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空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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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空降兵-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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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腾,快过来,味道真的不错,比你喜欢吃的生猪肝好吃多了。”
  “好咧,给我留点!”
  都是恶心之徒。
  苏联带回了一只肥大的野兔,可我怎么看那只野兔怎么像是家养的兔子?喂饱了肚子之后我们将野兔开膛剥肚,分成几大块,找了几根树枝,将兔肉蛇肉什么的全穿上,生起一堆火,直接架在上面烤,然后再洒上盐巴……估计烧烤店也就这水平,往后几天的食物算是有着落了。
  干完之后苏联要给我和张腾上课了,他说在丛林只有尸体才会像我和张腾刚才那样无所顾忌地躺在草丛上。在为自己的无知脸红的同时,我们也深刻地体会到了丛林世界的危险。
  接着,他又简单地向我们介绍如何在丛林中解决“吃”的问题。比如毒蛇、蝙蝠、蚂蚁、蝴蝶、蝎子、蜘蛛、蚯蚓……属于高蛋白类食品。而吃树皮、野菜、野果、菌类则算是对维生素进行必要的补充了。获得这些食物的方法现在没法教,只得作罢。
  总而言之,丛林生存科目中最必需的是要求现代人学会老祖宗们的生活技能,也就是要把经亿万年进化过来的现代人还原回原始状态。要学会在丛林中怎样辨别方向,怎样睡觉,怎么对付各种野兽、毒虫……我的脑袋晕晕的,没想到会碰到这么多问题。 。 想看书来

最后的空降兵 第一章(22)
那晚,苏联帮着我和张腾在树上弄了一个可以睡觉、而不用担心掉下来的架子。
  经过第一天晚上的人蛇之战和苏联的紧急教育之后,我和张腾收起了最后一丝轻视之心,一路上小心翼翼的默默地走着、躲着。在苏联的带领下倒是有惊无险。
  第四天,我们遇到了杨光那一组,他那个小组只剩下了他和另一名队员。而他们俩给我们带来了一份重礼……足足一个连的追兵!
  来不及细问,我们开始狼狈逃窜。身后隐约传来狗吠声,敢情他们带上了军犬!怪不得杨光他们被咬得这么死。
  追兵增多的原因似乎只有一个:参加考核的75个人已经被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
  密林中五个不成人形的人类玩命地跑着,身后是紧追不舍的一个连的丛林步兵。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米…171轰鸣着从我们头顶掠过。螺旋桨产生的风力让树木不由低下了头。米…171悬停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空,一根绳索被抛了下来,紧接着一个个身着丛林作战服、背着95式突击步枪的身影飞快地滑了下来。
  “是伞特大队!”杨光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大叫起来,对付我们这五个溃兵至于出动伞特大队玩蛙跳战术么?
  “还愣着干吗?赶紧跑啊!”我呼喊着目瞪口呆的队友们,率先向左边的密林中扎去。
  前方后路都让人给堵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向树木密集的两边跑了。张腾一马当先,挥舞着砍刀在前锋开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这个变态才有力气担任这个开路先锋一职了。
  指挥部队为了围剿我们既然连蛙跳战术都使出来了,他就不会轻易让我们逃脱的,这个时候说不定步兵兄弟正从四个方向包围过来呢!我们只有跟他们抢时间,抢在包围圈形成之前逃出升天!
  可事实上我还是低估了那个指挥官,他居然调集了三个连的兵力,加一个伞特大队来围剿我们,每个方向都有一个连的兵力在向我们扑来。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被冲散了,我和其他队友走散了。我被围在半山腰的一处灌木丛中。估计步兵兄弟此时正在搜索着每一寸土地。
  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可就这样被抓住我实在是不甘心!五天已经过去了四天,再有一天我就可以完成考核,进入伞特大队了。
  可现在这个愿望却变得越来越渺茫。他们有热能探测仪、有军犬,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了,更何况我已经被包围了。
  热能探测仪……军犬……有了!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转身朝身后跑去,那个方向好像有一条小河。
  我没记错,这里果然有一条小河,有河就有水,而水就是我需要的东西。应该怎样做才能达到目的呢?我看着脚下的小河苦思冥想起来。
  小河的水流很急,水也挺深。依稀可以看到小河底部是那种很颜色很纯的沙子,估计是雨水冲刷着岸两边带下来的,经过日积月累便成了柔软的河床。
  嘿,柔软的河床?有办法了!他们不是有热能探测仪和军犬吗?只要我将体温降低,再掩去身上的气味……我解下绑在背包上的工兵铲,小心翼翼地下了河。在长满植物的靠近岸边的地方挖了一个坑,然后把背包埋进去,盖上一点植物,硕大的背包就藏好了。
  再向上游走了十几米,找到一处水草比较茂盛的地方,挥着工兵铲挖了一个足够我躺下去的大坑,在坑的上游堆一些沙子。先把工兵铲放进去,然后我咬着一根空心的水草抱着95式躺了下去,手脚并用地用沙子将自己盖起来,只留下头部和右手臂裸露在外。不过我不担心,随着水流的冲击,我事先堆在上游的沙子会将这些裸露的部位盖住的。就这样,只要没人直接踩在上面,我就有信心躲过这次搜索。
