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又没有感情- 第4部分

　　在公司，我放下车子就盯着宿舍出口看，走了好久才看到她。她好象也看到我了。我打了卡躲在门卫室北面。她马上要从这里过的。我偷偷地看着她走近。她身边有好几位阿姨，不知道哪个才是她母亲。她打过卡走过，我才出现。阿姨们不作电灯泡走在了我们前面。　

　　我还是有点紧张。我笑着凑到她耳边不是很近处轻声问：你手机号码多少？　

　　她还是害羞，指点前方，小心翼翼道：我妈！　

　　我脸又是很热，我无所谓地笑说：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慢走着。　

　　我又问：你手机号码是多少？　

　　她轻声笑说：我没有手机。　

　　我自然认为她在搪塞我。我是不信的。　

　　之后，我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忘却，又好象我们什么都没说，各走各的路，我也没有看到她的脸。一开始我们齐行，后来我稍前，最后我在前。快到她工作地那门时，我回头对她笑说：我走了。我本希望她能嗯一下或点一下头，就是笑一下也好，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好象我不是在和她说话似的。真是失望。不过没关系，也许她见同事多了而害羞吧。我理解的。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在一起时无话可说，这个令我很苦恼，没有言语怎样追上她。（当然其它方式也可以，不一定非用话语。）我记得后来那次中午上班，我见她和我行进距离和速度都差不多。于是我放慢了速度，想在她后面，好在打过卡后追上她。她打过后是位阿姨，我忙打上卡就追她。　

　　还没追上，我笑问：中午睡不睡得着？　

　　但回头的是老黄先生。　

　　我忙笑着解释说：我是说她。　

　　我看了看我的她。　

　　老黄笑说：好好！我让！　

　　他忙示意叫我和她搭话。　

　　她听到老黄的话语才羞答答地半回头看看我。　

　　我笑问她：刚睡醒啊？！　

　　她嗯了一声，继续走着。　

　　我在后，老黄在远处。我又笑问她：睡得着吧？！　

　　她笑说：睡得着！　

　　她的话音让我感到她知道我对她的关切。虽然不一定睡得着（天气很热的），但对于她的回答我很高兴。　

　　我笑说：那就好！她突然停在厂房旁的水龙头旁洗手和脸。她的动作并不自然，我停了一下说了声，“我先走了！”就走了，但我仍回头看着她，希望她点个头或嗯一下，多说几个字更好。可我好象只看到她轻轻点了下头，也好象没反应。反正我已经走了。我示意我身后的老黄，我们走另一条道（非过她工作地去我们工作地的直道）。老黄玩笑装作要走她那儿，可又返回。我边慢步前走边笑着看着我的她，她还在撩水洗脸，背后衣服都是汗水痕迹。我后来知道她最怕热了。　

　　老黄说：心里有她，为什么不多聊聊，走那么快干吗？！　

　　我笑说：我和她没话说，不知咋的。　

　　我已经后悔刚才没赖在她旁边。　

　　中午下班，我很慌忙，我要和她聊聊。下班铃声一响就走出我们这边的大门而盯着她们那边的大门，终于看到她的身影。我赶紧跟上，打算在打过卡后追上她。好在她独自一人。　

　　我在她身后叫道：唉！？　

　　她回头看，笑着。　

　　我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笑说：没名字！　

　　我笑说：噢！原来没名字！那你手机号是多少？　

　　她仍笑说：我没手机！　

　　我笑说：真得没有？！　

　　她笑说：真的没有！　

　　我又问：阿姨，也就是你妈知不知道我们的事？　

　　她笑说：我没和她说。　

　　我们快到宿舍和食堂。　

　　她笑问：你到食堂吃饭？！　

　　我笑说：不！我回去吃，我这就转弯！　

　　她笑着，我已经转身但眼仍看着她笑。我很高兴，因为我和她说话了。后来老黄形容的好玩：人家和你说一句话，你都能高兴死！听了他这评论，我只是笑，高兴啊！　

　　她的妈妈已经见过我几次了，她应该知道我对她的女儿有意思。我的她即便没有告诉她我喜欢她的女儿，难道阿姨猜不到，然后进而去问女儿我是咋回事？！我想，应该会询问的。可我的她却说阿姨不知情。我当然似信非信了。我想下次再问她。至于她的姓名，我不知道也罢。还是哪天她愿意告诉我再说吧。而她的手机号，也得慢慢来！　

　　中午吃过饭，我去上班，打过卡，进车间拿水壶打水。我的确在吃过饭后有点渴，当然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看到她以及和她对视。我到中门卫打卡机旁的开水处蹲下，打了点开水喝着，眼睛则盯着前方搜寻她。她出现了。我远远地瞧着。她越来越近，我死死地盯着她，希望她也瞧着我。很近了，她终于盯着我笑，有点害羞。我则高兴的笑滋滋，直到她走过。我想起身跟上她，但想到无话可说就停了。看到她对我的笑就成。有种爱叫做互相沉默，而心心相印。我打过水返回，在经过她那里，我们又是对视，我就是喜欢她看我的眼神。走过她，有位阿姨对我笑，我只有回笑，这阿姨可能是妈妈。下次见了她妈妈一定得记住阿姨的面貌，别路上见了都不认识。我继续走着，脚有点不听使唤，我想走好以给她看，可偏走不好，好不自在。　

