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吕成渝轻轻吻了她的脸颊。
穿好衬衫,吕成渝又拿过领带给天真,可是天真根本不会系领带,把领带挂在吕成渝的脖子上,拉来转去就是打不出个样子来,天真焦急地试探着各种方法,吕成渝却只是看着她,微笑着等着,也不催也不骂,天真没辙了,最后只好用小学里系红领巾的方法打了个红领巾结。
吕成渝照了照镜子,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道:“小笨蛋!这几天我出差,你好好跟白霜学学怎么伺候人,要是每天早上连领带都不会给我打,就只好负责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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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成渝走了,天真筋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正啸的未接来电,留言信箱里有一段留言。
她慌忙打开,正啸低沉的声音终于又弥漫在她耳边:“童天真,我去上海谈分公司收购的事了。昨天伪男跟我说了那些事,对不起,有些事我没告诉你,因为我真的很怕你做出什么傻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万分痛恨白霜,但是,你千万不要任性去找白霜,你斗不过她的,最后只会伤害到你自己。……那天你妈说让我照顾好你,对不起,我没尽责,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帮你什么。我只希望你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着。真的,好好演戏,不要胡思乱想。”留言中断了下,大概是一阵沉默,然后他的声音变得分外的温柔,几乎在恳求她:“……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她听着,脸上早已泪痕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呃,重口味来了,不知道大家接不接受得了。要是不能接受就跳过吧!今天入V,有三更,我继续去码字鸟~
☆、69黑天鹅
吕成渝不在;她和白霜终于开始明着斗了。
开始是她在白霜喝的水里下了泻药,害得白霜出席某次现场直播的重大活动时尴尬的频频退场,脸都绿了。
天真看着电视报道,哈哈大笑。
当然;这种事情白霜是不会放过她的,现在各大媒体基本上她都有认识的人,胡乱编了些诽谤童天真在剧组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欺负新演员的新闻,还瞎编童天真虐待动物,为了演《黑天鹅》;杀了好几只天鹅什么的。
天真出面澄清,要求各大媒体道歉;但是她现在无权无势,也没什么人脉,谁来听她的?她再澄清也只能像真空中的呐喊,无济于事。
人脉?天真忽然想到,她有一个大人脉!那个专门负责文化新闻的局长!转交玉汝遗物的那次,他还跟她说“以后有什么要李某帮忙的,一定尽心尽力!”
她好不容易打通了那个局长的电话,那头总算还记得她,一接电话就说:“童小姐,什么事?”
天真含蓄地跟他说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不该说的她都省略了,只是说她现在在娱乐圈混得不怎么好,想让他帮帮忙。
那人倒很爽快,说:“你直接说吧,要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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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局长果然厉害,没过几天,整个舆论导向就完全偏向她了。倒是指责白霜身为娱乐圈一姐,最近尽忙着捞金,没拍出什么好作品,越来越像个花瓶了。
这一仗,天真又赢了。
白霜气得再也不回吕成渝这边住了。
天真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她忽然发觉她已经不是在为了仇恨二报复了,纯粹地为了报复而报废,她从陷害白霜的行为中发现了那种虐人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一发不可收。
但是这种快感又总是让她空虚。每当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她感到自己越来越像《黑天鹅》中的角色,她时常出现幻觉,她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一会儿是赵清,一会儿是丹妮,一会儿是玉汝,一会儿是她母亲,但是最多的,是王正啸,他的声音总是出现在她耳边:“好好演戏,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她想她或许是入戏太深了,幸好,《黑天鹅》很快就要杀青了。
《黑天鹅》杀青之后,恰逢某大型电视台电影栏目开播20周年,就大规模地邀请了大批的导演和演员参加20周年纪念典礼。天真也被邀请了,当然,这种场面少不了白霜。
典礼开始前一周,剧组邀请了业内当红造型师阿伦承包了《黑天鹅》剧组主创的造型设计。
天真看到阿伦,就像遇见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阿伦,混得不错啊!”
阿伦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对天真终究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当初如果不是他,或许,她和西木还不会分手。
阿伦让天真挑选当天出场的礼服,他在他专用的平板电脑上,为天真展示了几件当红流行的国际大牌礼服。
天真试穿了十几套,穿到最后不想再穿,指着最后穿在身上的蕾丝烫金小黑裙说:“不穿了,我看就这套吧,这套挺好!反正我演的是黑天鹅嘛!”
