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夏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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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半夏倾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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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夏蓁停步站定,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对于下午的事,我很抱歉。”

    然后四周彻底寂静了下来,夏蓁仿佛能看见他错愕而又不可置信的表情。

    微微翘起唇角,她坏心的想:那人该是吓坏了吧?转念有想:是自己太反复无常了吗?算了,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不接受原不原谅都没关系,毕竟只是陌生人。

    就在夏蓁做好打算想要离开的时候,耳畔却突然传来他的反问。

    “真心想道歉?”

    唔,真心?原来道歉也有虚情假意的么?又或者是……话中有话?

    夏蓁不明所以的转身盯着他看,等待下文。

    最后,祁流双手插入裤袋,面容平静的看着她,风轻云淡道:“陪我走走吧。”

    然后,祁流看见夏蓁沉默了一下后,轻轻地昂起头看向天际。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

    一轮弯月不知何时已悄然挂在空中,在漆黑的夜幕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明亮,却又朦胧的有些不真实。微弱的淡白色光泽倾泻的洒落在她的脸上,勾勒出灵动的弧度,从下巴一直延伸至锁骨,单薄的身板在这个寒夜中显得分外瘦弱。

    她似乎……很喜欢抬头望着天空?
【肆】第四话 夜幕,说再见(2)
    只见夏蓁又迅速的低下头看向祁流,声带微颤的轻轻“嗯”了声,算是答应了。接着自顾自的转身,淡淡的撇下了句走吧之后,径直向前走。

    祁流怔了一下,立马追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

    却发现她不动声色的朝一旁挪动了下,中间立刻腾出一道空气防线。

    此举倒真是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可又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这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像瘟疫麻风等一切令人讨厌想要迫不及待远离病毒;或许是在被众星捧月的对待之后突然被人嫌弃了;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与她隔着这样的距离……

    想到这,大脑突然卡了一下,然后就想主机重启一样,所有的思绪都在一刹那烟消云散了。

    抽出一支手抚了抚纤尘不染的肩头,看似不经意的问:“what’s ;your ;name?”

    原以为她会向其他女生一样刁难一下再告诉他,又或是故作神秘和矜持的直接不说了,却不料……

    夏蓁头也不抬,不咸不淡的直接答了。

    “夏蓁。”似乎还有微微的语音飘荡在空气中,但话语明明说的毫不不拖沓。

    祁流愣了一下,又飞快扯动嘴角,露出邪气的笑容,回问:“贞子的贞?”

    夏蓁思索着说:“是,却也不是。不是木字旁的,而是草字头。”

    这下轮到祁流傻眼:“贞子的贞还有偏旁?”

    听罢,夏蓁机械的侧头,凉飕飕的问:“你指的zhen是……?”

    “午夜凶铃的……女主角。”

    沉默,长久的寂静。

    半响,夏蓁才尴尬的摸摸鼻头,轻声说:“我说的‘榛子’是可以吃的那种。”

    当祁流还在怔忡着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夏蓁已经抓起他身侧的一只手,表情认真且虔诚地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字。

    从此,自认为从没认真学习过的祁流竟然奇迹般的死死记住了这个仅一面之缘的生字——蓁。

    掌心似乎还残留这痒而暖的余温,将手掌不自在的握成拳状,祁流问:“怎么会用这么偏的生字取名字?”

    夏蓁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挑起一丝狡黠。

    “给你三个选择。第一,去天堂会会我姥姥,如果心情好,我想她会告诉你的;第二,自己查字典,取名字左不过就是家长们觉得这个字符合他们的期望而已;第三,如果你觉得自己够聪明,请自行揣测。”

    祁流看着她的眉眼神色,突然觉得很熟悉。像她?但又似乎不是……

    “好啦,在这里分道扬镳吧。”身旁的身子突然停顿了下来。

    祁流闻言诧异的抬头看了下四周的环境,依旧是深不见底、东西难分的小巷。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只是答应陪你走,并没有说走到哪不是?现在,要么你先走,要么看着我走,但绝对不许跟着!”

    几近毫不犹豫,祁流回到:“你先走。”

    夏蓁也不在多说,转身进了一条小路,可是走着走着,心底那个模糊的想法却渐渐变得清晰、强烈起来。
【肆】第五话 夜幕,说再见(3)
    仿佛条件反射一般,夏蓁迅速转身,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感觉那些话正如柔软的鱼骨卡在喉头,不上不下。

    只见祁流讶异的扬眉,好奇道:“有事?”

