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空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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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空降兵-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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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机舱了,落地之后我才后怕起来。
  “‘疯子’,你这手跟谁学的?训练营的教官没有这么折腾过人的。”陈冬看了看那些惊魂未定的特警们问我。
  “以前在沿海空军基地干地勤的时候,有一次参加演习,看见机械步兵的兄弟就这样干,不过他们是迎着行进中的装甲车从正面爬过去的。后来问起他们连长,那连长就说了一句话,练胆。”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54)
“是个好方法,就是有点耍杂技的味道……”
  “管他杂技不杂技的,有效果就行。”我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陈冬:“对了组长,你和简丹的进展如何?”
  陈冬微微愣了愣,跟我装糊涂,“什么、什么进展如何?”
  我擂了他一拳,“还装?我当年可是在花丛里打滚的,真当我看不出来啊?老实交代,战况如何?”
  “还有活干呢,别扯淡了。”陈冬甩开我的手,走了。
  我愣住了,什么人啊这是?这还是那个果断勇敢、雷厉风行的陈冬么?
  摇摇头,没想到陈冬在这男女感情方面这么的被动……继续去折腾那帮特警们去。
  一个月的集训进行了一半之后,特警们的人数稳定下来了,能熬到今天的人都不会那么容易被淘汰的了。
  就在集训将近结束的几天前,特警们有任务了。公安部通报,制造了多起杀人案件的A级通缉杀人犯已潜进C市。C市局的刑警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鉴于罪犯携带有武器,且藏匿点是在老城区密集的平房居民区,抓捕任务便交给了特警大队。
  本来特警队抓捕罪犯没我们教官组什么事的,但总教官詹中校向公安部门提出了跟随特警队行动的要求。我们明白詹中校在想什么,谁不想早点看到自己的学生出师的那天?更何况集训仍未结束,把这次抓捕行动当成一次实战考核也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公安部门的首长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了,不过詹中校又强调,主要的抓捕任务还是由特警队来实施,教官们只是跟着做一些辅助工作而已。詹中校的话再次让公安部门的首长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谁都想自己的兵能够好好地给自己长长脸。
  任务简报会就在特警队的会议室进行了。情报显示,罪犯孤身一人,藏身于老城区一处民宅里。那是一处上个世纪80年代的老居民区,几乎全部是那种老旧、低矮的平房。整片居民区建立在一块缓坡上,一排一排平房纵横交错,笔直一点的小巷都找不到几条,赫然是一个巨型迷宫!
  实地侦察地形之后,我们教官组一致认为一旦被罪犯逃出目标房屋,若是没有一个连的警力是很难逮到他的。况且通报中说,罪犯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而且携有54式手枪一支和充足的子弹。如果罪犯走投无路,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再犯下几条命案,要知道这片密集的居民区可是居住着很多人家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目标房屋里将他逮到。
  行动时间定在正午时分,这个时候人们一般都在家里午睡,可以最低限度地减少罪犯伤害平民的可能。
  行动队员分为抓捕组、掩护组、警戒组和支援组。由于地势的限制,抓捕组的人数不宜过多,黄警督亲自挑选了三位比较出色的特警队员组成抓捕组,陈冬随同抓捕组行动。其他教官也分别跟随其他小组行动,我则和警戒组的特警们负责把守各个路口。
  春节的喧闹早已经慢慢褪去,正午时分,人们大多都躲在屋子里,毕竟雪灾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去。身处的这片居民区让我想起来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也是这样的密集、这样的与大都市格格不入。
  关闭了警笛的十几辆警车在居民区外围便停了下来,这片老旧的居民区没有足够的让机动车行驶的通道。为了不惊动歹徒,达到行动的隐蔽性,特意将行动时间挑在了正午人们午睡的时间。首先由支援行动的武警部队在居民区外围形成了包围圈,突击任务的警员全部穿便服,分散接近目标房屋。公安工作的特殊性决定了行动人数的庞大,抓捕携有武器的罪犯势必会出动警局的全部精锐。看这个状况,C市局和特警大队的精英们算是倾巢而出了,外围还有一个中队的武警部队负责封锁现场。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55)
“为了对付这个王八蛋,公安部门和武警部队费大力气了。”行动前,黄警督笑道。
  蹲点的民警发回了最新信息:罪犯此刻正在房子里。这是行动的最好时机,掩护组悄无声息地将目标房屋周围的居民疏散开去,抓捕组和支援组巧妙地利用地形隐蔽地向目标房屋靠近,我和警戒组的特警们也同时扼守在目标房屋的四个角落处。特警们的身手表现出了他们这段时间的集训效果,位置靠后的詹中校得意地瞟着其他公安部门的头头,显然,特警们的表现让他这个总教头很是满意。
  我把守的是目标房屋的西边窗户,那是一种木质的小窗口。把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右腿根处,却没有摸到92式毫米手枪。我想起来了,离开驻地到特警队担任教官前,手枪被指导员他老人家给缴了,咋把这茬给忘了呢?
