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旗香罗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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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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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慑人。

绣纹则呆立一边,睑上显出十分懊伤的神色……敢情这现象太惨了……

这速战速决的小型恶斗,只看得地狱书生温中英,目瞪口呆,心下惊惶,没过三招两式,竟把一个名扬岷江的金装锏毁于一瞬而且死法奇特,前所末见,果然“洞天别院”中人身手不凡,恁地了得,如此一来,今天可糟了,不但二兄天府亡魂,难以抵挡,即是大嫂厉蔚云,也恐怕不能制服这三个小男女。

此刻,绣纹已俏立仲玉身旁,她见地狱书生收敛了适才傲态,睑上露出惊恐之色,扫了地上的死尸几眼,径在瞧蓄过天星陆文伟,被慎芳像耍猴似的,乱蹦乱跳不休。

于是冷笑一声,朝仲玉道:“这天府精舍的东西,全是无用之辈,居然在江湖上,还有名气,真是可笑!”

说着,又朝地狱书生冷盯一眼,继道:“哼,还没斩尽杀绝呢?就有点儿畏缩了!”

这话多欺负人,绣纹素来是温静仁慈的,今天居然也发了,久隐不露的残性,皆因为幽灵宫主等七条人命,同时她也看出了天府精舍诸人原也是极其残毒的,如不先下手为强,又恐将落入在连环峰下,众姐妹所遭受的惨剧下场,是以,她才摒除仁怀,来一个速战速决,以毒服毒。

但地狱书生虽然见己方两个禁卫已死去一个,另一个看情形,也难得善果,但是绣纹冲着他说出那种轻视的话来,就是装聋作哑修养再到家,也身受不了。

以故细目圆睁,面罩杀气,朝绣纹限盯一眼,方当开口暴喝,动手挥扇。

倏闻慎芳银铃般地,哈哈一笑,道:“丑黑炭呵!够你受得了……把吃娘奶的劲也使出来吧!”

众人启目望去,只见慎芳一只白袖,紧裹着陆文伟的黑绸巾端不停地在抖,白黑二绸便像波浪似的,剧烈荡动。而陆文传便被慎芳由袖上传出的真力,给牢牢的沾住,随着黑绸巾的起伏,人亦震撼得不断抖动,好象打摆子一般。

但是,他想潜运真劲,制压对方,无如由巾端传出一股奇大的吸力,不仅使他无法还以抵制,甚且连控制忍耐,身躯不随之抖动也不行,最奇的是,想松手都不可能。

因之,急得满头大汗,眦牙咧嘴,黑脸上现出痛苦难堪之色,心想:横行川西二十年,说武功固未致登峰造极之境,但生平很少败退,而且这条黑绸巾,也曾折服过有头有睑的人物,今天居然栽倒在这丫头的手中……目前情形不但断送了一世英名,恐怕落个全身而退,也很难说了……

这奇迹似的现象,顿使站在一旁的众人,由惊奇而暗地猜疑,睑上则露出不同的神色。

仲玉是面泛微笑,目射欣爱,对慎芳流露一片,发自深衷的亲忱,但心里却在想:这刁丫头的花样真多,不是给人受活罪,就是叫人死状奇惨,尸骨不全……然而,他对慎芳的作法,却是一百个赞同,皆因怪性相近,残狠吻合,真算得一对散怖膻风血雨,夫唱妇随的小夫妻。

绣纹也是展颜巧笑,只是笑意中微含一份惊讶,美目闪烁着闺情柔晖,默默瞧着慎芳,在使刁作怪,而其心中也在暗忖:这小妮子还真会折磨人,使别人脸面难堪,无地自容不说,尽在消耗别人的精力……不知她要耍出一个什么结果……

而地狱书生眼看此情,可就不同了,他不但惊于慎芳的内力,已至借物导力,传得触身的境界,更怀疑她的来路,实在不单纯。

以其现身武学来看,似较这鄢绣纹高出甚多,显然,他们师兄妹关系是假,绝不是“洞天别院”,所调教出来的功夫。

如果不是,她既以香罗扇作兵器,当是傲霜卡姬后人,同时,与文仲玉、鄢绣纹,表现异常亲切,以兄妹相称,其关系非浅,若然与一个傲霜玉姬如敢寻仇,已是准备以卵击石,再加上云霄女魔,欲报父兄之仇,真是希望渺茫……

但是,他又想到,既然三个小男女,其背景牵扯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在未进行复仇之前必须以各个毁灭,即使施用歹毒手段,也在所不顾。

由之,地狱书生眼瞧着,场中正在耍生命的反戏,而脸已突现一种深不可测,极其阴狠的神色,心中已躇踌如何能毁灭仲玉三人的恶念。

这时,倏闻慎芳又娇笑道:“丑黑炭,小心你的皮肉!”

