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寒,等你参悟了,你就懂了,现在,别把话说的太满。”齐灼华斜视他一眼,胸有成竹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照片扔向叶慕寒,叶慕寒嬉皮笑脸地接住,垂眸瞄一眼,笑了开来,“哎哟,你什么时候珍藏我小时候的照片了?这么想着我啊。”
齐灼华以无可救药的眼神瞪他,手指戳着照片上的日期,叶慕寒再看一遍,惊诧不已,“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小鬼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
真想一拳砸死他。
“你看看这小男孩后面站着谁?”
叶慕寒端详半天,才犹疑地回答:“好像是宁安心。”
“对,她就是宁安心,这孩子是她的儿子。”
正文第170节见面
“对,她就是宁安心,这孩子是她的儿子。”
叶慕寒仔细看了照片十秒钟,嘴角漾出轻视的笑意,“想不到她这么快就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你离开的五年里,她交过九个男朋友,五个在谈婚论嫁时知道她是单身妈咪弃她而去,还有三个提议要她做情人被拒绝,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了,这是她寄给我的结婚请柬,我没空过去,你代我去祝福一下。”懒
齐灼华说了一大堆,把红彤彤的请柬扔给叶慕寒,叶慕寒冷魅一笑,“你不是想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
“你说呢?”齐灼华斜睨叶慕寒,便见他连连嗤笑,“我有过那么多女人,尚若每个女人都为我生下孩子要我负责,那我岂不是走到哪都要娶上好几个老婆?宁安心她一意孤行做了单亲妈妈,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我何干,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误会了,安心的未婚夫对她很好,两人很恩爱,你知道我现在忙着追老婆,没空去,只是单纯地请你送去我的祝福。”
叶慕寒看一眼请柬上两个人的名字,安静清秀地连在一起,婚期是五月二号,就是后天,不知为何,脸色隐隐白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宁安心眉眼弯弯的黑眼睛,清浅的笑意,像怯怯的小兔子,总是躲在没人的角落偷偷凝望。虫
“我会把你的祝福亲自带到。”他合上请柬,笑得冷魅,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
叶慕寒亲自派了心腹供齐灼华在A市调遣,只身去找宁安心。
阿扬走了没多久,顾月白便走了出来。
她想早点找到一份稳定长久的工作,如果天之阁的工资真的拿不到,她不但无法偿还阿扬的车费,还会觉得心里难安,毕竟,她身无分文吃住都在阿扬家,唯一能做的只是帮忙做点家务。
沿着陌生的街道不停地走着,身边走过的都是与她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周围矗立着层出不穷的高楼大厦,有着繁多的公司,心里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哪家公司在招新人?
没吃早餐,现在又到中午了,身上没钱,肚子早饿得咕噜噜直叫。
在一家蛋糕房外面,脚步再也迈不动了,怔怔地看着明净的玻璃橱窗里放着的鲜美蛋糕,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她说过会给他过每一个生日的。
摇摇头,甩开那些关于他的记忆,迅疾地转身离去,一回头却撞进了一具宽阔结实的怀抱里,熟悉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钻入鼻尖,传来一阵阵眩晕感,身子居然不稳地往后倒下去,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了喉咙。
“月~”只单单呼出一个字,她整个身子便被他狠狠地搂进怀里,她无力抗拒,只能任他拥抱在陌生的街头。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年轻的男女每天都在上演关于爱的悲欢离合,在这座繁华喧闹的城市,随处可见柔情无情,人们早已司空见惯,唯有此刻两人出众的样貌令人流连地多看两眼。
顾月白推开他高大的身子,不敢抬头仰视他的容颜,那张无数次萦绕梦中的脸,此刻相见,竟觉得中间隔着千山万水,无力凝睇。
“饿了,这个给你吃。”他把一个精致的小蛋糕举到她的面前,如以往一样对她温声说话。
他看到她刚刚对着橱窗痴痴凝望了,可是她,不是真的想吃蛋糕,只是想起了对他的承诺。
嘴角缓缓绽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仍是低着头,扯动双唇低低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掉头就走。
手却被他猛地抓住不放,她执拗地不回头看他,厉声出口,“放开我,我在我的A市,你在你的B市,从此以后,我们正好……可以互不相干。”
“你说什么?”他手中的蛋糕轰然掉到地上,强势地扳过她的身子,挑起她的下颚逼她不得不面对他,冰冷又炽热的眸子死死盯住她荡漾着水雾的美眸,“如此决绝的话你怎能轻易说出口?顾月白,你看清楚了,是我,齐灼华,你的丈夫,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地在一起,依偎着彼此,你都忘了吗?”
