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绝代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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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绝代红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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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起身,整理着衣衫。我的手在颤抖着,眼泪了止不住的流。

  等吴王回到宫中时,我又病了。

  这一次,我的心口倒是不疼,却是不断的心慌。

  我总是在做同样的梦,要么是范蠡什么时候又突然间闯进来,趁着吴王不在时要和我欢好,要么是范蠡一刀斩向吴王,让鲜血喷了我一身。我只能尖叫着醒来, 满身冷汗。忆及梦中情形,十年相思后,我居然只盼着从此再也见不到范蠡才好。

  吴王只看得见我越来越瘦,越来越多做着恶梦,越来越多在恶梦醒来唤着大王,唤着夫差。所以他几乎天天守着我,日日夜夜。看着不再年轻的吴王,依然有着当年越溪之畔一样明净温柔的眼睛,我牵着他的手,蒙住自己含泪的双眸。

  吴王总是不解,我为什么这样多愁善感。但见我如此依赖他,却又高兴,忍不住显出孩子般的得意来。

  可他的快乐过不了多久了。我深深地注视着护了我十年,疼了我十年的夫差,忽然发觉我心头不断翻涌的心慌是什么了。是愧疚,是罪恶。

  我以为我是范蠡的,可我并没有嫁给他,我是夫差的爱妃。我是夫差的爱妃,却和范蠡在夫差为我盖的宫殿里欢好,谋划着怎样夺去夫差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我真的想夺去夫差的命吗?这个发誓爱我惜我疼我怜我一生一世的枕边男人!

  可我能做的,只是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默默地靠在我的大王身上,从他结实的胸膛,汲取着让我生活下去的力量。

  我们又一起生活了四年。

  这四年我们过得很平静和快乐,就像天下所有平凡的夫妻。我不要吴王再去攻伐,我并不真是要求我的男人是最强的男人。我只要一直这样活着就行了。

  范蠡再没有出现。也许是因为吴王一直守在我身边,也许是因为他正忙着策划训兵攻敌之计。总之,范蠡离我渐渐远了。

  只有当边疆的峰火燃起之际,我才惊觉,我们的幸福,已经到了终点。

  吴王从我的床上披衣而起,拔剑而出,浓眉下的惊怒化作一声怒吼:“勾践,竖子!”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冰水之中。

  卧薪尝胆十余年,越国兵甲,早非耽于享乐的吴王军士可比。

  兵败如山倒。

  而我,只是在等待而已。等待夫差和我的注定的命运。

  吴王怕我忧心,并不许将前线战报告诉我。

  但最后吴王也瞒不住了。他已被困在了姑苏山。败局已定。

  他捎来了口信,问我,如果他不再是最强的男人,还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我回答,我只要和夫差在一起。

  其后,吴王大臣公孙雄赤身负荆,向着越王膝行求饶。只要有一屋蔽体,有西施相伴,此生不敢再有奢望。

  越王心动。范蠡相谏:“大王,斩草除根。否则今日之吴,便是昔日之越。”

  我得到吴王的最后一个口信,“我不能守你护你一生一世了,西施。”

  那一日的拂晓,吴王夫差饮剑自尽。

  天明,越王和范蠡同入馆娃宫。范蠡看到我,狂喜抱住我。

  我如木头般看着他,泪都流不出来。

  越王身着王袍,踌躇满志地看着宫中的一切富丽和辉煌,又看向我,叹道:“尤物啊,当真是尤物。回到越国后,常到王宫去坐坐吧。”

  战争尚未结束,越王还要继续他的征伐。范蠡将我交给一位将军,让他送我和王后会合,先行回越国。

  第二天,我和王后已坐在了返回越国的船上。

  越王后拉着我的手,盈盈笑着,高贵而矜持地说:“妹妹,辛苦你了,等回到越国,我便请大王为你们完婚。”

