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不要激动,江总的事情,我哪件不知道,你朝思暮想的思思,是叫七七,而七七是谁呢?江总,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她跟你可是熟人啊。”
贺相见的话,让江年骅一头雾水,他还没来得及去h市近一步探寻关于七七的消息,
“谁?”
“啧。”贺相见啧了一声,缓缓的转过身,望向了那辆车“你知道文锦瑟有个小名,叫什么吗?”
江年骅似是明白了什么,他的薄唇微张了张,就听见贺相见的话传进了耳朵里
“文锦瑟的小名,叫七七。”
“而且,她是福利院的孩子。”
“她是哪个福利院呢,呵呵。”
“她就是江总小时候去过的那家福利院。”
“哈哈……”
贺相见看到江年骅脸色明显泛了白,他惊愕般的望着山峰那头的那辆车。
文锦瑟是七七?
她就是他找了十三年的七七?
是啊,他早应该想到不是吗?
她说过,她是孤儿,
她长的好像小时候的七七,
她也长了一对俏皮的梨涡。
她是七七,她竟然在他身边,他却混然不知,
伤的她鲜血淋淋,把她从自己的身边硬生生的扔进了一个危险的境地。
看到江年骅的反应,贺相见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继续开了口
“你说这个七七,她当年怎么那么傻,放着好的收养家庭不去,偏偏来了s市,进了文家,听说呀,她是想离你近一点。可是,你知道,她为此吃了多少苦?”
“记得,她上高一那一年,为了能跟你上同一所高中,她打了一暑假的工,才凑齐的学费,可惜啊,那一年养母去世,文家的爷俩怎么肯给她学费呢,她被迫辍了学,打了一年工,才得以复学。那爷俩,根本就不让她上学,逼她打工,打工的钱,全部要了去吃喝嫖赌。”
“这点啊,我还真是佩服七七。”
“听说,你当年花了五十万买了她一年,啧,啧,啧,那五十万,被文家的爷俩全部要了去,挥霍一空,这事你不知道吧?”
“这七七啊,真是受了罪了。”
贺相见的话,让本就脸上没了血色的江年骅,彻底崩溃,他的身子一晃,险些晕倒。
陈易赶紧扶着江年骅坐了下来。
贺相见却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他很满意江年骅的反应,继续说,
“文家爷俩为了让七七跟你要钱,没少打过她,听说,她没有跟你要过,是吧?啧,啧,你别说,这七七还真是爱你,只是你啊,瞧不上她,再怎么说,她也是你花了钱买来的女人,不值钱啊。也不值得被尊重。”
“听说,有一次,文良要把她卖去夜总会,她从车子里跳了下去,胳膊都摔骨折了,我听说,不是被你接回去养伤了吗?哦,对了,那是你找到梁思的时候是吧?”
“七七,真是好可怜。太可怜了。”
第192章 意不意外?
贺相见蹙起眉骨,冷冷的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江年骅如同被抽了魂魄一般,整个人白的接近透明。
他是个刽子手,杀了文锦瑟的爱情,也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七七在你身边,你想的是思思,唉,这个女人也真是可怜,竟然不知道你的思思就是七七,而你呢,更可怜,连个名字都记不对,要我说啊,你们还真是般配,都是傻的可以。呵呵。”
“虽然,这七七是可怜了些,再怎么说也是我的表妹。”
表妹?江年骅有些迟缓的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贺相见。
贺相见轻呵了一声“很诧异?”
“呵,齐国政有个失散了二十一年的女儿,叫齐昕,你知道的吧?”
“而这个齐昕是谁呢?”
江年骅的眸子蓦的睁大,难道,文锦瑟就是齐昕?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贺相见,
贺相见却点了点头,继续说“没错,文锦瑟就是七七,七七就是当年失踪的齐昕。”
“呵呵,魏晓闵跟我妈是表姐妹,你说齐昕算不算我的表妹?”
“你说,齐国政辛苦找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被自己最喜欢的贤侄,虐成这副样子,他心疼不心疼,你说他怪不怪你?”
“啊……”贺相见捂着嘴角,故作焦虑的转了个圈“你说,我怎么会把这两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了你呢?”
“哈哈……是因为,她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什么看不到明天太阳,江年骅疯一般的攥紧了贺相见的领口,激动愤怒的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连同整张脸都有些轻颤不已
“贺相见,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贺相见抿着唇角,露出一抹笑意,他不急不慢的递给了江年骅一部望远镜。
“你看,车子底下是什么?”
