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儿差点喷出来!赵牧脸上也有些走样。
那几个妇人更是别开了脸,做出嫌恶的样子,却也免不了尴尬。
那年长的妇人就轻轻推了旁边的人一下,陆大少爷会意,就走了上来,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诚恳地递到赵牧跟前儿,道:“贱内口不择言,希望各位海涵。小姐名声受损,改日再登门道歉。”
赵牧等人自然不能去接他的银子。他们又不是故意要拿自家女孩子的名声来讹钱的!
陆朝阳道:“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么,就能横着走了?就能嘴里不干净了?臭没教养的。”
陆大少爷也有些恼火了,道:“那你们还想怎么样?话都说了,还能吃回去不成?嫌银子少,那就开个价!”
陆朝阳毫不示弱,道:“我不是说了,你那媳妇儿就是满嘴喷粪?你给我把那簸箕里的粪都吃了,就当你把那话吃回去了……这些人是干嘛来的,她心里清楚着。反正碍到自个儿头上来了,那她就不会轻易放过了他们。最好闹到他们怕,让他们以后不敢再来!
陆朝阳道:“要不然,你们可仔细了,最好以后都别进陆家村,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陆大少爷勃然变色,道:“好个无赖泼妇!”
赵宝儿道:“你失礼在先,还敢骂人?”
他道:“爹,你在这儿看着,我这就去叫人来,把这群不识好歹的都绑了!现在不吃,待会儿看他们吃不吃!”
陆朝阳拍手道:“对对,非叫他们吃回去,我才肯罢休!上次骂我我还没说什么,他们还当我是哑巴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NO。124:会面
这赵家人显然是一副非地头蛇不能有的德行。其实陆朝阳这样胡闹,却是心里有算计的。这城里的陆家人,和乡下的陆家人,一样讨人厌。既然碰到了自个儿头上,那就让他们知道害怕,以后都不敢随便到这儿来。
而那不干不净的话,赵牧父子自然是不愿意听的。因此虽然也觉得陆朝阳的作法有些过于……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陆家人又是塞银子,又是恳求,就是没用。最后还是陆文秀出来打圆场,拉着陆朝阳在一边轻声说了两句,陆朝阳才说算了。
她指着远处正在砌围墙的工人,道:“这方圆四十亩土地,都是我家要盖院子的。以后你们不许踏进来,踏进一步,我还是那句话,见一次打一次!”
陆太太和陆大奶奶都面如土色,陆大少爷也知道遇见了强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又鞠了一个躬,忙拉着自个儿的媳妇和老娘,驾着马车走了。
陆大少爷和车夫坐在外头,几个女人坐在里头,都是阴沉着脸。
最终,陆太太开口问陆文秀,道:“那是……什么人?”
陆文秀斟酌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最终道:“她父亲姓赵。”
陆大奶奶畏畏缩缩的道:“娘,咱们……”
陆太太从来没这样被人落个脸子,就忍不住当着陆文秀的面骂自己儿媳妇道:“行了,你给我闭嘴!还不都是你,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知道!”
陆大奶奶顿时委屈了,道:“娘,您咋用那村夫的话来说我哪。”
陆太太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以后少嘴里不干不净的,在宅子里。对着你妯娌和下人发发脾气就算了,出去让人听见了,保不齐就撕了你的嘴!”
陆大少爷在车外坐着,道:“娘,现在咱们上哪儿去?”
刚刚陆朝阳可是说了,那块地都是他们的,看起来。他们也确实是在盖围墙,可是要到陆展瑜现在住的地方去,就得从那路过……
陆太太想到这事儿,还生气,气那自己儿媳妇嘴里不干不净。惹了这乡下的地头蛇。可是又疑着那女娃子和陆展瑜到底是什么关系,想到这一层,就觉得那女娃低贱了一层。更恨陆展瑜不知廉耻,招惹上的这些人都是下贱的。
但虽然生气,她也知道自个儿现在该怎么做,于是让马车先把自个儿送到陆元宝家,然后让人去请陆展瑜过来。
而陆朝阳则和赵牧父子解释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早先过来帮着喂豹子的,可是不曾想倒遇上了这些婆娘,可不是我先胡说的。我都还没看见她们人,就听见她们嘴里不干不净的了。”
赵牧蹙眉,道:“这事儿是他们不占理,你也不用害怕。”
说完,就瞪了赵宝儿一眼。
显然,他是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而赵宝儿明显是知道的。
赵宝儿缩了缩脑袋。就开始想着,是否要把陆展瑜家里的事情也告诉赵牧。但是这个念头一过,他就觉得不妥,毕竟那是人家的私密事儿。只决定点到即止。
赵牧又嘱咐了陆朝阳几句,就带着赵宝儿匆匆进城去了。看来这一趟,除了得把自个儿的事儿办了,还得去打听一下,那府城陆家,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朝阳回去看了那花豹,见它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便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仔细把门锁好了,才出门。
回到赵家大院,林氏已经下了床,在院子里俯身收拾那些花花草草,见了陆朝阳,就道:“咋把你给叫来了?”
