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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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风暴- 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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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在汉道这两字上,我华夏之道,究竟该怎么走,俞济民好不容易才探出些端倪来,可是……现在,那些蛆虫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想要瓜分这场盛宴啊!”

    说到这,夏允彝双眼微闭,竟有泪水自眼角而出:“如今天下才太平些,百姓才有些盼头,他们就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嗷嗷叫着……你瞧瞧他们是如何说的,能赚钱的都要分与他们,否则就是与民争利,不能赚钱反倒花钱的就该由朝廷管着,否则就是昏君……他们已经这样毁了大明,如今还想毁了华夏……我潢潢中华,为何便如此多艰多难!”

    夏允彝年纪长了,看事情虽然深远,却不免有些悲观,夏完淳却握拳摇头:“老大人不必担忧,俞济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这是夏完淳心中第一次生出,要加入到华夏的政治体系当中,要在将来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俞国振探索出来的这条道路。或许这条道路未必是绝对正确,或许这条道路未必就没有挫折,或许这条道路本身就是泥泞与荆棘铺就,但毕竟这条道咱,让夏完淳看到了中华崛起之希望。

    他深信,和他一样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未完待续)

六八二、雾潜云隐日光长(二)

    及时更新,夏允彝到达崇祯下榻的寓所时,恰好看到朱由崧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朱由崧身体肥硕,走路时颇为吃力,有两个小太监扶着,见着夏允彝,他撇了一下嘴,怪声道:“夏卿,你是来见我,还是来见上皇的啊?”

    “自然是见上皇。”

    夏允彝神情冷淡,明显是在应付他。

    “只可惜,上皇和我一样,也不是皇帝了,四天,只有四天,俞国振便是新朝的皇帝,到时候你是去陪上皇还是去拜新帝?”

    “福王说笑话了,我是明臣,终身不会再另仕。”

    “哈,哈!”

    朱由崧干笑了两声,然后上了车,在车夫吃力地蹬行下,他渐失在人群之中。

    就象任何一个路人一般。

    “老大人,进去吧。”看到父亲望着那辆车发呆,夏完淳催促道,他对这个只知道在女人身上施展能力的福王,没有任何兴趣。

    “想来福王再也不会出现吧,听闻……俞济民要将他迁往大员安置。”

    “大员?”

    “嗯,福王可与陛下不同,陛下是看透了,福王未必看透。俞济民又不想背上赵光义那样的骂名,只能让他远离那些蛀虫了。”

    说到这夏允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若是陛下未至,俞济民安置福王的消息必然会激起那些蛀虫的反弹,或许那些蛀虫会玩出挟福王再起事的勾当。但陛下到了金陵。那些蛀虫第一个选择仍然是陛下,毕竟若是光复大明,最名正言顺的,还是陛下。”

    “这样一来,陛下岂不……岂不危险?”

    “坤兴公主听闻出家了。”夏允彝轻轻叹了道:“听闻拜在癸泉子道长门下,与宋思乙等为师姐妹。”

    “可是报纸上说她也随着陛下来到金陵……啊,竟然,竟然……俞济民好大的胆子!”

    “俞济民胆子不大。便不会有今天了,他若不是贪花好色,也不会有当初秦淮河畔第一风流人的绰号……不过,比起福王,俞济民算是自律至极,除了真心喜欢他的,总不见他滥情。”

    夏完淳有些愣。他记得坤兴公主的模样,没有想到。为了自己与俞国振的感情。坤兴竟然“出家”了。

    既是如此,难怪俞国振与崇祯相互信任。

    夏完淳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俞国振,即使没有坤兴,俞国振也会信任崇祯,或者说,他会信任自己十年来对崇祯的“洗脑”。

    见到夏家父子,崇祯非常开心。将随他一起来的沈犹龙等人召来,又让人准备酒宴。定要留下夏家父子吃饭。寒喧已毕之后,他看着夏完淳道:“小夏先生……”

