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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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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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留下来住几天?”杨舒澐期盼地问。一直以来,她都很寂寞,就算是不负责任的母亲相陪,也好过只有她一个人。
  “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上班很累,赶快休息吧,我改天再来。”说完,邓美琴脚底像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地走了。
  到了门外,邓美琴喜孜孜地抽出那份文件,用力亲吻了下。
  嘿嘿,这可是她的宝贝,可以换很多钱哪!
  对了!说到钱——
  她回头看看屋内,见女儿没有追出来,便赶紧抓著包包,跑向停在暗处的休旅车。见她过来,车窗被开启,露出了一张性格霸气的脸庞。
  “骆先生,我女儿答应了,也已经签名盖章了。”看见金主,邓美琴立即堆起笑容,巴结地将文件送到他面前。“怎么样?现在你可以给我钱了吧?”
  骆效鹏瞄了眼,确定没有问题,才将合约收进纸袋里。
  “只能先给一半。”他淡淡地道:“得等到你女儿确实履行合约,我才会给你另外一半。”
  “喔……”邓美琴有点失望,不过那也无妨,只要有一半那就够了。
  “那就先给我一半吧,拜托你了。”救世主啊!邓美琴涎著脸祈求。
  “这是即期支票,随时可以兑现。”骆效鹏交给她一张支票,提醒道:“或许你女儿的工作需要时间处理,不过我没有太多耐性,最迟下个周末之前,要她上山来找我,否则你不会再得到另一张支票。”
  “不!”邓美琴紧张地惊呼。“她会准时过去的,我保证!”
  “最好如此。”骆效鹏面无表情地发动车子迳自离去,他已经多耽搁了一天,必须立刻赶回农场。
  “呼!”他走了,那份迫人的窒息感才消除。邓美琴吁了一口气,低头看看支票上的金额。“嘻!”钱哪——她的宝贝。
  啪!她伸指弹了下支票,然后高高兴兴地收好,藏进皮包里。原本她心里还有一点点罪恶感,但是看到钱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只要有钱,就算得出卖女儿,也不算什么吧?
  午后五点,山谷间逐渐降下的山岚,将碧绿的山峦妆点得朦朦胧胧,最末一班公车在写著“碧岚村”的站牌前停下。这里也是终点站,等会儿公车将会沿著原路线折返市区。
  杨舒澐是车上最后一名乘客,她向司机道谢后,提著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跟在一位驼背的老太太之后下车。
  她终于还是来了!
  和母亲谈过之后,她利用一个礼拜的时间辞掉工作、整理东西,然后来到这里准备开始为期三年的“女佣生涯”。
  她吐口气,缓和一下长时间待在车厢内的烦闷气息,顺道打量眼前的小村庄。
  它真的很小,站在高处一眼便可望尽,大约几十到上百户大大小小的木造平房坐落在矮山坡间。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看到商店、饭馆、米店、肉店等的招牌,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城镇。
  她走了半条街,向几名坐在家门前闲聊的农妇询问了前往“蓝天农场”的路。
  “请问一下……蓝天农场要往哪里走?”
  刹那间,她的周遭陡然陷入一片寂静,不只原本聊得开心的农妇不说话了,就连附近正在购物或是交谈的声音也不见了。
  一道道满含著疑窦的审视目光,朝她直射而来。
  她说错了什么吗?杨舒澐霎时感到紧张起来。
  “你要去找人?”一位妇人怀疑地看著她。
  “是的。”杨舒澐浅笑回答。“我要找蓝天农场的主人——骆效鹏。”
  “你该不会是从台北来的吧?”一位年轻男人粗鲁地插嘴问道,打量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呃,是的。”从台北来的又怎么样?从台北来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大坏蛋?
  他蔑视的神态,让杨舒澐有点不高兴。
  “哼!”听到她的回答,年轻人居然直接从鼻孔里发出哼声。
  不只年轻人,一听到她是从台北来找骆效鹏的,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杨舒澐真的感到很莫名奇妙,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村子纯朴宁静,可是住在这里的人怎么那么不友善?
