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噢,就算不是约会,秦准白你也不用这么抠门的,豪华晚宴奢华烟火也不适合我,但你也不至于图这个便宜来这里爬山吧。”她就奇怪秦准白为什么在出门前要找身份证,原来是来这里凭本地身份证能免门票费,这人倒是会过日子,苏妙妙就疑惑,秦准白怎么就能这么勤俭持家这不是应该是女人的特质吗,他不会觉得这有损他高帅富形象吗。
秦准白微微弯腰,“我背你上去。”苏妙妙也顾不上酸软的双腿跳着趴在秦准白的后背,秦准白被她的冲力要向前栽倒,还好向前走一步才稳定身体,“你倒是悠着点。”
苏妙妙这才有闲心四处观看,上山路都是石阶,秦准白很快就汗流浃背,苏妙妙看着晶莹透亮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渗出,顺着脸颊线条滑下,苏妙妙乖乖趴在他后背上,听着他随着用力而加快的心跳声,咚咚就响在她身前,她用力抱住秦准白的脖颈,“我给你讲笑话吧。”
“别,我现在没力气笑了,你要是有力气就下来走两步吧,我腿软了。”秦准白其实也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苏妙妙难得安静陪在他身边,就算流汗又怎么样。
苏妙妙挣扎着从他后背上滑下来,秦准白扶住旁边的扶手苦笑,“你终于肯心疼我了,刚还心想难道这招苦肉计不凑效?”
“现在节省你体力是因为下去你还要把我背下去。”
虽然四处绿葱葱,但是在白天被强度阳光照射,刺眼的光线,搭配聒噪的蝉鸣声都让人觉得燥热烦躁,苏妙妙就是,她问秦准白,“上来做什么?”
秦准白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资料显示是这里的。”苏妙妙被他拉着往前走,她想坐下来让双脚休息下,秦准白突然对她说,“闭上眼睛。”
苏妙妙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秦准白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经过相当长一段距离,秦准白的手还是捂在她眼睛上,苏妙妙有些不安地问,“这是哪里?还要走多远?”脚下不像是正常的土地,踩下去有些晃动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身后的秦准白并没有回答她,苏妙妙继续疑惑着问,“秦准白你在抖吗?”
“……没有。”秦准白张口声音都有些变了,苏妙妙更觉得疑惑,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看到身处何处之后倒抽一口气,他们竟然在大约两千米高度,脚下踩着的是一米多宽毫无凭栏的称为路的拼凑木板上,四处的着力点也只有右侧石壁上的铁链条,苏妙妙再看看身后的秦准白,气极反笑,“这不是你要的效果吗,你眼睛闭那么紧做什么?”
秦准白紧闭着眼睛,手用力握住苏妙妙的手,微微颤抖,苏妙妙说,“你恐高?”
虽然难以启齿,但秦准白还是点点头,他也是在走上来才知道,本想着在这悬崖陡壁处能让苏妙妙难得小鸟依人一次,不是说女人都害怕这样的处境的吗,这是靳旭说的,他的原话说,“女人真是个奇怪生物,明明胆小如鼠还非要看恐怖片,非把自己吓得睡不着才安生,不过追人的时候这倒不失是一种好办法。”说者只是调侃秦准白就记在心里面了,他竟然想看到苏妙妙害怕的样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恐高症。
“你坐飞机不怕吗?”苏妙妙看他的样子竟然觉得好笑,就忍不住逗他,轻挣开他的手,往前走一步,秦准白孤零零站在那里寸步难行,微微睁着眼睛看着苏妙妙,“我又不开飞机。”有些薄怒地叫她,“过来。”
苏妙妙放松自己靠在山壁上,“从你的经验来看,我是你第一个用这种方式的人,我的荣幸,不尽情享受怎么对得起你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秦准白抬脚要迈出一步,脚下的木板就咯吱咯吱响,他怎么就忘记对付苏妙妙不能用一般招数,微微斜眼,瞥见左侧空荡的空气,显得距离白云极近,树木矮小,一片翠绿让秦准白头晕目眩,忍住难受他迈出那步,身形不稳要向左侧栽倒。
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准确地拉着他的手臂,苏妙妙向他靠近一步,“你症状这么严重啊,身后的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秦准白紧紧抱住她,才觉得心里面的空荡没那么翻腾,也稍微忘记身处何处,“跟着你走便是。”
什么叫跟着她走,她刚才是被他捂着眼睛的,“你不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只知道粉身碎骨浑不怕。”只因为你在身边就足够,他相信苏妙妙,就放心把脚下的路交给她。
苏妙妙第一次没有反驳他,认真地看着脸转向内侧的秦准白,额头上的汗水已经不见,白色简单款短袖显得他皮肤偏白,身上是她熟悉的味道,苏妙妙说,“我们回去吧。”这次她依旧走在前面,牵着秦准白的手,一直到走下这里依旧没有松开。
她只顾往前走看不到身侧的秦准白是怎样的百感交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顺着手臂看上去目光落在苏妙妙的侧脸上,心里面的某块奇异地柔软,和她十指交叉,苏妙妙偏头看他一眼,没有挣开。
