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不谙世事,被赵段几句诱哄便成了这个剧团的演员,专门负责跳舞的角色。
多年以后赵段因缘际会成了团长,而许衫儿由于意念不和曾几次想要离开重新开始,经过多次协商并没有达成共识。
大家都说那次演出结束,有人看到他们激烈的吵了一架,许衫儿赌气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由于她来自农村,猜测她可能回老家去了,致此谁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令我在意的是,资料上说在她离开后的两个月曾经去过一次医院,当时陪她一起去的女孩就是今天还留在这个剧团的老戏骨崔梦钿。
带着满腹的疑惑在化妆间找到了她,远远看去她正看着一张照片暗自落泪。
许是察觉到我的靠近,慌忙收起照片,擦拭掉眼角的泪,若无其事的坐在原处。
我也不拐弯抹角干脆利落的将附有许衫儿照片的文档摆在了她的面前,“崔老师可认识她?”
她整个身子顿时就绷紧,过激的拍案而起,态度强烈的回答:“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反常的举动很明显说明她在刻意回避,这更趋势我想要深入了解,后脚便追了出去,可刚出门口没走几步就被人用哥罗芳从背后迷昏了。
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竟被捆绑在椅子上,周边的杂物挡住了我的视线,努力的环顾四周发现剧团负责人也被捆绑着昏迷在一旁。
激烈的争吵声从杂物那边传来,“崔梦钿你够了,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何你还死死揪着不放。”
“是啊,一转眼衫儿冤死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你光鲜亮丽的过潇洒生活,可怜她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当年所有的人都知道许衫儿是自己离开的,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赵段极力呵斥。
“是你亲手杀死了她怎会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听哐当一声巨响,崔梦钿怒吼道,“当年她抱着你的孩子来找你,我足足等了她一夜结果却只在剧院外一角找到几乎快要冻死的孩子,而衫儿却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她的孩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以听出赵段的语气有些慌张。
只听崔梦钿冷哼道:“这些年来虽然没有找到你害死衫儿的确切证据,但是我已经拿你的头发跟孩子做了亲子鉴定,你们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不容更改的。”
“他是谁?”试探性的问。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句鄙夷的话刚落另外一道强烈的质问声劈头盖脸的传来,“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难怪你一直都不希望我接近他。”
“杰柯我……”
“他就是我的儿子?”
“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许衫儿的指责声随之响起。
聆听的同时我努力抽出别在腰边的纸牌,变成一把小刀割开了绳子,轻手轻脚的解开了束缚。
但见捧在负责人怀里的水晶球慢慢的浮在半空朝杂物的那边飞去。
“衫儿,真的是你吗?”崔梦钿可以听到声音但是却看不到她的存在,于是满室的寻找她的影子。
赵段同样心虚不知所措的在原地团团转。
水晶球落在许衫儿的手上,她虚浮的灵体慢慢的变得实体化,吓的赵段当即跌倒在地,而崔梦钿不可置信的激动落泪。
“赵段,我能够醒来就是要揭发你的恶行的。我要亲眼看着你受到法律的制裁,看着你是如何的身败名裂。”
赵段偏胖的身体此刻变得格外轻巧,跪爬到她跟前哀求道,“衫儿,衫儿,当年我是一时失手才错杀你的,你就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就绕过我吧。难道你想让他继续过着无依无靠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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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发狂
被许衫儿一直护在身后的杰柯忽地露出狰狞的獠牙,贪婪的吸食寄生在水晶球里的怨灵,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不断上涌。|
他们都被这个举动给惊吓住了,许衫儿讶异之余试图阻止他的行为,可结果抵不过他推摔到了一边。
崔梦钿捂嘴惶恐的往后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赵段几乎是爬着逃蹿的。
面对杰柯步步逼近要攻击赵段的架势,唯有拖着还受哥罗芳影响有些无力的身子,拿出防御牌将他们保护在光圈结界里。
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出于母性本能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许衫儿,竟然会被已经失去理智的杰柯用尖爪撕裂了灵体。
