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季秋,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因为吓到了顾月白,少年歉意地笑笑,谦恭有礼地看着顾月白的眼睛。
他和善的像个纯真的邻家男孩,顾月白微微一笑,报出自己的名字,“顾月白。”
“顾——月——白,好有诗意的名字。”季秋抑扬顿挫地念出她的名字,眉目间全是干净的笑意。
顾月白的心微微一动,这名叫季秋的阳光少年真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这个小插曲顾月白并不在意,只是,当她正要从洗手间出来时却意外地听见这样温和美好的声音说着让她觉得无比屈辱的话:
“哎~冯扬,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她对着我笑,简直是媚态横生,我骨头当场就酥了,还好走得快,真想扑上去和那极品女人睡上一晚,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季秋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顾月白的耳朵里,美好刹那变成龌。龊。
“滚你,我可是在顾家报了名排的二号,等齐灼华玩。够了,下一个轮到的是我,你排后面去。”
“大不了排第三嘛,你可不能霸占她太多时间哦,我等不及…要不咱两一起上…”
接着又听见两人污言秽语地调笑了一会,才慢慢散去。
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双腿麻木地走出来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抹,居然全是泪。
拧开水龙头,掬起水劈头盖脸地砸到自己脸上,对面的镜子中,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漂亮的脸。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张脸,不要这双眼,换一份温暖而干净的爱情,现在…它带给她的只有灾难和屈辱。
“顾小姐……”那叫冯扬的男人从左手边走出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脸色不佳的顾月白。
顾月白扭头看他,这男人她记得,就是昨天跟顾以红一起的那个,当时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听声音,就是刚刚与季秋说话的无耻之徒。
原来,两个都是虚伪奸诈之徒。
冯扬刚从厕所里出来,脸上带着一种不自然的红,想他刚刚还幻想着顾月白,想不到一出来就见到了,她今晚一出现他就注意上了,穿了一身保守的紫色晚礼服,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肯定是为了遮盖某种引人遐思的痕迹。
鬼使神差的,他猛地一手抓住顾月白的双手让她无法动弹,一手抬起她的下颚亲了上去,顾月白一恶,死命咬住上下齿左右躲闪着,冯扬不甘心,伸着舌头就要进去……
下一秒,一个拳头准确无误地砸到冯扬嘴上,他哇地惨叫一声,一颗牙掉了出来,惊愕中回头看见齐灼华阴冷地瞪着他。
顾月白如获大赦,脸色惨白地干呕起来,胸口的憋闷连带的让她的心肺都跟着疼起来,还没等她缓过劲来,齐灼华两手一掐死死地扳住她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一双极度嫌恶冰冷的眼睛,“顾月白,你该清楚在这七天七夜里你只是我一个人的玩具,想其他男人了,只能等到七天之后,我说玩腻了,不要你了,你才能去找。”
正文第7节他的嫌恶
“玩具,玩腻了,不要你了。”他说的话,镰刀一样割着她的心。
被他大手压着的耳朵好疼,嗡嗡作响,双眼躲不开只能望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一丝丝的怜惜,全是嫌恶,冰冷的嫌恶。
她抿紧嘴巴,告诉自己,不哭,千万不能哭,哭了,或许会让他更嫌恶。
“现在,擦干你肮脏的嘴巴。”他甩出一条洁白的手帕,顾月白抖着手勉强接住,转过身湿了手帕,像要搓掉一层皮一样狠狠擦着,那眼泪像洪水决堤一样啪嗒啪嗒落到大理石台面上。