  “早知道跟公安同志借用枝枪了!”心里嘟囔着,但却没有过于担心。公安工作我还是了解一点的,能不动枪就不动枪,况且这么近的距离,没有什么比手更快的了。
  “有人在家吗?开开门!”
  配合行动的当地派出所民警叫门了。
  屋里响起了一阵轻微得窸窣声,然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了。
  “谁啊?”
  “居委会的,小区大扫除的事!”那民警喊得倒也挺理直气壮的。
  屋里又是窸窣了一阵子,然后就听见木质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沉闷急促的身体摩擦声音,然后就是那个沙哑声音在号叫。
  我心一松,抓捕组已经顺利把罪犯拿下了。这时窗户突然打开了,我一惊,情报中没有说他有同伙啊?
  一个身影干脆利落地钻了出来,在“他”落地之后我条件反射般地一脚踢过去。那身影倒在地上哀嚎着,我正想着过去把他控制住,却不由一愣!怎么是女人?
  那女人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在没有确认她的身份之前我还是把她控制住了。其他位置的特警们听见响声都跑了过来,把那女人接过手。那女人呜呜地哭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地突审之后,那女人的身份被确认了,她是个*……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由心思做这事?
  特警们都向我投来别有深意的微笑,搞了半天,栽在我手上的居然是个*。这教官的形象算是被毁了。
  公安部门的头头对特警队的表现非常满意,詹中校的脸上也堆满了满意的笑容。没有惊心动魄的警匪对战,整个抓捕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而这正是公安部门所需要的……在不给人民群众造成影响的情况下打击一切犯罪行为。
  特警大队的任务完成了,我的教官生涯也接近尾声了。集训的最后一天,我和陈冬悄悄上了送我们回驻地的车。一个月的生活让我对特警队的兄弟姐妹们有了一丝留恋之情,在越野车默默驶出特警队大门之后,这一个月来的训练画面陆续划过我的眼帘,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训练营期间的自己。
  越野车拐上特警队大门前的公路,逐渐加速。余光中后面跌跌撞撞地追上来一个人。
  “是简丹!”
  我跳起来猛地一扯陈冬,头却不小心撞到了车顶。我顾不上疼痛,朝开车的警员大叫:“停车!”
  “不要停!继续开!”陈冬却突然说道。
  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是默不作声地把我摁下来,嘴角在隐隐抽动着,表情坚决。
  我一下明白过来了,全身一软,瘫坐下来。
  简丹在后面奔跑着,弱小的身影慢慢变小变模糊,最后呆立在原地,看着我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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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你真不和她说几句话?”我还是忍不住问他。
  陈冬摇摇头,“不用,我们干什么你很清楚。”
  “嗯,我清楚。”
  一路无言,只有越野车的发动机在轰鸣,路边的树木在倒退。职业军人是被允许谈恋爱,陈冬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他曾经很悲观地跟我说,“疯子”啊,爱情对我们来说是奢侈品。
  我耸耸肩没有回应,陈冬之前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或许他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精锐伞兵也受过伤……在爱情方面。
  不管如何,简丹最终还是成了我的嫂子,相当野蛮的嫂子,把陈冬吃得死死的,就如陆小琳对我那样。
  20   警戒线陆中队和指导员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特别点名表扬了我……因为那些心理承受力的训练方法。
  烂漫三月,我们收拾好背囊,乘坐南京依维柯再一次来到了3号机场。在这里,我们会同了其他中队,整个伞特大队在3号机场完成了集结。
  伞特大队将整建制拉到东北那旮旯进行冬训,这是我进入伞特大队以来首次参加大队全员参加的驻训。
  三架伊尔…76拉着伞特大队几百号人拔地而起,快速爬升到万米高空向东北方向飞去。
  4000多公里的飞行距离是伊尔…76航程的极限,途中没有任何停顿,四个多小时之后,运输编队降落在白茫茫的东北918号空军基地。
  南方三月鸟语花香,北方的三月……除了冷还是冷,还有厚厚的积雪。
  走出机舱门的那一刻,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从西伯利亚吹过来的锋利的寒风刮得我脸生疼。
  下了飞机,部队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上了一队解放军卡,离开了稍微有点冷清的918号空军基地。在低温环境仍然能保持良好性能的解放军卡把我们拉到了一处建在雪原森林深处的基地,那是我们的临时驻地。虽然厚厚的帆布遮住了我们的视线,但是我仍然肯定,这个基地的保密程度相当高,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基地外围肯定有武警部队的兄弟把守着。
  空空荡荡的基地迎来了一群来自南方的客人,冷清而无生气的基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而此时夜幕已经拉下来了。没有任何休整时间,虽然我们刚刚经过了一天的跋涉,大队部迅速把各中队的营区划分好,确定了各自的责任防区,然后迅速建立警戒线,设立哨位。一切按照战时的标准进行着。
  我挥舞着工兵铲在离基地两公里处的地方挖着散兵坑,这个位置的视野很开阔,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警戒位。本来我以为苏联那家伙是东北人,应该对如何在雪地里隐藏是深谙此道,却不料他红着脸说他是在上海那地长大的,对自己的家乡东北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说他怎么没有东北人那么大的块头儿呢!原来喝的不是黑龙江水,而是黄埔江水!