    “臣惶恐。陛下直呼臣名即可。”

    崇祯呵呵笑道:“如今没有什么君臣,便是俞济民登基称帝,也没有什么君臣了。”

    这句话含有深意,夏允彝讶然,见众人都很惊奇,崇祯捋着须:“俞济民以为,秦政之前无皇帝,夏启之前无君王,尧舜虽被称为千古明君,却并未称王。故此,如今他传承皇帝名号并世袭之,但也只是得一个名号罢了……”

    “此话怎讲?”夏允彝震惊地道。

    崇祯没有再说下去,事实上,崇祯自己也不太理解俞国振的计划。俞国振言下之意,他的子孙虽然传承皇帝这个称号,却未必会永远拥有如今皇帝的大权——这让崇祯觉得不可思议。

    皇帝若没有了大权,岂不是就是傀儡?就象他现在一样,俞国振见他还是尊称他为陛下,但他却一点权力都没有,就连自己家的生计,都得靠着自己的双手去赚取。…;

六八三、雾潜云隐日光长(三)

    黄宗羲看到夏允彝时,神情有几分尴尬。

    虽然他们反目,但是双方还是有通信息的,这一点,无论是黄宗羲还是夏允彝,都做到了君子绝交不出恶言。黄宗羲甚至不只一次向夏允彝抱怨,说自己被俞国振监视居住,说自己被禁止发表言论——他的理由只是俞国振所控制的新襄时报与民生速报都从来不采访他,也不刊登他寄去的批评俞国振的文章,而受俞国振指使环宇时报更是时不时地冷嘲热讽,甚至点名他是“公痔”。

    黄宗羲自问自己与俞国振只是大道之争,并无私心,受到这种待遇,当然不高兴。原本他还可以以南都周末为阵地反击,现在从南都周末的表现来看,黄宗羲觉得,自己的这个阵地也没有了。

    论拍俞国振这新近独夫的马屁,其余两份报纸加起来也比不上南都周末。

    “这个……夏先生。”

    “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建虏是你玩的花招,你竟然和建虏勾结?”

    夏允彝没有出声,年轻气盛的夏完淳先叫了起来,黄宗羲不满地瞪着他,也恰好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胡说八道,我黄太冲再不堪,也不至于勾通外敌,你当我是那些猪狗都不如的畜牲么?”

    夏完淳脸上有怒色,却被父亲拉到一旁,夏允彝笑着向黄宗羲拱手:“黄兄,小儿年轻,冒犯了黄兄,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

    对上夏允彝。黄宗羲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勉强还礼,没有再追击。

    “这是怎么回事,看情形黄兄已经来了不短的时间了,还请为我解释一二。”夏允彝虽然没有直接说他与建虏勾结,可是这番话说出来,多少也有挤兑黄宗羲的意思。

    黄宗羲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昨日在码头上被崇祯轻易打发走后,这让黄宗羲觉得分外没有面子,然后方、张等人跟着崇祯离开。他根本没有机会拉住说自己的事。今天他琢磨着还要到俞国振这里来看看,他虽然怀疑俞国振安排了人盯他,但这个时候却又忘了此事。而且在他想象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俞国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怎么,事无不可对人言,黄兄,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蹊跷?”

    “有什么蹊跷,我来寻俞济民有事,恰好看到这伙建虏罢了。”黄宗羲哼了一声。

    “都跪在这好半天了。”旁边一人道。

    “这些建虏倒是无聊,好端端地跪在这做什么,莫非是请陛下放过他们?”又有一人道。虽然俞国振还没有正式登基称帝,但民间百姓已经开始以“陛下”或“圣上”相称了。

    “做梦,陛下早就说了,建虏为患多年,若非建虏。我华夏前些年就不会雪上加霜,百姓也不会受这许多苦。建虏想要被陛下放过,除非他们杀绝爱新觉罗氏!”