顾月白巍然不动,就着向上仰的姿势强忍住泪意,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你不是很快就要跟季烟举行婚礼了吗?这次特地过来,是不是找我签离婚书?”
闻言,他的身子巨震,像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脸色发紧,乌黑发亮的双眼凶狠地盯住顾月白的脸,覆身就要亲上这张说出如此决然之话的唇,“不要碰我!”她厉声阻止,双手挥开他凑近的脸,齐灼华不肯罢休,执意接近。
“放开她。”蓦然,一道年轻的声音在他们两人身边响了起来,接着,顾月白便被人从身后扯了过去,撞进了一个陌生温热的怀里。
愕然一看,竟是开着车到处乱转的阿扬,此刻,正满目恼火地瞪着对顾月白无礼的臭男人。
齐灼华望着两人紧靠在一起的身子,冷冷皱眉,乌沉沉的目光看着顾月白,克制着怒火对着她和气温柔地展开双臂,“宝贝,过来!”
他肉麻的称呼不禁让阿扬觉得羞恼,抓住顾月白的手便走,“疯子,A市到处都是流氓,走,我们回家。”
阿扬的出现正好给了顾月白逃脱的机会,她顺着他的意思与他转身就要走,可齐灼华不甘哪,在B市夜夜守着空房子想念她,终于抽出空来见她,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放她离开?
他不管不顾地上前就扯开两人紧紧缠在一起的双手,抓住顾月白的手腕,眉目含着不容拒绝之意,“顾月白,跟我回家,有什么事我们回了家再说,好不好?”他忽而就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恳切,还未等顾月白捕捉到,阿扬便一拳头挥了过来。
齐灼华轻巧躲过,脸色却难看起来,见阿扬不依不饶地又来踢他,顿时冷了脸狠狠地一个扫堂腿把阿扬摔倒在地。
“你……他是我男朋友,我就要跟他走。”顾月白气急,猛地甩开齐灼华的手,慌忙跑过去扶起阿扬,一叠声问他有没有事。
齐灼华僵硬地站着,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月白,脸上罩了一层寒霜,黑眸冷的冻死人,那微颤的心,一阵阵的疼。
伸出手想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藏着掖着,心肝宝贝地护着,再也不让别的男人觊觎她一分一毫,可是,手伸到半空中,接触到她冷淡的目光,僵住了。
这样的惩罚她还嫌不够,居然……轻视地瞟他一眼,瞬地拉下阿扬的头,踮起脚尖,鲜嫩的红唇对准他的,深深地印了上去。
阿扬霎时石化,大眼睛睁的老大,整个世界在他身边消失了,只看得见眼前美若花瓣的脸,只感觉到麻麻的电流自唇上火花一样窜过他的全身,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也能感觉到洁净的芬芳,在他心里像电影慢镜头,一帧一帧地滑过眼帘,不停地回放在心尖。
齐灼华僵在半空中的手臂忽然收了回去,两只手垂下,紧握成拳,捏的指关节咯咯作响,冰冷眸底燃起夹杂着痛楚的怒意,不断地吞噬着他。
顾月白站好,脸上红白相间,骄傲地对着齐灼华扬了扬下巴,“你有你的烟儿,我有我的阿扬,彼此,互不相干。”
“阿扬,我们走~”顾月白一把扯住还处于石化中得阿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齐灼华猛地朝前追了三大步,却在看见顾月白微微转脸对着阿扬露出了明媚的笑,侧脸白净温暖,不知怎的心中绞痛,竟无力追过去。