江年骅的指尖不听使唤的颤栗不已,泛抖的手接过望远镜,望向了停在远峰处的那辆车。
文锦瑟安静的坐在车里,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
那是他的七七。
车子底下,车子底下,江年骅心中默念着,
颤抖着把望远镜从文锦瑟的身上挪到了车体的下部。
一个红色的小灯,正在一闪一闪的亮着。
江年骅身子一僵,猛的把望远镜扔到了地上,再次攥紧了贺相见的衣领“妈…的,你装了**是吗?”
贺相见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啊,怎么样?这是我给你的第三重惊喜。”
“意不意外?”
江年骅挥起拳头,重重的打在了贺相见的左脸,顿时鲜血从他的鼻孔中和嘴角流了出来。
江年骅用颤抖的声音,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你要的江氏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治她于死地,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杀了我,放了她,我成全你。”
贺相见否定般的摇了摇头,嘴角挂起一抹笑意“杀了你,那岂不便宜了你。江年骅,你觉得我是杀了你开心,还是让你看着你爱的女人,在你眼前消失,来的更有快感?”
第193章 都太晚了
贺相见被打倒在地上,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掌握着江年骅和文锦瑟的生死,他像个判官,而且是掌管生死的判官。
“她是无辜的,我求你了,放过她吧?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随便你,我求你了。”江年骅无力的跪倒在了贺相见的面前,哀求着。
贺相见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鄙夷的勾了勾唇角“放了她?你觉得可能吗?”
他望向了远处山峰上的那辆车子,自顾的说着“明天,新闻上会报道说,有一辆车子在山顶自然,里面有一俱烧焦到无法辨认男女的尸体,咦……”
贺相见厌恶恶心的撇了一下嘴角。
当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江年骅内心的恐慌,席卷全身。
“贺相见,你放了她,我求你了。”
除了哀求,江年骅别无它法。
江年骅的苦苦哀求对贺相见来说是一个可笑的不能再可笑的笑话,他几乎没有迟疑,
从口袋里摸出了遥控器,轻轻的按下了按钮。
“不要啊……”随着江年骅声嘶力竭的喊声,
山峰顶端泛起一阵巨响,车子在他的面前翻起滚烫的火花,
车体随着红光巨响,被炸的七零八落,碎片,零件散落一地。
江年骅绝望无助的望着爆炸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的这一切,
悲伤,绝望,漫出眼底。
眼泪从烧红的眼底夺眶而出,
她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他还没来得及对她说他爱她。
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他找了她十三年,
他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她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不……”江年骅绝望的嘶吼,震彻山谷。
他就那样跪在地上,望着车子爆炸燃起的那一团火光,绝望的望着,望着。
他害了她,他的江氏换不回她的命,
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他把江氏给贺相见,他就会放过她。
他低估了贺相见的狠心和卑鄙,
他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他是那样无力,无力的望着那火光变成黑色的浓烟,升到天际。
天忽的暗了下来,
暴雨毫无预兆的倾泻而下,
豆大雨点,急速的把江年骅全身打湿,
他像被抽空一般,木然,呆滞的望着那一团黑烟。
极其无力的,连痛哭都失了声。
陈易回到车里,拿了把伞,撑在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江年骅的头上。
直到今天,陈易才明白一切,
原来江年骅爱上了文锦瑟,她是他一直要找的那个思思。
而在他知道文锦瑟是思思之前,他就爱上了她,
所以,他才会把江氏给贺相见,只是为了她的安全。
原来,江年骅也并不是如表面那般的厌恶她,而是把爱埋进了心底。
陈易想,如果不发生这件事,江年骅也许会慢慢的走进文锦瑟的心里,
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找到最适合两个人相处的方式,也不一定。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她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留下太多的不舍和遗憾,以及愧疚。
陈易想,江年骅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吧。
第194章 我怀孕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
江年骅闭门谢客在别墅里,一躲就是三个月。
每天晚上,他都会坐在文锦瑟曾经住过的客卧的阳台上,看着那些她种下的花儿,发呆。
花被管家打理的很好,植株旺盛,生命力强劲。
五颜六色的花儿,争相开放,美的让人目不暇接。
偌大的后花园,被花儿填满,香气四溢,每每看着那些花儿,江年骅的眼前就是文锦瑟或生气或害怕的影子。
是啊,与他在一起,她更多的是焦虑和疲惫吧。
她时时看着他的脸色行事,他的一个不高兴,她就会胆颤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她走了,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他的世界消失,
他想,她一定在另一个世界恨着他,讨厌着他。
他的手里一直握着从文锦瑟的公寓里找到的那串项链,上面的玉戒指跟齐国政给他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直到她死,江年骅才把的身份捋明白,而且是通过贺相见的口,
他对不起她,更对不起齐国政。
消息还是传到了齐国政的耳里。
他给江年骅打来了电话,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在美国等你来解释。”
尽管江年骅不想从愧疚里抽离,
但文锦瑟是齐国政的女儿,他生生的把她推向了死亡,
他应该去道歉,去请罪,去任他处置。
一个月后,江年骅从s市出发,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贺相见宽敞的别墅里,传出来一声巨响,
郑曲阑被生生的扔到了酒柜上,酒柜上的酒和杯子以及被碰撞的柜门都发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贺相见的脸狠戾的扭曲着,胸口气愤难平,
“郑曲阑,谁给你的胆子?嗯?”