    听得这话,夏允彝连连点头,夏完淳更是觉得热血沸腾。自崇祯朝以来,大明就一直被压着打。几曾有现在这般扬眉吐气的时候!

    “爱新觉罗氏已经灭了,尚未灭者,投靠了罗刹人。”跪着的建虏当中也有人听到这样的话,抬头扬声道:“我们不是真的建虏,我们是女真,只是被爱新觉罗氏裹挟,不得不从罢了。”

    这个消息让周围的纷乱顿时静了下来。

    黄宗羲来得虽然早,也只是看到这群女真人跪着罢了,并不知道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情。想到自己最初还以为这群建虏是与俞国振手下高级将领勾结,混入金陵城中准备行刺,黄宗羲的脸就辣的。…;

六八四、雾潜云隐日光长(四)

    俞莲端着茶,悄悄地放在了俞国振的手边。

    虽然她现在身份完全不同,但是二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只要在俞国振身边,那么端茶送水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来做,甚至连方子仪都抢不走她的活儿。

    这可不太象新襄初等学堂那个庄严慈爱的校长。

    俞国振端起茶轻轻啜了一口,略带苦涩的味道在舌尖上翻滚了一圈,然后变成丝丝的甜意。华夏先辈发明饮茶,乃是对人生的至高感悟,吃苦、努力之后,才有甘甜,这甘甜可能并不来自于成功本身,而是来自于追寻成功的过程。

    跪在地上的纳兰明珠头也不敢抬,他还不到二十岁,只是因为风霜侵蚀显得老了,从他懂事起,便听着坐在上面的那个人的名声,在他开始学习的时候,他们这些女真人便被坐在上面的那个人驱赶得东躲西藏。

    以前他是非常憎恨坐在上面的那个人的,因为他不但毁了女真人入主中原的美好前景,还将女真人从辽东之地赶走。这种恨,又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现在女真人当中已经没有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了,取而代之的是用“俞老虎来了”来吓唬小孩。

    俞老虎这个词,可以止小孩夜哭。

    至少他纳兰明珠是被这个名字吓住了,虽然那位看上去很有些老态的汉人帮他们通报之后不久,俞国振便让他这个为首者来此。可是才到门前,纳兰明珠就跪下,是用双膝蹭行,进入俞国振的屋子的。

    进来之后,他仍然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只能用手撑着手躯。低头看着地面。

    汉人的地面,是用瓷片铺成的,甚为光洁。也极为坚硬,硌得他双膝疼痛,但纳兰明珠也不敢稍稍放松。

    “你叫纳兰明珠?”

    摆足了谱之后。俞国振终于开口。

    坐在旁边的夏允彝与侍立一侧的夏完淳都觉得解气,他们见俞国振的次数可不只一次两次,自然知道俞国振不是那种喜欢摆架子的人,很少人让人等,而且喜欢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或许只有象女真人或欧洲人来求见时,他才会摆足了架子,让对方多等一会儿。

    这既是消磨对方的意志,也是给对方更大的压力,毕竟无论是女真人还是欧洲人,来见俞国振都是有求于俞国振。

    “奴才就是叶赫纳兰氏明珠。不过从今日起,就没有女真人的叶赫纳兰氏,只有汉人的牧奴纳兰家了。”

    纳兰明珠虽然紧张,汗水爬上了他的额头,但是他说话还是很顺畅。而且他能说一口非常流俐的汉话。

    “你的汉话不错,是跟谁学的?”俞国振放下茶杯,慢慢地问道。

    “是……是范文程与宁完我。”

    “哦,原来是他们……他们现在情形如何,还活着么?”

