡羊补牢道,“没事没事,我就那么随便一说……”
  
  在她狂吼之前,我眼疾手快的将听筒移到一臂之外,她怒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许久之后,突然来了一句,“杜青旋,你给我听着!楚东辰那就是一质优股加潜力股,你错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别说是故障了,就算是真坏了,你也得把它给我修好了!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非常狗腿的点头哈腰道,挂断电话之后不停地抹着额头被惊出的冷汗。
  
  想来之后离婚之路必定是不顺利的,单是宋女士这关恐怕就不好过。
  
  晓倩阴笑着说既然我妈这么喜欢楚东辰,这个烫手山芋索性就丢给他好了。我顿觉得眼前柳暗花明,十分崇拜的看着晓倩。她却眯起眼笑得贼兮兮,“离婚时记得多分点财产!不然你这几年青春白浪费了!”我不识好歹道,“你不觉得我也浪费了楚东辰几年时间吗?”晓倩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拍着胸口直说以后再也不管我的事了!
  
  *******
  忙碌的工作告一段落后,许自若无比慷慨的请办公室的同事海吃一顿。
  
  灯光明亮的包厢内一片欢声笑语,同事们有说有笑吃吃喝喝。有人起哄要轮流向许自若敬酒,她都是来者不拒笑着一饮而尽。晶晶笑嘻嘻的端起酒杯站起身,“许姐,我这么懒惰的人在你的督促下都变得勤快了!劳苦功高啊!这杯我敬你!”
  
  许自若撇嘴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我可没忘记每次逼你工作时,你那苦大仇深的表情!”
  
  两人相继将酒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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