  然而我忽略了一个事实,那根细小的空心水草根本没能给我带来足够的氧气!只是过了一会儿我的肺部就像有一团火在烤着似的,难受得我直想蹦起来。我努力调节着呼吸的频率,尽量让呼吸变得平缓下来,可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时一个更具威胁的讯号出现了……我的体温在飞快地下降!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下降!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热量可供挥发了。为了应付一个步兵营加一个伞特大队的疯狂的围追堵截,这几天来我的体力已经最大限度地透支了,仅凭着最后一丝信念支撑着身体。
  埋在水底下的我忽然想起了我的老连长,那位将自己的青春和前途奉献给空军后勤的机务连长。在他送我走的时候,他对我说,疯子,走了就不要再回来,给老子好好干,要不老子饶不了你!呵,连长他这位某著名大学的高材生也是到了部队里才学会这种说话方式的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找到了某个平衡点,肺部不再难受得跟火烧似的了,反而还有点舒服,舒服得我想睡觉。
  也好,这几天让那些可爱的丛林步兵兄弟追着我到处乱窜,一直没能睡个好觉。太累了,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1)
第 二 章6   猪暴动迷迷糊糊的我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梦境,还是最后那一幕把我吓醒了。
  当我睁开眼睛后,居然发现我在医院。洁白的墙壁,特有的消毒水味,身上的病号服,手上的吊针都在宣告着这一事实。
  我在医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被抓住了?被抓住了意味着……我被淘汰了。
  三个月的血汗全部付诸东流了,我被淘汰了!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啊!”我发出一声不甘的号叫,霎时间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淌过脸颊。
  “哐噹”的声音传来,一个小护士呆呆地立在门口惊恐地看着我,脚下是零乱的饭菜。见我看着她,她慌张地转身跑了。
  门外冲进来一名空军少尉,是陈冬,他应该是来告诉我被淘汰的事实的吧?
  他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个饿狼扑食地压在我身上,死死地抱住我,嘴里口齿不清地叫着:“‘疯子’你终于醒了!”
  我真想一脚将这个明显性取向有问题的家伙踹开去,无奈我却发现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挣扎着直起身子,突然全身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我“哎哟”一声倒在床上。
  “你别动啊!医生说你的体力严重透支了,身体又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要躺在床上好好修养一番。”
  “那你还压着我?”
  “呃,对不起,这不见到你小子这么快就醒了,心情激动嘛。”他眼睛里闪着不易让人察觉的光芒,他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泪痕,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我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昏了多久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在为被淘汰的事哭,真的很丢脸。
  “足足两天一夜了。”
  从陈冬口中我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告诉我,搜索的步兵兄弟确实没想到我会把自己埋在河地,我很成功地躲开了热能探测仪和军犬的搜索。也亏当时带队的那个步兵连上尉连长的倔脾气,他坚信我还躲在那块地域。所以又带领部队进行了一次更加严密的地毯式搜索。可除了发现我埋藏的背包之外,仍然没有我的踪影。正当那上尉连长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跳出包围圈的时候,一名步兵兄弟无意中踩在了我身上。那步兵兄弟的大脚板马上察觉到脚下的泥土有异样,于是他们就发现犹如一具冰凉的尸体的我。
  那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让那些步兵兄弟诧异的是我居然还能在水中保持着平稳的呼吸,就像睡着了一样,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被那半米深的河水溺死。
  带队的上尉连长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危险状况,一边命令卫生员对我进行急救一边紧急招来一架米…171。然后米…171就把我送到了南疆省军区总院,我这条小命才得以保住。
  陈冬说,我得谢谢那步兵兄弟,要不是他那双走惯了丛林的大脚板,我真的就这样死在河里了。
  是真的要谢谢丛林步兵兄弟超过42码的大脚板!
  也许看见我兴致不高,陈冬问我:“你怎么了?”
  “没、没事,其他人怎么样了?”强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尽量表现得轻松地说道。
  “都很好,入选的都到了大队驻地,落选的也返回原部队了,就你一个躺在医院里。”
  “哦,就差我一个了?”我拼命压抑住心中的失落,“陈冬,谢谢你来看我,以后常到我那儿玩,我请你喝酒。”
  “嗯?什么?”陈冬奇怪地问,忽然一拍脑门,“我明白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跟娘们似的呢!”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2)
“你听好了,其实你已经入选了,从今往后我们就要待在一起了!”
  我脑袋一片空白。
  “忘了告诉你,其实上级压根就没奢望你们这群新兵能在丛林里坚持五天。制订这个考核计划的本意是从中选取坚持得最久、表现最出色的一部分人。而你,你是最后一个被抓住的。你逃避搜索的方法也有点子新意,所以你应该是得分最高的吧。嘿嘿,怎样?是不是很高兴?”
