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植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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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上植物的女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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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微红的夏孜然一迳的微笑,嫩腮像抹一层蜜粉般透着光泽。“他没有失忆,而且我开心的是我终于找出害萝芙藤生病的原因了。”
  罪魁祸首就是寄生菌,它会将植物内的养份吃光,让植物干枯至死。
  罗汉强摇摇头,“不管他有没有失忆,似乎都停留太久了,要不要我找人来带他走?”外来客的居心不能不防。
  谁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也许是看中小姐的容貌,或者是她背后的庞大利益,星岛富裕土地的唯一继承者毕竟相当令人垂涎。
  尤其是她天赋才能,能使树木回春,花草繁荣,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园艺界趋之若骛,争相聘请,好藉机窃取她不为人知的秘方。
  他们家小姐是块举世罕见的瑰宝,人人都想得到她,手段尽使不落人后,一个一个都怀着目的接近她,不讲真心,只想着要如何利用她。
  “罗叔,他的伤还没好嘛,你别急着赶他。”反正又不碍眼,何必急于一时。
  “这叫伤没好?”罗汉强不屑地一嗤,有对强要留下的男子满肚子的不满。
  “呃,这……”还真难回答。
  只见不远处一根长十尺,重达五百公斤的横木横在半空中,底下便是那名号称伤重体弱的男子,他一手吊着三角巾,另一手举着木头,轻松自在地吹着口哨。
  一个浑身是伤却做着笨重工作的失忆人,在三天内替她盖好一间能容纳十名壮汉的储存室,夏孜然实在找不到借口为他辩解。
  一般正常人连百来公斤的重物都扛不起,而他这手骨折的伤患却单臂一举,好像不觉重量地拾来抬去,他大概也算是异类。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对于来路不明的男人多防着点准没错。”任何打小姐主意的人皆不可信任。
  “罗叔,你太紧张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虽然他看来像个无赖。”斜瞄了司徒五月健壮的胸膛一眼,娇羞的脸蛋微微发烫。
  看着小姐流露出小女儿娇态,忠心护主的罗汉强对平空冒出的男人越发不满。“人心隔肚皮,你怎么晓得他没在暗中算计?”
  “罗叔,我知道你很保护我,怕别人伤害我,你的用心我全了解,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娇柔地撒着娇,笑靥嫣然。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那个需要时时呵护的小女孩喽!”
  岁月不饶人,一转眼他耳鬓的发都斑白了,脸上皱纹也增多了,当年像个小萝卜头的粉嫩娃儿都大得可以嫁人了。
  “嘻嘻!我还是骑在罗叔肩膀看烟花的小丫头呀!你不要太早感叹岁月不饶人,以为有人要来抢走你的小女孩。”夏孜然淘气地吃吃一笑。
  “小姐,你又使用‘月の泪’的力量偷听我的心声,你太胡来了。”被太阳晒黑的脸为之一沉,语带苛责。
  她一吐粉舌,假装忏悔。“人家下次不敢了,原谅我这一次嘛!”
  “哼,你就是被我们这些下人给宠坏了,才老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就不晓得我们有多担心旁人会因你这种能力而害你。”他说得心疼又心酸,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溺爱。
  “罗叔——”她会收敛点,绝不乱来。
  其实月の泪的力量是用来抑制她体内奔窜的能源,封住种种纷扰的声音传入她耳内,有选择性地删减来自人类贪婪、自私的心语。
  它的力量在于制衡,而非助长能量的滋生,不能轻易取下,否则她会被蜂拥而上的声音围住,大脑会因接收不了而崩溃。
  不过外界对月の泪的传说众多,说它吸收了日月精华因而能治百病,还可使人青春永驻,延年益寿,更能治疗陈年宿疾。
  更甚之,还有人指称它是炼丹不可或缺的宝石,若是使用得当遗能成仙成佛,
  寿舆天齐,没有死亡的忧虑。
  通常她的回应是一笑置之,不予理会。身为月の泪的主人,有谁比她更清楚自己长年配戴的水晶石呢?
