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虐心?玉汝是个悲剧人物,苦命人。不过很快天真也因为她要受到牵连了~
☆、54人言可畏
玉汝的葬礼显得十分冷清;她也没有亲人,生前的好友也不多,天真、白霜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助理、经纪人;还有几个合作过的制作人,王正啸也来了,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神色戚然。
玉汝的遗体被安放在灵堂正中的一口红木棺材中。星辉安排了她的经纪人主持了整个仪式。玉汝说的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出现,倒是有人送来了一个很特别的花圈,挽联上写着:
“难忘恩怨难忘你,一寸相思一寸灰”。
没有落款。
天真摸了摸口袋中的纸戒指;只觉得那个男人无比下贱,人都死了;你在纸上写上再苍凉华丽的哀叹也比不上亲自来看她一眼,送她一程。这样负心的男人,哪里配得上玉汝?还枉玉汝临时前对他念念不忘?
天真对男人真是绝望,尤其是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她再也不相信了。
大家吊唁献花后,就纷纷离开了。天真留到了最后,殡仪馆工作人员说要送去火化,天真请求他们能不能等一会儿,她想跟她说几句话。 工作人员看着她憔悴不堪的脸,说:“好吧,但不能太久。”
天真走到玉汝的灵柩边,棺木中的玉汝被十层百合花瓣覆盖着,一直覆盖到她的胸口。脸上的血迹已被擦去,经过化妆之后面容却依旧鲜活美丽,只是脸上依旧笼罩着那层挥之不去的哀怨。天真怔怔地望着她,那酸涩的眼里又流下泪来,她是这样一个被遗弃的女子,绰约而凉薄,在兑了死一般的爱里,为爱而生,又被爱摧毁。
天真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枚玉汝亲手做的纸戒指,想给她戴上,至少也让她了了遗愿,但又觉得不适合。她要带走的并不是一枚戒指,而是那个人给她轻轻扣上的一个瞬间。
终于,天真还是把它放回了口袋,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玉汝,忘了他吧。”
天真走出灵堂的时候,伪男带着2个保镖已经等在外面,关切地问:“天真,你没事吧?”
走出殡仪馆,外面不知怎地走漏了消息,有几个记者围上来,“童小姐,请问林玉汝是不是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自杀?”,“你跟林玉汝是什么关系?” ……天真两天两夜没睡了,一听这些杂乱的声音,脑子里就嗡嗡一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幸好两个保镖帮她拦了下来,她钻进车里,只觉得心累。
玉汝的死讯立即在娱乐圈引起了轰动,许多媒体将林玉汝比作当代的阮玲玉,他们都是在正当风华之时香消玉殒,有人惋惜有人同情有人觉得死有余辜,但是更多的人开始怀疑林玉汝的死因并非那么简单。
就在这个时期,许多娱乐杂志和网络上突然冒出许多质疑童天真林玉汝的文章,究其根源,是一位自称“知情人”的网友爆料,童天真与林玉汝关系非同一般,怀疑他们是同性恋,甚至怀疑两人由于感情危机,童天真为了报复遂将林玉汝的那些艳照发上网络的,种种。
这一系列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关注,因为这些剧情假设都十分符合:林玉汝为什么要死在童天真那里?童天真为什么是第一个发现林玉汝的人?童天真为什么被警察带走审讯?童天真为什么最后一个从林玉汝灵堂出来?她在里面说了什么?等等一系列公众的疑团。如果这些假设不是真的话,实在难以解释这些问题。
而天真和玉汝两人在观众心中的形象,性格正好互补,一个大大咧咧,敢爱敢恨,风风火火;一个安安静静,端庄典雅,文弱秀美。两人都是美女,又都是演员,自然惺惺相惜,在娱乐圈这种事情也是很常见的。
于是天真从“林玉汝的好友”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林玉汝的情人”、“害死林玉汝的凶手”,网络上更是对她一片声讨。一个人一死,那些从前讹斥她的人也纷纷同情她,说没想到她是个至情至性的烈女子。
对于童天真却换做了从前对玉汝那副不可饶恕的嘴脸,加上她之前打白霜等等所有的负面报道,大家都认为她就是一个蛮横不讲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野蛮女人,就像她演的角色一样“疯狂”,没有什么事做不出。
正啸看了这些报纸,火冒三丈,差点把桌子掀翻,现在的媒体太会造谣了!事情未经核实就胡说八道! 他马上打电话给警局,要他们尽快把调查结果公诸于世。
警方的自杀认定出来了。可惜,作用并不大,许多人嘲讽道,林玉汝就算是自杀,也是被童天真逼死的。还说警方办事不力,与童天真沆瀣一气。更有一篇题目为《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致童天真》的文章,被许多娱乐报纸、网站和社区转载,一时,天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广告商纷纷与童天真解约,更郁闷的是,本来已经确认由天真主演的韩正德的电影也迫于压力临时决定换主演。
网上是铺天盖地的申讨和批斗,网友们组成小组说要联合起来全面封杀童天真,甚至有人激愤地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童天真你有种就永远不现身,一现身就准备被我们的臭鸡蛋砸死吧。
正啸无比心痛,谣言的威力他是感受过的,他很久之前就感受过那种被冤枉被污蔑被人身攻击的屈辱,他知道那种痛苦,那种被整个世界排拆的痛苦。他知道童天真此时最需要一个相信她、安慰她的人。
——可是他找不到她。
他给天真打了无数电话,都是关机。
这个时候的天真,跟那个时候的玉汝一样,公寓被记者包围了。幸好这里住的人多,有人投诉,马上被警方遣散了,但小区门外仍然大量埋伏了狗仔。
正啸也不管什么狗仔不狗仔,跑到天真楼上,拼命敲门,“童天真!童天真!”