  难道其实骆效鹏才是杀人越货的大坏蛋,让村里的人个个恨之入骨?
  “好了。我看她像个好女孩,大家就别为难她了。”刚才早她一步下车的驼背老太太开口劝众人,然后转向狐疑纳闷的她,慈祥地道:“你要去蓝天农场是吗?从那条路一直往上走,大约十五分钟就会看到蓝天农场的指示牌,沿著指标继续往上走,再过五分钟,就可以看到农场的房子了。”
  “谢谢您,您人真好。”这才像个和善的村民嘛。
  杨舒澐甜笑著向老妇人道谢后,拖著大旅行箱,朝老妇人所指的水泥路走去,背后立即响起一片吱吱喳喳的交谈声,不过她也懒得理会别人怎么说了。
  山岚降下之后,雾气逐渐深浓,远处的景物都看不见了,她得在天色完全转暗之前,尽快走到蓝天农场。
  可能是她的脚程较慢,二十分钟后,她才看到蓝天农场的指标。又走了约五分钟,终于看到了属于蓝天农场的屋子。
  “这就是蓝天农场吗?”她不由自主发出赞叹。
  这里比刚才下车的“碧岚村”山势更高,正好坐落在一座高高的山坡上,最显眼的,正是矗立于山坡顶端那幢褐檐白墙、壮丽巍峨的北欧式木造别墅。
  难怪村子里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就赏白眼,在这种穷乡僻壤盖起这么豪华舒适的住所,当然招人嫉妒呀。
  杨舒澐不明白村民那些诡异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所以这么揣测著。
  而她很快发现,蓝天农场目前盛产的是苹果,从她所在的道路两旁,一直绵延到最高处的豪华别墅附近,放眼所及都是一片片的果林,许多硕大艳红的果实垂挂在枝头。
  “是苹果耶。”她凑近一看,阵阵浓烈的苹果香气扑鼻而来,让她嘴里盛满唾液,好想偷摘一颗来尝尝。
  不过这可都是她未来的雇主——骆效鹏的生财宝贝,要是发现她偷吃这些昂贵的大苹果,说不定会扣她薪水呢。
  她忍住嘴馋,继续拖著旅行箱朝道路尽头的大别墅走去,途中遇到一名二十开外、背著大竹篓的年轻男人从果林里走出来。
  杨舒澐心想他说不定是她未来的同事,于是立刻露出笑容打招呼。
  “你好!你也帮骆先生工作吗?我叫杨舒澐,是从台北来的,会在这里工作,未来还要长久相处,请多多指教。”
  “哼!”年轻男人的反应居然也是白她一眼,扭头又走回果园里去了。
  哇——是怎样?!村子里的村民讨厌骆效鹏就算了,怎么连替他工作的人也这么厌恶他?他的人缘怎么这么差?
  难道——他果真是个大坏蛋?
  被这些莫名奇妙的人弄得迷糊又不安的杨舒澐,怀著忐忑心情继续往前走,途中又遇到一名正在采收蔬果的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秀丽苗条,但是神情很冷淡。
  “你真的来了?”女孩看她的眼神,活像看见不受欢迎的野狗。
  “嗯。”看来,她未来的主子骆效鹏先生,已经把她要来这里工作的事情告诉大家了。
  不过大家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不欢迎她来工作吗?
  “骆大哥目前人正在屋子里,你可以直接进去找他。”女孩冷冷地说完,迳自别开头去摘豆苗,杨舒澐已经从一头雾水到无力,懒得再生气了。
  谢过那个女孩,杨舒澐来到别墅门前,仰头望著那栋高大的木屋。
  近看更是壮观啊,这栋房子真是漂亮!
