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阁主的落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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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阁主的落跑娘子-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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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清梦唇角勾出一个笑容来,满满的悲伤,“暖玉,此事,我日后再同你解释。你现在能不能帮我办一件事?”

    “小姐请说。”暖玉讷讷的点了点头。她是苏清梦的丫鬟,不论苏清梦有什么打算,她都理应义无反顾的帮她。

    “我今夜打算离开洛府,你我主仆一场,不管你跟不跟我走,我也恳求你帮我迷倒门卫家仆。”苏清梦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将手中准备好的迷药交到了暖玉的手中。

    暖玉惊讶的张大了嘴,半晌,才点了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暖玉定能做到!”

    “恩。”苏清梦点了点头,“去吧。”

    暖玉起身,紧张的看了苏清梦一眼,走出了屋子。

    烛火摇曳,苏清梦取下一旁的纸笔,借着这昏暗的烛火,执笔在宣纸上写了起来。每一落笔,都如同在自己的心上扎了一针一般,落血,书成。

    将写好的信在妆奁上放好,苏清梦侧首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从妆奁的最后一层,拿出一把匕首来。

    望着匕首,苏清梦的手便是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面上也很是紧张。

    古书上说,要解着蛊毒,不难,只是需要一味特别的药引,便是用当初养蛊孵化人的心头血为入引。

    这蛊虫是用她的血养出的,自然这解蛊的心血便只能用她的。苏清梦这时候才明白,为何三叔不肯多言,这取心头之血何其凶险?!

    苏清梦紧紧地握着匕首,坐在铜镜前,犹豫不决,如果这一刀下去,狠了,便是一命呜呼。

    蜡凝化泪,烛火明灭,这一犹豫,便是一个时辰已过。听得耳边传来打更的声音,苏清梦才恍然发现,已到了四更天。

    苏清梦知道,再拖不得,一狠心,一闭眼,手里的匕首便直直的往胸口插去。

    “噗呲。”

    匕首没入胸口,近一寸深,苏清梦一声闷哼,秀眉颦蹙,人便一下子趴在了桌前。

    心头血顺着刀锋滑落,一滴滴皆落在了苏清梦身前的一个小碗里。

    暖玉回到屋里的时候,便瞧见苏清梦趴在桌前,面色如纸般苍白,双唇亦无血色,胸口处插着一柄匕首,那殷虹的鲜血正一滴滴的落在她身前的碗里。。

    “小姐!”暖玉心中大惊,连忙跑到了苏清梦的跟前,泪眼朦胧的看着苏清梦,“小姐……”

    “嘘。”苏清梦虚弱的抬起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声音轻细,言道:“我没事。你快去把琉璃牵到门前,然后再来接我。”

    “小姐。”暖玉摇着头,眼泪挥洒,生怕自己这一走,苏清梦就此离去。

    “快去。”苏清梦蹙眉低吼,“不然,这天就该亮了。”

    “我……”暖玉慌张的站起了身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头跑出了屋。

    苏清梦勉强的抬起手,将自己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摘下,放在了妆奁之上。

    洛府也好,修罗阁也罢,自己从未付出多少,一直是洛星河在努力的维护着,苏清梦相信,即便是解了蛊毒,洛星河还是会好好的守护洛府,好好的守护修罗阁。

    而自己,从此以后,便只做苏清梦,再没了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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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逃婚(二)(一卷完)
    良久,暖玉才又回了屋,半跪在苏清梦的身前,轻声道:“小姐,暖玉已经将琉璃牵到府门前了。”

    “好。”苏清梦点了点头,“暖玉,你扶我出府吧。”

    “小姐,你要去哪里?”暖玉一脸的茫然,离开了洛府,苏清梦能够去哪里呢?

    “渡口,一定要在辰时前到渡口。”苏清梦越说,声音越细,虚弱非常。

    “暖玉明白。”暖玉点头一应,“可是小姐,你身上有伤……”

    “无事。我服了三叔给的护心丹,不会死的。”苏清梦摇了摇头,“去渡口。”

    暖玉欲言又止,最后也还是点了点头,扶起苏清梦,趁着夜色走出了洛府。

    一路畅通,沉寂的夜里,此刻府中的人正在酣睡,暖玉扶着苏清梦到了洛府的门前,偷偷的打开大门,两人溜出了府。

    琉璃安静的在府门前等着,马首低垂,不骄不躁。街道上冷清一片,打更的更夫已经离开了此处,只有洛府檐下的灯笼在随着夜风摇曳。

    暖玉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将苏清梦扶上了马背,牵起马,开始往渡口的方向,匆匆行去。