再下山苏妙妙并没有让秦准白背她,两个人并排一阶一阶往下走,苏妙妙低头想,奇怪为什么现在不觉得累。秦准白嘴角含笑心里面默默感谢靳旭,兄弟是用来寻找灵感的。
上车秦准白才放开她的手,苏妙妙打开车窗侧着脸朝外看去,久久出神,秦准白问,“站在上面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
“空气清新,环境不错,改天我们再来吧。”苏妙妙咧咧嘴角有些失落地说,至于落寞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某些东西在悄悄改变,而她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心里面突然就空白让她惊慌。
“……”
苏妙妙没有说实话,在上面的时候她想了许多,如果秦准白像大多数男人一样鲜花烛光晚餐甚至是搭配上夜空烟花都不能让她这么大的感动,一个男人愿意和你做着看似简单的事情,但是对于恐高的秦准白来说却是困难的。他在踏上木板的第一脚并没有退缩甚至坚持到苏妙妙自己发现,他的坚持苏妙妙是看到的,甚至是感动。
“想了,如果掉下去也不错,起码还有你陪着我。”苏妙妙转头对着一脸不满的男人说,想了说出来也无所谓,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就在刚才她甚至想,如果她失足掉下去秦准白会不会克服恐惧拉住她,但是她没来得及尝试,因为她有些舍不得,看秦准白有些苍白的脸和隐忍地咬牙动作,她舍不得。
29 。。。
两个人到家就瘫软在沙发上不想再动弹;但温饱问题总要解决,苏妙妙推推身边的人;“我饿了。”秦准白紧闭眼睛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没有回答她;苏妙妙嘟囔一声还是站起来,念在他今天背她上山的份上就去做饭吧。
什么是亲娘,就是就算出门还不忘你的吃饭问题的人,苏妙妙看着冰箱内已经包好的饺子小心肝颤抖;也只有父母能这么宠溺她了;看眼躺在沙发用手遮住眼睛的秦准白,嗯,姑且加他一个。
苏妙妙基本无厨艺可言;平时家里面的厨房事务一般都杨之蓉一个人承担;苏妙妙的工作量也就是剥大蒜或者饭后洗碗,想起杨之蓉有时候气恼的话:等你结婚之后看不被别人嫌弃。苏妙妙很认真地想,之后很郑重地决定,可以培养秦准白。
做好饭秦准白还没起来,苏妙妙走过去轻轻推他,秦准白依旧一动不动,近乎难受地闷哼却没有睁开眼睛,苏妙妙把他的手拿下来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只是眉头依旧皱起,应该是眩晕感觉还未过去,她从卧室拿了薄被搭在他身上。
盘腿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苏妙妙认真看着秦准白的睡颜。他和何启扬相似吗,眼神和感觉却是不同的,何启扬总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睿智,而秦准白看起来更接近男孩子多一点,活力感染力是何启扬不具有的,却也少了何启扬身上的成熟沉稳和安全感。如果说他们的相貌相似,只能说是局部有细微相像,两个人的侧脸线条。根据这个判断,秦准白应该长得像他妈妈多一点。
关于母亲的信息秦准白很少提起,以至于苏妙妙一直自认为他是孤儿,但是秦准白的行为举止偶尔又透露着优雅,像是经过严格家教的熏陶。她想起作为婚房的那个城堡式的洋房,秦准白说那是他妈妈的房子,却没提起过他的爸爸。
苏妙妙没事做就和康蕊茜聊天,把这件事情和她说了,康蕊茜那边静默一下之后猜测,“难道秦准白是私生子?那个房子是他爸爸给他们母子的补偿?”苏妙妙看眼依旧睡着的秦准白张口要反驳却找不到凭据,她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呢。何家是本市相传上百年的望族,没有其他家族的宣扬反而十分低调,苏妙妙也只是在后来何其扬成为她的家教老师之后才知道,而何其扬是那个家族的嫡孙,那样的家庭教育定是十分严格的,秦准白的母亲会打破常规吗。
见她不说话,康蕊茜继续大胆推测,“也许对方是某家公子哥,抱着只要爱情不要婚姻的原则,给秦准白的母亲无尽宠爱却从未结婚,这也不失浪漫元素……”康蕊茜还在放飞她的自由想象,把看过的小说剧情相关的可能性都一一说出来。
这么背着秦准白聊他的隐私问题,苏妙妙觉得有些不合适,就适时打断康蕊茜的联想,“白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提到这个康蕊茜就气呼呼说,“遇到个变态,竟然和别人打赌我的罩杯数。”
苏妙妙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打电话,刚拨通康蕊茜就急急道,“我这怎么可能是B,那有眼无珠的竟然说我是B。”
“那你的是多少?”
“……B+。”康蕊茜说道,她不过就是去那家餐厅吃饭而已,竟然还能碰到两个神经病,以一顿饭为赌约对她胸部指手画脚。
“你是怎么处理的?”依照苏妙妙对康蕊茜的了解她是不可能装作没听到的,尤其是关于她胸部这件事情,有人说胸大无脑是贬义词,但是对康蕊茜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褒义词,虽然她只是B,但是却不能阻碍她以D的心境昂首挺胸。
康蕊茜想起今天自己不俗的表现就哈哈笑,“我当然要为自己证明。”
“具体方案?”