“齐少,发生什么事了?”身着波西米亚裙的亚兰一脸惊诧地看着齐灼华冷若寒霜的脸,还有地上满嘴是血的冯家少爷。
“没事,我们走。”他声音不若刚才的冰冷,口气淡的似乎真的没发生什么一样,眼神轻蔑地扫过冯扬便若无其事地拉着亚兰走开了,仿若亚兰才是他的女伴。
好长时间,顾月白还在流着泪擦着自己的上下唇,已经破皮了,殷殷血迹染红了整个手帕。她一向不是爱哭的人,也不知是因为齐灼华羞辱的一番话,还是自己的自堪自怜,总之,这眼泪怎么停也停不住。
冯扬摸着脸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混蛋,打得老子牙都掉了,要是毁容,这梁子就结大了。”看看顾月白,正背对着他哭的一抽一抽的,还在擦…。。
“擦什么擦,再擦皮都掉没了,你还哭?哭死了,他也看不见,他也不心疼。他齐灼华是出了名的负情薄性,你还真不如七天之后跟了小爷我……”
冯扬恶声恶气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了,顾月白才慢慢走回大厅,这才发现聚会已经散了,遍布找寻也不见齐灼华的踪影。却有一中年大叔迎上顾月白礼貌颔首,“是顾小姐吗?齐先生叫我来接你回酒店。”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假的?”被假面季秋骗怕了,顾月白忽然就长了心眼。
对方微微一愣,随即一笑,“顾小姐你放心,我是齐少的专职伺机老李,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他。”
说着他竟真拿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号码放在她的耳朵上,她一窘,已然听见那边传来噪杂的音乐声,似乎是在卡拉OK包房里,他喂了一声,那样淡漠却又轻易就能落到你心尖的声音。
一时之间,顾月白不知道说什么,呆呆地没有回应,那边似乎猜到这边另有其人,语气冷漠地叫了一声,“顾月白?”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却有个女声高喊,“齐少,快来,我的衣服快脱。光了。”顾月白一愣,是那个狂野女人的声音,他们这是……
“今晚我不回去了,你自己先给我消消毒。”啪的一声,挂了。
消毒?这话说的跟顾家人一样的刻薄。
他已经嫌恶到不想再碰她了吗?真是这样,再好不过。抑郁的心情终于晴朗了那么一点点。只是,想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心为什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
“顾小姐,走。”
正文第8节回家
黑幕中,霓虹闪烁,万家灯火。
顾月白忽然很想家,她不想回酒店,不想呼吸那充满淫。。靡味道的空气,不想接触关于齐灼华的任何东西。她想回家,回到属于她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顾月白开始软磨硬泡,“大叔,你就帮个忙先送我回家,他说了晚上不回来了,我保证明天早上八点前回酒店,绝不让他发现我不在。”她声情并茂,竭尽诚恳的态度。
“这可不行,齐先生没交代,我很难办。”老李为难了,可这孩子脸色苍白,双眼发红,嘴唇破了皮肿的老高,看着实在可怜,这明明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也被折腾成这样?
“我明天天不亮就回酒店,还不行吗?”她哀哀地恳求,老李终于受不了地答应了。
顾家位于金丝街边上的一座别墅区内,顾月白对着老李笑着挥手说再见,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朝顾家走去。
只是,这步子愈来愈沉重,顾生养她是为了卖她,姐姐顾以红讨厌她,弟弟顾飞最喜欢捉弄她,顾夫人也不喜欢她。她在这个家,一直就是多余的尴尬。
可是,顾月白的心无比的酸涩起来,她抬头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万家灯火,这其中除了这一个顾家跟她有关系外,其他都与她无关。世间之大,除了这么个地方,毫无所依的她还能去哪?还能去哪?