陆朝阳笑道:“我爹说不放心您一人在这儿,让我来陪陪您。”
说着,就去接下了林氏手里的花剪,笑道:“您可别动这些东西了,不是听说有身子的妇人不能动这些东西吗?”
林氏只好蹲下来用小铲子去侍弄那盆子月桂,道:“没那么娇贵。”
陆朝阳就蹲在她身边帮忙,并絮絮叨叨的说了郊区那边砌围墙的进度,再说些话来哄林氏高兴。
林氏笑着点着头。
等忙完了院子里的事儿,陆朝阳扶着林氏去屋里坐了,并给林氏倒了一杯水,道:“娘,您这胎,刚好是在开春的时候生呢。”
林氏听她说了,算了算时辰,也觉得差不多,道:“就是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女儿了。”
“我爹说了,儿子女儿都好。”
这边是一片祥和,陆元宝家却是剑拔弩张。
陆展瑜本来去出诊的,陆大少爷亲自来叫,他只得又赶去陆元宝家见陆太太。只是没想到,陆太太会亲自过来……
陆大少爷长期被强母悍妻压制着,性格难免就有些懦弱,但是兄弟之间,他也没像他母亲那样极端,始终认为名分压不过血亲。在母亲和妻子看不到的时候,他也愿意帮衬兄弟一把。可惜,大多数时间,他都被陆大奶奶管得死死的。
这次他亲自出来叫,路上就劝着陆展瑜,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上次你把你嫂子气着了,你嫂子回去在娘跟前儿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娘这就气得自个儿跑了过来。你也别再顶撞娘,顺着娘的话说两句好听的,娘的气也就消了。”
他顿了顿,道:“那方家的姑娘,听说,品貌也是好的,只是大家之女,虽说难免倨傲一些,可也习了琴棋书画,到时候红袖添香,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好过你在这乡下呆着,难有出头之日。凭你师父的名气,和你的本事,到时候要谋个好出路,也是容易的。”
陆展瑜心下不耐,道:“这改名换姓的事儿,若真是好事儿,大娘就该留给他的亲生儿子了。”
陆大少爷忙道:“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娘今儿在乡下正受了一个乡下泼妇的气,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可不能再说这些话来叫他伤心。不管好歹,先顺着她回去,若是实在不愿意,回去以后再说也不急。”
陆展瑜脚下猛的一顿,道:“乡下泼妇?”
陆大少爷就把今天在他家门口的事儿说了。
“……也怪你大嫂说话不往心里过过,平白得罪了那人。三弟那家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陆展瑜听了又惊又怒,绝没想到这事儿怎么又牵扯到了陆朝阳头上。而且自家大嫂那种话怎么就说得出口?人家还是个十二岁的姑娘家!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节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吗!
当下和陆大少爷二人匆匆忙忙赶到陆元宝家。陆元宝父子都不在家,只有连氏母女还在。那陆太太鸠占鹊巢地和连氏一块儿坐着,陆大奶奶和陆玉梅站在一边。陆大奶奶垂头丧气的。
一见陆展瑜,陆大奶奶还是不改本性,忍不住高声道:“三弟,你瞧瞧你到这乡下地方,招惹了什么人!看把咱们娘给气的!”
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展瑜一向是懒得理她的,这会儿竟然回敬了一句,道:“听说可是大嫂你招惹上的人!”
陆太太对着外人不敢凶狠,对着自己家的几个可就无所顾忌了。尤其是这个老三,又不是自己的种,隔了一层肚皮,是他老爹那个老不要脸的和乡下女人生下来的,那就更没什么顾忌了。何况,这大儿媳妇又是自己一起宠着的,比起陆展瑜,其中的分量,孰轻孰重,那就不用说了。
此时,她就沉下了脸,道:“怎么对你大嫂说话哪?”
陆展瑜这才拱了拱手,道:“大娘。”
陆太太转向连氏,道:“倒是叫你看笑话了。这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当年我能不记着他爹做下的那龌龊事儿,还把他带回来,就是想把他当我亲生的了!养了他那么多年,未料到他现在大了会这么对我!这果然就是养不家啊!临到我年纪大了,还要受这种罪!”
连氏能说什么,只好赔笑,又站了起来,道:“您的家务事儿,我就不管了。”
说着,带着不甘不愿的陆玉梅走了。
陆太太这才对陆展瑜道:“你去,把东西给你收拾一下,跟我回府城去。”
俨然就是一副不用再商量的样子!
陆展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终道:“多谢大娘费心,但这事儿我自有主张。回府城的事儿不用再提,年后我要进京,侍奉师父养老。大娘多年教导我一定不能忘了一个孝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自然不敢忘了师父的大恩。”
陆太太沉下脸,道:“你师父的大恩是恩,我养你那么多年,那恩就不是恩了?你家里的爹娘都在,你倒好,巴巴的要去给别人养老!”