语毕,随之罗袖一抖,呼地一声,把集聚袖上的真力,猛地外吐,过天星陆文伟正在潜运真劲作无作用的抗衡,方闻慎芳之言,内心一惊。

倏感一股巨大无比的劲流,由黑绸巾直涌过来,急忙撤身暴退,这下更好,慎芳抖出的力道已然非小,他再顺势删退,岂不是自找苦吃!

因之,方见慎芳罗袖吐出呼地声中,随即划空抛起一条人影,如同巨石下坠,直摔飞七八丈之远。

尚幸这陆文伟轻功实在不弱,过天星之名,当之无愧,在抛飞的过程之中,一提真气,闭穴封宫。

同时,凌空打转,滑溜溜翻几个筋斗,消除了不少劲道,才猛地吐气下沉。

但饶是如此,摔落八丈之外,仍在地上身不由己要了几个狗翻身,才挺然立起,还好没有伤着。

然而,他这家伙—向是自负不凡,虽然震慑于慎芳的功力,但已把个像狗熊似的胡折动了一顿,人的脸树的皮,他为能吃得下?

明知自己不济,他偏生报复之念,麻子照镜子,自找难看不说,甚至连性命难保也不一定。

可是,世间上就有这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硬不服气丢性命的人,过天星陆文伟就是如此。

是以,当他挺身立起之际,旋即腾身猛欺,扑至慎芳眼前,抖黑绸巾,招演“依山带水”,疾向地方脖子缠去。

这家伙愤恨之下,想是昏了头,竟在慎芳面前充好汉,岂知她是此中能手,那会在乎一招“依山带水”?

慎芳待见对方黑巾缠到,冷笑声中,当即莲足一点,平空拔起一丈,让过来势,随即俯身直下。

陆文伟瞥见,自己绝学招式无效,迅即回腕斜扫,式化“巧掀涟漪”,由下而上,直卷慎芳小腹。

慎芳一见陆文伟心存恶劣卷她的下体,当即怒恨一声,娇躯微闪,反手疾挽,已握黑绸巾一端,随之沉力猛抖,顿把陆文伟带近四尺。

就当陆文伟身不由己向前直冲之时,慎芳左袖一绕便缠住了过天星的腰间,随又向上一抛,呼地一声一条人影已立刻腾空而起,直升三丈,才冉冉下落。

但慎芳诗人影,甫将着地,尚隔四五尺,忽又疾挽右袖,快如灵蛇,又把陆文伟双脚缠住。

接着力聚单臂朝树林的方向一抖一送,并叱道:“可恶的东西,姑娘送你回老家。”

说话中,只见白袖舒吐长虹,“呼”地声中,把陆文伟那结实如牛的躯体,如同抛一只小麻雀似的,摔去七八丈,弧空坠落。

她置身的地方,隔树林也不过六七丈远,因之,陆文伟的身躯便落在树枝上,“哗哪”一声跌跌撞撞往下直掉,坠得树枝断折,树叶纷飞。

正当那丑黑炭的躯体尚未落地之际,慎芳余怒未息,她这人就是如此,谁要是遇到她火头上,或逗发了她的愤恨那准得倒霉。

是以,方待丑黑炭离地五尺,倏然她俯腰拾起一根枯树枝,迅即兜手一扬,直向陆文伟打去。

她这摔人俯身拾枝兜手扬射,不但是一气呵成,毫无空隙,而且根本使人无法看清,意想不到的奇,而在这奇与快之下,劲道却用上了五成。

那丑黑炭已被她抖袖东摔西跌,早巳弄得头昏眼花,再又被抛飞这样远,掉在树上更是晕晕糊糊,魂魄飘飘,哪还能防着有追命的暗袭。

因之,慎芳玉臂初动,一丝黑线疾射,接闻“呀”一声惨叫声中,陆文传坠落地上,翻了几个滚便静止不动了,而他的左耳孔与右耳孔之间,已贯入那根朽枯的树枝。

接着人影飞扑,怒恨连声,地狱书生与两个壮汉巳跃立陆文伟身前,启眼一看,真是死得离奇,世间少有,居然用一根枯枝,相隔七八丈,射入人体,而且恰由左耳通右耳,其内力之深厚,劲道之沉重,手法之奇准,令人叹为观止。