崔梦钿当即大惊失色,方寸大乱的呼喝:“杰柯,你在干什么,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虽然已经死了,可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
“哈哈哈……衫儿,这就是你想要对付我的下场,再次死在我儿子的手里感觉如何啊?”赵段这番丧心病狂的话实在让人气愤。
愤懑的呵斥:“闭嘴,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之前见他还觉得蛮和蔼可亲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人渣。也不知道高冷那小子认识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上次的姜世凯也是个杀妹毒枭。
“杰柯,你快醒醒。”依靠水晶球里残存的微弱灵力支撑着渐次透明的灵体,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呼唤,“孩子,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你接触这些东西的。”
出于狂躁状态的杰柯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忽然赵段孤注一掷般的冲出去猝不及防的摔碎了水晶球。
伴着一声惨叫许衫儿慢慢消失在光沫中,耳边传来她哽咽的嗓音:“杰柯,对不起,是我不好。非但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还迫使你陪着我走上了复仇的道路。我走后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继续生活下去,放下仇恨用感恩的心对待每一天。”
她轻轻的在杰柯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随着她一点一滴的消失在视线里,只留下十个字在地下室回荡:谢谢你梦钿,我最好的挚友。
此时崔梦钿已经泣不成声,然而赵段却露出了得逞般的窃笑。
那一刻,我的心情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形容,只觉心里莫名的疼痛。
一直以来我都秉持怨灵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信念,可每次被驱除的怨灵其实背后都有一段让人感伤惋惜的故事。
因此,在执行任务时我都会不厌其烦的聆听他们的诉说,了却他们最后的牵挂与念想。
偶尔也会被他们的故事所影响,导致有时候我会时常在想,活着的人往往比怨灵更加的可怕。
杰柯因许衫儿的消失变得发狂,灵力开始暴走,如同一股暴风席卷整个地下室,为了保护其余三个人根本无暇去制服他。
出于意外的是杰柯不断的吸纳附近周遭的怨灵,按理来说血肉之躯的他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值,如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崩坏五脏六腑的。
我必须要阻止他,可如果此时收手那么这三个人一定会被纷乱的杂物所伤,严重的会有性命之忧。
在我陷入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处理之际,均息、云焕及时出现,从背后共同制住了杰柯。
悬在半空的漂浮物纷纷坠落发出巨响,我也已经达到了体力极限,原本哥罗芳就没有散尽,而且还消耗了如此大的灵力。
气喘吁吁的跪倒在地,但见高冷西装笔挺的出现,径自走到杰柯的身边二话不说给喂了一颗棕褐色的药丸。
大约过了几秒的时间,他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神情痛楚的抓住胸口,疼的躺倒在地上翻滚。
“高冷,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救他。”
话音未落,寄生在他身体里的怨灵纷纷被剥离而出,有些受均息和云焕的灵力而消失,而有些灵力稍强的被留了下来。
高冷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将他们一一吸入,风波平息,杰柯陷入了昏迷。
这时均息和云焕才过来将我扶起:“小岚,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意识的瞥了几眼高冷,他置若罔闻的将瓶子塞进口袋,自顾的对现场左顾右盼。
均息对着我一笑:“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四个人也需要治疗。”
说着云焕一把将我打横抱起,而均息则是去扶崔梦钿,还没走几步,高冷的话让我们陷入了紧张的气氛:“先别忙着走了,还是如何打开被锁住的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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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主导者
均息放下崔梦钿,心存疑惑的尝试打开地下室的门,可拉扯了几下最终还是无济于事,看来我们果真是被困住了。|
“云焕,你先放我下来。”
高冷慢条斯理的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饼干,咔呲咔呲优雅的吃了起来,然后用洞悉一切的口吻说:“你主导了这一切又何须继续藏头露尾的。”
“你的洞察力果然很敏锐。”
在我迷惑不已的寻找发声源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转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军绿色衣服的人。
我激动的冲上去问道:“你到底是谁?”
