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他都是被陆驰风那个坏小子带坏的。
雪莉动情的瞅着他。“我很乐意。”
尚盈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
她骗不了自己,她还喜欢他!
几年不见,他更帅气了,虽然脾气依然坏得没话说,可是岁月毕竟洗练了他,他成熟多了,同时也多了一股危险的男性魅力。
命运怎么会如此安排呢?
当年的她是富家千金,有足够的条件仰慕他,可是现在的她……
唉,重逢又如何?
她该有自知之明,现在她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负债累累,有谁会娶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蓦然地,她面红耳赤起来。
尚盈盈,你也想太多了,人家只是约你吃饭而已,又没有说要娶你,你到底在心猿意马些什么?
“盈盈,听说八O八号房住进来一位好帅气的客人,你不是整理那个房间的吗?你见过他没有?”卜文芝闲话家常的问。
她也是雪莱饭店的员工,和盈盈一样负责客房整理,现在她们正在储藏室整理刚送洗回来的大量床单。
“什……什么?”尚盈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文芝她、她有透视眼吗?怎么知道她在想袁昶霆?
“我,听说八O八号居住着一位好帅的男客人,你有没有看过他?”卜文芝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没、没有。”尚盈盈心虚的垂下眼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说谎。
卜文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回事?从被部长叫去跟客人道歉后你就怪怪的,是不是那个客人骂了你什么难听的话?”都怪饭店有那种为特别客人准备榴莲的做法,找麻烦嘛!
“不是。”尚盈盈摇摇头。
文芝虽然是她在饭店里最好的朋友,可是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对她说明,自己与袁昶霆重逢的经过和她对他特殊的情怀。
“那你干么……啊,你脸好红。”盯着尚盈盈,卜文芝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尚盈盈讷讷地问,一颗心直跳,头垂得更低,被文芝看出来了?她猜到了……
“你发烧!”卜文芝斩钉截铁地说。
尚盈盈一愣。“我……”
“发烧就要吃药退烧呀,你别这么省了,连颗退烧药都舍不得吃,要是烧坏脑子可划不来,这样吧,下班后我陪你到药房去买药,我自己顺便也要买点胃药,最近胃老是觉得不舒服。”
卜文芝一边念,一边将叠好的床单收进橱柜中。
尚盈盈傻眼的看着碎碎念的她。
文芝是个单纯的人,不会往情情爱爱那方面去想,就因为这样,所以她们两个才那么合得来。
“咦?我的戒指?”
尚盈盈突然发现原本戴在自己左手拇指的金戒指不见了,那是她爸爸唯一留给她,而没被她叔父一家拿走的东西。
戒指原本戴在她爸爸的中指,她因为尺寸太大的关系改戴在拇指,一直以来,她都当那只戒指是她的护身符,从来不曾摘下来过。
现在不见了,怎么办才好?
她迅速在脑中回想今天去过什么地方,除了整理客房之外她哪里也没去啊,那么戒指会掉在哪里呢?
整理客房……
啊!她知道了!一定是那时候在袁昶霆房里和他拉扯的时候。
“怎么啦?”收好床单,卜文芝靠过来问。
“文芝,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去找东西!”
尚盈盈飞快冲出储藏室,然后冲进电梯里,直奔八O八号房。
房门口挂着“请整理”的牌子,她松了口气。
幸好袁昶霆不在,否则再看到他,难保她不会又心跳加速,他可不会像文芝一样认为她在发烧,他会觉得她在发情!
想到这里,她连忙开门进入房间。
大床上,一对赤裸交缠的男女吻得难舍难分,地毯上散落着许多衣物,她脚跟旁硬生生就是一件红色的性感蕾丝胸罩。
“哦……”
女人的呻吟传至尚盈盈耳中,她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什么人?”
不悦的男声扬起,覆在雪莉身上的袁昶霆转过头,看到呆立在门前的尚盈盈,一张俊容瞬间罩上千年寒霜。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尚盈盈遮住自己涨红的脸,转身飞快冲出去,这辈子她心脏没跳得这么快过,几乎快跳出胸口了。
“盈盈!”袁昶霆围着一条浴巾追出来。
她背对着他,不敢转过去。
“我只是来找一个戒指,那个戒指对我很重要,我没想到里面有人,因为门口挂着请整理的牌子,如果知道里面有人,我一定不会进去的,真的!对不起!”
她一古脑的说完,一头冲进大开的电梯,完全不敢去看身后的袁昶霆会有什么反应。
望着合上的电梯门,袁昶霆恼怒的蹙紧眉心。
她在紧张些什么?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他比她还懊恼吗?