走了很远很远之后,顾月白强忍的泪顿时如没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而她身后的齐灼华,英挺的身子站立不稳地倚在一边的灯柱上,孤单,落寞,痛苦,却强自坚强,冷漠,骄傲,唇角抿成一条冷冽的直线望着他朝思暮想的妻子与他人携手离去。
“你怎么哭了啊?”阿扬终于从刚刚的怔愣中反应过来,原本应该高兴的,却见顾月白满脸泪水,心里一下子慌了,下意识看了看刚刚那位冷漠矜贵又长相出色的男人,那抹高大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原地。
他直觉他们之间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此时此刻,他不愿去深想。
“我哪有哭?”顾月白死不承认,抬手擦了擦眼泪,脚步走得更急,“你的车在哪?我们快点回去。”
她好怕,怕齐灼华不死心地追上来,而她一个不舍就会紧紧地抱住他,嗅着他的味道,再也不想离开。其实……她好想……好想他。
拐进一个拐角,顾月白忍不住蹲下来双臂抱头失声痛哭。心里不断地撕扯着,叫嚣着,有一个声音时大时小地要她做出难以割舍的决定,放弃那个男人,放弃那个家,她扪心自问,能做到吗?能吗?
一想到永远离开他的可能性都觉得痛到无法呼吸,便不能再思考,不能再做任何事,疼痛只是让她更加认清自己的心,爱,而不能。
云泥之别,不该爱上的啊。
正文第171节
云泥之别,不该爱上的啊。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好奇看着他们,女孩哭的伤心,男孩站在边上不知所措,阿扬犹疑了一下慢慢蹲下把她揽进怀里,“别哭了,人家都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哎,你哭起来丑死了,多丢人。”懒
顾月白依偎在阿扬怀里,他温暖的手安慰地拍着她的后背,渐渐的就止了哭,擦擦眼泪站起来,“走,我们回家。”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却在阿扬心里掀起千层浪,就像她刚刚说他是她男朋友一样,那一刻,那一个吻,是他此生遇见的最美。
两人走到阿扬停摩托车的地方,阿扬出其不意地忽然抱起顾月白,吓得她惊叫一声,他便朝她痞痞一笑,脸上暖暖的,耳后根红红的,对着她的脸极近地说:“我抱你上去。”
从未与他贴的这么近,陌生的气息,让顾月白有些不适应,粉颊微红,眼神闪烁着落到车后座上,“快放我上去呀。”
阿扬看她看的痴了,听见她的不满声才回神把她安安稳稳地安置好,才大步跨上去,正要开动,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一接通,有个生气的声音极快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见阿扬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顾月白疑惑地问。
“晓光在学校跟人打架。你坐好了,抱紧我。”话声一落,摩托比风还快地冲出去,顾月白啊的一声双臂紧紧缠住阿扬的腰,急速的飙车,气流冲刺时把脸上的肉都挤变形了,有点刺痛,她受不住地把脸贴在他的后背,躲着劲风。感觉到后背有了温暖的压力,阿扬的耳后根一下子又红了,嘴角偷偷地扬了起来。虫
两人很快一起赶到了学校,找到了办公室。
晓光昂着头看着老师,边上站着一个脸上带着抓痕的女生,还有另一位家长。
男老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阿扬,确认了他就是晓光口中的哥哥,当下说明情况,“你妹妹打了人,你看怎么办?”
