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容心用一个字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从她站在秦汉声家门口时候就不曾后悔过。
秦汉声小心翼翼拥抱这个女孩,低头亲吻她醇香的唇,一点点释放,他这才敢面对,他被这个温暖的女孩融化。
何容心瞒着家里面和秦汉声交往,秦汉声对她仅限于亲吻,如果他们没有结果,他能给她的只有完整的身子。传统的教育下,单纯的接吻和拥抱总会让她面红耳赤,秦汉声还是继续不见光的收入,何容心会担心也会偷偷拿家里面的东西出来卖,但是上流社会的圈子极小,怎么瞒得过何老爷子的眼睛,他把何容心关起来,是他疏忽,以为何容心乖巧做不出来这样叛逆的事情。
那段时间对秦汉声来说是最痛苦难熬的,被一宗难缠的讨债案子缠身,他再见不到何容心,而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秦汉声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那段时间传出来消息,何家急着给何容心安排婚事,之前是因为何老爷子疼爱何容心想要再留她几年,但是现在不得不早做安排。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秦汉声会想,这样也好,她应该享受更好的,而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但心底为什么会不甘,就因为贫穷他就要放弃他所爱的,秦汉声恨,恨他的处境恨他自己。
何容心不知道怎么从家里面逃出来,她瘦了许多,总喜欢被他捏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不见,她抱着秦汉声求他带她走,但是秦汉声不能,那样只会毁了何容心,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他给她反悔的机会。何容心痛哭出声,她不知道秦汉声在纠结什么,难道她不够好吗,为什么他总是要推她离开。那天是秦汉声给何老爷子打电话,何容心被带回去,她哀怨地看着秦汉声,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凌迟这他的心,他背过身子不让自己回头去看,心里默念:这是为她好,她以后会懂得。
何老爷子给秦汉声二十万,秦汉声并没有伸手接住,“帮她找个善良人家。”他在那个黑暗的楼梯间抱住何容心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会有这么一天的,是他贪恋她的温度,是他自私。
半个月后,何家传出来婚讯,何容心同意结婚,而秦准白的母亲却没能熬过去,那时候秦汉声还在坑坑洼洼的后巷和别人厮打,等他赶到医院已经什么都迟了,作为儿子,秦汉声不能给母亲安逸的生活,作为男人他不能给女人一个家,秦汉声如同困兽般嘶吼,他需要发泄,而发泄之后的结果还是要他一个人承担。
处理完母亲的后事,秦汉声背靠着那十平方米的房子喝酒,他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该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知不觉中他觉得泪眼朦胧,母亲去世了,何容心肯定被他伤透心,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踉跄着往前走几步,站在边缘位置,俯瞰着安静下来的四周,仰头喝掉最后一滴酒,扬手扔下瓶子,果不其然很快就响起咒骂声,秦汉声呵呵笑着,痴痴笑着。模糊中他听到何容心的声音,他想他是喝多了,何容心应该在家准备出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他想多了,但是身后那具身体是谁的。
秦汉声转过身,何容心真实站在他面前,“既然舍不得我,为什么还要赶我走。”在她听说他母亲去世她第一时间赶在他身边,不管他为什么要推开她,她还是要陪在他身边。秦汉声低头看着怀里面的女孩,哭得伤心的女孩,印上颤抖的双唇。
秦汉声不知道那晚上做了什么,头疼欲裂地醒来,何容心依旧躺在身边,他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恨不得拍死自己,何容心也醒过来,她并没有责怪秦汉声,反而得意地咯咯笑,“你再也不能推开我。”她亲手撕了他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她不要礼物,她要和秦汉声在一起。
秦汉声和何容心一起返回何家,何容心说不会结婚除非是嫁给秦汉声,何老爷子第一次动手打何容心,何容心还是依旧柔柔地笑着,“爸爸你不打我我就会觉得抱歉,现在我不觉得做错了,我没错。”
何老爷子扬声要和何容心解除关系,她的生死都不再关何家的事情,何容心只是伤心几秒,很快就笑嘻嘻看着秦汉声说,“喏,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
两个月后检查出来,何容心已经怀孕,两个人欣喜若狂面对这个新生命,秦汉声不想让孩子重复他的命运,他努力赚钱,炒股有,投机倒把的事情也做,只要是能赚钱他都不在乎,他要给何容心和孩子更好的生活,他永远记得在他认为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何容心放在他手心内的钱,那不仅是何容心的信任,更是秦汉声的尊严。
“后来准白的爸爸就去美国发展,一年后回国买了那处房子,姐姐和准白被安置在那里,姐夫的生意越做越大,陪着姐姐和准白的时间就更少,直到姐姐因病去世。”何其扬那时候不过几岁孩童,这些都是后来那些长辈在想起何容心时候提起的,他们不能理解一向乖巧的她为什么像迷了心窍一样执着。
“既然相爱,准白的妈妈为什么不去美国陪他,而准白的爸爸为什么不能回国发展?”苏妙妙问,既然那么艰难走到一起不是更应该珍惜。
“姐姐是个好爱人,却不是好母亲好妻子。”再深刻的爱情也会被生活打败,被生活磨去棱角,变成平淡无波。
苏妙妙告别何其扬,她没有打车而是徒步走着,想起秦准白提起母亲时候的不自然,在提起父亲时候的恼怒。秦汉声是爱何容心的,何容心也是爱秦汉声的,而秦准白的到来在他们最不合适的时机,在他们最贫困,没有过多精力照顾这个新生婴儿的时候到来。
他们来不及享受二人生活,却被生活逼迫学习如何做父母夫妻,秦汉声认为的对何容心的好却不是她要的,他们固执地追求需要和对方需要的,却忽视对方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爱,需要经营,婚姻,需要经营,秦准白的父母失败了~~所以小白放弃在美国的一切回到中国,只为了苏妙妙,人只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值得,小白从他父母那里总结许多,,他在和苏妙妙登记之前就说过,“结婚就不可能离婚”,夫妻就相守一生
66
66、乐在妻中 。。。
苏妙妙在外溜达很久;她似乎明白邓桑茹的用意,如果不能坚持到最后就不要开始;要么结果如秦汉声和何容心,要么提前适应枯燥的婚后生活;苏妙妙心里面对邓桑茹的那点成见彻底消失不见,过来人总比正经历的人看的明白。
秦准白已经回来,饭桌上已经摆放了一道菜,听到开门声;秦准白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去哪了?”苏妙妙把围巾和包放在椅子上,走进厨房和秦准白比肩而立,“去看何其扬;他想要出院。”
秦准白冷哼一声;“齐悦去看他了吗?”
