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伤处再次被崴到,苦不堪言。
竹心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血色仿佛被一下子抽干。
在烈阳的照耀下,令她的头更加沉重,眼睛都快张不开。
竹心勉强地支起身子,却又重重地摔下。。。。。。
她真的没办法再站起来了。。。。。。
“滚开!”
佑赫一把推开呆杵在竹心面前的耶满。
“你怎么了?”
佑赫屈膝,将竹心半扶到自己腿上。
“我。。。。。。没事。。。。。。比赛。。。。。。”
伤重成这样,竹心还不忘比赛的事。
她不能输的、不能输的。。。。。。
看到她额角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佑赫皱起眉头。
“还比什么赛!你到底伤到哪里了?”
贝齿紧紧咬住发白的蜜唇,甚至泛出腥红的血丝,可她依然固执地摇头。
“没有。。。。。。我很好。。。。。。”
“好个鬼!”
佑赫怀疑地睨住她,突然拉起她的裤腿——
他的神情有一瞬的呆滞,眼前的这一幕,简直令他难以置信!
她的脚踝肿得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她居然不喊不叫,一直忍到现在?!
“笨蛋!”
他狠狠地骂她,而她一句都不反驳。
只是低着头,噙住在眼眶里打滚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是一遍遍地道歉,没有了知觉。
她觉得好抱歉。。。。。。
当她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居然在他无坚不摧的心湖中荡开了涟漪。
“呀——”
佑赫忽然当众一把横抱起竹心,把毫无心理准备的竹心吓得尖叫。
“佑赫?”
竹心用一双哭得通红的兔子眼,无辜地瞪住他。
晶莹的泪水半挂在她秀美的脸颊上。
“喂!别哭了,难看死了!”
他嫌恶地撇开脸,声音却轻柔地像在诱哄她。
撇下了在场的所有人,佑赫抱着竹心,匆匆离开了蹴鞠场。
佑赫,我们离开要算弃权的!
竹心仰着小脸,认真地道。
不知不觉中,她已改变了称谓。
佑赫低下头看了怀中的小人儿一眼。
“我知道。”
他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白痴才不知道!
那么——
有什么事,也等把脚踝上的骨头接好再说!
他冷着声,口气却有些急躁。
那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化下下荷和荷河。竹心从未受过这种待遇,不安心地道。
闭嘴!
佑赫暴躁地吼她。
这招果然受用,竹心立刻噤了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是额际的冷汗还是不断地冒出。
说话间,他已经抱着竹心回到王府。
少王爷!
冯云看见佑赫抱着竹心回来,不jin瞪大了眼睛,愣在当场——
少王爷什么时候对少王妃这么好了?
快去请个大夫过来!佑赫冷喝道。
大夫?哦!哦!是!
冯云回过神,忙掉头去请大夫。
佑赫把竹心带回了她自己原先的住所,而不是杂役房的小屋。
其实上回大火后,她的房间早就重新修葺好了,只不过他一直故意不命人通知她搬回去。
而今日,他亲自把她抱了回来。
你怎么把我抱到了这里?
竹心瞪着大眼,狐疑地问。
这本来就是你的住处,不把你带到这,还能带到哪?
他好笑地反问。
可。。。。。。我现在住在杂役房。竹心惴惴地小声嗫嚅。
佑赫的褐眸转深。
那地方你不用回去了。
为什么?
竹心更加迷惑。
让你不要回去就不要回去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佑赫的音量徒然增高。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别这生气,我不问就是了。
竹心紧张地解释,两只大眼可怜兮兮地望住他。
佑赫沉着脸,没有搭腔。
正文 第三十章
恶少的契约孕妻
★★★
方大夫来后,先替竹心将脚踝处脱臼的骨头接上,然后开了点消肿化瘀的药。
七日内不要下床活动,只要精心修养,不会有什么大碍。方忠仁道。
孩子没事吧?
竹心忍不住担心。
这次侥幸没事。孕妇玩蹴鞠是很危险的,以后千万要注意。
方忠仁仔细地交代。
竹心柔顺地点点头,听到孩子没事,她美丽的脸庞露出欣喜的笑容。
冯云,带方大夫下去。
是,王爷。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人。
蓦然沉静下来,弥漫在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
对不起。
竹心首先道歉,打破了僵局。
她想,佑赫一定是在生气,所以不愿意理她。
道歉有什么用,都已成为定局。
也许是思想准备充分,他对这个结果也没太大的意外。
其实,如果赢了,才该奇怪吧?