然而始终没人来开,也没人应答。
他不顾一切地撞开门,里面一片狼藉,空无一人——天真失踪了。
正啸一宿没睡。
当天晚上就给宣传部打电话,让他们搞好媒体,宣传部那边说,几大报纸和媒体都搞定了,但是网友的评论铺天盖地没法控制,好像是被人收买了一样。
正啸发誓要找出那个“知情人”。他把宣传部的几个负责人叫来。
“那个知情人调查出来没有?”
“还没有……”
正啸再也没法啊克制自己的情绪,狠狠拍了下桌子,指着比几位他年长的的宣传部经理,不留情面地骂道:“一群废物!你们怎么办事的!你们知不知道就是流言可以杀人!林玉汝就是被媒体害死了!童天真现在下落不明!再给你们两天,查不出来你就滚蛋!”
宣传部经理头一次见正啸如此盛怒,惊愕不已,连连点头哈腰:“是是,王总,我们一定尽全力去办!”
正啸又找了伪男,让他协助调查。
正啸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做什么事都没法集中注意力,听别人汇报也心不在焉,浏览信息也没有心情,开会时除了批评发火便无话可说。他最近都没去坤熙府邸那看白霜了,他没心情。可是回到自己家里,面对空旷的房间,心中又一片茫然。他很想知道天真现在在哪里?怎么样?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找到她也不是好事。还是让她好好静一静吧。等这件事情查清楚,再把她找回来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
第二天,正啸受到一个快件,寄件人是“童”。他慌忙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支票。正啸的心跳刹那间停止了。
这封信写着:
王正啸:对不起,我走了。不用担心,我不会选择死的,我不是玉汝,我不过是个胆小鬼,我怕死,遇到大事情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段时间遇到了很多事,也想了很多。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许多的东西都是假的。什么爱情?什么名誉?原来敌不过几张图片,几句谣言。
谢谢你。谢谢你带我走进这个声色世界,不管它多么阴暗,我真的喜欢演戏,只是世事半点不由人,我想以后是没有机会了。
我有时候经常怀念我在培训班的时候,和丹妮和玉汝一起练戏一起讲鬼故事,也经常怀念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赵大哥、你和我,那个时候无忧无虑,整天跑东跑西吃吃喝喝,可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不见了呢?不是说那些物质的场景消失了,而是,那整个的世界在我背后消逝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我欠你的一千万和提前解约的违约金,不知道够不够,不够我也没有了,许多钱是玉汝留下的,我也觉得自己无耻,拿别人的钱来还自己的债,可我没有办法了。这下我们也两清了。
从今以后,我们应该再也不会相见了吧。请你保重!祝你幸福!真的。
读完信,正啸流泪了。她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祝他幸福。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自责,无比自责,心痛,无比心痛,愤怒,无比愤怒。——她是那样一个女子,让人心疼却不知道如何去爱。
作者有话要说:最虐的部分终于要过去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这个小透明的支持,洒家昨天心血来潮开了个新坑《花殇》,有空会填,不过坑品没保障,请大家有空的话稍稍关注下哈~
☆、55原来是你
火车上;天真戴着口罩和帽子,坐在靠窗的角落里,这一次她没法坦坦荡荡,她感觉自己像个通缉犯;或者说过街老鼠,一曝光就会人人喊打。
窗外熟悉的景色犹如电影默片一幕幕飞快地更换着,天真身心俱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力地靠在车窗上,她很喜欢坐火车,她觉得那有一种诗意的意境。可是,此时她再也没有这种感受诗意的心情了。
三年前;她离开家的时候想要向她母亲证明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很潇洒。可是三年了,她不仅什么也没有收获;反而变得彻彻底底地一无所有:钱没挣到,朋友也都离她而去,名誉扫地,人见人恨,而且,自己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快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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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啸这边,调查“知情人”总算有些进展了。
一天下午,伪男急匆匆地来正啸办公室。
“王总,那个“知情人”找到了!”