苏妙妙眼睛瞄着锅里面的排骨,想要伸手又怕烫,秦准白明了,用锅铲捞起一块让她吃,苏妙妙张张嘴还是下不去口,从旁边找来碗让秦准白放进去,“小馋猫。”秦准白揉揉她脑袋,像对待宠物猫一样,苏妙妙配合地对着他喵呜一声端着碗出去吃。
“味道怎么样?”小火收汁,秦准白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问苏妙妙,苏妙妙点点头又摇摇头,“比着上次是有进步,但距离大师级别还有些距离,味道不够好还需努力,我看好你哟。”苏妙妙想,秦准白厨艺倒是长的挺快,想起何其扬讲的关于秦汉声和何容心的故事,苏妙妙把手指上的油渍揩在秦准白身上的围裙上,“怎么做的?”
“你只负责吃就好。”秦准白嫌弃地推开她的手,苏妙妙耍赖一定要抹在上面才肯罢休,秦准白由得她,反正最后洗围裙的还是她。
苏妙妙数着手指说,“你总不能给我做一辈子的饭,男人还是少下厨房。”她最近想过出去工作的,却没找到什么合适的,想要开店面,选什么行业店铺选择及装修等一系列事情想想就头疼。
“成交。”秦准白拉着苏妙妙进厨房教她做饭,成年男女,火气正盛,在厨房内嬉笑打闹怎么可能好好学习做饭。秦准白将苏妙妙拦腰抱起,“先交学费。”苏妙妙大叫着不要,手却抱着他的脖颈,她不想做下个何容心,她不能让秦准白变成下个秦汉声,他已经拿出来诚意做个好丈夫,苏妙妙应该学习怎么扮演妻子的角色。
待热火燃尽,这顿饭也没有再进行的必要,苏妙妙戳着秦准白的手臂,她并未留长指甲,秦准白揽着她不让她戳的位置改变,苏妙妙看秦准白闭着眼睛,偶尔恶作剧改戳他肋骨位置,毫不意外能看到秦准白缩着身子颤抖,苏妙妙就哈哈笑。
“你工作转移到中国,就算恬着脸也住在我家,是不是怕我们会重复你爸妈的情节。”苏妙妙还是决定问他,现在联系秦准白最初回国那段时间基本上算是宅男的生活方式,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秦准白默不作声,因为苏妙妙说的是实情,他没什么可辩解的,见证过父母婚姻的失败,秦准白万不会重蹈覆辙。
没听到他说话苏妙妙更大力气地戳他,秦准白这才开口,“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影响你父亲态度的是邓桑茹?”邓桑茹现如今虽已经四十多岁,时间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也只是眼角的那几条细微的波纹,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是怎样的倾城面貌,通过她说话做事风格来看,是个极有能力的事业型女性,在事业方面对秦汉声的帮助自然作用更大,苏妙妙猜测,第三者破坏家庭的例子。
“八岁时候父亲把我接去美国,而母亲没有去,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秦准白对邓桑茹的称呼,从未叫过她阿姨,就算邓桑茹和秦汉声结婚多年,秦汉声也从未对她改换过称呼,最初秦汉声会皱眉提醒他改,邓桑茹倒是不计较随秦准白而去。
八岁也就是苏妙妙和秦准白最初认识的之后一年,秦准白被送去美国,没人再对他提起过母亲,父亲对他态度越来越恶劣。秦准白排斥邓桑茹的存在,他不叫这个陌生人阿姨,用小孩子的方式仇视着这个从母亲身边抢走父亲的女人。
秦准白几乎不能相信那四年他的生活内容,恨父亲讨厌邓桑茹,邓桑茹从未在家里面住过,每天早上来给秦汉声和秦准白做早餐,不顾秦准白的反对送他去学校,而晚上放学家里面总能看到邓桑茹的身影,秦准白干脆晚上不吃饭。
秦汉声最初对秦准白还有些耐心,后来直接演化为动不动就拍桌子,秦准白每次看到父亲发怒也不害怕,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秦汉声,稚嫩的眼睛中喷射着火焰,秦汉声可能知道儿子不喜欢他,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彻夜未归。秦准白最初想,父亲最好不回来,他就可以拿着钱自己回国,他想见母亲,想那个站在墙壁对面的小女孩,他们说好一起去捉青蛙的。
