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情事:非常时代- 第39部分

　　秋月还是听到了，笑道：“他对你做了不老实的事？”

　　丹凤脸腾得红了，“你瞎说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只听到院门轰隆一响，伏在门口瞅着秋月和丹凤说笑的大黑犬被惊了下，机敏地一跃而起，还没汪出半声又赶紧闭上嘴巴。露露从门外跳进来，上前先掐住它的脖子，嘴里学着它的声音汪汪了一阵，见大黑犬俯首贴耳甘拜下风，这才站起来向秋月叫了声姐。

　　秋月问：“怎么回来了？到周未了？”露露嗯了声。她又问，“健雄回来了吗？”

　　“没有。”露露已在院中溜达了两遭，也冲着丹凤笑笑，这会儿又转到院门口，对秋月说，“妈让你今晚回家吃饭。我走了！”说完不等秋月做出反应，她又蹦跳着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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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忠也到家一会儿了，看到亚尼在做饭，脱下外套来帮忙，并问妻子：“继阳回来吗？”

　　亚尼报怨，“谁知道，从来不先打个电话，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伺候着了，不一定回来，不伺候着了，说不定就回来了！”

　　“多做点，万一都回来呢。”

　　亚尼就笑，“我这辈子没给你生个女儿，真是对不住呀，让你一生的遗憾可就这样铸成了！”

　　建忠不解，“怎么就扯到这事上了？”

　　亚尼笑嗔了一眼丈夫，“还用别人扯吗？你不就寻思又周未了，你那宝贝干女儿可能回家，盼着她来吃饭吧？”

　　建忠笑笑，“回来时看到她了，她说先到她姐那一趟，一会儿再过来。”又“唉”了一声，感叹时光易老，“再也不是小姑娘了，过两年就师范毕业，然后就参加工作，然后就结婚成家……然后我们就都老了！”说着时把手中的菜叶一片片用力地拽下来，仿佛看有多少个“然后”。

　　亚尼笑道：“校长先生今天心情很好嘛！可不是，继阳也不小了，我心里也琢磨着儿媳妇该是什么样。”

　　“琢磨的怎么样？”

　　“想来想去就觉得凝儿那孩子真是难得，这么多女孩我都没见过这样的！心眼好，脾气好，模样好，又孝顺又懂事，聪明劲更别说了！对人从心里透着那个亲热体贴……”

　　建忠不客气地打断她，“哎哎！梦做得有点过了！”

　　亚尼斜了他一眼，“什么梦！我说什么了？”

　　建忠啧啧地直咋嘴，“还要怎么说？”

　　亚尼叹口气，“露露倒是个好孩子，也很可爱，就是……做女儿我倒一百个愿意，当儿媳妇就……”

　　建忠反驳道：“还做女儿可以！当儿媳妇怎么了？当女儿你就不嫌，心甘情愿地伺候着，当儿媳妇就必须反过来当牛做马伺候你？啥思想！”

　　“你是啥思想？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盼着和人家钟老师结了亲家，以后来往更方便……”

　　“哎！”建忠脸上有了愠色，“说着说着可不像话了！”

　　亚尼笑了下，“开个玩笑用得着着这么大急？好了，我错了，我说得不对，请校长先生您原谅！”

　　建忠也笑笑，听亚尼又叹声，“谁知道你儿子想什么呢，我看和丹红好象走得蛮近的！”

　　这时，外面传来露露叫干妈的声音，夫妻俩的话忙就此截住，不再往下说。

135　第五章　十里秦淮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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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桐和肖凝初到南大的前一两个星期还好，肖凝人生地不熟，只要出去都是天桐保驾，吃饭时两人也同桌就餐，独在他乡的境况让他们感到在家时不曾有过的亲切自然。很快到了国庆节，学校照常放假，天桐问她：“要回家吗？”

　　她想想，拿不定主意，“你呢？”