这时,仲玉等三人,并立树枝之外,脸呈傲色兼泛冷笑,静静地瞧着,那地狱书生的脸孔,正表演蓄千变万化的神色。

其实以地狱书生来说,他确是痛恨到极点,试想,面临如此情况,其内心的激动,真是欲狂啸而无声!他痛的是东西二禁卫只不消一盏热茶功夫,便落得双双赔命,而恨的是旧仇新恨纠结,目前无冶处置,既不敢惊动大嫂万蔚云,正当潜修之际,也不敢吵动二兄俞中奇,甫待出关之时,以自己的能耐,对付这三个小男女,实在难以起势……

然而,他就如此沉默罢休不成!这不但他自己不愿,就是仲玉三人,也未必依从,是以,在沉默的痛恨中,想到了他紫色折扇骨中,所隐藏的救命暗器,万不得巳时,背弃江湖规矩,来一个无毒不丈夫,把三个小男女葬身于“九毒霏雨针”之下。

思此,迅即胆气豪壮,神态傲然,扭过身来,面浮冷笑,眉宇间显聚无比的阴毒,目射火焰,紧紧扫视仲玉三人一会,道:“今天这场案子,彼此是生死不两立了!如不把你们三人葬身我紫扇之下,嘿嘿,江湖中就算没有我俞中英之名……”

说此,倏地身起惊云,“哗”地一声,洒开折扇,身动招出,式演“巧挥火焰”,径向慎芳当胸逼到。

第三十一章 恼羞成怒妄使毒烟阵

地狱书生温中英手挥紫色折扇,递出绝式,顿起无匹奇劲,直向慎芳当胸卷到。

这温中英在川黔一带,也是极负盛名的高手,其武学内力,虽不及乃嫂黑狐妖厉蔚云,二兄天府亡魂温中奇那么深厚霸道,但仅此一扇之势,确是颇具威力。

但以慎芳那等功候,当然不在乎,适见来势涌到,于是,瑶鼻书冷嗤一声,借对方扇指一阵狂风,在飞沙走石之中,娇躯一扭,如雪花般地斜飘数步,方当拍扇反击。

倏见仲玉身化黑影,如云腾星移,横闪而至,冷笑声中,落立慎芳身前,随之单掌外吐,排出股劲流,势若山崩,直把地狱书生,悬空卷退数丈,同时言道:“堂堂天府精舍的二统领,居然如此弱不禁风,真令人扫兴!”

地狱书生落地未稳,虽暗惊仲玉,非仅身法快得出奇,而且内力之深厚,更是使人咋舌,但是,耳闻对方那种狂妄之言,他如何能吃得住?明知恐自己的能力绝非仲玉的敌手,处于目前态势,也只有自己吃亏,可是以一个扬名江湖的高手,被一个毛头小子那样手罚口损,委实太觉难堪。

因之,由气愤而生雄胆,双脚刚钉住地,迅速身形微幌,欺进五步,连声嘿嘿冷笑,脸上露出层层杀气,和丝丝毒念,接道:“大言不惭,乘隙出手有失磊落,盛名远揪的洞天别院,也就是如此门风!嘿嘿,既然你们依仗人多,温某就凭这把紫扇,斗斗你们三人,来来来一齐来上!”

说完,左手单掌平抬,右手合扇戟指前方,亮开功架,神态非常悠闲,但心里却正惶恐不已,暗急,护守阴阳湖的舍卒,时隔许久,为何还不围上来?四巡总也应该今年回舍,怎么仍不见踪迹?

他这表面镇定,内里焦急的神情,慎芳是见人太少,看不出来,但仲玉和绣纹,已瞧透了他的心腑,知道是先拿话套住人,后图援兵之计。

其实,此狱书生尚不仅此,除了等待全体舍卒合围,出奇制胜,以及四巡总适时返舍之外,最大的倚赖,还是他手中紫扇内藏“九毒霏雨针”,见血封喉的厉害。

而慎芳因见对方,那种轻视人的样子,心中怒火直冒,刚待地狱书生,话一说完,功架亮开,顿即一声娇叱:“你有什么了不得,还值得我们三人一齐上!看姑娘不出十招,定叫你落个吐血而亡!”

