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山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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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野间-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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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陆展瑜和陆朝阳正抱着狗,两人说着话,样子竟然有些亲密。赵宝儿心里干着急,又不好说什么,只好也一屁股坐下来。

    陆朝阳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陆展瑜立刻道:“是受凉了吧?喝了姜汤暖暖身子,待会儿早点睡。”

    又对赵宝儿解释道:“今儿回来的时候就淋了雨,后来又因为丫丫出了事,又站在院子里淋了会儿。还好早喝了姜汤,不然真该病了。”

    赵宝儿有气无力地瞪他,心想,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多话?

    陆朝阳摇摇头,道:“我也没这么娇弱。”

    说着,就道:“忙了一天,我给你们下碗面。”

    赵宝儿还没动,陆展瑜就笑吟吟地道:“我来。”

    赵宝儿只得又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儿,道:“朝阳。躲远些。”

    顺势直接把陆朝阳拉到一边的桌子边去坐下了,两人却相对无言,浑不似刚才和陆展瑜一块儿时候,那样谈笑风生。

    陆朝阳倒是浑然不觉。还在饶有趣味的看着陆展瑜揉面拉面的架势。

    等面端上来了,是最素净的阳春面。陆朝阳倒是真饿了,在这一屋子的鸡乱跑。到处都是鸡粪,空气也十分壮观的地方,就狼吞虎咽起来。

    等大伙儿吃饱喝足,陆朝阳让陆展瑜把碗放在一边,打算明天洗。

    这个院子,已经乱到一定的程度了。厨房里,到处都是乱散步的母鸡。拉了一地鸡屎,桌灶乱摆,大锅里都是油腻腻的水喝碗。

    院子里就更不用说了,刚刚经过一场大雨,被冲得到处都是泥水。茅厕到厨房的陆上,还有不少昨天屎水的印子。

    陆展瑜和赵宝儿双双起身告退,陆朝阳也困得有些受不住,也懒得去收拾这一大院子,用烧水的锅先烧了一锅的水洗了身子和头发,然后抱着丫丫睡了。

    隔日一早,陆朝阳观察过丫丫,发现它确实是在好起来,便也放了心。先去喂了猪。

    送猪草的人来了,看到眼前这种情景,都是吓了一跳。

    陆朝阳拉开门把人往里让,有些歉意似的,道:“昨个儿那场大雨来得突然,我也没顾上这边。现在乱成这样,待会儿再收拾,各位婶子仔细着脚下。”

    说着,边把猪草提了进来。

    达子娘就道:“东家大小姐昨个儿一定是忙着做饭,所以才顾不上这边的。按理,今儿我们也该给东家大小姐帮把手。”

    山子媳妇也道:“是啊,昨个儿一番抢收,多亏东家大少爷早早拿下了主意,还出了银钱,才把粮食都收了上来。这些是算的着数的,还有那算不着数的,东家大少爷亲自驾车到集上去帮咱拉了人回来,大小姐这边都乱成这样了,还忙着帮咱们做饭。这份恩情,我们也还不上,东家大小姐,就先让咱们帮你把这院子收拾了。”

    狗蛋娘尤其是感激的,道:“东家大小姐,你一人照管这么大一院子,以后若有什么事儿,只管招呼一声。”

    说着,也不等陆朝阳招呼,就全都涌进了院子里来。陆朝阳只好跟在她们身后。

    达子娘带着狗蛋娘,在猪棚那边,和陆朝阳一块儿调理猪食,并打扫猪棚。竹子娘,山子媳妇和春丫娘则团团转的帮忙打扫院子。

    一团乱之后,院子里恢复了干净整齐,母鸡也回到了鸡栏里继续。

    陆朝阳笑着送了几家人出了门。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收拾着院子里幸存的小庄家,打算提两篮子鸡蛋,回赵家大院去做饭。

    可是却发现,原本满满一篮子的鸡蛋,好像缺了几个角……

    她猛的想起来,刚才她们在收拾厨房,按说这鸡在厨房里呆着将近一天一夜,怎么也是要下蛋的。可是这厨房里,就只有鸡屎……连半个鸡蛋也没看见。也没有听谁说捡了鸡蛋放哪儿了云云。

    陆朝阳心里打了个突,一时也想不起来刚刚来收拾厨房的是谁。

    虽说这一点儿东西,没什么要紧的,可自个儿身边有个常做贼的,任谁也不会舒坦。再说了,今天是偷鸡蛋,以后哪,她再来,是不是就要偷银子了?