  木造别墅开了很多窗子,采光非常棒,山区空气好,没有污染,窗户干净得像刚装上去的。窗台前放了几个盆栽,种植了一些黄、紫、橙色彩鲜艳的小花,更富欧洲乡村气息。
  她赞叹地凝睇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赶紧提著旅行箱上前敲门。
  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唔,好紧张!她抚著胸口舒缓气息。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应门。
  咦?骆效鹏不在吗?刚才那女孩不是说他在家?
  杨舒澐只好握起小拳头,再敲一次门。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还是没人来应门,她开始怀疑刚才得到的情报是否正确?
  她抡起拳头,准备再敲最后一次门,如果这次还是没人来应门,她就要折回去找那位女孩来帮她开门。
  她抬高拳头,正要往厚重的木质门板敲下时,大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拉开,她差点一拳头敲在那人胸前——
  “噢!”她急忙缩回手,差点发出大叫。
  她将视线挪回前方,挡在她面前的是一堵套在褐色格子衬衫下的宽大胸膛,很结实,感觉像经过长时间的魔鬼锻炼,搞不好还有胸肌。
  她美丽的杏眼沿著那片胸膛缓缓往上移,越过凸起的喉结……嗯,她肯定站在眼前的是个男人……然后来到那人的脸庞。
  “啊!”这回她真的惊叫出声。
  是他?她认出他高大的身材,和那双深沉又复杂的眼眸。
  “以后不必敲门直接进来,大门直到睡觉前都不会锁。这是你的?”男人一只大手轻松地提起她的旅行箱,迳自转身走回客厅。
  杨舒澐愣了愣,才快步追上去。“等等……你是上回来我工作的店里买咖啡那个人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台北人?那么他怎么会跑到台北去买咖啡呢?
  “我住在这里,不过偶尔会到台北处理事情或是……买些东西。”譬如——一个女人。
  他没停下来等她,像提著公事包般轻松拎著旅行箱,进入玄关。
  “你住在这里?噢,你该不会就是……骆效鹏先生吧?”
  “很高兴你知道我的名字。”他的语气听来也有点嘲讽。
  这里的人真的好奇怪!杨舒澐发现他的大脚跨上木质地板,穿过客厅,绕过起码可以容纳十个人的原木长餐桌,然后爬上楼梯。
  “呃……请问你要去哪里?”她狐疑地问。现在开始工作,也太急了一点吧?
  “带你到房间,将你的东西放好。”
  骆效鹏依然没有回头,显然很习惯背著人说话。
  “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杨舒澐忍不住咕哝。和这些怪人相处,看来她未来三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上了楼,他走向一扇同样是原木材质的门,对她说:“以后你就睡在这里,这里算是你的房间了,你的衣服可以挂进衣橱里,房间里的任何物品你都可以使用,不用先来问我。”
  “喔。”她在房间用的东西,当然不用先问他,他的说明有点怪异,不过杨舒澐没想太多。
  “你先整理一下东西,或是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晚点吃饭时我会来叫你。”
  “噢,谢谢。”杨舒澐赶紧道谢。
  骆效鹏没多说什么,点点头,随即转身下楼了。
  第二章
  杨舒澐一个人在房间里,这才有心思开始打量她未来的房间。
  房间很大,差不多有十多坪吧!山区地大,房子也盖得大,房间理所当然也应该大,不过连客房也这么大……
  况且该怎么说?这间房间真的也不像客房,里头的摆设粗犷率性,充满男性气息,而且好像摆放了一些私人物品,不知道是客人留下的,还是前一任帮佣忘了带走?
  她当然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懒得追究了,打开旅行箱,决定趁著晚饭前先把衣物整理好。
  她将衣服拿出放在床上,用自己的衣架一件件挂好后,打开衣橱准备放进去,然而——一打开衣橱她立即愣住,因为里头并不是空的,已经有其他人的衣服放在里面。
  衣服不多,大约才七八件,稀稀落落地散挂在白铁架上,看得出都是男性的衣物,而且尺寸似乎很大。
  难道是骆效鹏的?她拉出一件衬衫,这般怀疑著。
  那件衣服简直像巨人穿的,除了骆效鹏,她想不出还有谁的衣服这么大?