郑曲阑衣服凌乱,头发松散,她抬起清澈的眸子,望着眼前这个变成魔鬼的男人,还是开了口“我不想你做错事。”
贺相见大步迈到她的面前,一把捏住了她细长白的脖颈,狠狠的瞪着她“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到你来做主了?”
郑曲阑的脖颈被捏的生疼,呼吸困难,她难抑的咳嗽了几声。
“我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
郑曲阑用微弱的声音补了一句“……我怀孕了。”
贺相见狠戾的眸子,蓦的一怔,他没听错吧,她说她怀孕了。
他猛的松开钳住她脖颈的手,后退了两步,质疑的看着郑曲阑“你说什么?”
郑曲阑轻咳了两声,重复道“我怀孕了。”
贺相见似是听到了多么难受的事情,他猛的摸起手边一落地灯,“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谁他么让你怀孕的?”
“郑曲阑,谁让你怀孕的?”
“嗯?为什么怀孕?”
贺相见泄气般的坐进了沙发里,郑曲阑一直没有吭声。仍旧安静的坐在地板上,抱着腿。
许久,贺相见再次开了口,却冰凉的彻骨“把孩子打掉。”
郑曲阑抱着腿的身子,蓦的一颤,她的眸底竟全是错愕,他在说什么?让她打掉孩子?
她像看一个怪物般,望着眼前的贺相见,
她不相信,这种话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第195章 太像了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板上站起来,晃悠着不稳的脚步,走到贺相见面前,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贺相见并没有望向郑曲阑,而是坚定无比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把孩子打掉,我不喜欢这个意外。”
郑曲阑绝望的勾了勾嘴角,心底漫起一抹尖锐的疼,她摇着头,拼命拒绝“我不,你不要,我自己养,这是我的孩子,我不要,我不要打掉他。”
“必需打掉,你知道你为了这个孩子,做了一件多么蠢的事吗?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的复仇计划,我绝不允许,再出什么意外,打掉,必需打掉。”
贺相见说的决绝,郑曲阑听的心碎,她伸手拽起贺相见的胳膊,恳求道“难道,你的眼里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了吗?这是条生命啊,是你跟我的孩子,为了复仇,你连孩子都要杀掉吗?”
“对。”贺相见的回答冷血无情,
郑曲阑无力的坐在了地板上,她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浸透着悲伤和绝望。
她毫无生气的粉唇,白的似透明一般,只见她的唇张了张“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贺相见蓦的转动眸子,犀利的看向了郑曲阑“你……,明天我会让秘书陪你去医院。”
郑曲阑一听到去医院三个字,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腹,像看一个魔鬼一般,怔怔的盯着眼着的贺相见,绝望,焦灼甚至是悲戚的起了身。
“贺相见,你这个魔鬼。”
郑曲阑跑出了别墅,她不要打掉这个孩子,他不要,她自己养好了,为什么,非要打掉这个小小的生命。
飞机落地美国,江年骅坐上陈易的车,一路开进了齐家的庄园。
齐国政并没有向以前一般,站在门口迎接他,江年骅也并未像从前一般的拎着或多或少的礼品。
走进屋内,齐国政站在落地空前,背影落寞萧瑟。
江年骅迈步走过去,喊了声“齐叔。”
齐国政闻声,缓缓的转过身子,看了江年骅一眼,往客厅走去“坐吧。”
两个男人沉默无语了许久,江年骅才缓缓的开了口,
“齐叔,是我害死了昕昕,要打要杀,我随你处置。”
江年骅说完,就继续低着头沉默了起来。
齐国政许久未开口,漫无边际的沉默过后,
齐国政问“尸体找到了吗?”
江年骅摇了摇头“车子爆炸燃烧后,只剩下了烧焦的结块和散碎的零件。”
齐国政鼻头一酸,他慌忙捏了一下“有照片吗?”
江年骅思忖了半刻,他竟然没有一张文锦瑟的照片,他用手机登录上了极度的网站,从网站上找了一张文锦瑟的相片,把手机递给了齐国政。
齐国政接过手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