语音甫落,手中红影香罗扇一摇,同时娇躯猛腾,疾向地狱书生扑上。

但方当她身形腾动,已见仲玉黑影疾闪,拦在她身前,笑道:“你先别急,这回该轮到我了,待会儿看出手不要五招,便叫这位二统领,真的到地狱去做书生了!”

这几句话,慎芳听了,当然不好违拗仲玉的意思,顿即默然含笑玉立,而那地狱书生,一闻此言,却气得脸泛灰白,咬牙切齿,正想回插几句,挣回一点面子。

倏闻绣纹轻笑一声,道:“芳妹,你且过来,我倒要看玉弟,如何进行杀猪宰羊,不过,我要求只可伤残,不准废命!”

“好狂妄的后辈!”地狱书生怒喝一声,插道:“你们这三个小东西,有多大能力,如此小睹于我……文仲玉,你既是大言在前,我便先收拾你。”

语毕,双肩—幌,进步欺身,紫折扇出招“浪打飘浮”直向仲玉左肩抽到,动作劲势,却也快捷威猛。

仲玉一见来势迫体,也不出招封架,当即身形疾闪,横移三步,冷笑道:“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十招,可尽量拿出毕生修为,毒招绝式争取机先,十招之后,如胜不了我,在五招以内,便叫你不死也得重伤!”

地狱书生温中英名列“天府精舍”二统领,江湖上的名头也不小,怎受得了那种貌视人的话,当下冷哼一声,手中紫折扇一合,化式“魁星点斗”,启步扑身直点仲玉璇玑穴,接道:“好大的口气,温某便在十招之内成全你!”

仲玉长声冷笑之中,身躯微侧,足点需,斜飘旗步,轻巧的让过了来势。

地狱书生见仲玉身法奇快,心下暗惊,仅凭这样一招一式下去,必不能势占先机,十招之内若真不能伤害他,看情形,以后五招就惨了。

于是,心念及此,慑神守意疾摇紫影,全力施出驰名江湖已久的“大罗十三式”,紫扇一开一合,开则拂扫挥拍,合则戳点击打,端的深具火侯,而且招招连环,式式交衔,挥扇回身,构成一片劲风飕飕的紫幕,把仲玉笼罩其间。

仲玉身在紫色扇幕之中,当真恪守约言,不攻只守,只见他肩插黄色“绝命旗”,从容悠闲地来回闪避,青衫飘飘,人影疾转,姿态美妙已极。

刹时,漫天紫影交辉,锐风呼啸之中,四周落叶卷起半空,若似蝙蝠乱飞。

绣纹和慎芳携手并立旁侧,俏目会神,随着场中的人影,不停的流动。

俄顷,绣纹轻声喃喃说道:“真奇怪,他的武功精进到如此地步了!那么五老综合传功,真可相当六十年修为了!”

“是呵!”慎芳回眸含笑,望她一眼接道:“那五位老人家,仅凭本身功力,已可啸傲江湖无敌手,再集五人的功力,在他一人身上,当然是举世无匹了。”

绣纹展颜一笑,脸上流露出无比的喜色和宽慰,又道:“这地狱书生,看他的武功也不是弱手,十招一过难免吃大亏,但不要伤他的命才好,到底他恶迹不甚昭彰。”

慎芳闻言,颇不以为然,道:“你真是太仁慈了,剪恶除凶,是我辈份内之事,对这也饶恕,对那也宽容,坏人不除,世上还不是他们的天下……”

绣纹聊言心惊这丫头,仍是杀心深重,顿即收敛笑容,脸色一正,道:“那么你是想杀尽天下坏人了?”

“坏人不杀,留在世上为非?”

“我问你,坏人是不是由娘胎出来,就变坏了的?”绣纹有点生气了。

“当然不是,但已学坏了,留着也是无用。”

“你知道不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故?”绣纹大声说。

“我是少读诗书,不知道。”

说着,挣脱绣纹的手,扭身走开几步,睑色泛红,腮梆鼓起老高,默默望着仲玉,正飘身周旋,地狱书生的第六招“排山倒海”!

同时她心里有点被欺负的难过,以为绣纹总是找岔,给她过不去,不是大声叱喝,便是怒目责骂,因之,深深涌起受尽委屈的淡淡哀愁。

其实,绣纹对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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