    她一边提着菜篮子往赵家大院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这回事儿。

    远远的,却看到两个妇道人家倚在路边的树下说话。

    其中一个,就自家的佃户妇娘子春丫娘,还有一个,则是个还算是眼生的年轻女娃子,却是绾着妇人的发髻。穿着一身嫩粉色的长裙,绣花的黑坎肩,头上戴着一枚小珍珠似的,一晃一晃的。皮肤倒是白皙,眼睛不大,一张脸生得平平无奇,倒是比乡下粗媳妇儿白净些。

    陆朝阳认出那是陆家老大陆文友的小妾,春喜。

    见了陆朝阳,春丫娘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连忙上了前来,笑道:“东家大小姐。”

    陆朝阳点点头,笑道:“春丫娘,咋还没回去哪?”

    春丫娘讪笑了一声,道:“路上遇见了春喜,就唠嗑了两句。”

    陆朝阳看向春喜,她只管看着自个儿的手指甲尖。看来这阵子,她在陆家的日子过得不错。

    春丫娘怎么会和那婆娘搅和在一块儿?

    陆朝阳心存疑虑,面上也没有多说,直接转身走了。

    回到赵家,陆朝阳在一边做饭,而赵宝儿蹲在她身边,正在折菜。陆朝阳面色淡淡的说起了今天早上的事儿。

    赵宝儿是个能拿得住主意的,听了这话,就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你是怀疑春丫娘?”

    陆朝阳道:“咱们家的佃户里,有个手脚不干净的婆娘,倒是事实。”

    赵宝儿道:“这几家人,我只认识他们家当家的汉子。这春丫的爹,倒是个老实本分的,平时也不大吭声。干活不惜力,他们家的婆娘怎么样,我倒是真不知道。这事儿,你得空自个儿出去打听打听。毕竟,咱们没有当场给她抓住,话也不好说。这妇娘子的事儿,我也不好管。我只能管住这几家的汉子。”

    陆朝阳心知他说的有道理,最终,道:“那成,你心里就给我拿个主意,若真是咱们佃户的妇娘子,你说该咋办?这偷东西,说出去可真不太好听。”

    赵宝儿答应了。

    然而他踌躇了一会儿,突然状似无意那般道:“听说展瑜年后就要回城去了,这一走,大约就不会再回来了。”

    陆朝阳听了,虽有些遗憾,但还是笑道:“是啊,怪可惜的。咱们村里有这么一位好大夫,是咱们的福气。我的小猪小狗他也能治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啊,人家家在那儿,总不能总留在这乡下地方的。”

    说着她又笑道:“幸而我聪明,这么些日子了,跟着展瑜哥也学到不少东西,往后啊,展瑜哥若是走了,我这猪啊,狗的病了,我也能看一些。”

    说着,就自个儿笑了起来。

    赵宝儿顿时无语,觉得果然是自个儿多心了,这丫头根本就没心没肺嘛。

    陆朝阳微微一笑,只管自个儿切菜。

    其实哪,她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赵宝儿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虽然觉得这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像所有担心儿女早恋的家长一样忧心忡忡,也觉得很喜感。可是这是做兄长的对自个儿妹子的一种保护,虽然有点好笑,可她也是感动的。

    至于陆展瑜……

    这人无论是软件硬件,条件都是非常好的。可是他的出身太过神秘,陆朝阳偶尔能窥到其中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觉得有些复杂。这样的人,当然非良配。