  “好好好!不说了,免得小姐嫌我啰唆。”说好不提了,罗汉强却又忍不住唠叨,“不过他总一天会恢复记忆,你认为他会为你留下吗?”
  人若要走,留也留不住,十条粗麻绳一捆照样走得不见人影,如同当年说会为爱痴守一生的男人,最后仍弃老夫人而去,另结新欢。
  “我……”不会吧,他大概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么一想,夏孜然脸上光彩顿时消失,她心口一紧地拧起眉。
  “肯尼家的孩子虽然爱玩些,又花钱如流水,但是比起残酷无情的美国佬,他们好太多了。”起码肯尼家没出杀妻戮子的恶魔。
  “罗叔,罗勃勒叔叔一家人没那么坏,他们只是自私了一点。”她反而比较害怕阿汉得·肯尼,他看来阴晴不定,虽然态度亲切随和,但她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迫人的阴森。
  “那还不够坏吗?为了侵占夏家的土地多次逼婚,还扬言要成为星岛唯一的主人,处处迫害不顺从他们的岛民,这种人若不坏,世上就没有坏人了。”他气愤地挥舞着拳头。
  罗汉强的不平是多数岛民的心声,罗勃勒家的强悍作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的野心极大,直想把星岛从旁人手中夺走,纳入美利坚合众国版图。
  美国人行事一向狂妄自大,仗着经济强国优势欺凌弱小,看到满意的就强取豪夺,认为看得到的上地都该归其所有,明的暗的偷偷操控,使其更为强大。
  而在岛上居住数代的罗勃勒一家仍保有美式思想,他们妄想独揽所有的势力,这样才能延续家族永世下灭的荣耀。
  基于白种人的优越感,他们瞧不起土生土长的原生族群,喜以领主心态自居,倨傲地将生活水平不高的居民当下等人看待。
  “谁被逼婚?你们不会背着我,说我是该环颈削足的大坏人吧?”这天气真热呀!暴风雨八成快来了。
  司徒五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挥洒汗水甩向一旁的罗汉强,他当场脸色一变露出嫌恶表情。
  “你还要失忆多久?赖着不走有何目的?别以为我们小姐善良就吃定她,像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我见多了。”休想得寸进尺。
  他这一说,小小的噗哧声随即扬起,因为这个“好吃懒做”的人从早忙到晚,又是猎食、烹煮三餐,又是修屋补墙的,连屋前屋后的杂草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实在不适用这形容词,反观这屋子的主子只会纳凉、等吃饭,却不见被人指责。
  “哎呀,老婆,我好像被你传染相同毛病,怎么我也能听见大树的声音,它在尝试跟我沟通吗?”很吵的噪音。
  司徒五月视若无睹地走过罗汉强面前,边以手背拭汗边搂过闷笑不已的夏孜然,一脸惊惶地竖直耳朵,佯装没听见人的声音。
  他的无礼举动激怒了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中年人,连连重哼了数声要他识相点,别目中无人地把别人都当成傻瓜戏弄。
  “月,你不要这样啦!罗叔一向对我很好,你不要故意视而不见。”那很不礼貌耶,他终究是长辈。
  忍住笑的夏孜然扯扯吊着三角巾的他,低声要求他别玩得太过份。
  “嗯哼,看你的面子。”他回道。
  美目一嗔,她立即往他的伤口一戳。
  “哎!我眼拙了,原来有位老人家在这里,你腿酸吗?还是口渴?吩咐一声我就给你搬椅递水。”够亲切了吧!小暴君。
  真是的,每次都来这一招,怕他的伤好得太快不成,每回快结痂了就戳戳戳,戳得他血迹斑斑。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故作顿悟的司徒五月斜眸一睨,“喔,这位不是人是鸡呀!那我们晚餐有烤鸡可吃了。”
  就怕肉太硬,啃不下去。
  “月,你正经点。”罗叔的脸都被他气红了。
  “咦?我有吊儿郎当吗?你瞧我表情多认真,一心想着晚上该为你准备什么大餐。”温儒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戏谵,唯独流转波光的黑瞳透露着笑意。
  司徒五月用着看食物的眼神盯着“鸡”,让理直气壮的罗汉强忽觉背上发寒,心下一惊地倒退两步,胸口咚咚地跳得厉害。
  “别闹了,罗叔是我最敬重的长者,你别整天想着吃。”她都让他养胖了两公斤了。
  “民以食为天,吃是天经地义的事,人若不进食岂能安哉……咦?他在瞪我,你说我该不该瞪回去作为回礼?”两手……不,单手一摆,他非常“尊敬”地一揖。
  “你——”换她一瞪,表情不怎么和善。“他可以瞪你,但你不可以瞪他。”
  “为什么?”他不耻下问。
  “因为他是罗叔。”她的家人。
  “然后呢?”理由牵强,难以服人。
  “而你是晚辈。”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弯起的嘴角邪肆一笑。“你是以何点评论辈份?毕竟你的罗叔可不是我的罗叔,就算我跟他称兄道弟也不为过,忘年之交就是这么来的。”
  “不行。”夏孜然想都没想地张口一喊。他怎么能和罗叔做兄弟,那不是很奇怪?