阿伦也点点头,但又摇摇头:“是啊,本来这件Dior的小黑裙最衬你,这件Dior的小黑裙融合了东方的细腻和西方的简约设计元素,简约而不简单。你要是穿上肯定惊艳全场的。可是已经有人定制了。”
天真深表理解,明星撞衫可是很尴尬的事,对造型师也影响不好,便无所谓地说:“呵呵,那就算了。要是太惊艳了我走路都走不来了。”
阿伦摸着下巴,又前前后后打量了番,若有所思地叹气道:“哎,不过白霜穿上未必好看。”
天真一听白霜,立马转过身盯着阿伦:“你说什么?那个人是白霜?”
“哦,是啊。她看了很喜欢就定了这件。”
“那我也要这件。”天真斩钉截铁地说。
“这……恐怕不好吧,撞衫了会被媒体拿出来批判的。我要负责的。”
天真想了想,望着阿伦,眼神尖锐地问:“阿伦,我们是不是朋友?”
阿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表情为难。
天真又继续说:“你放心,到时我会跟媒体说是我自己准备的礼服,跟你无关。”
阿伦实在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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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典礼那天,天真早早来到现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在车里候着,一直等到白霜出现。果然,她也穿了那件跟她一模一样的小黑裙。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是另一种奇怪的味道,因为白霜身材娇小,胸部又丰满,整体气质相对单纯甜美,所以穿起黑色来总显得跟她有些格格不入,阿伦说的没错,“白霜穿上未必好看”,其实,白霜最适合的还是白色。
天真深吸一口气,走下车,跟白霜一个前脚一个后脚陆续走上了红毯。
“这么巧啊,白小姐?”天真走在她身后笑着招呼道。
白霜回头看到天真,穿着跟她一样的Dior小黑裙,脸都绿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撞衫了,也不仅仅是因为童天真竟然跟她同时出现,最重要的是,童天真穿起来比她好看,她感觉到了。
白霜很想回去再换一件,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大波记者被她们两人一模一样的着装吸引了,噼里啪啦地争着拍照,白霜撞衫可是明天娱乐版和时尚版的好素材啊!
白霜只得仰起头,微笑,摆出各种上照的pose。并且适当地拉开与童天真的距离。天真却无所顾忌,微笑着,大大方方地向众人招手,大步向前。
第二天,各大媒体娱乐版的头条变成了《童天真强势回归撞衫白霜》、《女神白霜昨日尴尬撞衫》、《女星撞衫大pK,看谁更有范?》、《昨日红毯大撞衫,白霜不敌童天真》。
明星比美这种事本来就容易吸引眼球,况且还是白霜,网友们都对比着当日的照片,童天真清瘦、高挑,穿起来就像时装发布会上的那个模特,精干而潇洒。白霜穿着也不错,黑色,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是跟童天真一对比,就显得有些平庸呆板了。网友们惊呼,童天真穿上这件衣服简直令人刮目相看!真是太美了!
天真看着各种评论各种报道,显然,她又占了上风,她得意,但却高兴不起来,她感到自己越发的空虚与惶恐。
她洗了澡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忽然像是变成了透视眼一样,她看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变黑,血液从心脏处流出,是黑色的浸满仇恨的毒汁,然后沿着动脉迅速铺张到各个血管,然后渗透到每个毛细血管,一种东西在这种黑色的血液中滋长出来,穿过皮肤,渐渐长出黑色的羽毛。
她感到,她快要变成那只充满了仇恨的黑色羽毛的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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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从报纸上看到,星辉在上海的分公司被国内另一娱乐行业巨头收购了,天真想王正啸应该也要回来了。她知道王正啸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现在他父亲和他大哥创造的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上,他肯定十分痛心,肯定又瘦了。
她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安静,“喂?童天真?”他的声音穿过电话,依旧疲惫。
这次轮到天真问:“你好吗?”
他沉默了良久,然后说:“童天真,我在回来的动车上,窗外一片漆黑,我终于明白你说的意境了,呵呵。”正啸说着,笑起来。
天真一听就知道他那是苦笑,他现在肯定对人生很绝望。天真说:“王正啸,你跟我说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正啸又沉默了,没有回答,只是问:“那你好吗?”
天真的忽然如鲠在喉了,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时,正啸忽然说:“我想你了。”
☆、70微妙关系
第二天;吕成渝出差回来了。买了一堆金银首饰和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给她们。他让白霜先挑,白霜倒很矜持,只挑了一个周大福的黄金莲花手镯。然后吕成渝才拿给天真挑,天真便故意说;“我也喜欢她那个。”
吕成渝说:“那个不适合你。”
天真偏偏就是不肯让步,白霜喜欢的,她就偏偏不让她得到,于是蛮不讲理地说:“适不适合没关系,我就是喜欢!”