　　天桐笑笑，“你回去我当然也得回去，不过我有点不想回去。刚来才一个月，假期又短，来回得还不够麻烦！不如咱们先不回了，等以后你实在想家时，找个周未也可以回去看看。这几天我陪你去看看南京的风景好不好？”肖凝点头同意。天桐见她同意很高兴，又问，“想去哪？”

　　肖凝几乎没怎么犹豫，“秦淮河！”

　　天桐摇摇头，“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去哪儿？”

　　“很多女孩儿让你陪着去过吗？”肖凝调皮地逗他。天桐并不回答，肖凝不满，“你不回答，是想让我误认为那是事实？”

　　“觉得是误认就别那么想呗。”天桐就是不正面回答。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个包便出发了。在天桐的带领下，他们很快来到一处灰蓝的门楼下，肖凝看上面似写着乌衣巷。天桐没做解释带着她直接穿过门楼。“这就是十里秦淮了！”他站在进入夫子庙的桥上向她说。

　　“什么，到了？”肖凝吃惊，似乎与她想像中不是很一样，忽然醒悟，“那上面写的是乌衣巷？”

　　“对呀，你不是看到了吗？”

　　肖凝才知此乌衣巷就是彼乌衣巷，急忙退回去又看了几眼，回来时天桐望着她笑。她怪他：“你是个最不称职的导游，哪有走到哪也不说的？”

　　“好好！”天桐忙修正错误，左右指点着给她看，“这一大片就是夫子庙，那是有名的李香君故居！秦淮的风还是习习吹来，月也一样皎洁浪漫，只是秦淮的人家已非昔日的人家！”这时，两位卷发披肩的时髦女郞穿着一件露腰的T恤，裹一条极短的小裙经过他们面前，天桐便又在他的介绍里补充一条，“秦淮的美女再不是长袖善舞，裙带飘飘了！”

　　肖凝笑出来，却又接着板起脸，没有招呼他，一个人离开桥头往里走。天桐跟在她后面。肖凝除了对这儿颇具江南风味的房屋建筑十分感兴趣外，再就是偶尔过问一下路边的风味小吃，有时候也买一点尝尝，感觉都没有看上去好吃，吃一两口就算了。结果一路下来天桐手里拿了一堆她欲丢不舍的小吃，于是他便在每接到她新递过来的小吃后再悄悄地把上一样丢进垃圾箱。等她偶尔回过头来和他说话时，发现他手里的东西少得可疑，不满地看他，他也看她，眼神里很无辜。此后肖凝没再买东西。

　　中午时，两人进了一家快餐厅坐下，天桐问她吃什么，她说：“随便！”

　　天桐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嘴里说着，“随便……随便……随便哪有？”

　　肖凝知道他想逗她，还是不高兴地说：“我中午想吃那些小吃的，你不喜欢拿就说，干嘛都丢掉？”

　　“哪都丢了？这不在这嘛！”天桐拎起只剩下一串牛柳和一小包脆米条的方便袋给她看，把她气笑了。“我是看你不愿吃又舍不得扔才帮你的，你倒怪我！你真还想吃，回去的路上反正还有，咱们再一样样买上。”天桐也笑道，算是反思错误。

　　天桐一块点了四样菜，并特意叮嘱服务小姐一句：“要咸的。”

　　服务小姐答应着，先端上一壶热茶来，菜也逐渐上来。肖凝先吃了一筷子云豆丝，甜的！又夹一块排骨，也是甜的！放下排骨，她瞅着又一盘刚端上来、看着就像裹了一层浆糖的不知什么菜，没去动筷子。天桐什么也没说，一直看着她，看到她心有余悸地放下筷子，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都是甜的，不是告诉他们要咸的吗？”她问他。