    范文程与宁完我是上了华夏军汉奸名单的,因此他们死心塌地跟随着建虏。即使是在多尔衮败亡之后,他们便又跟了多铎,而多铎紧接着被刺死之后,他们又转投了代善——反正对他们来说,只是换了个主子罢了。

    就象是现在,代善老病而死,建虏内部再次内乱,于是他们便又为代善之孙常阿岱出谋划策,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未能成功,被纷乱的诸部所败,范文程与宁完我都被杀死,而常阿岱则远遁,前去投靠了罗刹人。…;

六八五、新朝自有新气象(一)

    这几天对于金陵城来说是极为热闹的,四面八方前来观礼、道贺的人,将金陵城大大小小的旅舍都挤得满满当当的,这座原本就有百万人口的巨城中,至少又加了一二十万人

    所有人都期盼着俞国振登基的那天到来。

    新朝的名号早就确定了,不是单字,而是双字“华夏”。这个国号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因此没有多少讨论的,但是这个即将建立的新朝还有太多的面纱没有掀开,比如说,都城定在何处。

    “这新朝都城,理所当然就在咱们金陵,今上称帝都是在金陵称的,哪有会国都旁落之理!”

    金陵城码头广场恐怕是全城中最为空阔之所在了,而且因为这些年来商贸繁荣的缘故,这处靠着长江边的所在甚为繁华,周围的店铺一间接着一间。因为码头的建设是俞国振派来的人一手操办的,所有的钱和物也都是俞国振所出,因此广场带着浓厚的俞国振个人特色:广种花木。

    不过就算是码头广场,对于挤进来的人来说,还是嫌小了些。

    左兴一大早便来到了这里,怀里还揣着几个馒头,为的就是在登基大典上能寻着个好的位置观看。这可是一辈子也难得遇到的大事,经此一日,以后向家里的晚辈吹嘘时,也有足够的谈资。他是个性子活泛的,寻地方坐下后便与身边的人聊天,聊着聊着便谈到了定都的问题。他自然是力主在金陵的。

    但来自北京的滕渔却有不同意见,觉得国都定在自己老家才是最合适:“老哥这样说,我却觉得未必,大明永乐帝尚且知道天子守国门,定都燕京以安天下。咱们今上统帅虎贲之师,武功更胜过永乐帝,在这事上岂有落后于他的道理。没得说。咱们燕京爷儿们都认定了,都城一定是燕京!”

    “这位兄台说的我可不爱听,为啥非得在燕京。当初在北面守国门,那是鞑子能威胁到大明,如今鞑子能威胁到我们华夏?给他们生出三头六臂都休想!”旁边一个分明带着南面口音的人道:“都城还用得着选么?自然是我们新襄。龙兴之地,处于大华夏之中,水运便捷,毫无疑问!”

    听得他是从新襄来的,左兴和滕渔都不吱声了,两人讪讪笑了一下,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屑与嫉妒来。

    暴发户!

    两人心中一般的想法,这些年从新襄来的人,似乎都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暴发户气味。动不动就是“我们新襄”如何如何,一见着自己不顺眼的,便是“我们新襄如何如何”,得理不饶人,无理便用钱砸出理来!

    总之他们羡慕新襄人口袋里的钱的同时。却绝对不喜欢新襄人的脾气。

    “就拿这广场来说吧,若不是我们统帅早先布置,若大的金陵城里,连个象样的广场都没有,遇着这样的大热闹,没有地方可聚。还有,那些站在花坛里的,爬到树上的,我们新襄绝不至出现这种事情!”

    那新襄人指着广场上的绿化区发着牢骚,绿化区原本种着冬青树和各种花,如今许多人站在其中,都将之踩倒了。

    “呃,我就不信,若是你们新襄也有这般热闹,就没有人去踩那些树啊草啊的。”

    “谁敢?这可是违律之事,说起来你们也该知晓了,统帅当了皇帝,你们也要遵守,新襄的各种规矩,合起来为法、律两种,法自不必说了,违法者必罚。还有一些是规定日常行为的,诸如不可随地大小便,爱惜公物,不得肆意破坏公共区域花草树木……”…;

六八六、新朝自有新气象(二)

    当新朝第一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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