    那句“我们曾经是不是见过面”终还是在再三犹豫之下泯灭在了喉咙中,开口变成了“没事,再见。”

    然后面向着他犹犹豫豫的小退了几步之后利落的转身,飞快的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了祁流视线所及的尽头。

    想着她在风中被吹散而显得张扬无比的发,一丝轻淡却难以言喻的失落宛如一滴浓墨在心中缓缓的晕开了……

    ……

    “咔嚓。”钥匙插入锁孔后转动所发出的声响。

    夏蓁轻轻推开门,入眼的是——

    饶心正靠在赵哲汉的怀里,中间坐着他们可爱的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夏蓁讽刺的笑了一下。想:多么美好的一家啊,其场景还真是温馨到让人恶心呢。

    随手关上门,对着正坐在沙发上怔怔看向她的两位长辈,温顺的喊:“妈妈,赵叔叔。”

    只见赵哲汉的手从饶心的肩上拿了下来放在腿上,尴尬的接了句:“啊,回来了。”

    尽管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咸不淡,但夏蓁还是感觉出了一丝极力掩藏的厌恶。

    嗯,她知道赵哲汉讨厌她,但只怕他的讨厌远没有她讨厌他的十万分之一!要不是这个该死的男人……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却被一道声音唤住了。

    “夏……”明显的顿了一下,“蓁蓁,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的饭没有多,你……吃了吧?”饶心刚说完,坐在一旁的赵惜惜忍不住插嘴了。

    “多余的饭被当当吃掉喽~”轻快的语气,明朝暗讽的话。

    她知道赵惜惜是什么意思。在这个家,她确实是连条狗都不如。

    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推门,进入,关门,一气呵成。隔绝了饶心的轻叱,隔绝了赵惜惜的“活该”更隔绝了赵哲汉的“拖油瓶”……

    夏蓁背靠在门板上,低着头,有些绝望的想:

    既然不习惯,为何还要强迫自己装的这么熟稔呢?明明不关心,有何必这么假惺惺,父嫌母弃的孩子能在哪里解决温饱问题?如若有那个地方她又何必厚着脸皮再回这里?是的,如此你心安了吧?这样自欺欺人的答案,你喜欢么?

    身体缓缓从门板上胡夏,她无力的苦笑。

    如果有一顿不太美味但足够填满肚子的晚餐,两个不求举案齐眉但求想起相爱的亲生父母,一个尽管不太富裕却足够温馨的家庭,她又怎么可能这么晚回家?

    只是,可能吗?这些奢侈的愿望于她,永不可能了吧……

    把头深深埋进臂弯,死死咬着唇,抑制着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的眼泪。

    不想,不想哭,不想用自己的悲凉映衬他们的欢乐,且,那个会为她疼为她难过的人早已不在了。

    迅速站起身,夏蓁快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窗外的月光霎时倾泻而出,朦朦胧胧的撒了一室光辉。

    这是个极小的房间,除去一米宽左右的小床外,满室都是零零散散的杂货。

    夏蓁用噙满泪水的双眼望向天幕。

    犹记得那人讲过:蓁蓁,难过的时候就抬头望望天,看看它,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还有大?跟它比起来,你的烦恼就是就这么一点点,所以,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夏蓁一抹泪,是啊,为什么还要难过?大致是因为,尽管小,却依旧痛的撕心裂肺痛到刻骨铭心吧……

    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有的没的想法,自嘲的笑了一下。

    最近脑袋似乎变得感性很多,那些早该习惯的东西抓出来伤感做什么,现在的目的是高考,只有高考!成败在此一举,是自我救赎还是就此粉身碎骨……

    夏蓁动手轻轻拉了拉窗帘,眼角瞥见的事物却是让她不由自主的顿住了,侧头看去,回忆竟翻江倒海般的涌现出来。

    勾起嘴角,却是嘲笑。只是,不知是自嘲还是谁。

    唔,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肆】第六话 插曲,忆往昔(1)
    在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区,穿过一条不起眼的小道,一个拐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你会找到一家隐于市而鲜为人知的酒吧——暗魅。

    然,此刻灯红酒绿活色生香引人遐想的酒吧之内……

    胡诉随意扫了眼舞厅中央正随着歌谣肆意扭动着身躯的男女们,郁闷的端起了身前的酒杯,大啜了一口,抬手擦擦嘴,顺带着又瞟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更加郁闷了。

    尼玛,不带这么整人的!7点30分开的局,愣是生生拖了一个钟还不来,偏生还得让他来着等,搞得如今进退两难的,里面估计早就打得热火朝天了,而他只能在这喝闷酒?!