    何况,陆展瑜虽然对她还算不错,可,绝对也不是那种意思。毕竟自己才十二岁嘛。

    今天中午只有自己兄妹俩人吃饭,陆朝阳也没有特地操持什么。折了点青辣椒炒了个鸡蛋,把昨天剩下的腌菜拿出来热一热,再炒了个青菜,一人一碗饭,就这样吃了一顿。

    要说陆朝阳的消息来源,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和自家佃户的妇娘子唠嗑。可是这事儿就关系到自家的佃户妇娘子,陆朝阳也不好贸然哪怕只是单独和达子娘唠嗑。因此,她决定去找陆玉梅。相信即使陆玉梅手头暂时没有现成的消息,只要陆朝阳给她透了口风,她就会留意一些,等有了消息,就会自己来告诉陆朝阳的。

    打定了主意,陆朝阳从赵家出来,就决定去陆玉梅家走走。(未完待续)rq

NO。111:又听八卦

    不曾想今天陆展瑜竟然在家没出去,他来开了门,见了陆朝阳,便笑道:“你来了。”

    就把她往里让。

    许是今天要来见陆玉梅,怕被她看见要唠叨,陆朝阳穿一件碧翠色的衣裙,黑色镶边的围裙紧紧地过着匀称的腰身。倒是像个女孩子了。

    陆展瑜看得笑了一笑。

    陆朝阳倒有点不好意思。

    陆玉梅就冲了出来,一脸的欢喜,道:“朝阳,你来了啊。”

    说着就拉着陆朝阳的手,往自个儿屋里去,道:“上次买了两本书,好些都看不懂,我娘现在也跟着我认字呢。表哥偶尔教一教,可总是在外面跑。现在倒好了,你来教教我。”

    陆朝阳倒是有些诧异,笑道:“这些日子都没见着你,敢情你是在家里认字读书。”

    陆玉梅推了她一下,道:“敢取笑我。”

    两人笑着往陆玉梅的闺房去了。

    陆玉梅果然把那天买来的书放在自己炕头。

    “我也想学写字,去捡了些我哥的纸笔用”,陆玉梅笑道,“我哥还以为我要打绣花的花样哪。”

    陆朝阳道:“那咱们一块儿上集去买些纸笔来,我家这些东西也不多,都是我哥平时记账的,有一些。”

    两人就挨在一块儿看了一会儿书。确切的说,是陆朝阳在教陆玉梅认字。

    后来陆朝阳就提起那事儿来,道:“我看陆家新过门的那个小妾,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啊。”

    陆玉梅听了。嗤笑了一声,连书也合上了,道:“你还别说,那日子确实过的不错。”

    陆大爷陆文友贪她的年轻生嫩。据说是一日不了就不行。何氏就干脆日日往县里跑,从来不让人,甚至还会在县里过夜。听说那生意过得也不错。本来也相安无事,怎奈那银子全在何氏手上,陆大爷未免当不起家来。

    上个月,就是那春喜的生辰,陆文友答应要给春喜买两块最上等的杭绸尺头。听说还是那春喜做丫鬟的时候见识过的,一个尺头最少也要五百个大钱,两个尺头就是整两银子。而陆文友的私房钱。谁也知道,这些日子早就被那春喜掏光了。有春喜磨着,他就朝何氏开口了。

    应该说,陆大爷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天天被人笑话,说他当不起家来。而陆家老爷子老太太也不是没骂过。训斥过……可是他还是照样被春喜迷得神魂颠倒。银子都把在何氏手上,现在他们夫妻俩,几本是见面连话都不说了。

    他开了口,何氏听说是给小妾买杭绸,自然就拒绝了。开玩笑,这村子里,谁还穿着杭绸了?就看这陆家,上至老太太,何氏自个儿。包括出嫁的姑娘陆文秀,谁有过一块杭绸啊!倒是小妾先穿上了,这要叫人怎么看?陆文友不要脸,何氏也还要脸哪!