  “可是,王后,大王已经说了,回到越国之后,让我入王宫住。”我微笑,不卑不亢道:“大王说,我是一个尤物。” 

  越王后笑容僵了一僵,又笑道:“那更好,我又多了个朝夕相伴的好妹妹了。”她说着,松开了我的手。

  我走到船头,看着江面上映着的丽人身影,恍惚又回到当年的越溪,浣着纱,想着心中的爱人。

  并不意外,突然伸出一只手,在我身后重重推了一把。我立刻羽毛般飘了起来,掉入江中。

  那一瞬,我看到越王后在窗棂后冷冷的眼睛。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身子虽掉入了冰冷的水中,我的心却暖和起来。

  因为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等着伴我一辈子,守我,护我,怜我,惜我……。 最好的txt下载网

王昭君:父子同妻(一)
我从家乡出发去汉宫里,没有想的太多。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最出色的,美丽夺目,明媚动人,而且精通韵律,弹得一手好琵琶。父亲和兄嫂都异常宠爱我,我是个幸福的少女。

  也许太出众也不是好事。我没能够如父亲之愿在家乡找一个富足的少年郎君共度一生。宫中选待诏宫女时我被选在了归州的榜单之首。

  父亲很郁闷。宫里美女如云,我又非名门高第,性情骄傲,很担心我会惹出事来。我却很自信,以我的美貌才情,到哪里没有出头之日?离开家乡,会有一个更广阔的天空任我飞翔。自由的飞翔。

  一个才十七岁,从未步出闺阁半步的少女,有着这样自由的梦想,是不是太天真?

  可我的确是美丽。即便入了宫,和一并入宫的美人们相比,我仍是最美的。

  刚一入住,新进的宫女们开始张罗,或者托着亲友张罗,找各种门路,打点宫中上下能帮上自己忙的人物,以冀能分到皇上经常出现的宫殿或比较引人注目的职位。而且,几乎稍有几分姿色的,都在赠送大量金钱给画工,少则五万,多则十万。不是亲眼见到,我绝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画师可以有这样多的额外之财。

  我知道画师所画的人像最终会给皇帝看到,其中画得美的,即便真人并不若这般美,也会首先给皇帝注意,接着是临幸,接着册封,接着荣华富贵,名誉地位,接着家人沾光,全家得福。

  我也希望我能得到皇帝的宠幸,可以光辉门楣,不枉父亲疼我一场。我虽不富有,但也不是一点钱也没有,父亲也怕我在陌生的宫殿寸步难行,临别送我的钱可以抵得一户中等人家女儿的嫁妆了。可我看着画师毛延寿谄媚而狡黠的笑容,冷冷拂袖,离去。

  我被分在柳烟深处一所寂寞的小小院落,那里住着一个张才人,一个王美人,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据说年轻时也曾给皇帝宠幸过一两次,得了封,可后来辗转还是只能流落在这宫院的最深处,更不知皇帝还记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两个人侍过寝了。她们偶尔提起当年的辉煌,面上会有一瞬的风采,可很快给更深重无垠的寂寞掩盖。

  也许算定自己今生是没指望了,她们待我倒是很好,很为我错过初入宫时的机会遗憾,还帮我出着主意,该怎样去联络那些太监头儿,怎样去挽回画师的心,怎样到得意妃子的宫里去窜门,以期得到皇帝的注意。

  我很懊恼,却不后悔。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如秋水,颊若桃花,肤白如雪,云鬟雾鬓,更能谈诗论棋,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后宫之中,有几人能越得过我去?而我,我竟要向那些龌龊的画师和太监低头陪笑么?