摁了门铃,是张姨出来开得门,见是顾月白,满脸的惊讶和高兴,连忙拉着她进了屋。
张姨是顾家的老阿姨,负责伺候顾家人的生活起居,是唯一对顾月白好的人。
“瞧瞧,咱们的顾家二小姐回来了,怎么?已经被齐少玩。腻歪了?”顾以红首先看到那一抹婀娜的紫,怎么看怎么刺眼,嘲弄地嚷嚷着。
顾月白回来的真是不巧,他们一家似乎刚用完晚饭,正围在电视前吃着水果,她一进来,一家子探究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顾生见顾月白不声不响地回来,一脸惊疑。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劈头就问,没有为人父的任何自觉性,或者,是他的自觉性只给了顾以红姐弟两。
顾月白难堪地站在玄关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步入大厅,已经被众人堵住。
“问你话呢?”顾夫人急不可耐,鸿兴总裁可是条大鱼,顾家的发展就靠他一句话了。
“他……他今晚不回酒店。”
顾生皱着眉沉默了,还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严重的问题,时不时拿眼看顾月白如花似玉的容颜,亭亭玉立的身体。
他不说话,顾家其他人也不敢胡说,可等他一开口,惊得顾月白差点夺门而逃。
他说,
“我问你,是不是你不够主动不够热情令他对你意兴阑珊?唉,这个都怪我,以前整日盯着你不准你乱搞男女关系,可能导致你在这方面知道的太少让他觉得无趣,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顾飞,去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拿给你二姐看,以红,你的经验多就在边上教导她该怎么做。”
顾以红两姐弟怪叫起来,顾生眼一瞪也都鼓着腮帮子照做去了。
正文这样的家人?
顾月白硬着头皮走回自己几平米的小房间,还是跟她离开那晚一样,床上纤尘不染,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床头柜上安安静静地放着几本专业书,书上躺着个白色手机。
拿起手机一看,有三个未接电话三条短信,顾月白的心微微一动,她消失的这三天也不全然是没人挂念她的,至少…至少…班导发来信息叮嘱她准备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
“谁的信息看的这么面红耳赤的?”顾以红探头过来一看,吓得顾月白手一缩删了短信,“大姐,你不要乱说。”
“谁乱说了,你明明就是一副看上去思。春的不要脸样子,”顾以红重重地把怀里的一堆碟片扔到顾月白的床上,斜眼瞅着她,“你别删了,我不会告诉爸爸你乱交男朋友的。”
“我没有。”
“现在有没有都不重要啦,都被开了苞,谁还在乎你。”顾以红挑了一个碟片放进去,回头却看见顾飞也跟了进来,“我们两个看这个,你在这干嘛?”
顾飞眼神闪烁,时不时瞄一眼顾月白,嘿嘿笑着,顾以红瞧出些苗头,顿时双眸一恶,“她是你二姐,还不快滚。”
“这么美的一个女人怎么就成了我二姐,哎~”顾飞摄于顾以红的火爆脾气,缩缩脖子咕哝着替她们关上门走开了。
连一点配乐都没有,只有男女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喘息声突然就冒了出来,顾月白吓了一跳心中猜到是什么了却不想看,顾以红却猛地推了她一把,“你给我仔细看,好好学着人家是怎么做的,你看这男人简直没法跟齐少比,脸没他好看,身材也没他棒,啧,就这样的还出来现世……”看着看着就扯到齐灼华身上。
他的脸,他的身材,她曾足足看过两夜,他不喜欢关灯,所以每次都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对方的表情,动作,这曾让顾月白觉得无比羞惭和无地自容,可现在……脑海里无比清晰地浮现那些他对她的亲密,身体一下子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脸慢慢地发热变红。
“有反应了?”顾以红不禁又嘲讽又嫉妒,“想齐少了,他真的不错的,凡跟过他的女人,即使分了手也从没一个说他一句不好的。”
“但女人啊除了脸蛋和身材还是要手段的,你看…这女人那腰扭的,不**死身下的男人才怪……男人就喜欢这样的……还有欲擒故纵……这姿势能面对面沟通……”顾以红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说到东方发白,顾月白困得是直打盹,本来她就没休息好,回来是想睡个好觉的,没想到顾家人竟然荒唐地给她来个临时抱佛脚——恶补男女知识。