　　“这就是咸的了，凑合点吃吧。这儿就这样，饭菜大都是甜的，你告诉他要咸的，他就给你多放点盐，但糖还是一点不少放。我第一年来时，和几个同学出来吃饭，买了一样来是甜的，再去买。看到有炸耦合，我们一下就想到里面粘粘的咸肉馅，想，这总是咸的了吧？买来一尝，里面没馅，只是两片用糖水浸甜的耦片，不光这样，外面那层面也是糅进糖的。再去买时就多了个心眼，早晚问明白了确实是咸的才买，结果一尝还是甜的。当时，我们还认为服务员骗我们，后来才知道，人家没有骗我们，那就是‘咸’的，只不过是南京人嘴里的咸。”

　　“不可能南京的菜全是这样吧？”肖凝不信。

　　“当然不是！但这家是这样，这是家很代表南京风味的快餐连锁店。你不是想找点独特的感受嘛，不过先给你点体会罢了。不说别的，南京的咸水鸭算是比较有名了，能咸死你。”

　　肖凝也记起来，“嗯，我在家吃过的，是挺咸的！”

　　天桐看她，“你怎么不喜欢吃甜？女孩子不是都比较喜欢吃甜吗？听说喜欢吃甜的人性情温顺。”

　　肖凝一边吃着刚又端上来的米饭，一边也回他，“那你是应该多吃点。”

136　第五章　刘江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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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两人又在一家百货商店转了转，觉得也没什么可买的，准备要走时，天桐却忽然想起点事，说：“凝儿，你在北门等我，我一会儿到那儿找你。”

　　肖凝来不急问他干什么去，看他又往二楼上跑，只好一个人慢慢遛达着走到商店的北门。等了一会儿，她看人群里往这边走过来一个人，恍一看觉得是天桐，细看却又不像，等那人走近了她才看清楚，那只是个年龄、体形与天桐差不多的陌生人。她把脸转到别的地方，但那人却停到她面前，笑着叫她的名字，“肖凝！”

　　她诧异地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哪见过他，便模楞两可地笑笑，“你好。”

　　那人现出惊喜，“你也知道我？”

　　“啊？”肖凝可完全糊涂了。

　　那人明白过来，笑笑，“我也是南大的，大四。”

　　“噢，你好！”肖凝又笑笑，“你怎么认识我？”

　　那人笑，“吃饭的时候碰到的。从此我就经常去食堂吃饭，以前我可是不常去的！”肖凝被他的坦诚逗得笑了下，听他又问，“你在这儿干什么？一个人吗？”

　　她摇摇头，“我等人。”

　　那人有些失望，“这么说，你是把我当成你等的人了？我说你那么出神地看着我，还以为你对我感兴趣呢。”

　　肖凝虽然觉得他坦诚，但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笑了笑，没吭声。

　　“别在意，我只是开玩笑。”他看出肖凝的不自在，忙解释了一句，又问，“你是北京人？”

　　“你怎么知道？”肖凝这会儿真对他刮目相看了。

　　“名字都知道了，那不更容易嘛，南大随便揪出个人问问，谁不知道南大新闻系的女状元？又是才女又是美女，这可是高级稀有物种。”说完又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那帮同学说的，我没这么无聊！我父母也在北京工作过，不过我南京生长的，一次也没去过北京，北京的城门往哪开我也不知道。北京现在还有城门吗？”

　　肖凝笑着点头。

　　“不会吧？城门？”

　　肖凝看他夸张的语态可笑，可还是绷着脸认真地说：“是城门！不说别的，说别的你也不知道，天安门你总知道吧？你不是从小就爱北京天安门吗？那不是城门？”

　　他用手点着她笑，“耍我！”

　　“你一个人来的？”肖凝笑完后问他。

　　“嗯，来找点写毕业论文的材料，我得争取把它写成传世之作，毕业前再造出一点轰动，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校园里消失了！”说完又问她，“你的人怎么还没来？我陪你等？”

　　肖凝笑着拒绝，他又说：“我再转转去了？”肖凝点点头，他走了几步又转回身，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叫刘江晨！我爸姓刘，我妈姓江，我出生在早晨！记住了！刘江家的早晨！”