阿扬转眼看晓光,晓光原本高昂的头一下子垂下来,眼泪也跟着哗哗地流下来,“哥哥,不是我的错,是她,她说我是没爸爸妈妈的孩子,是野孩子,没人管,没教养,活该被人欺负。”
晓光控诉地指着边上跟她一样年纪的女生,那女生不屑地哼了哼,骄傲地抬高下巴,“你本来就是没爸爸妈妈的野孩子,没人管,没教养,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不还。”
两兄妹脸色同时一白,晓光控制不住地上前就要扯那女生的头发,那名原本坐在边上的家长猝不及防地窜上去狠狠给了晓光一巴掌,“我女儿说的一句话也没错,你把她脸抓伤了,她要是毁容,我饶不了你。”
这样蛮横的家长,这样无动于衷的老师,顾月白心里诧异又愤懑,瞥一眼阿扬,见他脸色苍白,似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反应不过来,连忙上前把晓光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不甘示弱地瞪着动手打人的家长,她翩然若精灵,就那么出现在大家面前,倒让男老师和女家长一愣。
“我们是来解决矛盾的,不是来增加麻烦的,这位家长。。。。。。你对一个小孩子动手太过分了。”顾月白严词,双目清冽犀利地逼视着女家长。
对方心里有些心虚,脸上却不住地冷笑,看了看晓光看了看阿扬,然后袅袅婷婷地走到阿扬面前,鄙夷地看着他,“李扬,还记得我吗?我们家可是李家最大的债主啊,你一个月几千几千的还,到何年马月才能还清欠我们的七十万那。”
阿扬绷着脸不说话,顾月白心痛地看着他隐忍的脸,怪不得他站在那僵硬到无法动弹,原来,大家是熟人,对方还是他的债主。
男老师始终不说一句公正的话,最后只是摆摆手叫她们两回去上课。那态度,明显是偏袒家境殷实的一方了。
顾月白心里有些难过,陪着晓光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晓光忽然抱住了她,满脸泪痕地仰头看着她哽咽着说:“姐姐,爸爸妈妈生前做生意,本来赚了好多的,可他们一死,我们漂亮的房子车子全没了,还欠了人家好多好多钱,哥哥他太辛苦了,呜呜~~~~(>_<;)~~~~也好可怜,我不敢告诉你我们还欠人家好多钱,姐姐,你会不会不要哥哥了?姐姐,你千万别不要哥哥。”
顾月白心中酸涩,慢慢俯低身子抱住她,这个世界富穷强弱从来都是亘古存在的,她小时候又何尝好过?顿时,生了同命相怜之感。
“姐姐,你说话啊,你是不是也跟以前的那两位一样,不想要哥哥了?”晓光满眼泪光,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才安心。
顾月白轻叹,怜惜地嗯了一声,“我不会不要你哥哥的,你乖乖听话,把书读好。”
晓光高兴的大跳,小孩子心性,摸摸眼泪蹦跳着就去上课了。
盈盈目光看见阿扬直挺挺地站着,少年的脸上有着不屈不挠的顽强,带着几分洒脱不羁几分狂野,正深奥地看着两个柔弱女孩的依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原本打算晚上不去天之阁上班的,可是,现实比人强,顾月白还是跟阿扬一块儿去了。
一到天之阁,顾月白便被告知有人在天字间指明要她送酒过去。
以前她从不关心客人点的什么酒水,而她也不懂这些,今天却存了要赚钱的心思,拿过酒单看了几眼,茫然不懂,只好先作罢,待到进入天字间时,才发现。。。。。。。富丽堂皇的包间里,高级沙发上,只坐着一位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
顾月白的脚步蓦然停在门口动弹不得,想要夺门而逃,他的眼神却阴郁寡淡地扫过来,挑衅地调高修长的剑眉,“怎么,不敢进来啊?怕我吃了你?”
葡萄酒一样醇厚的男低音,缭绕而起,激荡着努力平静的心湖。
顾月白不甘示弱地抿住唇,慢慢走至他面前,把一杯一杯特制的酒摆到他的面前,然后直起身子就要离开,他却扬声阻止,阴鸷地看着她,“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对不起先生,我不陪客人喝酒,如有需要,我可以帮您叫其他小姐过来侍候您,她们各方面的技术都是一流。”她不喜不恼不卑不亢脸不红气不喘,说出的话却把男人气的半死,胸口隐约看见起伏,这是老婆对老公说的话吗?
“要怎样,你才肯陪我喝酒?”他咬牙切齿,看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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