这些就是她的家人啊,这样令她无地自容的家人。
碟片里的男女依旧在激情地奋战着,顾以红已经倚在顾月白的单人床头睡着了,顾月白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拿了一套衣服去洗手间洗漱换好,出来时看见顾生站在门边嘴里吸着烟等她。
“爸爸…”她呐呐地叫一声。
顾生没其他想法,直截了当地说,“好女儿,齐少那边你可得替爸爸加把劲,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确表态到底要不要用我们公司,我怕……”
正文第10节形势比她强
顾生从来不缺儿女,据顾月白所知,他在外面至少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在别人眼中她是幸运的,至少,她的妈妈不要她又被爸爸接回了家。
所以,顾生不稀罕顾月白这一个女儿,他觉得用女儿来换取他如火如荼的生意,那才是正道。
顾月白一抬头便看见张姨正在那里抹眼泪,“张姨?”直觉告诉她,张姨是因为她才哭的。
“好孩子,你受苦了。”
顾月白一听,那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流下来。苦,她受了什么苦呢?跟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相比,她从小到大,都是吃穿不愁的。只是,吃,要看顾家人的脸色,穿,是捡顾以红不要的,上得什么学校也得顾家说了算的。生活上,真的没什么让她愁的,只是,她一直活的像个木偶任人摆布。
在这个家里,她连一丁点的温暖都感觉不到,处处冰冷,人人无情,她只是顾家养的一颗棋子啊,谁会在乎一颗棋子的感受。
除了,看着她长大的张姨。
“没有,张姨,我觉得挺好,真的,你不必为我难过,我一直相信不好的总会过去的。明天……一定会比现在更好。”该她面对的总要面对,顾月白轻轻地搂了一下张姨,哽咽带泪地对她笑了笑,“我得走了,要不会有麻烦。”
她没有忘记对老李的承诺,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酒店。
顾月白出来时没有惊动顾家任何人,但如她所料,没走几步身后便尾随了一辆有些破旧的面包车。这些年,顾生基本上都在严格控制着她,犹记得十三岁那年她生了逃跑的心,最终被追回时断了一条腿三根肋骨,躺在床上几个月不能动弹,那是一场不能磨灭的噩梦。
顾生的建筑工地上收养了不少社会上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他们时常充当打手的角色,为顾生解决过不少拆迁方面的麻烦,看一个小小的顾月白,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上车,老板叫我尽快送你过去。”车嚣张地嗤一声停在顾月白身边,伸出个光头男冲着她吆喝,顾月白也不犹豫,利索地上车,她知道没顾生的命令他们不敢对她怎样。
破车被光头开得摇摇晃晃又马力十足地冲到了富华酒店门口,顾月白白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回了套房。
进来时,一道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背影站在落地窗边一动不动。彼时,天已经微亮,齐灼华站在晨光中巍然不动,像一道符咒立刻夺去了顾月白所有的呼吸。
他不是说不回来吗?
他缓缓转身,就那样不远不近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目光迷离而眷恋,慢慢的,他的双眸逐渐明朗起来,变成他一贯的冷,他看见顾月白穿着白T恤牛仔裤傻傻地看着他。
她的黑发披散下来,一张干净白皙的脸,清澈又妩媚的大眼,让他无法自制地涌出别样的情绪。
“过来!”声音带了一丝丝的暗哑和冰冷。
顾月白一颤,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双手一伸,狠狠地捏住她的双肩,“我叫你先回来的,一个人去哪了?”
正文第11节检查
“我叫你先回来的,一个人去哪了?”
他的双手如铁钳一样捏的她生疼,忍不住皱紧眉头,“我只是回了一趟家。”
他表示不信地冷哼出声,“顾生为了利益把你送给我,谁能保证在此期间他不会把你送给别的对他有利的男人呢?毕竟你只是他养着的一只……”
“够了,齐灼华。”他的话毒针一样刺着顾月白,她受不了地猛然推开他,愤怒地盯着他看,他只一味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