  “为何不行?”他搓着下巴等她解释。
  “嗄?为何不行,这……”她说不上来,脸上瞬间布满困窘。
  看她挣扎地想挤出答案,司徒五月好心地替她解围,“你是我老婆嘛!你的罗叔自然是我的罗叔,我们不分彼此。”
  “呃……”她笑不出来,脸红得像苹果。
  “罗叔,之前多有得罪请勿见怪,我目前‘失忆’不代表我会负心,你不用急着替我写墓志铭。”罗叔的杀气真重,他的神情看来不够真诚吗?
  “我会先预留一块墓地给你。”罗汉强松了松紧握的拳头,对他的印象依然很差。
  任何想染指他家小姐的男人,在他眼中全是一个样——不及格!
  他们没一人能真正配得上晨曦中的珍珠,小姐的无邪和纯真是无双珍宝。
  “那就先谢谢喽!百年之后我们地底见。”司徒五月不忌生死地言谢,气得罗汉强又抡起老拳。
  “你……”
  “罗叔,你还有事吗?要不要先回去一趟。”怕他们起冲突,夏孜然连忙出面缓颊。
  罗汉强没好气地咕哝着,“留你一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好心,我会照顾自己的。”她不懂他在烦恼什么。
  “我怕你被吃了。”他瞪向将手环向纤腰的男人。
  “啊?”有狼吗?
  “他指的是我。”瞧她一脸迷惘的样子,司徒五月好笑地露出好色嘴脸。“小心喽,小红帽,大野狼要来了……呼!留心呀!老人家,闪了腰就得不偿失。”
  “你……你放开我家小姐!”可恶,居然没打中他。
  一拳落空的罗汉强太过气愤,因此没发现司徒五月的足尖几乎不沾地,即使怀中搂了个人仍身轻如燕,在一秒钟内变幻多种步形。
  练家子的身手可不是寻常人家招架得了的,虽然罗汉强使尽全力一搏,他依旧谈笑风生,不受影响地以惹恼老人为乐。
  “罗叔,你家小姐我是一定会吃掉她的,可惜不能招待你前来观赏,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再请你来坐大位,顺便帮我们抱娃娃。”瞧!他多热情,谁说他冷情如冰的?
  “你……你……”
  要不是一声急呼从远处传来,罗汉强的血管大概会气到爆,染红一地绿意。
  跑跑跑……努力地跑,用力地跑,使劲地跑,拚命地往前跑,不跑不行,就算快喘不过气来也要拚,不然跑输人家多丢脸。
  不能停,就算两只脚打结也要向前跑,跑在最后面是龟孙子,当然要当兔子一路领先跑给人家追。
  呼……呼……
  三道粗重的喘息声由后头传来。
  烦死了,他们要追到什么时候?六条长腿好歹也是肉做的,至少会有疲累的一刻吧!这么穷追不舍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生啃人肉不成?