她又把吕成渝惹毛了。他又捏住她的后颈道:“你再胡闹,一个都不给你!”
“没事,天真;我让给你。我哪个都好。”白霜淡淡地说,简直就是温柔大气又贤惠!吕成渝赞赏地亲了一下白霜。
晚上;天真一个人在房间里把玩着这个金手镯,忽然不想这么快赶走白霜了,干嘛要赶走她,这样玩她才痛快,她就是要处处为难她,既然她要装得贤良淑德,那就成全她,反正再怎么欺负她,她在吕成渝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好步步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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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啸回到帝都,看到最近的娱乐报道,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事情不妙,童天真肯定是去找过白霜了!他怎么这么蠢?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童天真是那种可以为朋友赴死的人,她既然知道林玉汝的死因,肯定不会放过白霜的!谁说都没用!但是他必须阻止她疯狂的报复,娱乐圈水太深了,像她这种不知深浅的人一旦起意报复只会毁了自己。
他们终于见面了,在正啸的办公室。不出她所料,正啸真的又瘦了,一脸倦容,脸色苍白,两腮凹陷进去,颧骨微凸,脸上的线条更鲜明了,有点儿像那种很瘦的欧美男模。
隔着长长的办公桌,仿佛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天真坐在他面前,心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近了呢还是越来越远了呢?
“你去找白霜了?”正啸眉头紧锁着望着她,开门见山地问。
天真不想被他知道她最近的那些乱起八糟的事,也不想让他再为她操心,便做出莫名其妙的神情,矢口否认:“没有。她现在是天后,我哪有资格见得到她呀?”
“还说没有?!”正啸扔出一堆娱乐报纸,生气地拍了拍。
天真知道他肯定又要骂她了,就让他骂吧,骂个痛快,骂她个狗血淋头,这样她心里也可以舒服点。
果然,她是了解他的。
“你以为你这种方式可以报复得了她?她现在已经不是个单纯的演员,而是一个商人。你那些雕虫小技对她影响不大,反而会毁了你自己!”
天真听他这样激动,忍不住又要跟他争辩起来,站起来道:“要是你两个好朋友被她毁了,你会坐视不管吗?”她又指了指他,“你也被她陷害了,”又指指自己,“我也被她陷害了,她要是不受点惩罚,那天理何在?”
“我不用你来为我报仇,我相信叶丹妮和林玉汝如果知道,也都不想你这个样子!多行不义必自毙,白霜迟早会有报应的,你去报复她,你就变得跟她一样了,你有没有为自己好好想过?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天真知道很多事情正啸根本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深入敌人内部,迟早会毁了白霜,只是这些,她不想跟他说。便淡淡地道:“值不值得,我自有分寸。”
正啸气得不行,他发现跟她说理根本行不通,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童天真,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行,你想想你妈,你妈就想让你快快乐乐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你这样,你妈会高兴吗?”
天真的气势一下子下去了,她想起她母亲,感到无地自容。她咬了咬嘴唇,呆呆地望着他,她无话可说。
正啸也站起来,两个人平行地站着,正啸的手落下来,轻轻放在她肩上,他的语气终于放平和了:“童天真,我真不想你这样。我从鄄城找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够开心地简单地生活着,我要对你现在的一切负责……”
就在这一刻,天真忽然想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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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点了支烟,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了很久。她决定退出那个游戏,回到正轨上来,好好演戏,把自己变强大,光明磊落地把白霜比下去。白霜、吕成渝,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是,偏偏有件事又改变了她的想法。
这天,天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巧,这时正好吕成渝忽然回来。吕成渝奇怪地看着她行色匆匆的样子,问:“你干什么?”
天真正准备要摊牌。吕成渝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脸上闪过狡黠的一笑。
“哟,正啸啊!怎么有空想起我来了?”
天真一听是王正啸,就专心地听起来。王正啸找他做什么?她很好奇。
正啸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然后吕成渝默默地奸笑起来,声音却很正经地说:“正啸,你也是在生意场上混了多年的人,要贷款找银行啊!我手头上的钱是多,可我做不了主啊……”
正啸不知又说了什么。
吕成渝在大厅里悠哉地来回踱着步,一边听着一边得意地笑起来,声音却装得很为难的样子:“担保人?这个……,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星辉现在的发展预期实在堪忧啊,我要是给你们做担保,假如有一天星辉真的破产了,哦,我是说假如,我当然也希望兄弟你能够一帆风顺。可我怎么说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做事情要负责任的,不能随便做担保的啊!”
正啸不知又说了什么。
吕成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