秦准白开始攒钱,秦汉声对他的物质生活从不管辖,秦准白每天收集散落在家里面各个角落的硬币。邓桑茹依旧是出现在他面前最多的人,他依旧讨厌邓桑茹,邓桑茹做的饭秦准白不肯吃,而晚上又耐不住饿,下楼踮着脚翻动冰箱,气哼哼拿过放在冰箱内放着的食物。和父亲斗,和邓桑茹斗是那些年秦准白生活的主要内容,邓桑茹对他的调皮从不发脾气,就算被他弄得满身狼狈依旧微笑着对着秦准白说话。
渐渐,秦准白更加讨厌邓桑茹,他不再和邓桑茹说话,而父亲依旧沉迷于醉酒,对秦准白不再管教,秦准白想,父亲有心思还是管理公司来的实际,那段时间公司业务完全由邓桑茹全权代理。
在秦准白十二岁那年,在他对秦汉声的痛恨已经化为视而不见,对邓桑茹的讨好热心已经熟视无睹,秦准白终于被送回国,他见到了母亲。四年未见,何容心的变化极大,秦准白虽然不愿承认,在四年之前,母亲做的最多的事情是捧着一本书坐在阳光中静静看着,对身边这个吵闹的孩童摒弃在世界之外,或者是好奇看着这个捣乱的小孩子。四年之后,何容心对秦准白笑的次数很多,她会用母亲的眼光宠溺地看着秦准白,会像每位母亲一样为孩子添置衣物,十二岁的秦准白以为他终于等到母亲的疼爱。
孩子对亲生母亲的排斥性总是最低,秦准白很快适应和何容心在一起的生活,回头想想在美国的生活,秦准白认为这是天堂。父亲似乎突然空闲下来,从前一个月只能见到一两次,而如今却能在家里面呆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甚至更长,秦准白再没见过邓桑茹,他认为终于雨过天晴,虽然他依旧惹秦汉声生气,但每次母亲都是微笑着戳他的脑袋,让他听父亲的话。秦准白想,如果母亲知道有邓桑茹这个人的存在,一定不会原谅父亲的。小孩子出于保护这个看似完整的家庭的私心,他并没有告诉何容心关于美国的一切,而何容心也从未问过。
两年之后,在秦准白十四岁那年,何容心生病,乳腺癌晚期,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病,但是她不愿意做手术,用最后两年陪着丈夫和儿子度过,秦准白第一次见到父亲哭,父亲哭着求母亲做手术,但是何容心抱着这个一直挺立伟岸的男子,“如果早晚要死,我要你记得我最美的时候。”
何容心是美的,一直到死亡,她从未消极堕落过,在生命的最后,坚持每天上妆,秦汉声每天为她梳理头发,三个人都知道在数着剩下的日子。
何容心去世,幸福的泡沫在秦准白心里面彻底破裂,父亲为什么一直忙着公司却不肯花时间关心母亲,为什么把他带离母亲身边四年,为什么在母亲去世之后第四天父亲就回美国,秦准白恨,他恨所有人,恨母亲的自私,恨父亲的绝情,而十四岁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秦准白没有听从父亲的安排去美国上学,他依旧在这个城市,却再也没有住过那个城堡一样的房子,没有父亲和母亲,那个房子如同坟墓一样,随着母亲的去世,过往的豪华也一起埋葬。
秦准白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但是在母亲去世一个月,在美国的父亲再婚,而结婚对象是邓桑茹。秦准白被强制接过去参加婚礼,那天他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唯一的孩子,他有个四岁的妹妹,和自己一样叫着秦汉声爸爸,嫉妒恨意在这一天达到顶峰,秦准白对父亲这个词语的彻底失望,在之前他相信,就算父亲忙于生意还是爱母亲的,但是秦岭的出现就是表明,秦汉声对何容心的背叛,不止是精神上更是身体上,秦准白决定不原谅他们。
秦准白做了第一件刺激的事情,他把秦岭丢到游泳池中,看着那个小女孩挣扎着叫爸爸妈妈甚至是哥哥,秦准白第一次觉得畅快,是他们所有人对不起母亲。
那天是秦汉声第一次打秦准白,当着所有来宾的面,秦汉声一巴掌挥在十四岁的秦准白脸上,秦准白不可置信死死盯着秦汉声,以前就算惹秦汉声生气他也从未打过自己,秦准白摸着被打疼的脸颊,“死的不是我母亲,应该是你,因为你配不上她。”秦准白哀伤的想,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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