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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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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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怀总是诗。当感受到俞国振上的种种光环后,兴子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起俞国振的外貌、谈吐和举止,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听听有关俞国振的事。

    “南海伯是臣下一生中仅见的英雄,他这样的人,一定是神祗转生于世。”阿部中秋开口就将俞国振捧到了极高的位置,因为他担心,兴子不愿意留在新襄,或者因为傲慢而怠慢了俞国振。在阿部中秋口中,俞国振英明神武温柔多,简直被描述成天下地上无双无匹的奇男子。

    他越是这样说,兴子的心就越是怦怦直跳。

    俞国振所立下的勋绩,看在她的眼中,因此即使俞国振本人什么都没有说,她的心中就已经满是倾慕——至于倾慕能否转成慕,就要看今后的相处了。

    阿部中秋不敢让俞国振久等,在说了一会儿之后,他便告辞,然后直接要出门。就在出门之时,他看到迎面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女子,为首者,他认识,正是这新襄迎宾馆的大掌柜马马婉容。

    马婉容如今兼二职,一方面是新襄迎宾馆的大掌柜,另一方面也在学堂里办兴趣班,教授绘画、曲艺。即使是在群芳会萃的秦淮河畔,她也是一等的人物,而阿部中秋哪里见过,见她行来,忙避开行礼。

    “阿部先生多礼了,奴与这些姐妹,听闻贵国女王来了,都想拜见一番。”马婉容抿嘴笑着自然而然地还了一礼,与在秦淮河畔时的谨小慎微不同,到了新襄,感受到这里轻松活泛的氛围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一般。最初时,她也不愿意抛头露面,但到了这两年,随着新襄在外飞地发展得越来越快,需要有一处比较正式的旅店,于是她自告奋勇,办了这座新襄迎宾馆。

    “啊呀……”阿部中秋却不希望让兴子过多接触别的女子,特别是这位宾馆的大掌柜,抛头露面似乎并不是什么份高贵之人。

    但他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马婉容就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便又补了一句:“这也是方夫人的意思,怕兴子女王远来寂寞,让我们来陪她说说话,也让我们向她介绍一些新襄的规矩。”

    马婉容此语让阿部中秋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已经不是初次来新襄了,通过种种渠道,他对新襄的形也有所了解,知道俞国振在新襄拥有无上权威,但俞国振本人对于自己家中的妻妾相当敬重。方子仪为大妇,虽然不干涉政务,可是影响却是极大。另两位夫人,柳如是掌着《新襄报》,管着舆,被敬称为柳先生,俞莲则是管着学堂,几乎所有新襄培养出来的人才,都要行她行弟子礼。…;

    兴子在新襄想要过得好些,还得奉承好这三位夫人,除非能得到俞国振的宠,才能与她们平起平坐。

    “既然是方夫人有令,那么诸位请去,请去。”阿部中秋道。

    俞国振是约他一个小时后相见,因此他虽然稍有拖延,也不会误事。当他到俞国振的公署时,离相约的时间还差十余分钟,不过俞国振还是提前将他召了进来。

    看着这个矮小的倭人毕恭毕敬地向自己行礼,俞国振心中百感交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一想起两国之间复杂的关系,他还是觉得怪异。定了一下神,他笑着道:“阿部先生往来奔波,真是辛苦了,我听说德川家有些不安定,这个时候你能离开吗?”

    阿部中秋心中一凛,在德川家光自刃之前,已经在家中进行了一次清洗,将那些死硬派都杀得干净,防止他们会闹出什么名堂,触怒了南海伯,给德川家惹来灭亡之祸。但是这些死硬派不是一次两次可以杀尽的,乘着阿部中秋不在的机会,他们的残余蠢蠢动,好在驻在倭国的虎卫出动,一口气屠戮了几千人,这才将他们压制下去。

    他以为俞国振要追究责任,便趴在地上谢罪道:“是外臣无能,还请下看在外臣的一片忠心上,能暂时不追究外臣死罪。”

    “不不,你弄错了,那些有罪之人,自然当罚,你又不知,与你何干。”俞国振道:“我只是怕你在新襄耽搁久了,会影响你对德川家大局的掌握。如今德川家重臣凋零,你就是擎天之柱,你支撑稳了德川家,倭国才不会乱,倭国不乱,才合乎我心啊。”

    明知道俞国振所言为虚伪,阿部还是极为感激,他恭敬地伏道:“是,是,一定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次女王来新襄,都还好吧,昨天我不在,因此简慢了些,为了欢迎女王,我准备办一次盛大的焰火晚会,请女王与阿部先生观赏,晚会之地,便在港口,时间就是后夜,到时会有车来迎接。”俞国振问了几句倭国德川氏的形,然后将话题转到了倭国女王上。

    “鄙国陛下谢过下相邀……外臣受宠若惊。”阿部中秋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还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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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三、火树银花照跳梁(一)

    “也该设节庆庆贺一下了,这焰火晚会,来得正是时候。”