看着他紧绷的面部线条,竹心紧张的手心冒汗。
那、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让凌志国王子收回条件。
愿赌服输。况且,他是专程来寻衅,怎么可能收回。
你真的要穿女装啊。。。。。。
竹心舍不得。
那可是要在所有朝邦的使臣贵族面前!
他们回国后一传播,那全世界都知道了,波及力太大了一点。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
佑赫挑起眉,邪气地反问。
他不经心的话,却让竹心深思起来——
突然,她兴奋地仰起小脸:
那就让我为你做一套衫吧!
★★★
约定展示女装地点,在皇宫的宣和门外。
是日,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所有朝臣使节,不论老少,围了黑压压的一大片。
所有人,都是来看不可一世的江王爷如何贻笑大方的。
可当佑赫出现的时候,在场每一个人都徒然瞪大了双眼——
下面没有嘲讽、也没有讥笑,都是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孔。
随即爆发出来的是赞叹!
只见他身着一套镶金的紫色分体纱衫,上面绣有滕龙戏凤图案,既能凸显他的阳刚之气,却也不乏阴柔之美。
分体式样的衣饰是男女通用的,但纱衫一般是女性衣物的用料——
这的确是一条女装,如假包换。
可这条衣服的经典之处,就在于它的纹饰。
用了双面绣的独特工艺,加上用紫做底色,寓有紫气东来之意。
再加上衣上栩栩如生的滕龙戏凤的图案,不仅径自彰显了他的王者之气,也让人们的视野不会特别留意到衣衫的材质。
这是竹心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连夜赶缝而出的。
本来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昨日,她当真一拐一拐地来书房找他,将做好的衣服亲自递到他手上。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她的绣工相当精湛,而且用的还是难度极高的双面绣。
怎么之前没有察觉,这笨笨的丫头还是有聪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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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赫绕场一圈后,在耶满面前停住脚步,讪讪地揶揄。
耶满的脸忽红忽白,巴掌也被气憋得一张一合,表情相当滑稽——
可恶!这个江佑赫,居然连女装也能穿出气宇轩昂的味道!
是不是觉得很好看,也想蠢蠢**试了?
佑赫挑起眉,讥讽地勾笑。
耶满的王妃阿瑟娜看得双眼发直——这么帅的男人,简直比过她的丈夫不知道多少倍!
阿瑟娜!
自己的王妃居然花痴一样地盯着别的男人看,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耶满差点气得跳脚。
佑赫下意识地望了眼站在人群角落的竹心,冲耶满夫妇魅惑般地一笑。
如果王妃这么喜欢,要不我让内人为你夫君也做一条,如何?
哼!不过就是穿了条女人的轻纱,这么得瑟!
耶满假装不屑地看了一眼,实则喜欢得不得了。
王子,你说什么呢?很好看,我要你穿给我看!
阿瑟娜使劲摇晃着耶满的手臂。
佑赫勾起唇边的笑痕:
啧啧,怎么还不如一个女人诚实。
众人哗然,笑成一片。
戏剧性的,嘲讽和被嘲讽的对象彻底掉了个头。
耶满极为没面,整张脸蓦然涨得通红。
如果地上有条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
这件事后,他们的关系有了极为微妙的进展。
佑赫对她的态度,似乎和善了许多。
竹心已经搬回到了原来的住所,在柜角边上发现了上次未烧掉的信。
还好没被人发现。
她喃喃自语,小心地捡起来,轻轻拍掉了信上的土灰。
她不敢再动火烛,于是便找了一个木盒,将信收在里面。
为了他,她一直没有停止读书认字。
他六岁时的那本笔记,她前前后后不下翻了上百遍。
每一页都翻得很小心,还把之前的破损页细心地黏贴好。
佑赫早就忘到九霄云外的笔记本,她却视若珍宝。
这是他送给她唯一的东西,虽然是他不要的,但对她而言是意义深刻。
她会写的字越来越多,并且也越来越好看。
佑赫笔记本上的内容逐渐显得难度不够。
于是,她托老嬷嬷去街上给她买了好多书。
白天,埋头苦读;到了晚上,就熬夜给孩子做衣服。
她的日子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从未有过的充实。
她不是还在奢望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只是希望在最后几个月的相处中,她能让他对自己有所感观,不要这么讨厌她。
★★★
这两天,佑赫自我感觉有些奇怪。
连续多日相处下来,突然没有了同她见面的理由,他总觉得每天少做了点事。
按理,他应该感到解脱了才对。
可现在,他竟然有点想要知道她在做什么。
按捺不住莫名而来的好奇,他确定突击检查——
这是第一次,他没事主动去找她。
竹心是背朝着门口,因为太过专心地练字,以至于佑赫进来时,她根本毫无察觉。
甚至过了好半晌,她仍未发现背后多了双眼睛。
佑赫觑起俊眼,只见她的小身板挺得笔直,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手上还在写这点什么,紧张认真的样子活像是刚进学堂的孩童。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默默地盯住她良久。
嗯哼。
佑赫将手握成拳状,置于刚毅的下巴,装腔作势地低哼了一声。
竹心没有反应。
佑赫不爽地挑起眉——
这蠢女人,到底在捣鼓什么那么入神,竟敢忽视他的存在!