“不用着急,他会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的。”偏头一看,高冷怡然自得的坐在灰旧的椅子上发言,“从蔡维维开始到展柏的辟灵珠。”
令人悚然的笑贯穿我的全身毛孔,爽朗的大笑了一番,双手一摊用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开始说明:“好吧,那就让我亲自跟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解释吧。”
“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们,其实从几年前开始我便针对怨灵和辟灵珠做了研究,刚才你见到的水晶球就是仿照辟灵珠而制造的。”
眉心一皱,不理解的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得到更加强大的力量。”他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偶然的机遇下我碰到了你和那些纸灵们,也是头一次感受到了辟灵珠的力量和魅力。于是我便开始计划得到你们其中的一个拿来做研究。当我知道蔡维维喜欢展柏的时候,故意制造假病例唆使她跟展柏求婚。”
“所以,是你抓走了展柏?”我激动的吼道。
他却摇头,一派淡然:“我知道展柏的能力是感应,无论是多么微弱他都能够凭着气息追踪。为了单独引他出来,偷偷的用依附了怨灵的项链嵌入海报中,等待时机伤害蔡维维引起恐慌,我便趁机抢夺辟灵珠。”
“但是怨灵僵尸突然出现,不仅扰乱了我的计划还将辟灵珠吞入腹中,展柏随即不知去向。紧接着你们赶到,我见情势不妙唯有暂时撤退。在我懊恼时让我发现了游荡在剧团里的许衫儿,顿时我萌生了另一个计划。”
包装盒突兀的从我眼前飞过,高冷说,“接下来就交给我来说明吧。”
他指了指云焕和均息,“从接到这个任务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于是我让他们两只帮我暗中调查。结果并不是很意外,你利用了许衫儿的记忆找到了她的儿子杰柯,更给了他一把笔钱让他从一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瞬间暴富,但前提是要到这个剧团当演员。母子连心,许衫儿一眼便认出了杰柯,报仇心切的她像是找到了依附的港湾,不仅给他怨灵附身还利用他对付团长。”
“那么负责人是这么回事,又是谁袭击束蓉儿的?”她不过是这个剧的参与者而已。
高冷顿了顿说:“那是因为她有特殊的能力,而这个能力足以阻碍他的计划,所以才不得不利用杰柯控制负责人,命令她去伤害束蓉儿,令她不能弹钢琴。”
“说的没错,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个能力吧。”军绿色的身影低笑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出口都已经被我封死了,你们还是乖乖的交出辟灵珠吧。”
“你想都别想。”
高冷不为所动的冷笑:“你该不是以为我会不准备任何后路就过来了吧。”视线莫名的扫了我一眼,揶揄道,“我还没有冲动到为这个四肢发达,胸无谋略的女人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和冷静。”
“你……”若不是眼下情况特殊我一定强烈抗议。
只见高冷朝门口扔了一张纸牌,没几秒大门便被人朝外面打开,迦若赫然立在正中央,只一拳便打破了包裹着整个地下室的结界。
对方倒也不慌,无趣的说,“看来游戏结束,我输了。不过……我的目的不仅仅是辟灵珠而已。”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抬手一掷大家被烟雾弹给包围,但烟气散去早已是没了踪迹。
不知何时高冷出现在我面前,只一瞬间的功夫他从一米远的椅子跑到了这里,难道是在保护我?
但很快这个想法被自己否定,他径直的朝外走,一如之前的发号施令:“这里已经没我的事,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愤愤的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明知我现在的状况,还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
在云焕他们的帮助下,昏迷不醒的四个人被送到了化妆间。
其他三人很快就醒了,只是杰柯曾受怨灵的影响必须要住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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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乐舞的背后
崔梦钿拨打了110以故意谋杀罪告发了赵段,期间赵段的老婆带着孩子大吵大闹了一阵,这才在警务人员的劝诫下目送警车离开。
而她无助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可怜他们才15岁的女儿不知所措的站在风中瑟缩。
自然赵段被捕的事件经负责人的强烈要求并没有告诉其他的演员,但是明天公演将至,少了杰柯,时间又紧迫,让他头疼不已。
最终在我和迦若他们三个的搅和下也算是完成了这场公演,好在束蓉儿的‘无力症’是受了怨灵的影响,有了她的参与倒不至于太糟。
然而,《乐舞》背后的故事却让我久久不能静下心来。
据赵段的交代当年他确实因为对长相清纯可人的许衫儿动了心思,这才诱哄她在剧团留下。后来更是凭借自己圆滑拍马顺利成为了剧团的团长,私心越来越重更与她发生了关系,但是由于各自的理念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已经结婚了。
所以他们大吵了一架许衫儿一走便是两个多月,直到那天晚上她忽然出现找他谈判,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只要他愿意跟跟妻子离婚,那么她愿意带着《乐舞》的剧本和孩子回到他的身边。
微不足道的一丝爱意根本比不过金钱权利的诱惑,面对许衫儿的步步紧迫,赵段萌生了杀意,弃尸荒野将剧本占为己有。
事后他也找过孩子,可因为崔梦钿带着杰柯一度离开了这种城市,几年前才回来,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他也会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只是难为了受他影响的亲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呀就不要挂念在心里。”田罗志给我递了杯奶茶,要不是他一直嚷嚷着要陪我出来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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