“……”康蕊茜不说了,在苏妙妙又催促几次才说,“我把内衣标签尺码给他看了。”
苏妙妙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对方的,想象康蕊茜拉着自己的内衣凑到别人面前的场景,苏妙妙就忍不住笑,也只有康蕊茜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伏在护栏上咯咯笑得畅快。康蕊茜还在对面说着什么,苏妙妙边点头边笑,终于支起身子抬手擦掉眼眶内笑出来的眼泪,回头看到刚还在睡觉的人已经起来,靠在门框上看苏妙妙。
苏妙妙还没从刚才的笑中走出来,嘴角眼角含笑看着秦准白,“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看到她的笑脸,秦准白也忍不住上扬嘴角,她笑起来很漂亮,顾盼生辉眉目含情,笑得整个心脏柔软。
这样的事情苏妙妙是不能给秦准白说的,“康蕊茜在说一个笑话。”把手机放进口袋内问他,“饿吗?我给你下水饺吧。”秦准白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去餐厅边等着。
醒来能看到那个想要见到的,能吃到可口热乎乎的食物,能听到她软软的声音,秦准白从未有过的满足,就算是人生第一桶金都不能带给他的成就感。在美国的那八年,他习惯了日夜颠倒的生活,习惯了每天的泡面为食,有次晚上没吃饭半夜胃疼同难忍,秦准白就格外想苏妙妙做的饭,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至少是热的,是能下咽的,至少能看到她虎着脸不准他说难吃。
但是他还是咬牙挺下来,他告诉自己,如果他不够强大怎么能让她无忧无虑。
八年他没有一个女人也是不可能的,八年期间他有过一个女朋友,一个说着蹩脚中国话的中国人,她叫谢冰,第一次见到秦准白,她说,“我知道你是秦。”秦准白疏离地淡笑,点头谢谢她的知道。
那之后两人又见过几次面,两年后她成为他的女朋友,两年前两人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原因是他的心不在她身上。秦准白对谢冰感到抱歉,他已经很尽力很努力忘记苏妙妙,但是不受控制地,每次和谢冰在一起秦准白会不自觉拿她们两个做比较,谢冰比苏妙妙更漂亮比她性格好,起码不会像苏妙妙把拒绝他当成理所当然,谢冰会很安静听秦准白说话,在他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就安静地陪在他身边,谢冰陪他走过最难的那段时间,但是他却怎么都爱不上这个近乎完美的人。
他打听过苏妙妙的情况,李健飞说苏妙妙已经换过几个男朋友,他有时候会生气,为什么她就这么洒脱,还会自我折磨地想,她是不是根本就没爱过他。
他从其他人那里得到苏妙妙的新电话号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要打过去,有次他真的打过去,听到她睡意朦胧地喂一声,这是对陌生人的称呼,秦准白把要说出口的“我想你”生生咽下去,就是这份执着让他走到现在,这刻站在苏妙妙面前。
“喏,煮烂了。”苏妙妙把饺子盛在盘子内,又在小碟子内倒上酱油给秦准白端过去,他看的方向是厨房,却又像不是,他直直地看着那里一个人思考。苏妙妙用筷子头在桌面上轻敲几下唤回他的注意力。秦准白看眼炸开的饺子,低头吃起来。
吃过秦准白独去厨房洗碗,苏妙妙闲着没事干就想要找点什么来做,她靠着门板问秦准白,“你想不想吃冰棍?”
“不想。”
“但是我想。”苏妙妙说。
“……”
“我做吧。”
“嗯。”
“你去楼下买牛奶吧。”
“……”总之秦准白是必须要下楼一趟的,秦准白再上楼把袋子内的东西递给苏妙妙,苏妙妙看着满袋冰淇淋说,“真败家。”
女人天生爱甜食,苏妙妙一连吃了三个,秦准白问,“你不怕胖吗?”
“我现在胖吗?”
“……不算。”
苏妙妙打开第四个包装袋不以为然,“等胖了再说。”
几个小时前她还吃的畅快,但是躺在床上就乐不起来了,苏妙妙把自己缩成一团手用力按在腹部位置上,试图缓解疼痛感觉,效果不大。她在秦准白怀里面动来动去让他也无法睡觉,微微睁开眼睛看苏妙妙,抬手摸上她的额头满手冰凉,秦准白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急急问,“怎么了?”
苏妙妙咬着嘴角不说话,她鲜少这么自虐身体,只是今天一时没忍住贪嘴,这么快就有效果。秦准白的手蹿进她睡裙内覆上小腹,苏妙妙的手隔着睡裙按压在他手上不让他触碰到其他位置,秦准白大掌有力地按压,他掌心滚烫搁置在她皮肤上竟然觉得舒服很多,好像刚才还揪成一团的肠胃舒展开。不知道是他按压的有效还是疼痛劲头已经过去,苏妙妙觉得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