第三章
看着门上那块“请整理”的牌子许久,尚盈盈终于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开门而入。
她会这么胆战心惊不是没有道理的,昨夜撞见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她实在很怕会再重演一次,除了那活春宫外,更害怕袁昶霆会在房里,因为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尚盈盈千祈祷万祈祷房最好没人的时候,她看到人了。
袁昶霆好端端的坐在单人沙发里,虽然穿着睡袍,但他看起来却像一夜无眠的模样,眼里有着红血丝,夸张的是连胡碴都长出来了,有点颓废的男性美……
尚盈盈脸一红,连忙把偏离轨道的思绪拉回来,离谱!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你……你在。”拿着吸尘器站在原地,她讷讷地看看自己的脚丫子又看看地毯,就是不敢与他视线相接。
窗帘迎风微动,房间里没有半丝女人的气息,昨夜浓重的香水味已经消失了,落地窗该不会就这样开了一夜吧?
虽然马国的天气燠热,可是毕竟夜凉如水,这样开着窗睡觉很容易着凉的。
“我一直没有离开。”袁昶霆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撇撇唇,伸出手掌。“喏,你要找的东西。”
看她一副不敢靠近他的样子,就知道她把他当成色情狂了。
其实昨晚到最后他和雪莉还是没有怎么样,因为她的关系,他对雪莉那副诱人的胴体完全免疫,顿失男欢女爱的兴趣。
他第二次把雪莉请出他的房间,他想她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了,一个女人绝不会让同一个男人污辱第三次。
其实他不应该埋怨的,毕竟昨晚又不是他第一次与女人上床,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何况,谁叫他想利用那样,获得蓝星之爱的情报。
只是被自己心仪的女人撞见自己在和别的女人做爱,他可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唉,这种感觉很复杂,他就是不想让尚盈盈看到,他希望他在她心目中是完美的,这样才足以和她匹配。
“你找到了!”
尚盈盈开心的拿过他掌心的金戒指,很快的戴回自己的拇指。
“这么紧张?男朋友送你的?”他不是滋味的问。
哼,她的男朋友一定很俗气,送这么大一只金戒指,一点都不浪漫,如果是他就不同了,他会送她一只秀气小巧的卡地亚钻戒,这样才配她。
“当然不是。”尚盈盈珍爱的摸摸戒指。“这是我爸爸的遗物,他唯一留给我的纪念品。”
“原来如此。”袁昶霆的恶劣心情突然轻快起来。“吃早餐了吗?我们一起吃早餐。”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她有点慌乱的说。
“你……”他润了润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还在介意昨晚的事?
“不是、不是!”她小手摇得慌乱,忙不迭的撇清。“我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你的私生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你自己觉得高兴就好,真的,你高兴就好……”
“我不高兴!”他突然大喝,打断她的澄清。
尚盈盈吓了一跳。
“你在生气吗?”她怯怯地问。
撞见昨晚那个画面,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点介意。
可她介意也不奇怪,毕竟她喜欢他,看见那种画面总是不好受。
可是奇怪了,他在生什么气啊?
莫非是气她昨晚那么冒失,打断他的兴致吗?
“没错!我是在生气。”他粗声粗气的回答她。
他在气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还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难道她心里对他没有一丝丝感觉吗?
“那……你气什么?”她问得十分小心。
“算了,那不重要。”他闷闷的说,看着她哼了两声。“我想告诉你,昨天那个女人……”他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的说:“我和她什么都没做,这样你明白吗?”
尚盈盈脸一红,垂下睫毛。“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他瞪着她,这个笨女人,他讲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喜欢她,在乎她啊!否则他何必一夜没睡,眼巴巴的在这里等她来?
“我就是要跟你解释!”袁昶霆粗声说完,起身走进浴室。“我洗澡,你慢慢打扫吧。”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让她很不自在,既然昨天的事无法改变,那现在他还是体贴她一点,自动消失好了,省得她看到他又想到昨夜的事,徒留坏印象。
看着他进入浴室,尚盈盈有点怅然。
冒失打断他和女人做爱的兴致,她就知道他一定恨死她了。
唉,她该怎么补救呢?
站在雪莱饭店的员工宿舍前,袁昶霆第N次看手表,十点三十分。
她应该要出来了吧?
没错,他在等尚盈盈。
他用了点钱打听到今天是她的休假日,而那个见钱眼开的厨房欧巴桑又顺便告诉他,每月一次的休假日,尚盈盈都会去祭拜她的亡父,于是他从一早就站在这里痴痴的等。
事实上昨天他才又接到元赫打来催任务进度的电话,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找蓝星之爱才对。
可是他没去做那件应该做的事,反而在这里等一个或许对他没有任何特别感觉的女人。
尚盈盈对他有感觉吗?
如果有的话,她可能还是觉得他淫乱吧?