  宫里的活并不重,我大部分时间都很闲暇,闲暇得不知道日子该怎样打发。直到在张才人尘封的木箱里发现了一些书籍,才算找到了点乐趣。后来我又托老宫女们从宫外带了好些书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可越是诗书满腹,我越是郁闷。春夏秋冬等闲度,忍将韶华付流水。

  张才人、王美人已渐渐老去,而和她们交往的,大半也是渐渐老去的失宠宫妃。后宫三千人,十之###都不曾得到过皇帝的宠幸;而受过宠幸的后宫中,十之###只得到过一两次的宠幸,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漫漫长夜。

  我的心渐渐寒了。受宠又如何?尊贵受宠如陈皇后,终究也只落得个咫尺长门闭阿娇,何况我辈不过寒门碧玉。可如永不受宠,我只落得花颜零落,老死宫中么?

  我依旧骄傲得认为,我是最出色的,可我的心却日益徘徊。我这般的出色,也只能在宫里无声无息等死么?

  不知什么时候,不自觉间,我的琵琶声中,从少女的快乐无忧,化作了茫茫浩愁。

  五年,弹指即过。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一个女子一生最美好的年华,悄然逝去,无影无踪。

  我还有多少个五年可过?我还有多少个青春可等?我就该这样静静地老死在宫中吗?父亲的宠溺,母亲的笑颜,兄嫂的疼爱,小弟的依恋,终究只能相会在梦里么?

  这时我的生命转折点来了,来得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措手不及。

王昭君:父子同妻(二)
各宫各院都接到了通知,所有未经临幸过的待诏宫女,齐到宫中侍驾,为的是让前来与公主和亲的南匈奴呼韩邪单于见识见识中土的美女,再在宫中这些美人之中选几位作为公主的陪嫁。

  自然,所谓的公主,不会是皇帝自己的女儿。皇帝是不舍得自己的亲骨肉到那荒寒冰野之地和亲的,从吕后始,都是把皇室旁支的郡主封为公主,作为皇家的公主风光大嫁,然后由她在异国饱受家国相思之苦,孤凄老死。我不知道这次会是哪家的郡主倒霉,听说呼韩邪单于已垂垂老矣,让一个金枝玉叶的少女郡主去相伴,到那漠漠黄沙中去求生,只怕惊也惊死了。

  无论如何,我也是要去露一露面的,而且要打扮得非常美丽才成。这毕竟是一个机会,虽然有可能被指去作为公主的陪嫁,但同样可能被皇帝看中,得到临幸。以我的美丽,想必不会那么快被厌弃吧。如果受宠,想来也有机会再见见父母兄弟,也可以如那些受宠的妃子般扬眉吐气吧。最重要的是,不必再过这样在宫里等死的日子了。

  怀着我一样心思的想来不是少数。几乎所有的奉诏而来的宫女都是花枝招展,排着长长的队,挥着宽宽的袖,缓缓步向大殿,绕上一圈,再退开去。

  我终于看到了皇帝。一个不算丑,也绝称不上好看的男人,面色青黄,眼圈还有些浮肿。他正得意地看着一旁那身材魁伟、须发皆白的异族老人,看着这老人在花红柳绿中惊诧的目光,皇帝笑了。

  呼韩邪的目光在走过的宫女身上转来转去,忽然盯到了我身上。那眼光,热辣得不像一个老人的眼睛。

  然后我听到呼韩邪对皇帝道:“皇上,匈奴愿为天朝之婿,不一定要娶公主,就在这些美女中选一名可以。”

  皇帝怔了一下,旋及笑道:“可以啊,你在这里面选择最美的一位吧。”他一意和匈奴修好,可能正为选哪位郡主前去发愁,呼韩邪提出要一位普通待诏宫女,实在是再妙不过了。

  呼韩邪的手指向了我,道:“我就要那一位美人。”

  我惊诧站在那里,呆住。

  皇帝的眼神看到我身上,也呆住。

  呼韩邪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就要那一位美人,做我的阏氏。”

  皇帝勉强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他喝了口酒,道:“不过,得给我三天的时间给她准备嫁妆。备好之后,我将美人和嫁妆一起送到单于的行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我住的那个小小院落的。似惊似喜,夹杂着对未来不可知的困惑和惴惴,还未坐定,便听得外面七嘴八舌乱嚷:“快快,还不给贵人更衣?皇上要在未央殿接见。”

  没等我头脑清醒下来,我已被穿戴一新,塞进轿子,送入了未央殿。

  未央殿里,正传来皇帝愤怒的嚎叫:“斩,斩,斩!我不想再见到毛延寿这个奴才!”