陆展瑜索性也挑明了话头,道:“此事我心意已决,还有大娘安排的那门亲事……请恕我不能从命。”
“大娘也不用再劳师动众到这乡下人,若是开罪了什么人,还倒惹了大娘你自个儿不痛快。”
这话分明就是在讽刺陆太太啊!
眼看陷入僵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NO。125:不招人待见
“你扪心自问,若不是我们陆家,你爹还是这乡下穷疙瘩角里的一个泥腿子,跟你娘生了你,你就是个小泥腿子!哪有你念书学医的机会?还有那位名动天下的神医,又怎么可能会收你那样的人为徒!”
陆太太自然也知道,若是陆展瑜不愿意,她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这小子实在是颗茅坑里的石头,简直又臭又硬!当年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答应了把这祸害带回来,还让他入了族谱。当年名师收徒,还让他抢了自个儿儿子的机会。
可是事已至今,她也不指望陆展瑜和自个儿一条心,但是和方家联姻的利益,她也不想放弃,谁叫陆展瑜抢去了当年她的儿子拜师的机会,那就该还她儿子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这挟恩相协,陆展瑜还真就是无可奈何。
陆展瑜只好道:“按理说,大娘的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可是师父之恩,我却也不敢忘。若是那方家小姐等得,那不如等我服侍师父终老以后,再进方家的大门,从此改名换姓,给方家做牛做马,助二哥和四弟平步青云,以报大娘养育之恩。”
陆太太勃然大怒:“你当那方家小姐是什么人?能等你那么多年!神医一日不死,难道你就一日不娶妻!”
陆展瑜陡然抬起头,眼中寒光乍现。
陆太太反应过来自己诅咒了神医。有些懊恼,但是也不打算道歉,只是道:“神医若是知道了,也会以你的终生大事为重的!”
陆展瑜抿了抿嘴唇,道:“那待今年我师卸职归来,我去请示了师父,再做主张。”
陆太太立刻道:“那神医若是答应了呢?”
陆展瑜斩钉截铁地道:“只要师父一句话。一切但凭大娘做主!”
听了这话,陆太太也放了心。陆展瑜那个师父,是什么德行,自己可清楚。不外乎就是一个贪财好色之辈,本事是有的,不然当时她当年也不会想着要自己的儿子拜师。就是拜了这个跟自己隔了一层肚皮的,为了面上好看,还被他讹去了整千两银子。
只要有银子,也不怕那老头子不肯点头。
陆太太心里有了计较,认为这是陆展瑜的推托之词。
于是她也试着缓和了颜色。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随我回府城去吧。老在这乡下地方呆着。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家怎么了呢。”
陆展瑜闭上眼睛,拒绝道:“我就在这陆家村住着。也算是瞧瞧当年我娘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陆太太心里顿时又堵得慌。
陆大奶奶就嘀咕道:“好好的富贵不知道享。倒要在这乡下吃点苦头才好。听说你跟神医学了那么多年,不但学会了给人瞧病,还学会了给畜生瞧病哪。真不知道那神医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然。怎么练这下贱的东西也看……”
这时候,陆玉梅端着茶走了出来,听见这一声。就笑道:“陆大奶奶,您怕是不知道。这乡下人,有的就指着一头猪过日子的,家里的大畜生,可都金贵着。表哥这本事,也是到了村子里以后才学会的。能治好那些畜生们,可不就是救了乡亲们的命?”
陆大奶奶脸上便有些轻蔑之色。
陆玉梅把茶放下了,道:“我娘看茶烧好了,让我来给太太,大奶奶,和大少爷再上一壶热茶。”
陆太太点点头,道:“你娘费心了。”
其实陆大奶奶却在想,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连个丫鬟也没有,这给客人上茶,竟然是提着一整壶水放在桌上让人自己泡茶的……真是粗野。
陆玉梅转了个身就对连氏道:“娘,展瑜哥是咱们的亲戚没错。他们算什么哪?又算我们的哪门子亲戚?干嘛非赖在咱们家不走?你没看刚才那陆大奶奶瞧我的德行,倒好像我是他们家的丫头似的!”
连氏无奈地道:“咱们也就是给他们腾个地方,你表哥的事儿,让自个儿去处理。”
陆玉梅还是心里不舒坦,道:“那也是咱们的地方,咱们好心借给他们,还要让他们挑剔哪。下次他们来了,咱们就不借给他们了!”
连氏看着气嘟嘟的女儿,笑道:“行,那下次他们来了,咱们就说家里屋子不够用,就不借屋子给他们了。”
陆玉梅这才满意了。
前厅,陆太太说要陆展瑜回府城去,原来是为了方家的婚事。可是如果让她摸着良心说,她当然不愿意陆展瑜回府城去的。平心而论,她生了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陆展瑜。当初也是为了不让陆展瑜抢走自个儿儿子的风头,才把他挤兑到乡下来的。既然那方家的婚事已经十拿九稳,她也不想要陆展瑜再回去。
刚才说要陆展瑜回去,也不过是客气两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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