  听不清陈冬在喋喋不休地说什么,我只听清楚了一句话:我入选伞特大队了!
  老天爷爷啊,让我使劲地赞美你吧,让我抱着你的大腿使劲地狠狠地拍你的马屁吧,我乐意,我心甘情愿,我发自心肺,我用最最最真诚的语言赞美你!
  身体似乎一下子被注入了能量最高的燃料,我在病床上一跃而起,死命地抱着陈冬兴奋地乱七八糟地大叫,然后在病房里上蹿下跳,直到将医院的领导都招引过来。
  知道自己入选伞特大队之后,我在医院是一刻都待不住了,偷偷摸摸地收拾好东西,换成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但是有些破烂的丛林迷彩服,我拉着陈冬在一个安静的中午溜了出去。
  坐在陈冬开来的“勇士”上,我贪婪地吸着混合着汽车尾气的空气,第一次觉得这味道好闻。路上,陈冬告诉我,我被分到一中队第三小组,中队长就是陆军,小组长是他。伞特大队的编制有些特殊,本来大队相当于营级,中队就是连级,按理来说一中队第三小组就应该是一连三排,可是陈冬说是一连三班,没有排这个编制。而且一个连也没有普通连队那么多人,顶多是一个缺编的连规模。一个小组八个人,跟一个步兵班差不多,陈冬是少尉班长。呵,见怪不怪了,大队长正师级的大校手手下的兵还不足一个营呢!
  车驶进了市远郊的一处后勤仓库,我清楚地看见大门左侧挂着一个写着“空军某后勤仓库”的牌子。门卫是一个老头,正靠在传达室外的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看都不带看我们一眼。
  “到了,下车吧。”陈冬把车停在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前,就先跳下车。
  “这不会是我们的驻地吧?”
  “是驻地之一,怎么?不满意?”他似笑非笑,“走吧,我带你去寝室。”
  我忙提着行李紧紧跟上。
  陈冬把我带到一间房子里,标准的四人套间,每个人都有一张组合床,跟训练基地里的十二人集体宿舍那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我们小组分了两个套间,两个套间用一个空房子连在一起,估计这里是作为我们的集体活动室吧。
  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在蒙头大睡了,我凑近了一瞧,居然是张腾和苏联那俩小子!
  “都给老子起来!老子来了也不迎接一下!”我一人给他一脚。
  “‘疯子’?你回来了?可想死老子了,呜呜……”苏联跟小媳妇似的扑到我身上。
  “风哥你咋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舍不得那些个漂亮的小护士,要在里面躺上一年半载呢!”张腾也在那叫道。
  真受不了他们俩。
  “别闹了,都听着,”陈冬这时说话了,神色很严肃,“今天开始,我们小组就要开始战术方面的训练,要根据每个人的特长确定在小组中的战斗岗位。还有李风和张腾,全大队里就你们俩没有受过跳伞训练,作为一个伞兵如果连跳伞都不会,说出去都能把人吓死。”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到3号机场,那里正好有新兵在进行跳伞训练。不过你们只有三天的时候,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开始战术训练了,所以你们不能缺席。有没有信心完成?”

最后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3)
“有!”
  于是刚回到驻地屁股都没坐热,我和张腾就被送到了3号机场,在那里待三天,学会跳伞。
  3号机场出现了两个疯子。
  第一天,那两个疯子一遍一遍地从80米高的模拟高台上跳下来,然后又爬上去,再跳下来。
  第二天,那两个疯子哭着喊着跟教官要求实战,教官被缠得郁闷不已,只得请示领导,领导获知详情,犹豫地挥了挥手,同意了。
  两个疯子跳上了装着新兵正准备起飞的“运八”。“运八”很快爬升到800米的空中,两个疯子对跳伞长说让他们先跳,速度快的话还可以赶上下一班“运八”……于是,绿灯亮起的同时,两个疯子在目瞪口呆的跳伞长和一众小腿打战的新兵面前“嗖嗖”地跃出了舱门,那利索的动作看不出一点第一次跳伞的痕迹。
  安全落地的两个疯子很干脆地挥舞着伞刀将伞绳割断,然后百米冲刺般地向机场跑去。气嘘喘喘地找跳伞教官重新要了一个折叠好的伞包,两个疯子又朝第二批即将起飞的“运八”跑去。
  如此这般,第二天两个疯子没有落下一架“运八”。只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这俩人是站着吃的,屁股一沾板凳就疼啊!
  第三天下午,两个疯子终于老老实实地待在地面学习如何折叠伞包了。一天加一个上午,他们已经在“运八”上跳了15次,800米,400米一个不落全跳了。一直到现在,那些跳伞教官啊新伞兵啊机场工作人员啊全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两个屁股都快开花的疯子一丝不苟地折叠着伞包。
  那天晚上临走时,3号机场的领导亲自将一枚伞兵徽章别在他们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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