　　那天晚上我们都加班，我也打了好几趟水，都是从她那儿过和她对视。我们在同一时间下的班，但她比我们早几分钟离开厂区。我们要到南门卫去拿夜宵——方便面的。在那里一应该能见到她，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出了中门卫听到她的声音。于是骑上自行车，我打算从宿舍那边骑过，因为她走得应该是这条道。我十分高兴地蹬着脚踏板。我看到她是和几个同事一起的，她还骑了自行车（同事的）。一同事拉着车尾和她开玩笑。她害怕的叫着，大家都是笑。她骑的是那同事的自行车，她骑着玩的。只见她骑车摇摇晃晃在同事前面。我方便和她说话了。我骑车追上她。　

　　我笑说：你不会骑自行？！　

　　她好象已经知道我在旁边，所以没有惊讶我的突然言语，边摇晃着骑车边笑说：谁说不会来！？　

　　我想说一句话，但羞于开口。我想此时不说出口以后会憋得慌。而且此时时机很好。见快到南门卫，那里人多而失去倾诉的机会，我不由自主地对她说：我天天想你该怎么办？！　

　　她则开玩笑地笑说：神经病！　

　　我则高兴得笑说：的确是神经病。　

　　停了几秒钟，她笑问：你怎么也加班？！　

　　我高兴得笑说：跟着你来的！你加班，我就加班！　

　　她羞答答地笑着。　

　　已经到南门卫了，大家都在等待拿方便面。她下了车，也上前等待。我则坐在车上边等边看着她。刚才和她的谈话很美妙。我太高兴了。　

　　好久后她领了一抱方便面从人群中笑着挤了出来。大家都开她玩笑：怎么拿那么多！　

　　她是一阵笑。　

　　我想说：“别吓着人家！？”但羞于开口没有说出来，我当时还很很内向的。　

　　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我突然又高兴起来。我们有共同语言了。“我想她”就是神经病，是我们俩的语言。以后我可以用“我又神经病了，我一直在神经病”来表达我对她的思念，我可以在公共场合说我想她了。　

　　我想：每次下班前的几分钟，我要到她那边等下班，见到她，我可以对她说：我生病了！　

　　她问：什么病？　

　　我笑说：神经病！你没病吧？　

　　她笑问：什么神经病？　

　　我则娓娓道来：那天我说……你就说我神经病。　

　　她定是羞答答地笑，肯定很美妙。不象前一次，我到她们那里等下班：当时好多人，我见到她就犹豫地还是不由自主的上前。她看到我上前就扭转头不看我。她身旁有位阿姨，我以为她妈妈在，我们不好眉来眼去的。又加之我的内向，我终于还是傻傻地站着，没有开口也不再注视她而眼光余辉于她。好在很快下班，我的不自在才消除。本打算再聊，可没机会了。

08　神经病就是想你
08　神经病就是想你　

　　
　　那天中午下班，我又有机会和她聊。当时下着小雨，她双臂相拢，走得很疾，左手拿着工作证，上面有她的名字。我想我可以要求看她的卡，或者偷看也成，把卡骗过来也成。　

　　我追上她笑问：怎么走那么快？！　

　　她笑说：我本来走得就快，现在下雨走得就更快了！　

　　我笑说：噢！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真没手机吗？！　

　　我和她真没什么话题可谈，而且我真想知道她的手机号，好天天和她聊。　

　　她笑说：真的没有。　

　　我笑说：那算了。我们行走在蒙蒙细雨中，将近食堂和宿舍楼。　

　　我笑问：你还没跟你妈说我们的事？！你妈妈同不同意？　

　　她害羞地笑说：没说。我妈肯定不同意！　

　　我突然失色又失望，但仍笑着问道：为什么？！　

　　她害羞地笑说：我还小！　

　　我不解地笑说：你多大了，还小？！　

　　对于我的惊讶和疑问她只是笑。　

　　她快要上楼了。她笑问：你到哪儿去？　

　　我笑着反问她：你上哪里去？　

　　她笑说：我上楼回去！　

　　我不似开玩笑地笑说：我也上去！　

　　我没有停步的意思。　

　　她倒当真，很不好意思地表现出不想让我进去。　

　　等走到楼口，我笑说：我不上去，我回去了。　

　　她这这才放心。　

　　我转身又望了望她，走了。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才又想到不知道她名字没关系。至于她的妈妈“肯定不同意”肯定是她的推辞之言，而且言下之意她可能同意。还是问问她妈妈才好。所以我有了个疯狂想法：我直接和她妈妈谈，我让步嫁给她，也就是入赘他家，阿姨应该会同意吧？！对就这样做。其实在这之前，我就经常有个疯狂想法，那就是让我爸爸妈妈到她家和她妈妈谈我们的事。我太想天天和她在一起了。但由于我的内向，这两件疯狂事还没有开始就在一天天的思念中流失。每天能见上她几次，并且能和她对视几次就好，能和她说上几句就最好了。　