    新襄百姓每日都象是被根无形的鞭子抽打一样,急不可待地向前,向前,再向前。

    每每看到这些,徐孚远就觉得不可思议,为何会有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忙不完的事情。因此,在得到新襄将于九月初九重阳之时办焰火晚会,他甚为兴奋。

    新襄火药的研制、化学的发展,使得焰火也变得绚丽起来。这种奢侈品也成了新襄向外出口的一大物产,凡是节日喜庆,总要放些焰火。

    “徐贤弟说的是,整天如此,倒显得有些蝇营狗苟,哈哈……”

    “介生兄说话还是如此尖刻啊。”徐孚若有些不解,他们跟随方以智一起来到新襄,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来,在俞国振的默许和方以智的资助下,他们这些复社的才子们纵情山水,写下了不少诗章。同时也周游新襄诸地“体察民情”,了解“民生疾苦”。

    徐孚若与何刚倒是转了不少地方,连新杭新辟的农庄都去看了,但是方才说尖刻话的周钟周介生,却哪儿也没有去,一直留在新襄。众人也不说他,因为周钟在复社中资格极老,不仅仅是他年长,而且也因为他成名得甚早,甚至比张溥文名还要早,在张溥暴亡之后,原本在复社中是中间派的他,渐渐与方以智亲近起来,方以智南下。他便相随而来。

    他不愿意外出,留在条件比较好的新襄,去横波社听听曲儿,或者去学堂里授几堂国文课,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不过周钟也不是没有怨言,比如说,对俞国振任用虎卫出身的人为总督。他的评论就是任人唯亲,任用胡静水这样商人为总督,评价则是“斯文扫地”。言语之中。颇有些遗憾,自己未能在新襄居于高位。

    “俞济民虽是雄才,但是圣贤书还是读得少了。可惜,可惜。”周钟又道:“植夫先生和密之也怪,以他们的才学,还有身份,原本该在新襄受重用,结果他二位却是逍遥于林泉之下,整日里悠哉游哉,徐贤弟,你当去劝劝他们才是。”

    “哈哈,俞济民治境之术。暗合圣人之道,讲信修睦,选贤与能,老有所养,幼有所教……”

    徐孚若这话是出自内心。虽然对于新襄的学堂中不专门教授四书五经朱子批注,他心中多少也有些觉得不妥,不过想到那些学生出来之后,或者是进入研究所,或者是加入虎卫,要不就是医生、工匠。没有一个是要到大明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想想教授四书五经八股之类的确实没有什么用处。

    “贤弟说的是,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周钟听得眉头挑了挑,然后打断了徐孚若接下来的话语,岔开话题道:“要看烟火,可得去码头广场,贤弟是现在去,还是等过会儿?”

    “自然是赶早不赶迟,今天工厂作坊都放了假,就是学堂也难得放假,到时候码头广场定是人山人海,去的人多了,怕是轨车运不过来,我们还是提前去吧。”

    “也是,无怪乎要放在码头广场,几万人去看,不是码头广场别处也容不下啊。”

    他几人在酒楼上边饮边谈,正说得兴起,突然间听到楼上登登脚步声杂成一片,紧接着,十余人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人正是俞国振。…;

    见到俞国振就在酒楼上,周钟心里咯登一下,自己方才的话莫要被听到了。

    被俞国振陪着的是徐林徐仲渊,两人笑着下楼,徐林还在说话,俞国振则在倾听。不过俞国振目光转了一下,看到周钟与徐孚若时,便停下了脚步。

    “二位也在此,可是准备去码头看烟火?”俞国振笑着招呼道:“与我一起去吧?”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徐孚若大喜,起身道:“正愁不知如何去,有南海伯相邀,这车费可就省了!”

    “看来车费不便宜啊。”徐林在旁玩笑道。

    虽然不认识,但是能与俞国振并肩齐行谈笑风生,身份定然不凡,因此徐孚若客气地见礼请教姓名,得知二人同姓还攀了一下同宗。俞国振笑而不语,事实上在新襄,攀宗族关系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同一宗族的人很少大量集中于一处,一般都是打散了分至各地。徐林也是读书人出身,虽然现在转而经商,并且在俞国振的支持下,生意都做到了海外,可仍不改书生本色,身上并没有多少铜臭味,与徐孚若谈得甚为投机。俞国振不好冷落旁边的周钟,便与这位复社出名的才子也略聊了聊。

    周钟并不是与方以智一起来新襄的,而是在方以智来后不久寻来,他性格就是这个时代读书人最典型的,爱发牢骚,喜欢抱怨,眼高手低。不过他既然是方以智的朋友,而且又没有什么实际的错误,俞国振也就没有与他一般见识。

    今日一聊,果然周钟说了没有几句,便开始问俞国振:“南海伯如今若大的事业,不知何时才开科考?”

    “开科考?”

    “正是,学生听说安南郑氏和阮氏都开科考,朝鲜李氏也开科考,南海伯治地广阔更胜于之,要选举贤才,不开科考如何能成!”