  一个太监连身应是,惊慌退了出来。

  我缓缓步入大殿见驾。

  皇帝看着我,又看了看案上画像,然后走过来,轻轻住我道:“昭君,是毛延寿那个奴才误了卿!是朕负了卿!这等天姿国色,居然在深宫之中寂寞了五年!昭君。”

  皇帝带着我,步入了未央殿的暖阁之中。

  皇帝备了酒菜,与我相对而饮。

  饮罢,要我弹琵琶。

  我在深宫中寂寞了五年的琵琶呀,终于有人听了。

  听着听着,皇帝醉眼朦胧,叹道:“昭君,昭君,你成了朕心头最痛的刺了!”

  他看着我时的那种眷恋眼神,多少让我受宠若惊。也许只有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而我也知道了,我,王昭君,是一定要去塞北,以大汉公主的身份,嫁给那行将就木的呼韩邪单于了。

  三日后,我穿着一身戎装,在匈奴人马和朝廷派出的卫护组成的浩荡队伍簇拥下,出了长安大街。一路行人夹道而观,看绝色的昭君在车上默默凝坐。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王昭君:父子同妻(三)
我虽不是真正的公主,可我的妆奁之厚,是历代公主所未有,仅丝绸一项,便已达一万八千匹之多。我临行前,皇帝应我要求,已下旨宣我父母前来长安,赐美宅丰田,兄弟也另有封赏。

  呼韩邪并没有耐性等回到匈奴大婚的那天。一出长安,他便钻入了我的房间。他年纪已经颇大,身上有一股异味,但依然强壮,对我异常宠爱。

  但我乍遇到这许多事,又是满怀离索萧萧,刚过雁门关,便病了。

  我们在边关停留了几天,好让我休养几日。

  病略好些,我出了房门,望着南飞的雁,想着南方的家国,怆然泣下。

  我用琵琶弹着我的心曲: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芭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正伤怀际,一对飞雁,从天而落。

  我一惊,立起身来,却见那对大雁正是被同一只利箭穿过。

  但听马蹄得得,一个异族青年飞马过来,扫了一眼大雁,然后便看住我,再也移不开眼睛。

  我身畔的胡姬急急行礼,称呼的,却是大王子。他是呼韩邪的长子复株累若。

  他的后方,黄尘翻涌,蹄声似雷,却是大批匈奴贵族带了骑士和胡姬前来,迎迓他们的单于和阏氏。

  老单于闻声赶出,看着一群瞪着我看的匈奴贵族,哈哈大笑道:“我采走了汉宫最美丽的花。”

  出塞,对他人或许是不幸,对我来说却更可能是幸。我虽没有得到皇帝的宠幸,终于也不必走无数宫女走过的老路。将来的青史之上,出塞的众位公主之中,必然会有王昭君三个字。

  南方的国渐行渐远,北方的路越走越长。我还有很多路要走。

  我做了匈奴的宁胡阏氏,从此不再寂寞。

  我的身份尊贵,呼韩邪又待我极好,我可以自由地许多我想做的事。比如帮助牧民学着用中原的方式种植粮食,让单于安排专人教富人的孩子读书,联络汉朝的使节,互取所需。同时我渐渐习惯了喝羊奶,住毡帐,骑马,甚至会了一些胡语。

  一切比宫里的日子有趣多了。只要不想远隔千里的父母兄弟,只要不想老单于身上的异味和苍老,我过得还是很开心的。

  我喜欢一个人在夕阳下弹着琵琶,看着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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