    苏清梦回头看着洛府那一角楼宇,胸口的痛绵密的散开,这座载满回忆的府邸,那个清冷如画的男子,从今往后,都化作回忆,留在此处了。

    痴恨无缘化比翼,聚散定数泪难干。

    云遮薄月,清露如霜,星子几许,天际泛白,朝霞辉亮。

    渡口长亭,秋染襟驻足站着,望着街道的那一头,面无表情。

    天色渐渐的蒙亮了起来,那街道处却依旧是风扫落叶,不见半个人影。

    “爷,该动身了。”糖罐从走到秋染襟的身边,垂首低声说道。

    “再等等吧。”秋染襟的声音甚清,眉目之间似乎有着一股笃定。

    “爷……”糖罐望着秋染襟,欲言又止,若真是放不下苏小姐,何不就留在这里呢?不过……苏小姐马上就要嫁人了,留在这里也是徒添心伤,还不若离开的好。

    倒是可惜了……自己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暖玉那丫头了。

    “糖罐,你是不是也觉得清梦不会来。”秋染襟说着,眸子微微的垂下,面上满是惆怅,“哪怕……来送送也是好的。”

    “爷……”糖罐见秋染襟神色哀伤,心中也觉得难受,安慰道,“苏小姐若是早些遇见你,肯定会选择爷你的。”

    糖罐这一说,秋染襟的眸子反倒更加的哀伤了起来,早些……能早到什么时候呢?十三年前?还是更早呢?

    “爷!爷!”糖罐忽然惊讶的叫了起来,不住的扯着秋染襟的袖袍。

    秋染襟抬起头来,只见那空阔的街道上,暖玉牵着琉璃,正一步步的往渡口走来,琉璃身上,趴着一个人,身着红衣,长长的,迤逦委地,青丝万千垂落,与那如火的红衣相称,红与黑的颜色,却是美得惊心。

    “清梦!”秋染襟只觉得心间一紧,连忙走出长亭,迎向苏清梦。

    待走近,暖玉泪眼迷离,扑通一声跪下,抽泣说道:“求……求侯爷救救我家小姐。”

    秋染襟瞪大了眼,走到琉璃身边,只见苏清梦双眼紧闭,那如蝶翼般柔软的羽睫微微动着,秀眉颦蹙,星子般的眼却是没有睁开。

    目光移下,秋染襟抚摸着苏清梦脸颊的手也不由得颤抖,苏清梦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染成墨色,她素白的手上也满是干涸的血。

    “糖罐!糖罐!去把大夫给我抓来!”秋染襟心急如焚,望着那张苍白的脸,生怕苏清梦就这么去了。

    糖罐也吓得不轻,被秋染襟这一吼,才慌忙叫上船上的人,往城中跑去。

    “暖玉,带琉璃到船上去!”秋染襟说着,半扶起了暖玉。

    说罢,秋染襟小心的将苏清梦从琉璃的背上抱了下来,怀抱着温香软玉,秋染襟的心情却是紧紧的揪着,那张脸实在苍白得紧,毫无血色,他忽然后悔了起来,那本古书着实不应该给她!

    “多谢侯爷。”暖玉郑重的鞠了一躬,然后牵起琉璃,跟在秋染襟的身后,便往停泊在渡口的大船走去。

    天薄云淡,一线浅薄的旭辉照射而下,笼于天地。

    江离匆匆踱步,穿过庭院,前方一池清波,池边一座水亭,洛星河此刻正趴在那亭中的石桌上,朝霞灿烂,可落于他的眉眼,却温柔绵绵。

    那石桌上摆了好几个小口长颈酒瓶,东倒西歪,洛星河的手还正搭在一个酒瓶上,人却是微醺沉醉。

    “公子!”向来面冷的江离此刻眉目之间满是焦急,垂首立在洛星河的身边,沉声唤道。

    然而洛星河似乎醉得不清,并没有从醉梦之中醒来。

    江离心急,便抬手在洛星河的背上,以及胸前点了几下。

    “咳咳。”随着一阵咳嗽声,洛星河缓缓的睁开了眼,那双摄人心魂的寒眸里满是迷茫。

    “公子!”见洛星河醒转了过来,江离连忙走上前来扶住了洛星河。

    洛星河侧目看了一眼江离,稍顷,那双眸子里的迷茫霎时褪去,转而换作了一副深沉的面容。

    “何事如此着急?”见江离眉宇之间没了往日的镇定,洛星河便皱眉问道。

    江离沉着眼,说道:“小姐和暖玉不见了。”

    “什么?”洛星河蹙眉,有些惊异。

    “小姐和暖玉都不见了。”江离以为洛星河是没有听清,抑或刚醒酒,脑子还不够清醒,便又说了一遍。

    洛星河一言不发,站起身来,袖袍一拂,踱步往东苑走去。

    东苑里,还是如从前那般,花树焕然,草木繁茂,只是没了那一声声若银铃一般的轻笑。

    洛星河站在东苑的院门前,望着那沉寂的院子,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一处空了起来,隐隐的不安。

    他抬步,走进了东苑,忽的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那满脸的寂寥与哀伤便霎时化作了云烟,眉眼带笑,踏进了屋子,洛星河那还未展开的笑颜便又再次凝结住了。

    屋子里甚是安静,说话的,并不是人,而是那只鹦哥。

    洛星河望着屋子,只见那地上一滴滴的有着殷虹的血迹,心里便是一紧张,踏入内间,只见那美人榻上,凤冠犹在,霞帔却已不见,房间里有些凌乱,想来,她走得很急。

    洛星河撩开紫玉珠帘,走进,一眼便瞧见了那妆奁上安然放着的凤血玉扳指,以及那扳指下的留书。

    他行至妆奁之前,雕花菱镜里,那张俊颜上满是怅然与神伤。

    拿起扳指,垂首看着那留书,洛星河的双眼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丝萝倚乔木,蒲草系磐石。比翼不连理,齐眉欠灵犀。赠君妾所尽,相忘江湖里!”