女人对爱情总是有无可救药的完美主义,别说女人了,连他都对未来的伴侣充满完美的幻想。
在他理想的规划中,他最好是他未来妻子的初恋、初吻对象,当然,她也一定要是个处女。
瞧,这就是男人丧心病狂的地方,明明自己身经百战了,还要对方纯洁得连牵手都会害羞、接吻会颤抖。
他认为尚盈盈百分之百符合他的理想与要求,虽然他不是因为这些理由才对她心动的,但那些可都是附加价值,忽视不得。
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加上从未让男人开发过的纯真,那就完美无瑕了,他会永远爱她,一辈子对她忠贞不贰。
樊舞阳说过,外表英俊时髦如伸展台上模特儿般的他,其实是个古板、守旧又易怒的大男人主义者,聪明的她不会爱上他这种男人。
他完全不否认,也不容他否认,因为这根本是事实嘛。
铁门开启的声音打断袁昶霆的思绪,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连忙踩熄烟蒂,迎向员工宿舍的白色大门方向。
果然,尚盈盈穿着一身轻便素雅的白衬衫和驼色及膝裙走了出来,她简单的提着一个咖啡色束口帆布圆筒提包,神情平和而愉快。
“早,盈盈。”
察觉到自己总是不经意就吓着她,于是他先开口打招呼,长腿迈大步的走向她。
见到迎面而来的他,尚盈盈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她不等他洗澡出来就草草打扫完毕逃掉,甚至吸尘器的零件掉了都是事后才发现。
每次看到他都令她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那份对他的还
少女情怀在与他重逢之后急速燃烧,烧得她晕头转向,还来不及好好整理思绪,她就好像已经单方面坠入爱河了。
“我知道你今天休假,在等你。”走到她面前之后停住脚步,袁昶霆把手中的锦盒递过去。“有个小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她不敢伸手去接。
“没什么,只是一支手表。”他轻描淡写的说。“我看见你没有手表,所以买了一支给你。”
她松了口气。“这样啊,谢谢。”
她顺手打开表盒,如果是她喜欢的米妮图案那就太好了,不过如果是皮卡丘的图案也不错,反正现在很流行。
可是,一看到表盒里银光闪闪的女表,她不禁傻眼。
他说只是一支手表?这个“只是”还真贵啊!
曾经家境富裕的她很识货,这不是普通的手表,这只价值三万美元的百达翡丽女表太昂贵了,她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她马上把表盒合上递回去。
“为什么?”他火了。
她居然拒绝他?居然!
他可是从来没有送任何礼物给身边的女人过,第一次送就碰根钉子,要是陆驰风知道肯定会笑死他。
“这太贵了。”她一本正经的说。
“贵?”袁昶霆皱了皱眉头。“有什么关系吗?你的皮肤很白,它戴在你手上一定很好看。”
她严肃的拒绝。“可是我没有任何场合可以佩带它,也没有任何衣服可以搭配它,送给我太浪费了,你还是转送给别人吧!”
他拉起她的手。“那我现在马上带你去买衣服!”
尚盈盈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天,他真不懂吗?整天负责打扫客房的她,戴一支那么好的表干什么?让自己绑手绑脚吗?
他瞪着她。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总之我已经送给你了,要不要随便你,如果你不要的话,就丢进垃圾桶好了。”
“我……”她咬着下唇,看看手表,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日,很是挣扎。
没有人会笨得选择将它丢进垃圾桶,就算她不能要,把它卖了将钱捐给孤儿院也是可行。
于是她吞下拒绝的话。“好吧,我接受。”
“这就对了。”他泛出一个满意的微笑,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走吧,我陪你去看你爸爸。”
她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我爸爸?”
“这你不必管。”袁昶霆的声音带着独裁传到她耳里。总之早上我陪你,下午换你陪我,这样很公平,对吧?“
“这叫生锅,跟火锅的意思差不多,生锅料以海鲜和青菜为主,沾的酱料是辣椒和蒜,你吃吃看喜不喜欢。”
尚盈盈指着送上来的食物对袁昶霆解释。
热闹的夜晚,他们坐在露天大排档里,和当地人一起享用最廉价又最道地的美食。
早上祭拜完尚盈盈的父亲之后,中午他们在一家西餐厅吃了简餐,下午则乘坐市内迷你巴士游览市区,最后在手工艺品中心逛了一会,买了几项艺品之后才晃到大排档来。
袁昶霆对最后一项节目完全没有兴趣,他不觉得那些艺品有什么特别之处,纯粹是为了陪尚盈盈,看她逛得津津有味,他陪得也甘愿。
“怎么啦?你不是很饿吗?怎么不吃呢?”尚盈盈看着 迟迟没有动筷于的袁昶霆,不解地问。
瞪着那碟生锅的沾酱,袁昶霆皱起眉头。“我不吃蒜头。”
他对食物很挑剔,凡是有一丁点他觉得不对劲的怪味道,他一律敬谢不敏。
尚盈盈笑了。“没关系,那我请老板直接给我们一碟 酱油好了。”
酱油送上来之后,袁昶霆总算动筷子了。
勉强举箸,直到食物入口,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环境杂 乱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