　　又到了周末，我们又没上班。我又寂寞，只有借书书情了，就是写情书了。　

　　情书如下（注：中括号内为回忆时添加的）　

　　亲爱的：　

　　我一直有有种感觉：我们很亲近，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另一半，不能错过你，错过你就完了。　

　　我一直神经病着。前天晚上，我对你说：我总想你该怎么办？！你说：神经病！我笑说：就是神经病！我犯神经病就是在想你。每天早晨是我最难熬的时候，一睁眼就想你，而你却不在，我很想见到你或听到你的声音，但都做不到。我痛苦着，以致都不敢想你了。　

　　以前常感到生活无意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自从爱上你，我必须活下去，至少为了你。你就是我前进的动力。我爱你！你的幸福就是我的目标。　

　　由于没有你的日子我很难熬，我曾经想过忘掉你，可却总做不到。　

　　我一直想让阿姨（你妈）知道我们的事，希望她允许我们交往，而你却说阿姨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你太小。我觉得是阿姨不了解我，肯定不会轻易地把你交给我。我很理解。　

　　但我还是想让阿姨知道，我要清楚阿姨的态度而非猜测。你还是和她说一下的好。你不说的话，我可能主动和阿姨说，为了你，我能开这个口。在这方面，我觉得我很疯狂。　

　　你就和阿姨说：有个男孩在追我。［后来才知道这句话不好，因为这男孩不一定指我嘛。］　

　　我的资料：我是安徽某地人，1989年出生，家有一姐，二弟，父母都在。姐姐已出嫁，弟弟们是双包胎，还小，在家上初中。我在上年刚高中毕业，快出门打工一年。如果你愿意，我们俩可以和你父母生活在一起。这个好象叫，我嫁给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别忘了和阿姨说这个。你不说，我会说的。　

　　还有别忘我的手机号…………。你真没手机吗？！［我记得我在誊写时还添了点东西。］　

　　我爱你！　

　　“神经病”者：徐孟南　

　　某年5月16日夜　

　　［完］　

　　写完这封信已经很晚了，我打算第二天在适当的时候再给她。可第二天上午总找不到机会。好在在最后快下班的时候机会来了。她从厕所回来，我在下木料。她看见我，左手掠了掠头发走近。　

　　我停下手中的活儿，叫她过来。　

　　她害羞地说：干吗？　

　　我仍笑说：“来一下！”　

　　我已经把情书准备好了。　

　　她害羞地伸头看了看前方我的同事，犹豫了一下就向我这里来。　

　　她又问：干吗！？　

　　我把情书拿出，说：写给你的！　

　　她犹豫着不收，仍不时瞧着前方的同事。　

　　我还真怕她不收，所以有点不自在，我有点严肃了，我说：拿着！　

　　我声音很柔情并没有命令或逼迫的意味，倒有点恳求。　

　　她大概怕这样僵持时间长了，别人看到不好，她就收下了，当然也许她本来就想收，只是不好意思。她接过信就走了。走着还回头看了我几眼。她知道我会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消失。我很高兴。心情非常舒畅。　

　　这天的上午，我照常去打水，我从我们直通她工作地的那门出发，刚起步，我就看着她。能看着她工作，我也是幸福的。我常常羡慕离她较近的同事，要是我能和她一起工作该多好啊！我就喜欢看着她，并不需要什么言语。　

　　她感应到了我的到来，抬头看了看我，她很美，她看我的眼神很美。但她没有立即回头，她一边看着我，一边和左边的女同事说着什么。我则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　

　　在我要转弯背离她时，她说了声：唉？！　

　　不管是不是在叫我，我都是想回头或者渴望回头。我回头见她转头看了看右边，她母亲在不远处的右边工作，她是看母亲的反应，允不允许我的到来。她看过就回头招呼我。我微笑着走近她。　

　　她笑说：帮忙打杯水！　

　　我笑着接过水杯，看着她，走了。我很高兴。以后可以常给她打水接近她了。太令人兴奋了。　

　　我拿着她的水杯走进油漆房，小大伙子熊刚要出小房门。我好象是得意地看着他的，因为我当时笑来着，我好象知道什么了一些情况。　

　　我提着水杯来到中门卫，那门卫问我和我的她发展的怎么样了。我笑说：这是她的杯子！　

　　我好像在炫耀什么。　

　　回到她那里，我走到她跟前，把杯子放到了工作台上。她说了声谢谢。我并没回音，也没有看她，而是背对着她，心里甜滋滋地走了。快进我们工作地那门时，我才回头看了她一阵。　

　　就这样，第二次，我主动给她打水。我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问了一下：要不要水？我的她和那女同事商量了一下，我才拿到了水杯。原来水杯是这女同事的，而不是我的她的，但她好象也在用。至于这女同事，一开始我以为她是个比我还小的姑娘，后来我性格外向后还想戏称她为妹子，谁知最后同事们告诉我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娃娃了，她少说也有二十五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