    那纸上原有的泪渍再次被晕开,洛星河拿着这张留书,望着那碗中的鲜血,只觉得胸口处被人猛地一捅,那痛竟是比过了蛊毒发作之时!

    跌跌撞撞的在美人榻前坐下,手抚摸着那顶精心打造的凤冠,望着这满屋的摆设,洛星河眼中的浮光一点点的碎尽,胸中的痛苦从喉咙处破出,一声哽咽,这许多年来,洛星河第一次哭出了声音来。

    “清梦……清梦……”

    “公子……”听见那房中传来声响,江离便抬步走了进来。

    只见洛星河倚在美人榻上,怀里抱着凤冠,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江离望着,脚下的步子便不由得一顿,背过身,驻足守在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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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命运弄人
    银光倾泻,夜凉如水。

    洛星河幽幽的睁开眼,眼前,是一间古朴简素的屋子,摆设家具,寥寥无几,除了那盈满鼻端的药香,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醒了?”

    一声沉沉的男声兀的响起。

    洛星河恍然的移目看去,只见那木制屏风边上,一身青衣的莫闻风正端坐于檀木椅上,眉眼比那窗口透进的月色还要凉。

    “二叔。”洛星一唤,欲起身,却是觉得身体乏软无力,手刚刚撑住床榻,便是一软,又倒了下去。

    “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楚星流走上前来,将洛星河的身子扶起,般靠在榻前。

    “我……”洛星河的眉头微皱着,脸上有些茫然和疑惑。

    “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莫闻风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榻前,望着洛星河,脸色极其阴沉。

    洛星河的心不由得一颤,脑子里忽的就出现了苏清梦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和那东苑染血的地面,盛血的小碗。

    “这蛊原是我给你种的。”楚星流回过身来,手里端着一碗药,递给洛星河,又道,“当初清梦来问我解蛊之法,我便该想到,这丫头什么都知道,只是……她那纯真的笑脸果真是把我迷惑了。”

    楚星流说罢, 眉间便出现了黯然之色,如果一早自己引起重视的话,那今日,便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清梦来问过三叔?何时?”洛星河也有些惊讶,抬眼,问向楚星流。

    “新年伊始。”楚星流接过洛星河喝完的药碗,答道。

    洛星河听着身子不由得一僵,新年……难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仔细想想,洛星河便更加肯定了,这许多日子,苏清梦不曾与自己单独相处,他只当她是伤透心了,却是没有想过,她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才刻意的回避着自己。

    见洛星河垂了头,面上有着痛苦之色,楚星流也是心下叹息,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阁里的人已经去找过了,可是清梦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莫闻风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

    洛星河有些吃惊,修罗阁的情报手段他心里清楚,怎么会没有清梦的消息呢?

    “星河,如今你的蛊毒已解,与清梦的婚约也作罢。你心中的恨意可有消散?”莫闻风沉着脸,问向洛星河。

    洛星河一怔,微微垂下了头,却是并没有答话。

    “当年的事情早已随着当事人的相继离去,作古。上一辈的恩怨,你为何总是不能释怀?”莫闻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面色真诚,他从小看着洛星河长大,在他心里,洛星河与苏清梦一样,都是他的孩子。

    “可我和妹妹……却是因为这一切才会成为今日这般模样。清梦,修罗阁,义父……他们毁了我一生,我如何不恨?如何能释怀?”洛星河平静的说着,望着那摇摇曳曳的烛火,恍恍惚惚。

    “你只道清梦她毁了你一生,可是星河啊,你又何尝不是毁了清梦一生呢?”莫闻风言辞凿凿,眉目之间透着些悲悯。

    洛星河闻言,胸中一窒,那股悲凉便油然而生,想要开口,却如同黄连锁喉,苦不堪言。

    “当年,得知你身世的时候,大哥即使心知你对清梦是个威胁,可他也从未对你动过杀心,只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若是死了,那清梦的笑颜便不复存在。”莫闻风垂首注视着洛星河,叹了一口气。

    洛星河低垂着头,将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星河,你扪心自问,这许多年来,你当真没有感受到过大哥对你关心照拂,清梦对你的一心一意?”莫闻风继续说着。

    “我……”洛星河想要开口,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老爷子对他的好,他心中也是知道的,在知道身世之前,他是那样的感激他,那样的庆幸,也将他当做了自己生父,知道身世之前,他誓要好好的保护清梦,他想要娶她,想要一辈子都看着她笑。

    可是命运就是这般弄人,偏偏,偏偏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是害自己双亲满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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