    胡诉越想越气,“嘭”的锤了一下桌子,想:他丫的要是再不来,老子就……就就……

    倏地,后背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一句话顺带着从耳畔飘过。

    “想什么呢?一脸猥琐。”

    胡诉浑身一颤,手中的高脚杯便连带着杯子内的酒水,瞬间变成了一道靓丽的抛物线,与站在那的调酒师来了次亲密接触。

    看着隔着一个吧台站着,迅速黑下脸的调酒师,胡诉的大脑终于“轰”的一下,死机了。

    面对如此戏剧性的突发状况,祁流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明显已经傻掉了的某人的后脑勺,然后认命的掏出钱包道:“今晚休假吧,你缺勤的工资由我补发。”

    只见那人死死瞪了一眼胡诉,不屑的哼了一声后,张口就要了五千。

    胡诉一听,立刻暴跳如雷。

    “什么?5000?一个晚上赚5000,你是调酒还是卖身啊?”然后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继续道,“哦~莫不是你还兼职当鸭鸭?”

    调酒师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咬牙怔在那里半天才出言反驳道:“衣服总要赔偿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胡诉更气,怪叫一声后说:“赔衣服是吧?你的衣服是镶金还是度钻了?哪个陵墓出土的?清朝还是明朝?要敲诈是吧,老子教你!手持玩具枪,头顶黑丝袜,出门朝左拐,只要是门口有提款机的,就冲进店内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所有的钱……”

    祁流按住隐隐跳动的太阳穴,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提回前方那个颇有泼妇气势的某人,朝他冷冷一瞥,无声警告着“闭嘴”。

    胡诉愣了下,气势立马弱了下去,懦懦的补充着未完的话:“那……那所有的钱就都归你了……”越来越小的音调到最后竟是没了声息。

    那低眉顺眼又带着畏惧的模样到活像是正在家长更前接受教育的小p孩。

    看他彻底闭了嘴,祁流这才打开钱包随意抽了张银行卡,随手一甩扔在吧台上,淡淡道:“刷卡。”

    “大哥,这……”在祁流回头给他一记“眼刀”之前,胡诉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迅速闭上嘴,摸样装的格外可怜。

    不料祁流别说理他了,就是连余光给没舍得给他留点,只是在那调酒师东掏掏西抓抓的搜出一台刷卡器的时候拿起桌上暗黑色却闪着银光的银行卡快速刷过刷卡区,接着“嘀嘀嘀”的按下密码。

    胡诉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似有一种名为“惆怅”的物质变成一股青烟,袅袅升起,然后不断地扩大再扩大,蔓延又蔓延……

    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也决计不可能因此怪他,只是…只是……
【肆】第七话 插曲,忆往昔(2)
    轻轻撇开头,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祁流流利的干完一系列的动作,末了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邪气的让那调酒顺瞬间觉得一阵阴风飘过,搜搜的钻进脊背带起一串的鸡皮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身子不可遏制的抖了抖,然后便听到他开口。

    “这次确是我们有错在先,所以我不追究,但是……”突然华锋一改,“若是因此怀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或是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保证——接下来的每一天,你必不可能好过。”

    不顾身后恍如见鬼的眼神,祁流走到胡诉身边,张口便问:“几号房?”继而又补充道:“怎么选在这种地方?”

    胡诉低头闷闷的回:“贵族包厢m9。”对于后一个问题显然是呆了一下才吞吞吐吐的继续解释:“大致是……方便……额……办事吧。”

    祁流没再说话,只是任谁都看得出眼底的一片寒霜。

    沉淀了一下情绪的祁流斜睨了胡诉一眼后,无奈的轻叹了口气,侧着头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懂,但这是他的场子,不适合。”

    胡诉闻言一愣。是了!他怎么可以忘了!这是纪年组的局,而纪年是……她的哥哥。可是,他说,他懂。

    胡诉朝祁流看去,却又似是透过斑驳的光影看到了尘封在记忆旮旯里的很久很久前的曾经。

    *

    “阿然,别这样,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男人急切的说。

    “幸福?呵,忘了么?在我怀孕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可是如今呢?房租已经三个月没交了,什么时候交得上还说不准,还是你想拿银行里三位数的积蓄养活我们?够了,放手吧。”

    “何然!”

    “嘭”的一声,门打开了。原来气势汹汹的女人却怔在了原地,因为门口赫然站着个抱着布偶的男孩。

    那是她的儿子,也是他——胡诉。

    他站在那儿,惺忪的揉着眼,呆呆的朝着那女子喊道:“妈妈。”

    可是,回过神的赫然已经绕过了他走向大门。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刹,不只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打开门才发现,门前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轿车,何然站在后车厢,身旁的男子正附身替她整理东西,来不及多想的他立刻追上去攥着何然的衣角,惶惶不安的喊:“妈妈……”然后,他得到了常徘徊在无夜间总是挥着不去的最可怕的梦魇——何然决然而又厌恶的眼神。

    于是他停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们收拾好一切,关上后车厢,打开车门,发动引擎,之后车徐徐的开动了,可是他却后悔了,撒开腿疯一般的朝着它狂奔过去,没几步怀里的娃娃就掉了,那是他五岁时的生日礼物,与它一同诞生的还有那张挂在卧室里笑得傻气却亘古不变的全家福……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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