    少年夫妻,到了这会儿,恩爱也尽了。或者该说。何氏就一直看不起陆文友。这阵子她手里赚了不少钱,自然也就硬气了一些,对陆文友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一来二去,就吵了起来。后来,干脆又被陆文友给打了。

    据说被打得那叫一个惨,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陆文友这厮还去撬了她的箱笼,拔了她身上的首饰……

    而陆家竟然也没有半个给她做主的人,就让她床上躺着,陆文友也照样搂着小妾风流快活。从她手里还捞了不少银子,着实好花销了一阵子。

    这件事儿,直到何氏生的三郎从县里匆匆赶了回来了,才算是捅了出来。可是听说后来陆三郎又被陆家人关起来了,当是就怕他去和县里的何家人告状。

    陆朝阳听了,傻了眼,道:“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咋一点儿风声也没听见?”

    陆玉梅得意地道:“你当然没听见。只听说前些日子,陆家老大两夫妻吵架了吧?现在村子里还没多少人知道哪。都当是陆老大要重振夫纲,不让他媳妇去抛头露面了,连进城学做生意的儿子都叫回来了,还是读书。这是陆家人的说法。”

    可是瞒得了村里人,却瞒不住陆玉梅她娘连氏。

    连氏和何氏因上次陆朝阳买地的事儿积下了过节,连氏就一直注意着何氏那边的动态。稍微留心一些,就打听出了那件事。

    陆朝阳且惊且笑,道:“我今儿,还看到那春喜在村子里和人唠嗑呢。”

    她犹豫了一下,道:“玉梅姐,我向你打听个事儿……今儿一早,我看到我们家有个佃户,就是春丫娘,在和那春喜唠嗑,她们俩,有故?”

    她又解释似的,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那陆家人再有什么瓜葛牵扯。”

    说着,苦笑起来。

    陆玉梅愣了愣,先安慰她道:“你也别那样。现在,那陆家人就泥里的臭虫,谁也看不上他们。你们家现在多好,昨个儿宝儿哥拿了那个主意,你们家的地都收了差不多的。还请了佃户吃饭。现在,谁提起你们家不竖起大拇指,不把你们兄妹俩夸一夸?”

    说完,她自己又颦眉,道:“你说那春丫娘……我就知道她是从隔壁赵家村嫁过来的。说不定啊,和那春喜真的熟。你不急,我先去给你打听打听。若是真和那春喜熟的,你就找个由头,敲打敲打她,别让她再和那名声臭的人来往。”

    陆朝阳点点头。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春丫娘和春喜百分之八十是相熟的。因为赵家的佃户,其实都知道老赵家和陆家的关系微妙,并不十分和陆家的人往来。何况平日里陆家人眼高于顶的,又怎么会愿意和佃农来往过密?

    只是,提了这件事,陆玉梅就会注意到春丫娘这个人,到时候,若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陆朝阳觉得,应该对那些佃户的家庭,做一个透彻的了解才是。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都脱了外套躺下来,并肩躺在一块儿睡午觉。

    陆朝阳依然是闭上眼睛一刻钟就睁开了。陆玉梅这丫头,把手脚都缠在自个儿身上,差点勒得自个儿喘不过气来。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手,起了身要下床。

    听她嘟囔了一声,陆朝阳轻声道:“没事儿,你睡。”

    陆玉梅又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得香。

    陆朝阳努力把被她压住的自己的衣裳扯出来,然后轻手轻脚地穿上了,踩着鞋子出了门去。

    堂屋里,陆展瑜在,看到陆朝阳,他也有些惊讶。这丫头很是自律……从来不会贪吃贪睡,对什么事情都好像自有主张似的,不声不响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她好像是一个非常平静的人。

    他突然捏了捏手里的书卷,拇指和食指用力,在书上留下一个印子。又像往常一样,瞧见她,心中那阵一直难以平伏的燥热突然消失了。

    可是他却在苦笑。人家一个十二岁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种平静地就像水一样的眸子。而自己,枉自走过那么多地方,读过的书页不少,还在这乡下呆了那么长时候,可怎么就是看不开,还是不能那么豁达。

    陆朝阳正想打个招呼就走,突然看见他盯着自个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顿时打了个激灵。

    “展瑜哥?”

    陆展瑜这才猛的发现自己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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