“谁?”正啸的语气终于有了激情。
“黄文强。”伪男神秘地说。
“那个金牌经纪人?炒作高手?怎么会?他跟天真无冤无仇。”正啸有些怀疑,黄文强这种大牌经纪一般不会轻易出手的。
“他已经承认了。不过……他说,他是有幕后主使的。”伪男又卖了一个关子。
“到底是谁?”正啸不耐烦道。
“他要我们给他100万,并且我们同意放弃起诉他,他才会告诉我们。”
“哼!他还想威胁我!你叫他来,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跟我谈条件。”
“他……他说不想见您,只要你马上把钱打给他账户,他就会马上把证据发过来。”
“**!”正啸想了想,道:“——好!我答应。你去打钱。”
过了段时间,伪男神情慌张地来了。
正啸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他说了吗?”
“说了。”
“是谁?”
伪男十分为难地看着正啸,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然后低声在正啸耳边耳语了几句。
正啸一听,眉毛一动,眼睛睁得跟乒乓球似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伪男也难以置信地附和说:“我也不相信……可是,他说证据……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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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啸开车去了坤熙府邸。
白霜一见到正啸,分外兴奋,跑过去紧紧抱住他,然而正啸冷冷地没有反应,没有拥抱她,也没有抚摸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她一眼。
白霜毕竟是个敏感的人,心想正啸从没对她这么冷漠,这么多天不来,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便仰起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正啸低下头,眼睛直直地望进她那惊恐的大眼睛里,阴沉地笑道:“没什么。”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让白霜有些莫名的害怕,用修长的手指轻抚他的脸,又轻声问了句:“正啸……,你怎么了?”
正啸冷漠地拿下她的手,似笑非笑地说:“上床!”
白霜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直接,以前他总要跟她缠绵一会儿的。但还是乖乖地脱了衣服。
正啸自己却没脱衣服,而是抽出裤腰上的皮带,拿在手里把玩。见她脱到只剩下内衣了,就说:“好了,可以了。白霜,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白霜见正啸拿着皮带,心想难道他今天想玩S*M?脸上却一脸懵懂地问: “什么游戏?”
正啸没有立即回答她,狠狠地拉过白霜的双手,把她两手并拢,在手腕处用自己的皮带拴住,抽紧,捆得紧紧的。
“警察审犯人。”他凌厉地看着她,嘴角浮现出深不可测而邪恶的弧度,他的眼神让白霜害怕地一震。
“好……啊。只要让你高兴我都愿意。”白霜怯怯地说。
正啸开始问了。
“你认识黄文强吗?”
“不认识。”
“你怎么会不认识呢?他可是你们艺人培训班时候的老师啊。”正啸用食指和中指轻抚她的脸,微笑着说。
“哦……是吗?那会儿有些课我没去呢。”白霜被这样绑着,很不舒服,笑容僵硬地回答道。
“是吗?那他倒认识你!”正啸忽然凑近她的眼睛,几乎要跟她的脸贴上了,他的眼里充满了火光。
白霜从没见他这么凌冽的眼神,有些害怕,但她知道越是害怕的时候越要泰然自若。“我不认识他!他胡说八道!正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谣言了?”
正啸捏住她的下巴,道:“谣言?那你听听这是不是你的声音!”
正啸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手机里传来一男一女通话的声音:
“黄老师,你帮我写一篇诽谤童天真的文章。”
“童天真?她可怎么得罪你了?”
“这你就别问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当前的形式很容易做文章哦~”
“哈哈,小可爱,我办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警方的鉴定报告还没出来,随便一扳就把她扳倒了。”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事成之后,再跟你联系。”
白霜听完脸上霎时苍白,她知道藏不住了,心里对黄文强的背叛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还好当时那天没有说多余的话,她还有一丝庆幸。
“正啸,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说!”正啸眯着眼,望着她,脸上竟然还是带着笑。
“是我,是我叫他去诽谤童天真的,但是我没想到他会那样写,我没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我很自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真的没想到……”
正啸再也听不下去了,狠狠地捏住她的脸,他终于爆发了:“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我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阴毒的女人!白霜,你倒是很会装纯啊!你他妈的在外面被人操烂了还在我这儿装清纯!”
“正啸,你在说什么!我没有!他还跟你说了什么?我跟他真的什么也没有……”白霜慌乱地掩饰着。
正啸冷笑道:“他没说什么!你当我是白痴吗?他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钱?他缺钱吗?”
“正啸,你知道的,我把第一次给了你,我后来一直都在这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要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