    俞国振还没有回答,周钟便又兴致勃然地道:“植夫先生海内名儒,可为主考,张钟阳先生曾布政一省,可为副考。”

    “新襄不开科考,便是开,也考实学,不考四书五经。”俞国振平静地道:“新襄终究还是华夏之地,要开科考,自有朝廷主持。”

    “朝廷开进士科,南海伯治下总得开县试、乡试!”

    “呵呵,介生先生,如今南海治下尚无多少职缺,若是开了科考,那些考中的人来寻我要官,我哪里有官与他们?”俞国振笑眯眯地道。

    周钟顿时脸色一黑,明白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被俞国振看穿了。他眼见新襄兴旺发达,治下越来越繁华,哪怕没有亲身去会安、新杭,也听说这两地如今甚为了不得,哪里不动心的!万里求官只为财,他来新襄,也不就是想要寻找一个机会么!

    他虽然文名早著,可是在科举方面却不甚得志,千里迢迢来新襄,无非就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机会。特别是听说万时华经过俞国振的推荐,都成为一县之令后,他自觉自己比万时华毫不逊色,也应能如此。

    方以智知道他的心思,将他介绍给了俞国振,周钟原以为有方以智的介绍,应该不成问题,却不料俞国振只是让他们多走走多看看,只言不提职务任命之事,让他心中甚为沮丧。也有过几次向俞国振上书言事的机会,但可惜的是,他用满腹才华写出来的洋洋洒洒宏篇大著,换来的总是俞国振“知道了”、“晓得”、“已阅”这样的批注!…;

    方以智曾经劝他,俞国振要的是能沉下去做实事的人,只要他沉下去好生调研,以他的才智哪有不出头的。但是周钟固执地认为,他满腹都是经世济用之学,足以为帝王之师,下去为一乡一村之长,乃是对他的羞辱。

    于是在新襄呆了一年,却仍然没有机会。

    见周钟不说话了,徐孚若便将话题转到了倭国身上:“听闻南海伯此次焰火晚会,是为了欢庆倭国女王到新襄……倭国如今藩镇割据得厉害,南海伯是否有意扶植其女王,讨伐不臣?”

    “你觉得呢?”

    “万万不可,倭患不远,不可令倭国强盛,否则必是我大明之患——若又出一建奴,南海伯便是李成梁了。”

    新襄的评论中,一致认为建虏能有今天,实在是李成梁养虎贻患的结果。徐孚若也赞同这种观点,虽然在崇祯十二年被俞国振重创,连黄台吉都间接死了,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建虏并没有消停,多尔衮与多铎轮番扰边,给大明还是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你说的对,但也不对,若是华夏强盛,何惧倭寇?”俞国振道:“一国之衰亡,从不是因为有外寇所至,而是因为有内忧。孟子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即是此意。”

    徐孚若大急,正待再说,旁边的周钟冷笑道:“南海伯在说笑呢,南海伯行事,杂用兵家与法家之术,岂会真让倭国强大起来。国之大事,非你我可言之。”

    俞国振又看了周钟一眼,心中厌恶起来。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身居高位,对于这种耍小聪明的人物,用不着太过在意。众人到了车站,乘轨车直接到码头,而在码头上,早就彩旗招展人声鼎沸了。

    至少有五万人,先后从新襄城中来到码头,因此新襄城里反倒空阔起来。在学堂后街,原本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都不见了,看上去极是寂寥。店铺商家也纷纷关门打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五条人影顺着街头,慢慢向着学堂围墙走来。

    新襄人都知道,新襄研究所与学堂是在一起的,而有些人甚至还知道,在研究所中,有戒备森严的资料室。资料室里储藏着的,便是新襄众多领先于整个大明乃到世界的技术工艺资料。

    “此次不可大意,咱们都要做好准备。”五条人影中的一个低声道:“别象上回他们在龙门船厂一样出了差池!”

    “是!”身后四人低声应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三四、火树银花照跳梁(二)

    五人来到围墙边,两米五高的围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一个搭手然后翻身,便轻易进入了围墙之内。

    往常时学堂的戒备是甚为严格的,俞国振给学堂的安全级别是甲级,而他自己的安全守备还只是乙级——甲级就意味着每天二十四小时必须有人不间断巡视。加上学堂里学生众多往来频繁,所以想要潜到这里是极困难的。

    不过今天办焰火晚会,一半人手都放了假去看,故此难免有疏忽之处。这五人潜入之后,小心翼翼地伏着树丛之中,大约等了五分钟之后,三个巡视的虎卫慢慢走了过来。

    “听说今晚焰火有不少新品种,比起今年过年时还要好看呢。”

    “是啊,不过是为了迎接倭国女王而办,我总觉得有些怪异,倭国女王可不值得咱们这样大张旗鼓。”

    “你啊,看事情总是这么浅,哪里是为了迎倭国女王,乃是庆贺咱们新襄将东海与南海整个纳入,你不是学了地理课么,想想看,整个东海、整个南海!”

    “法显城与郑和城尚未攻取,便是大员岛南面的荷兰人也没有赶走呢,现在庆祝,不免早了些吧。”

    “再过三个月便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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