  好吧,既然要追就跑给他们追,反正腿短的人耐力十足,若他们跑到断气是福气不够,怨不得人,只能怪祖上缺德事做太多,报应在后代子孙身上。
  啊!不好意思,踩到猫尾巴了,后面的多见谅,不过猫要捉花各位的脸就要闪嘛,干么傻愣愣地呆住又生气地大骂畜生?
  呼,是有点累了,先休息一下,等他们和猫打完架再说。
  黑夜的陋巷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正以衣角扇风,面朝更深处地看着三道黑影被一群野猫攻击。
  人猫大战大约持续了三分钟,结果黑影获胜,群猫落败,于是他们又开始追逐前方看戏的小人影,你追我跑的剧码再度上演。
  左弯巷道右跳墙,攀梯滑坡上勾梁,在虫不鸣、蛙不叫的无人巷弄中,只见此起彼落的身影匆高匆低,却总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圈。
  突地,一声低哼的女音轻起,前头的人影索性不跑了,高踞着墙头等后头的黑影追上来。
  “你……你还跑……”呼……呼……好喘……
  “呼!呼!你们一直追我,我当然要跑。”哇,喘得好厉害,害人家不陪他们一起喘会过意不去。
  “现……呼……呼……现在看你要……呼……跑到哪去。”跑不掉了吧。
  “我……呼……呼……我哪里都不……呼……去。”怎样,学得很像吧?呼气的长短都一模一样。
  “你到底在喘什么?”发现异状的黑影恼怒地一喝。
  “不知道耶,你们在喘我就跟着喘了,你觉得我喘得像不像?”两手向前一伸,像急于讨赏的小狗。
  “你……你不怕吗?”可恶,居然敢嘲笑影子!
  “怕呀!怕死了,我很怕死的。”噢!要不要意思意思抖个两下?
  “那你还敢挑衅。”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头一摇,小人儿显得非常无辜。“哪有,你们有刀又有枪,眉毛是往上竖的,我看了会害怕嘛!”
  “你。下来。”远处车灯一晃而遇,照出一张凶恶的女人脸孔。
  “不要。”人家一叫就下去太没志气了。
  “你敢说不要?”拉开冰冷枪管的保险,喀答作响。
  小人儿还是摇头,“你是坏人耶!我怎么可以听你的话,妈妈说看到不是警察伯伯拿枪就要赶快跑。”
  “再不下来我就一枪轰了你的脑袋。”她就不信拿这小鬼没辙。
  “咦?好奇怪喔!那你们刚才为什么不轰,追着我跑不是很无聊?”她脑中浮现大问号。
  三人一听,差点拔枪齐射,先给她个痛快再来考虑后果,敢戏弄他们的人都该死!
  不过理智稍微战胜了怒气,当月光微微照亮两幢大厦问的防火巷,只见两男一女站在灯泡坏掉的路灯下,怒视如猫一般趴伏着的女孩却毫无办法。
  “立刻给我下来,也许我会留你一条生路。”伤不得是上面的指示,他们只得听命行事,仅于口头上警告。
  “不好,没糖吃。”大人真不懂事,至少放点诱饵加以引诱嘛!
  “你……”哼,不知死活!“你喜欢被射左腿还是右腿,任君选择。”
  “哗!威胁。”好兴奋喔!打从她满七岁以后,除了她妈以外,没人敢在她面前撂下狠话。
  “下、不、下、来——”枪口对上墙上的人影,别惹他发火。
  “好嘛好嘛!小女子能屈能伸,就卖各位阿姨叔叔一个面子,我自己下来,不用帮忙。”真是的,夜深人静不好扰人清眠。
  如彩虹般划过天际,只见小小的影子以后空翻方式一跃而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半弧,接着稳稳一落,像是一朵盛开的昙花让人惊艳。
  三人怔愕地竟屏住气,睁大双眼看她如花飘落,久久才惊觉自己看傻了眼,齐声一喊——
  “我不是阿姨。”
  “我不是叔叔。”
  此时附近的狗一声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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