  他的衣服为什么不挂在自己房间,要挂在客房里?杨舒澐纳闷不解。
  莫非是他的衣服太多,自己的衣橱全挂满了,所以才挂到这里来?
  嗯,这么说来也有可能。反正她带来的衣服不多,让他的衣服放在她衣橱里也无所谓。
  于是她将那些衣服拨到一边,再将自己的衣物挂在另外一边。
  所有的东西刚整理好,正好骆效鹏上来喊她下去吃饭,她立刻开门走出房间,和他一起下楼。
  “房间还满意吗?”骆效鹏又用那种令她不自在的眼神紧盯著他,活像她是他嘴下的猎物。
  “呃……很不错,谢谢。”她没提那些私人物品和衣橱里的衣服,不想让他以为她小气爱计较这些。
  来到餐桌前,她又被吓了一跳,先前空荡荡的长桌现在全坐满了人——大约有八个人吧,只剩下两个座位是空的。而餐桌上堆满了像山一样高的食物,可以喂饱一整支球队。
  “坐下吧。”骆效鹏在首位坐下,也示意杨舒澐在一旁的空位坐下。
  “噢,好的。”杨舒澐拉开椅子坐下,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那些眼神同样充满了怀疑、不信任与鄙夷。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们啦?杨舒澐无奈至极。
  “她就是杨舒澐,从今天开始会住在这里。”开始用餐之前,骆效鹏先向所有的人介绍她,而他也简略向她介绍了餐桌上的人。
  那些人都是他的员工,有厨娘爱玉和她的哥哥德辉,以及几名单身的工人,名字她还记不太住——如果是已婚的工人,他就不提供伙食及住宿了。
  为彼此简单介绍之后,骆效鹏说:“开动吧。”
  接著,餐具碰撞声与进食声此起彼落地响起,偶尔有人低声交谈,不过气氛还是很僵滞——杨舒澐开始觉得问题好像不是在骆效鹏,而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那些人看起来并不讨厌骆效鹏,会对他露出腼腆的笑容,甚至感觉得出他们非常敬重他。
  而对她呢——与其说他们视若无睹,倒不如说像看见讨厌的虫子出现在餐桌上一样,恨不得一把拧死……
  这个发现让杨舒澐郁闷不乐,食不知味。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甚至还没开始工作就被同事排斥,未来三年漫长的日子她怎么熬得下去?
  吃完饭,爱玉切了水果,大伙儿转移阵地到客厅聊天、看电视,但是没有人邀请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那些不友善的眼神,于是向骆效鹏道:“不好意思,我想先回房去……”
  “嗯。”骆效鹏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是你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或许真的需要点时间做好心理调适,你上去准备一下吧。”
  “噢,谢谢。”她充满感激地转身上楼。
  他人不坏嘛,很懂得体恤员工,而且观察入微,知道她需要时间调适被人排挤的受伤心灵。不过——
  准备?要准备什么?
  嗯,大概是准备明天一早就得起床工作的情绪吧。这么一想,她就没有回头去问骆效鹏,他说那句话的意思。
  回到房里,躲进她私人的小天地,杨舒澐这才安心地舒了口气。希望大家能够尽快接纳她,不要再排斥她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了。
  淅沥……
  夜半,旅途劳顿的杨舒澐沉沉进入梦乡,可是隐约的哗啦水声传入她的耳里,略为惊扰了她。
  “嗯……”下雨了吗?
  她实在太困倦,没力气爬起来看个究竟,只是翻个身,又继续香甜睡去。
  不久,水流声停止了,可是一会儿之后,她身上却发生灵异事件。
  一份不轻不重的力道落在她肩上,沿著纤瘦的背脊缓缓落到她的臀部,亲匿地磨蹭一会儿后,暧昧地滑下大腿……有人在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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