嗯哼!
他故意制造出更响的噪音。
啊!
竹心正专心致志地写字,被这突来的声音惊了一跳。
她蓦然转过脸,她像看见鬼一样地一蹦老高——
佑赫?!
嗯。
他瞥了她一眼,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总觉得,主动来找她,有点不自在。
你怎么会来?她吃惊地问。
滑稽!这是我家,去哪还要向你报告?
他白了她一眼,用嗓门掩饰自己的窘迫。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鬼!
竹心依旧瞪大美目,还没彻底回过神来——
这简直比见到鬼还恐怖!
佑赫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近她,当视线接触到她的脸时,他的眉头皱起——
你的脸。。。。。。
佑赫眯起眼,睨住她那充满墨水的脸。
怎么了?
竹心摸不着头脑。
同时,小手又不自觉地往脸上抹,秀丽的脸蛋俨然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笑意窜上胸膛,又被强自憋下,再次上扬,终于忍不住喷笑!
哈哈哈。。。。。。你的脸。。。。。。
佑赫指着竹心的脸,笑得前俯后仰。
怎么了?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竹心眨了眨眼,还是一脸懵懂。
佑赫只顾自己笑,根本不回答她。
竹心只能去拿镜子照,不照还好,一照自己也傻了眼——
她完全被自己画成了一只大花猫,嘴巴上还被添了一撇一那,和谐地凑成了一条粗重的八字胡!
呃。。。。。。
呆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发出低抑地哀鸣。
你别笑啦!不要笑嘛!
竹心一边用湿毛巾擦脸,一边红着脸制止。
喂!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好不好?
佑赫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笑意依然不退。
你怎么这样子。。。。。
竹心紧张地望住他,为了让他的嘲笑快点停止,她使劲在自个儿脸上乱抹。
却不知怎的,越擦越脏,原本白皙的脸庞,现在变得黑漆漆的,像碳一样。
别抹了!真丑死了!
佑赫邪恶地皱起眉。
过来!
佑赫朝竹心招了招手。
你要干吗?
竹心警备地看着他,他一脸的不怀好意,竹心根本不敢过去。
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再重申了一遍。
竹心越是委委屈屈地不肯过去,他就越是想要逗弄她。
你到底要干吗啦!
竹心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废话真多!
佑赫一把拽过竹心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到洗脸架边上。
你的这张脸,只能要皂角才能洗干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佑赫讪讪地道。
只不过,好人?似乎从来同他多大没关系。
噢。
竹心愣愣地点头,心中甜丝丝的。
原来他是好意。。。。。。
心里一直在琢磨他的异常,手上的动作就慢腾。
竹心用手掌舀起一些水,轻轻拍打在脸上,一系列动作慢得像蜗牛爬似的。
嗳,柳竹心,你不会脑袋笨得连皂角都不会用吧!
佑赫在一旁看着,不耐烦地催促。
这些日子下来,他已经习惯对竹心的一切行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现在,就连洗个脸,佑赫都要过问!
竹心仰起沾湿的脸,只有两只眼睛是清晰的。
墨汁遇水便被融晕开,她的脸此刻看上去更加滑稽。
我会用的。
她老实巴交地道。
不见得吧!还是由我来吧!
也许他教她已经教上了瘾,佑赫居然亲自拿起皂角,作势要给她洗脸。
竹心愣住,毫无招架能力的她,只能任他摆布。
他根本是存心作弄她!
用皂角东一下、西一下地乱抹,然后大力地使劲在她脸上揉搓泡沫,像是要将她搓掉一层皮似的!
更可恶的是,他还一直保持着恶质的笑容。
完全不在乎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竹心痛苦地紧皱眼皮,皂水渗到眼睛里,有些难受。
终于,在佑赫的一番恶整之下,竹心那副在墨水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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