  彻底对他失去了期望,打发他去弄点树枝,我继续埋头挖我的掩体。要说大雪,东北的雪才叫做大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我的雪地迷彩服上就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把散兵坑挖好后苏联也抱着一堆树枝回来了,这家伙身上流着的始终是东北人的血液,见我要他去弄树枝,他便知道要做什么了。他利索地把树枝散在兵坑口,排成一个网状,只留一个刚够身子钻进去的小口,然后在树枝上撒上雪,跳进坑里扒拉出一个隐蔽的观察口,呵,一个拥有良好视线且隐藏在雪地里的暗哨位就建成了,随着天降大雪,这个散兵坑很快就彻底融入了白色的雪地里了。这小子不愧是狙击手,简直是把暗哨位当观察阵地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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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把他拉起来,说:“第一班岗我先来吧。”
  苏联拍拍手上的雪,让我注意别冻坏了,然后挎着95式突击步枪回营地了。
  我紧了紧身上的雪地迷彩服,穿在里面的防寒套件没有给我足够的温暖。部队落实“一切按照实战出发”的训练可真的算是彻底落实了。从在3号机场出发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整个过程完全就是一场万里奔袭,这不,刚被拉到这个森林中的基地,就向基地两公里外的地方派出了警戒哨位,暗哨明哨潜伏哨全弄上了,而且每个哨位都是配发实弹的。这气氛弄得跟世界大战似的。
  脱了防寒手套,我使劲搓了搓手,僵硬的手指总算有点感觉了。这北方的冬天跟南方的冬天简直就是两个天地,这北方的大雪和南方的雪也是两个样儿,而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东北地区一年中气温最低期的尾声。这鹅毛般的大雪随着那刺人骨髓的冷风飘呀飘,落在地上就是厚厚一层,一脚下去半条小腿就给吞没了,南方的冰雪灾害中都不见得有这么可怕的风和这么厚的雪。听一些东北的哥们说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有些地方能把人的半个身子给埋了。我都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如何走得动道?
  坑口用树枝和雪弄的盖子挡住了风,苏联弄的这个警戒暗哨显然还是有点防风功能的。可呼啸着从北边刮来的冷风依然顺着观察口灌进来,打在我的脸庞上生疼生疼的。
  我有点哆嗦着双手举起挂在胸前的多功能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九点钟至三点钟方向的动静。白茫茫的雪地在夜视模式下的望远镜中被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看上去有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地调整着望远镜的倍数,慢慢地移动着视线观察着。虽然我知道外围肯定有武警兄弟在把守,但是既然大队长有令,一切按照实战出发,那就不能马马虎虎、应付了事。而且我们伞兵部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别人手中的习惯。
  这样不行,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趴下来使劲拽紧了身上的衣服,这里真的是太冷了。才这么会儿工夫我就冻得直哆嗦,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千百个小孔一样到处都灌进凛冽的寒风,这样下去不用等苏联来接班我就死翘翘了。窝在散兵坑里,我不断地揉着身上的各个部位,尽量多获取一点热量。
  然而隐约中我听到了脚踏在雪地里的声音,我一下子警觉起来,端起望远镜向声音的来源搜索。
  远远的树林中隐约闪过两个模糊的影子,若不是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这么远的距离我可能还发现不了他们。那两个影子慢慢地移动着,迅速地向我这里靠过来。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附近的山民无意中穿过武警的警戒线罢了,可是细看之下我惊奇地发现他们用的是标准的潜伏跃进的战术动作。
  我这心像是被砸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记得听一些老兵说过东北地区境外特工活动频繁,以前他们每一次到东北冬训都会抓到那么一两拨。眼前的这两个家伙难不成就是老兵们所说的境外特工?
  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我有些急了,我这个哨位根本没有配备单兵电台,现在如何向队里报告?我只能盼望着设立在明处的警戒阵地的兄弟能发现他们,然后向队里报告,否则我只能……两个身穿全白色防寒服的人慢慢摸到了距离我20米左右的地方,但是他们蒙住了脸,我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样。警戒阵地上的兄弟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动静,显然警戒阵地的兄弟受到了视线的限制,没有发现偷偷摸摸潜进来这两个人。
  他们没有发现我的暗哨,直直地向我这边摸过来。我操起95式突击步枪慢慢地拉上枪栓,盯着他们静静地等待着。在距离还有我10米左右的时候我脚下一蹬,撞开头上的冰盖猛地从散兵坑里弹起,枪口对着他们大叫:“不许动!你们已经闯进了军事禁区,请接受检查!”
  岂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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