　　肖凝看刘江晨一步步退着把话说完，忍不住地笑。目送着他消失在人群里，嘴上的笑容还没有掩去，想回头再看看天桐出来了没有时，天桐却一阵风似的卷过来，一把抱住她。她能听到他心脏怦怦地剧烈跳动声。她怔了下，没动也没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你让我急死了！”天桐放开她后问，“不是让你北门等着吗？”

　　肖凝愣愣地往四下晃晃脑袋，“这不是北门吗？”

　　天桐看看她，也看看四周，指着她身后的太阳说：“哎，小姐，现在怎么说也是下午了吧，你家下午的太阳在北边？哎呀，还以为你真多聪明呢！”

　　肖凝知道是自己把方向弄混了，有些不好意思，可也嘟囔道：“我也没说过我多聪明……”

　　天桐被她气笑，“以前你不说是觉得你谦虚，现在才知道是你有自知之明！”肖凝瞪他。“还瞪？你就这么傻站在这儿等？我总不来你就不能想想原因？”肖凝想，如果不是刘江晨一直在这儿说个没完，她也许会想的。“走吧！”他握着她手不再松开。

　　一边走着，她问他：“你不准备毕业论文吗？”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问问。”

　　“还早着呢。”

　　“早准备不用赶到最后很累。”

　　“没事，我聪明，用不着那么早飞。”

　　肖凝笑，“是呀，你是从小出了名的聪明……”忽然想到这是阿婵说过的话，后面的话一时在嘴里噎住了。

　　天桐像根本没感到这句话的特别，他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大步地往前走。

137　第五章　在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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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个月的时间飞快过去，肖凝与同学间都熟悉了，也有了比较亲密的好友常伴在身边，她又好说话，哪个同学让她陪着做点什么，她总觉得不该推辞。所以与天桐在一起的机会比以前就少了，有时天桐在她宿舍楼外等她也常是空等半天，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回宿舍，而是下课后直接与同学去了别的地方。吃饭时肖凝几乎没有不与一个或几个同学成帮来的时候，天桐想靠近她都难，便坐在她不远的地方闷头吃点饭就走。肖凝来食堂吃饭时看到天桐旁边的座位常是空的，也知道是为她留的，可又不好舍下同学自己坐过去，只好歉意地看看他。

　　这次，天桐吃过饭后没有走，而是出了食堂站在不远处的路口等她，肖凝出来后也很快看到她，迟疑着不知何去何从，因为与另两个同学已经又约好了去处。一个同学看她站着不动，过来拉着跑了。天桐只好自己一个人离开。一会儿后，听到身后有奔跑的追赶声，他回头看是肖凝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不禁笑了，看着她，等着她气息稍定。

　　肖凝深深地吸进几口气，问他：“找我有事吗？”

　　听她这么问，天桐不由地就生起气，心想，她不觉得很长时间不见他算有事？他赌气说：“没事！”扭身就走了。

　　肖凝一边喘息未定，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想想实在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也有些生气地走了。

　　以后几天天桐常常很晚来吃饭，吃完就走，看也不看肖凝这边。肖凝也讨厌他这样，却更心里不放心，吃完饭后，她也站在外边想等他。一会儿后，天桐出来，却还有一帮男生围在一起。天桐看到她，步子放缓了些，想等着大家过去再和她说话。一帮男生里面却走出刘江晨来，他向其他同学说：“你们先走着。”说完跑到她面前，“肖凝，你还没走？”

　　那几个男同学起哄地叫着从她和江晨身边走过去。肖凝看眼天桐，天桐不看她，板着脸走过去。等她回到自己的宿舍楼时，却又看到天桐等在不远处。她也走过去站住。

　　“给！”他递给她一个小巧的BB机。

　　“什么时候买的？”她接到手里看着。

　　“那次去夫子庙时。”

　　她明白了当时他返回二楼就是为了买它。“现在才给我？”她故意绷起脸，“是不是买了又觉得好玩，自已想留下，舍不得给我了？”

　　他看着她笑，“当时没考上号，所以没给，后来你总不理我，我确实想干脆自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